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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倒是给个痛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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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桑一抬头,一名大汉慌不择路,正向这个方向奔来,后面远远跑着个小姑娘,再远些还有位大娘。

大汉神情紧张,边跑边回头看,一手还抓着只疑似钱袋的玩意儿。

林桑迅速分辨,立即有了决断,随手抓起隔壁摊位上卖瓮大爷的一只大瓮滚了过去。

那大汉一路跑来也不是没人围追堵截。

但不管后面怎么追怎么叫,路人怎么侧目,他跑得风一样,愣是没人追得上。不仅如此,凭着宽厚的身躯,他还撞翻不少迎面或是侧面围过来想抓住他的人。

但是冷不丁脚下一绊,他摔了个狗吃屎。

重量大,速度快的人摔得也重,他一下懵了,还没挣扎起来,背上一痛,脑袋一抽,他几乎昏死过去。

是林桑出手了。

她见大汉倒地后,合身扑上,灵活地来了个双膝压顶。

大汉忍不住一声惨叫,她还嫌不够,捞起滚在一旁的大瓮,顺手给他脑袋来了一下。

她还是悠着点砸的,就怕砸出人命。

要是见义勇为反将自己送进去,实在不值当。

估摸着且得晕一会子,她将劫匪两只胳膊反手一扣,然后向围上来的路人求助。

“哪位英雄有结实的绳子,我们将他绑了送去衙门。”

她还管人叫英雄,她自己刚才那副模样就够雄的。

但好话人人爱听,果然有人走出来,手中抓着一截什么:“大婶,我这里有结实的鹿筋绳,可以用来绑这劫匪。”

又是tm的大婶,大婶,婶——婶——婶——

她这一系列利落的身手,难道不配被叫一声英雌么?

林桑黑着一张脸,用一个特殊的结将这人捆了,顺手扯出钱袋,还发泄地追加了一手肘。

劫匪又是“嗷”地一声,却已经放弃挣扎,死狗一样任她摆弄。

林桑气场全开,霸气喝道:“行了,有手有脚不学好,拉他起来,我们这就报官!”

气都快喘不上的大娘,终于扶着小姑娘的手赶到了,她抚着胸口断断续续道:“不......不要报官,不用报官......”

百姓听了这话,都露出疑惑神色,只有林桑安静等她说下去。

果然,老太太好容易喘匀了气,接过林桑递过的钱袋道:“谢谢谢谢,谢谢大闺女,你可真能耐——不用报官,我儿子就是官。”

人群“哗”地一下议论开了。

一个不确定的声音问她:“莫非,老夫人是杨司马的娘?”

那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脆生生答应:“不错,我们老夫人正是睦州司马的亲娘。”

原来如此,林桑扯出钱袋时就知道,这大娘不是普通百姓。

百姓难得有银子铜钱,更别说这样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老太太五六十岁的年纪,头发花白,只别着根普通银簪,衣裳半新不旧,完全没有官家老太太的奢华。

司马爷可是三品官啊,朝廷一品二品都是虚职,三品算是实权最大的官职了,结果司马娘如此亲民?

众人还有些不敢置信,但大多是信了,顿时手足无措,还想要下跪。

老太太赶紧伸手拦:“别这样别这样,见到我儿子要跪,见我老婆子可不用跪。”

林桑一下对这位老太太有了好感,老太太一把握住她手,她也没推开。

老太太现在相当激动:“闺女,多亏了你,你这身手真好,要不是有你,我这个年怕是过不好喽——”

她儿子虽是大官,却是清官。这一袋是她所有采办年货的银子。

身边的小姑娘也“扑通”跪下:“小翠多谢姐姐,老夫人,都怪我不小心,下次再不会了。”

说着还想给林桑磕头。

年关陪老夫人出来办年货,刚挑选完,她举着钱袋正要付钱,没想到被人一把撸走。

那可是一整袋银子啊,司马爷和老夫人宽厚,虽不至于打死她,但这许多银钱,她这辈子怕是都赔不完。

林桑终于笑了,他偏身避开,学着老太太一摆手。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我不是官,可千万别跪。”

心里却是美滋滋的,瞧瞧人家,闺女、姐姐,这才是称呼的正确打开方式。

老太太握着她的手一阵晃,口头只是不歇。

“这闺女,长得斯文好看,怎么这样厉害?劫匪这么个大男人都被你制得服服帖帖。”

林桑被夸得飘飘然,这也是她穿来后,第一次对原主的外貌开始满意。

原主长得确实出挑,要不然家里孩子的颜值也不能个个出众。在这个讲究门当户对的时代,要不是这优势,估计也不能嫁给村里唯一的秀才。

加上这些日子她早晚躲进空间,用自己公司纯天然无公害的护肤品加持,也有了些微变化。

至于身手嘛,院里所有孩子从小跟着爸爸练武术,她长大赚钱后专门请私教练了好些年拳。

一般大汉都不会是她对手。要不然怎么手撕渣男,一撕一个爽?

在老太太面前,林桑也没多嘚瑟,豪气地笑笑:“这也是运气好,旁边刚好有个瓮摊。”

她捡起那只豁口的大瓮,就看到身边的摊主老汉一脸苦瓜相。

私自征用他的瓮抓贼,如果帮的不是司马娘这父母官的娘,估计他还敢讨个说法。

现在看他表情,像是要吃了这哑巴亏一样。

林桑打量了一下这瓮,豁了几个小缺口,但整体没摔碎,不影响使用。反正家里也需要添置新家当,林桑拿过背篓,在篓底掏了半天,掏出一袋糙米一袋粟米。

“老伯,我家里正想买瓮,这两袋粮你看够不够买你这一只?”

她闭着眼在农场翻找,觉得这两样最合适。

这时代的米粒黄不拉几,颜色介于白米和糙米之间。老汉接过一看,对方这米虽然糙,却米香十足,是难得的好米。

那袋粟米更是金黄粒大,一时都呆了。

杨老太不干了,边解钱袋边说:“这是做什么,闺女你为了帮我才砸的瓮,怎么反倒让你花钱?”

她找了块小碎银子塞到老汉手里,愣是要让林桑将粮食收回,边推搡还边将那只大瓮塞进她背篓里。

林桑拿这萌萌的老太太没办法,推让间,地上的劫匪哼唧起来。

他躺了半天,稍稍缓过劲来。脑袋晕乎乎的,手脚都被绑了个结实。他都认命了,准备乖乖接受制裁。

但不知道这帮人在捣腾啥,就这样让他躺在冰凉的地上不管了?

喊衙差还是送衙门,倒是给个痛快啊。

终于有好心人建议:“这都躺了好久了,要不我们给送衙门吧?”

杨老太也赶紧一叠声高呼:“对对对,就不麻烦衙差了,送衙门,送我儿子衙门里去。”

她还一把薅住林桑:“大闺女,你也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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