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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六问三推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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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白尴尬一笑,“看来赵副站长,对我的成见挺深,这也从侧面证明,我的伪装是成功的,我的潜伏是到位的。我们闲话少说,陶站长,开始吧!”

陶站长起身,“赵启山中校,我现在通知你,军统将对你涉嫌共党,对你开展审查。这三位是局里,负责审查你的人员,请你交出配枪。”

赵启山把枪递给一个人,又掏出两个备用弹夹,最后,从裤脚下,抽出一把匕首,一同递了过去。

张新白看到赵启山备弹这么多,嘲笑道:“赵副站长,备弹这么多,时刻准备枪战,你害怕什么?”

赵启山对陶站长道:“陶站长,我对张新白参与审查,表示反对,他和我有很大的个人恩怨,恐怕不能公正履行职责。”

陶站长说道:“赵启山,你大可放心,我会监督审查的公正性的。”

陶站长又对张新白三人说道:“会议室和赵副站长办公室,我都交给你们了,按你们的要求,行动队孙福生队长,也协助你们工作。现在,你们需要搜查他办公室吗?”

一个年纪稍大的人说道:“赵启山,张新白你认识的,我姓古,那位姓彭。请你把办公室所有钥匙,还有宿舍的钥匙交出来。”

赵启山回答道:“我办公室只有房间有锁,钥匙站内就有,我宿舍的钥匙,在我办公室抽屉里。搜查我办公室和宿舍时,我希望有站内其他人在场,嗯,有除孙福生外的其他人见证,孙福生是诬陷我的人,只有他在场的搜查结果,我不予承认。”

姓古的那人,对陶站长说道:“请陶站长,指定一个人,和我们一起,对赵副站长办公室、宿舍进行清查。”

陶站长:“让行动队副队长小王,负责监督和警卫工作。”

在赵启山的办公室、宿舍,搜查结果,没有任何对审讯有价值的东西,更别说证明赵启山共党身份了。

张新白说道:“这个家伙早就有准备,否则不可能没有一点有用的线索,这家伙屋里,没有一点值钱的东西,这清查日伪资产档口,他就这么清廉,谁信啊?”

老彭打心里瞧不起张新白,呛张新白道:“你不信咋办,你要有好办法,就说出来,没有就进行下一步,对揭发材料,逐一落实。”

张新白道:“根据新情况,我们要重新检讨审讯方案,把孙福生吸收进审讯小组。”

老古是三人负责的,他城府很深,喜怒不露于形色,“有什么新情况?除了和赵启山见过面,就是搜查了他办公室、宿舍。”

老彭接着说道:“还有呢,咱张新白老弟,让姓赵的,掀开了老底。”

张新白狠狠瞪了老彭一眼,“孙福生了解情况,要想审出个四五六,就必须孙福生加入。”

老彭:“现在人家还让你退出呢,如果再加入揭发者本人,人家更认为不公正了。”

张新白:“非常时期,宁肯错杀三千,不可漏掉一个。”

老古摆手,“这是对谁,要杀军统树立的英雄吗?行动队的战绩,连日军自己都承认,他的情报,救了多少人?需要孙福生出面对质时,自然让孙出面的。”

老彭继续呛张新白,“好像赵启山的情报,还有来自伪政保武汉局的,听说新白老弟,也在那里潜伏过,想必也提供了很多情报,但不知道情报价值如何?”

张新白脸红一阵,白一阵,故作不屑对老彭说道:“我提供的情报有没有价值,也不用向你汇报,你又算哪根葱!”

