第135章 荒唐之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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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朤到了田茗家里，敲门声咚咚震天响，她自己都不知道为啥过去那么小心翼翼，而现在显得这么气势，不过这也只是她留在鼎州工作以后田茗对她的态度上的转变带来的一种结果。当然，田茗和廖朤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儿变化。
“谁呀？”一个小朋友的声音。接着小朋友跑过来开门，见到是一个陌生人，小朋友就叫，“干爸，不认识的阿姨！”
姜水清出来，发现是廖朤，就问，“你怎么过来了？”
“她叫你干爸？那我还是干妈呢？”廖朤不回答，直接走进去，对着姜水清撂了一句话。
“哟，廖朤也来了！”田茗从她房间里出来，后面跟着潘月曦。
“伯母，”也是最近廖朤对田茗的称呼从阿姨改成了伯母，同样她也不清楚这个改变的原因。
廖朤看了一眼潘月曦，她过去见过，可是从来没人正式介绍过，今天她主动问，“伯母，这是？”
“啊，豚豚的妈妈，潘主任，我单位的！”
“我怎么听到小朋友叫水清哥干爸呢？是真的吗？”廖朤对这个称呼很在意。
“小孩子叫着玩儿的。”潘月曦赶紧解释，她似乎从来人脸上看出了不满。
眼看话头不对，姜水清赶紧说，“老三，你进来，有事儿说事儿！”说着，姜水清进了自己房间，廖朤也跟了进去。
“你想干啥，找事儿？”进了门，关上，姜水清厉声问。
“哥，她怎么能随便叫你干爸呢？我不同意！”
“小孩子想叫什么还要你同意，你没发烧吧？说吧，有啥事儿？”姜水清不想给廖朤抗辩的机会。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原因！”廖朤也叫了起来。
这时候田茗轻轻敲了一下门，接着就进来，示意说，“你们小点声，孩子在外边呢！”
廖朤笑笑，觉得有点冒失了。等田茗出去，她才正儿八经地说，“我给你说个事儿，你一定不要觉得惊讶。我今天下午跟那个阿姨一起去逛街，这你是知道的，可是还有一个人一起去的。”
“谁呀，我爸也去了？”姜水清想多了。
“不是，是席科长，席爱芳，你的合作伙伴。我听到她跟阿姨说起来，好像她看上了一个大人物，说是省里的领导，级别比姜省长还高呢。”
姜水清听到这个消息，确实是吃了一惊。这个席爱芳最近好几个月没有多少消息，见她机会也很少，没想到她居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可是，反过来一想，姜水清又觉得也许席爱芳是为了生意，故意挂上更大的官，也就不在乎地说，“你管好你自己就中了，担心别人干啥？”
“哥，她不是你生意伙伴吗，要不是我才懒得管呢。我话还没说完呢，她说他们打算结婚呢，好像他们已经那样了！”廖朤憋足了劲儿才说出这种话，她自己先羞得不行，低着头，偷偷看姜水清的反应。
姜水清不冷静了，他联想到自己老爸曾经打听这个席爱芳的情况，难道这件事儿会是真实的？想想席爱芳平时的举动，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个从山里出来的妹子，心很大，也很野，对社会的报复心很重。她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体往上爬，她觉得别人能够得到的，她也一定要得到。如果是这样，她主动去黏上一个省里高层领导也不是不可能，她经常出入爸爸家里，和这些人碰面也是不可避免的事儿。
“我小妈没说啥？”姜水清认真了，就问。
“应该是说了吧，看她们谈得那么兴高采烈，我感觉她似乎很赞成呢！”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不，我要住在这儿！”
“你没看到我妈妈同事在吗？”
“她可以住，我为啥不可以？”廖朤犟脾气上来了。不过，她内心还是在乎那个干爸的称呼。再说了，在潘月曦面前，她多少显得寒酸，一个成熟的女性，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威严，廖朤这个刚从学校门出来的青年学生是比不了的。“哥，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你妹子呢！再说了，伯母不是也不反对我在这里留宿吗？”
确实，田茗对廖朤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特别是姜水清从非洲回来以后，有时候她还会故意让廖朤到家里来，这一点不仅是廖朤感受到了，就是姜水清也感受得非常明显。所以，廖朤才会有点儿有恃无恐。
“好好，你自己去跟豚豚说吧，说你要在这里睡，让她回家去！”话没说完，姜水清自己先笑了。
