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恶咒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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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杰浑然不知南边可能发生的战事,正在书房逗孩子玩。原本幽静的书房里面,黄门、侍女、乳母、侍姆一大堆人都围着。
红袖安静躺在床榻上,看着上官杰胡乱问些话,心里暖暖的。
她不由一笑,道:“王爷,孩子还小,还不会说话呢。”
上官杰便道:“那快把他丢进水里。”
红袖一愣,问道:“这是为何?”
“水里有神仙,神仙会告诉他可以说话的。孤小的时候,便是如此。”
红袖皱着眉头,问道:“水里哪有神仙,王爷看到的神仙是什么样子的?”
上官杰一怔,答道:“孤记不清了,总之就是穿着玄服,宽大的袖子,慈眉善目的样子。”
他说这些胡话,旁人都当是傻话。
红袖却是心中生疑,玄色服饰哪里是道家神仙穿的。她看了看孩子,心中莫名的担心起来,王爷到底是天痴还是后来变傻的,自己的孩子长大后会不会也是傻子?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广德被围城之时,你给红袖留了半首诗,是你自己写的吗?”
“是啊。”
“你看我的这记性,生了孩子都快忘了。”红袖故意问道:“王爷还记得那半首诗怎么说的吗?”
上官杰正在思索,突然手被红袖抓住,一不留神猛得被她一拽。
红袖在他耳边轻声道:“王爷,你怎么可能写出这诗句来?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孩子想想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会你一样吗?”
上官杰脸腾得一下青一下白,支支吾吾地不愿意说。
“你们都先出去。”红袖大声屏退左右,芸娘抱着婴儿也欠了欠身,缓缓走出书房。
红袖挣扎着从榻上坐起,又屈膝跪下,对着上官杰伏地身子,道:“王爷,能嫁入广德国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那日红袖已经做好了一死报国的准备。如今,红袖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能不能告诉我,王爷你到底是真痴还是装傻?这孩子今后会不会也……”
上官杰连忙扶起她,为难道:“孤也不知道。孤不骗你。有的时候,孤高兴,难过、绝望或者伤痛的时候,就头疼欲裂,纵然写得出几句破诗,也不敢用脑多想。就像是有人死死钳住了孤的脑壳里面的软肉,钻心的疼。”
“你从小便这样吗?”
上官杰摇了摇头,只道:“孤也不知道。只是在水里就舒服多了,在水里头就没有那么疼了。”
红袖心里一惊,又想起梅儿的话,信了几分。王爷一定是被鬼魅压住了大脑,而且那鬼魅怕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受到如此诅咒?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呢?
她抱紧着了上官杰,喃喃说道:“王爷,你不是心心念念要迎回王太妃吗?接她回来一问便知道了。”
上官杰叹道:“孤都上书好几次了,胡内史说洛京大小事务都要请示邺城的四哥。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五哥压住了孤的上书还是四哥不愿意。”
外殿的孩子“哇”的一声啼哭,打断了两人的相拥。
红袖这才依依不舍从他怀里出来,让众仆人进来。
她看着上官杰被小豆子喊出书房,想到自己与他竟然都是恶咒缠身之人,不由心叹。
上官杰出了内院,便见胡敬和另一人在院外等他。
胡敬上前行礼,道:“这是庐江郡皖县护城都尉郝冲。郝校尉,你还是自己与王爷说吧。”
郝冲连忙上前行礼,道:“末将郝冲见过广德王爷。庐江华内史差遣末将来,是为了感谢王爷替庐江郡收复了龙舒县和舒县。”
上官杰歪了歪头,问道:“舒县也收复了?”
“是。舒县守将弃守,是广德水军统领凌琳首先发觉并收复的。”
上官杰笑道:“这是好事啊。华内史不必多礼。”
郝冲看了看胡敬,犹豫片刻,才道:“只是……”
上官杰脸色一变,问道:“说好了我广德占府库,庐江郡收复失地和百姓,怎么?你们要反悔吗?”
郝冲憋红了脸,答道:“王爷,我们并未反悔,是广德违约在先啊。那凌琳攻下舒县,却纵兵在舒县劫掠,若不是庐江郡兵及时赶到,还说不准会出什么乱子。
舒县是庐江郡治,百姓何其无辜。我们也曾问他,他却说,是王爷给了他专擅之权。”
“放屁。”上官杰怒道:“孤只让他独领水军,没让他劫掠百姓。”
郝冲连忙缓和道:“既然如此,这里面肯定是误会,好在也没有造成太大影响。华内史让末将来,主要还是致谢广德,都是忠于朝廷,希望不要有隔阂。伪汉大势已去,将来我们还是要携手同进退的。”
明明是自己手下的凌琳不对,但华谭还是给足了面子。
上官杰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送走郝冲,胡敬回来禀告道:“王爷,庐江郡明面上只是来致谢交好,但却是派了一员莽将来说,这里面包含的责问之意,大家心知肚明了。”
上官杰面有不快,问道:“凌琳现在何处?”
“听郝冲说,他大概是奉了萧王妃之令,去了庐阳的逍遥津。”
“孤知道了。”
胡敬正欲告退,忽然又返回来说道:“还有一事。舒县的府库钱粮有近一半被河海县护城校尉万振飞扣下了,说是王爷答应要补偿给他们的。”
上官杰脸色更加难看,道:“孤是答应他了。可是他怎么能自行扣下?你们都不管的吗?”
胡敬颤颤巍巍答道:“他在保卫广德国中也立过功,又是王爷的内兄。况且王爷也曾答应过他,下面的人如何敢管?”
“那老周……周霸呢?”
“周中尉带兵去了庐阳,萧王妃也向东去了,说是那边可能会有战事。”
上官杰一滞,庐阳有战事?没人和孤说过啊。孤想振奋起来的时候,怎么突然什么事都没了规矩呢?
别过胡敬,上官杰换了一身胡服戎装,要了一匹马。他绕过照壁,出了王府,正准备跨马而上,却见门口对面站着一个粗布麻衣的妇人,不住地向王府张望。
虽然她没有穿王府侍女的绫罗,但上官杰还是一眼认出她来,便喊了一声:“兰儿。”
兰儿见是王爷,连忙下跪行礼。
上官杰问道:“你来找孤,为何不进王府说话?”
兰儿面容憔悴,双眼红肿,泣道:“我已嫁入石家,便不再是王府的人了。按规矩不能随便进去的。钱相说王府有喜事,叫我不要扰你。”
“放屁。”上官杰几乎要爆发了,怒道:“你是孤的兰儿,即便嫁出去也算孤的义妹,谁敢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