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代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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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乾清宫
洛云正在看着从沐王府里搜查出来的一堆信件,看到最后实在是恼火了,将手里的一封信撕成两半,愤恨的扔进了火盆。
“殿下,咱们的人已经去了三趟了,都一无所获。”盛嬷嬷规规矩矩的站在她身边,“奴婢听说,洛铎死时,公主正在沐王府,会不会......”
闻言,洛云猛地抬起头,思路好像瞬间就被打通了一样,她在盛嬷嬷的搀扶下站起身,缓缓走入偏室,看着躺在榻上,形如死人的齐长明。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眼底情绪多变,道:“你的女儿,是真的长进了,弑父、弑母,出息的很。”
齐长明的手指在抽搐,头也在不断晃动,似乎是有话想要说的样子。
见状,洛云侧目,吩咐道:“去将药粉拿来,给他灌一些。”
“是,殿下。”盛嬷嬷立即领命前去。
不多一会儿,盛嬷嬷便将用白水混匀了的药粉端了上来,也不顾齐长明会不会呛着,直接掰开他的嘴灌了下去。
这药粉可以暂缓软筋散的作用,但服用之后会加重痴呆之状。
盛嬷嬷拎着他的袖口,一把托起,药粉见效极快,他的抽搐开始缓缓暂停,声音低微:“本相这辈子......最错的,就是......就是生下了这一双儿女......”
闻言,洛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弓下身子,嗤笑出声。
“你不是说,这辈子最大的错误是遇到了本宫吗?怎么,你最爱的妻子为你生下的儿子,竟然不如你意么?”
齐长明的喉口一阵滚动,面色也愈发的惨白,心底藏着无数的愤恨,“我死......你就能活?”
洛云的脸上永远是一抹阴毒的笑容,她笑得癫狂,缓缓上前,走至齐长明的身边,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齐长明动弹不得,只得死死闭上双目。
“本宫已活了这须臾四十多年,早就腻味了,十几年的一番筹谋不过就是为了布局杀三个人,齐首辅,你是饱学之士,桃李满天下之人,不然你来猜上一猜,本宫想要杀的,是谁?”
齐长明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舌头也变得不再灵活,药效已过,软筋散的毒性再次涌现。
“不如本宫给你一个提示,是三个害了本宫一生之人,他们当堕入无间地狱。”
“总归......是有一个我的。”
洛云点头,“还有呢?猜不出了?”
“齐长明,你当初弃我,该杀。皇帝骗我,更该杀。最后一个,罢了,还是先让她杀了我吧,如此,也算一报还一报了。”
话落,齐长明的手脚和头部都同时出现了抽搐的现象,他用尽全力扯住了洛云的裙摆,“你给我......给我一句实话,昭然......究竟是我的孩子......还是,陛下的......”
洛云又笑了一声,垂眸,眼底遍布杀意:“想知道?等到了地府之后,托梦来问我吧。”
这时,盛嬷嬷从旁而出,端上了一碗汤药。
洛云瞥了一眼,伸手拿起特意,在齐长明的眼前晃了一圈,“看见了吗?这是本宫从齐子毓的屋里搜出来的软筋散,便用它来送你最后一程吧。”
说罢,盛嬷嬷立即上前按住了齐长明的双手使其无法动弹,洛云表情狠厉,两指死死掐住他的颧骨两侧,硬逼着他张嘴,一碗毒药尽数灌下。
毒药从口腔进入喉管,达至五脏六腑,他的全身都在不间断的抽搐,口吐白沫,嘴角边有鲜血留下。
一刻钟后,呼吸心跳瞬间停止,浑身血液刹那凝固,一代权相,终是落幕。
盛嬷嬷心下有些后怕,颤抖的伸手去探了探他的呼吸和脉搏,转身禀报道:“殿下,人已死。”
洛云缓缓点头,闭目,前尘往事尽数浮现于眼前,人一死则百恨消殆,爱恨情仇皆随风而去,不知归处。
她最后看了一眼齐长明,蹲下身,凝视着他已气绝身亡的模样,不禁眉眼微动,低下头自嘲一笑,抬手又抚上了他的脸,将头埋入榻间。
“是你的。”
......
......
齐府
齐子毓正坐在书房中看手边堆积如山的奏章,手执朱红批笔,一笔一划之间皆是天下民生。
这时,小厮百岁匆匆而入,恭敬道:“公子,府门外有人送来了一个大箱子。”
“什么箱子?”
百岁停顿了一下,继续答道:“瞧着做工像是宫里来的,奴婢们不敢随意打开。”
听到‘宫里’二字,齐子毓顿时就猜到了会是什么,他搁下笔,吩咐道:“让他们把箱子搬来书房,你亲自跑一趟,去把张家姑娘请过来。”
“是,公子。”
虽说是应了一声是,但百岁是有些惊讶的,自家公子想来不待见这位,就连新婚之夜都是抛下了妻子,去北镇抚司找顾大人喝了一整夜的酒,直到第二日晌午才回来,怎的今日好端端的要见她了。
半晌后
四个守卫将那大箱子抬了上来,正好张云渺也到了,对于齐子毓的邀约,她心底还是报了一些期待的。
张云渺娉娉婷婷而来,微微福身,敛衽一礼:“官人。”
齐子毓却并未应答,他挥了挥手:“百岁,带着人都退出去,无传唤,谁也不得上前。”
“是。”
见状,张云渺下意识的揪紧了自己的裙摆处,她有些怕,后退了两步。
齐子毓也没多说什么,转身从博古架上抽出了一本书籍,从里翻出来一张夹在中间的纸张,他拿出来又接着递到了张云渺的面前。
“官人,这是何物?”
“和离书。”
张云渺瞳孔猛缩,一下子脸就变得煞白,全身血液向头顶倒灌。
“你......你竟然要休了我?除了未有所出之外,七出之条我犯了哪一项?!可这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能有的啊!你莫说是碰我,便是我的屋子,你可曾踏入过一步吗!”
齐子毓一直等她说完,才辩驳道:“你看清楚,这不是休书,是和离书。”
张云渺一噎,“和......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