廖朤最后还是回去了。不过，她没有回到自己教书学校的宿舍，而是去了老四的理发店里。在这里她要跟老四策划一件大事儿，这事儿她想了好久，本来想跟姜水清商量的，可是看到水清今天的表现，她一生气，干脆，先做了再说。
也就是第二天，在运销公司办公室里，席爱芳一早到了这里，专门等着姜水清过来。今天，她打扮得很特别，一改往日大披肩头发，像瀑布一样掩盖了双肩，今天她故意把头发全都挽在了头顶，束了一个发髻，并且还用一根红色的簪子叉着。她看上去整个人很精神，并且个头也显得高了不少，姜水清进来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笑着说，“席科长，你这个打扮是要上头吗？”姜水清当然话里有话，可是席爱芳没当回事儿。
“我在这里等你，有重要的事儿跟你说。”席爱芳坐下来，看着姜水清自己倒水。
“啥事儿？你决定了给公司买车？”这句话姜水清是专门开玩笑的。
“买车的事儿你说了算，我是说从今天起我打算退出公司的管理！”席爱芳认真地看着姜水清的眼睛。
“怎么了？有了更大的生意机会，也不想让我参与？”尽管姜水清对于席爱芳今天的变化心里有了一点儿准备，但是听到她说退出公司的管理，他还是很意外。
“不是生意，我说了你不要吃惊，我准备结婚了，我要做家庭主妇。所以，这里的生意你自己来打理，或者委托给一个人都行。”
姜水清站了起来，话是从席爱芳嘴里说出来，他还是无法保持冷静。他想走过去，像过去那样来个拥抱，可是还没近身，席爱芳躲开了，笑眯眯地说，“水清，不行了，我已经答应了他，以后要对他忠贞不渝的。”
“他是谁？我认识吗？”姜水清这还是明知故问吗，既然廖朤说了是省里的领导，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呢，但是要说熟悉那可就不一定。
“应该见过吧！姜省长肯定很熟悉的！”席爱芳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她和姜水清有过鱼水之欢，即便是到现在对于这个男人她心里还是很有好感，不过她知道这个人不是她的目标，再说他也不可能娶她。
“那好吧，我祝福你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我一定过去讨杯喜酒喝喝！”姜水清显得很大方。
“嗯，放心吧，别人不请，你肯定是要请的！”说完，席爱芳走过来，紧紧地拥抱住姜水清，“你不会恨我吧？你要是喜欢，我还想和你，”说着，她开始了小动作。
“席科长，别，既然你都要成为别人的媳妇，我们肯定是保持距离的。”姜水清用力推开了这个让他不能自已的女人，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好吧，我也希望你早点成个家。公司的事儿，我不管了，但是不等于我撤出去了，只要是我能够帮助的，我仍然会尽一切努力去做。”
“县里的工作不要了？”姜水清接受了现实，他开始关心席爱芳的生活。
“工作正在办理调动，只是那里的房子，算是给你了吧！”
“那不行，你的财产，我们公司用了，可以像过去一样，支付给你租金。”姜水清觉得不能白占人家的便宜。再说了，公司运营基本处于正常，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我撤出来之前，也提醒一下你，我知道那个贺仙女是你们村里的，但是这个人野心也很大。她暂时负责那些采购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最好安排一个可靠的人，否则我担心将来会出什么篓子。”
“你有什么证据，还是一种感觉？”姜水清不大同意席爱芳对贺仙女的评价。他知道贺仙女和魏建新的不清不楚的关系，不过，这个在村里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只是因为魏长顺不同意，一直在那里僵持着。据说晓芬也同意离婚了，并且从现在开始魏建新每个月都会给孩子十块钱的抚养费。至于说贺仙女有野心，姜水清的理解是女人之间相互排斥，两个人的能力相差无几，家庭出身也差不多，当然席爱芳走了一个捷径，算是早富起来的人，万元户对她来说已经不是目标了。可是贺仙女不一样，这一年多，兢兢业业，维持县城周边的生意，她也不容易。所以，姜水清觉得席爱芳退出，县里那一块儿生意还是要贺仙女来负责，至于增加人手还是要听听贺仙女的意见。
“一种感觉。”
“席科长，我敢打包票建立嫂子不会像你这么大的野心！”姜水清还是流露出来对席爱芳要嫁给一个老头子的蔑视。
“人各有志，听不听是你的事儿。将来过几年，你要是愿意，就是公司股份我退出来也可以的。”大概姜水清这句话刺激了席爱芳，把丑话都说出来了。
“对不起，我不该乱说的！”
既然话不投机，席爱芳还是提了自己的小坤包出去了。姜水清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失落，这个女人怎么会成了别人的老婆呢？可是他也知道，还不是早晚的事儿，这种人不是自己盘子里的菜，早一天分开早一天安宁，恐怕他姜水清也不过是她往上爬的一个阶梯呢！
没过两天，小妈打来电话，通报了席爱芳和省里一个协会的领导结婚的消息，姜水清不吃惊，但是他拒绝了小妈邀请，一起过去讨杯喜酒喝。不算是他不给小妈面子，而是他认为，这个邀请应该是席爱芳发出来才对。
又过了一天，姜水清收到了席爱芳的电话，告诉她已经举行了结婚仪式，但是并没有提到邀请他喝喜酒的事情。“水清，我们出去旅游结婚，等回来的时候，再介绍他给你认识。”
姜水清很想知道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和一个可以做他女儿的女人一起旅游结婚会是一种什么体验。可是，他想想就觉得很厌恶。这么比起来，自己老爸还算是不错，虽然小妈和爸爸的年龄差距也挺大的，但是比起来席爱芳和那个领导，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再说爸爸和小妈是先有了感情，才同居的，最后到结婚，成为一家人。可是，这个席爱芳和这个老头领导，那是认识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结婚了，姜水清心里想，他敢打赌，这个老头肯定也只是席爱芳往上爬的一个台阶而已。当然，人家老头喜欢这个年轻貌美女人的身子，也算是各取所需，勿需妄议。
姜水清叫来贾桂玲，把公司的账目算了一下，然后姜水清说，“走，去看看汽车！”
“姜队长，”到现在贾桂玲还是这样称呼姜水清，“你真的决定要买车吗？我看还是算了，咱们这里不是还有个小面包车用着，过去都是席经理喜欢摆谱，嫌我们的面包车不好，不够档次，所以才会鼓动你去买车的。如今她既然不管咱们这里的生意了，我看还是别买了！”贾桂玲在这里已经习惯了，不仅公司的来往账目和现金都是她负责，就是公司很多重要的生意也都是她直接处理。姜水清很信任她。
“不用说了，她知道享受，我们就不知道享受吗？走吧，我说买，就买！”贾桂玲看看这个老板，好像席爱芳结婚了，他就要赌气一样。毕竟钱是老板的，他要是真决定了，买就买呗！
结果是运销公司买了一辆商务车。这种车可以乘坐七个人，出门谈业务，或者回家都很上档次，当天开回来，姜水清就吩咐贾桂玲，“你跟那个司机谈一下，看看他的意思，他可以留在我们这里工作，也可以选择回去县里。当然，县里的车肯定是要还回去的。”
“队长，还是你跟他谈吧，我啥也不是，人家不一定听我说呢！”贾桂玲觉得不合适。
“什么叫啥也不是？那好，今天开始你就是办公室主任，贾主任？”姜水清像是开玩笑的，可是他说的话是他真心实意的想法。
“那小鹏会不会生气呀？”
“小鹏生啥气呀？他如今是不是在方庄村过得最好的年轻人了吧？”
“队长，能不能也给小鹏一个名分，叫个主管副经理啥的！”
姜水清想了想，觉得贾桂玲真是长了心眼，这个建议不错，将来名片上印个主管，还是挺有派头，所以就答应了。
这边处理好办公室的事情，那边廖朤打来了电话，“哥，我和咱娘都到了鼎州了！”
“什么？”姜水清真没想到，这个老三胆子这么大，不跟自己商量就把娘给接到鼎州来了。“你们在哪儿，我就在咱们那个公寓呢！”
“哥，不过去住了，那里太挤了！我跟老四商量了，她出钱，租了一个房子，这样大家都可以住在一起！”
姜水清不镇定了，他立马出门，叫了司机载他过去。
自己有车还是快了很多，不一会儿就到了理发店附近。姜水清知道水红家也是在这一带。他先到理发店，廖静不在店里，但是理发店开着门，有个不认识的小女生在那里看门，见到姜水清过来，赶紧说，“老板说了你到了，我带你过去！”
姜水清一愣怔，老板，谁呀，自己那个小妹呀？当然也只有她了。跟着这个小女生，去了附近的一个家属楼，到了，姜水清明白了，这里不就是水红家同一栋楼房吗？
进了屋，里面真热闹，听说水清到了，娘居然在山妮儿的搀扶下到了客厅来接他。姜水清十分高兴，“娘，你都能走路了？”
“不中，还不利索，要不是山妮儿扶着，走不了几步呢！”娘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哥，这里咋样？”廖朤拉住姜水清去参观房子。三室一厅，房间很不错，只是人多显得客厅小了点，可是姜水清知道目前在鼎州来说这种格局算是很不错的了。
“多少钱？”姜水清问租金。
“两百！”
“包括各种费用？”
“没啥费用，电是免费的，垃圾费都不收，就是煤气罐我们自己出钱。”廖朤说话很神气，似乎这里是她出钱租下来的。
姜水清看了也觉得很不错，这样至少娘住在这里，姊妹们都在城里，相互照看一下，也都很方便。
“水清，我想去看看你妈妈，还有，要是可能也想亲自过去谢谢你爸爸！”娘叫住水清说。
“娘，不用，我告诉我妈，让她过来看你！”
“水清，你听娘的，这是礼节。过去我走路不方便，就是有心也没法动弹。如今好赖我可以动动了，住在一个城市，不去看看亲家说不过去。这个事儿你就别管了，我让老三安排，反正她放假啥事儿没有。”
“娘，我妈那里恐怕最近不方便，我们明天就要到南方去一趟！”到了这个时候，姜水清不能不说了。
“什么，你要到南方去？旅游还是业务？”廖朤听了就来了劲儿。
“你哥忙，就让他先去忙吧！等亲家回来我再过去！”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