老彭继续说道:“你的情报,价值肯定不高,否则现在也不会只是个上尉。”

张新白恨不得抽老彭几巴掌,老子当时就是少将了,但他打死也不能说,那是敌人的少将,是不光彩的历史。

张新白还不想嘴上输,也反击老彭道:“你也不咋样,胡子一大把,也才混个少校,还有脸说我。”

老彭依然不紧不慢说道:“我是混的,一直在局机关混,没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没在敌后做潜伏,搞情报,我知足。”

“行了,行了,两人也不嫌烦,有什么可呛呛的。”老古不满意了。上面交待,有事情就要带上张新白,好让张新白立个功,好把军衔搞上去,但同事不买账呀。

老古看了一眼张新白,严肃地说道:“我们用词要准确,对赵启山是审查,有人检举,我们是上面派的审查组,不能用审讯这个词。”

面对面审查正式开始了,说是审查,形式上就是审讯。

“赵启山,首先给你一个机会,由你自己交待,你和共党有什么关系。自己交待出来,上面会考虑你以往的功绩,将功折罪,你还是有出路的。”

赵启山不加任何思索,“我没有任何可交待的。”

“那好,你和山口嘉美怎么认识的?”

赵启山回答:“在青岛,接头地点转移,我们没有接到通知,中了埋伏,我被日军追赶……整个过程,青岛站当年几十人可以证明,孙福生也知道。”

“山口嘉美为什么救你?”

“当时不清楚,后来知道,她是日本会社反战同盟的人。”

“她什么时候加入的反战同盟?”

赵启山:“不清楚,没问过,我想问她也不会说。就像她不问我的情况一样,因为问我也不会说。”

“你们什么时候又见面的?请说详细一些。”

赵启山:“在沈阳关东军医院里,为刺杀叛徒乌、夏市站站长……”

“这么说你们从此开始约会了,谁主动提出的约会?”

赵启山:“是我,因为她那时是山田重信的妻子,很好的情报来源。”

“为了获得情报去冒险,不怕暴露,不怕被出卖吗?好像不符合特工课程,保密隐藏自己,不是特工最优先要务吗?”

赵启山:“对于偶遇两次,都没有出卖你、并且还掩护过你的人,为什么不可信任!说到冒险,敌后哪一天不在冒险。”

“说一说你们从那以后,约会的情况。”

赵启山:“除了第一次约定时间,以后,都是我给日满中友好协会打电话……”

“她都给你提供了什么样情报?”

赵启山随便说了一些。

基本上都是老古提问,老彭做记录,这时张新白好像发现了什么,插嘴说道:“好像她并没有提供有用的情报。”

赵启山微微一笑,按自己的套路走了,“别人看是无关紧要,大概山口嘉美也这样认为,或许她就知道这么多,因为山田重信也是很谨慎,但对我们,经过分析,有些情报就变得很有用,比如说根据山田的出差,判断出日军的行动,山田衣服上的油渍,知道他去机场,还是火车货运站。因为她家佣人,对有些油渍,不知道怎么清除。”

老古又继续问:“你和山口嘉美是情人关系吗?”

赵启山道:“没有到那一步,只是彼此有好感。”

“你是她倾诉对象吗,为什么她找你?”

赵启山道:“准确说是我找她,她想听到和日本宣传不一样的声音,她所在的日满中协会,有多个会社反战同盟成员,这是我后来从孤儿院听说的。”

“日本投降后,在营口,你是怎么见到她的?”

赵启山知道,对嘉美,这才开始实质性问题,前面提问,都是找破绽。

“我是找码头,找登陆地点,在一座小桥上,偶然碰到她,当时她在等人,应该是等接头的人,结果等的人没来。她说住的地方经常出现苏军,她很恐惧,我就带她到驻地。”

“她没告诉你在等谁吗?”

赵启山:“没有,就像刚才你们也说的,她并不向我透露秘密东西。”

“你晚上住进她的房间,你还不承认你们有私情?”

赵启山:“开始是准备两个房间的,但队员要找她算账,要父债子偿,她听到了,也害怕了,当然,我是不允许发生兽行的。”

“现在这女人在哪?”

赵启山:“我不知道,第二天,应她的要求,我把她送到前一天遇见她的地方,她说如果等不到人,两个小时后,我回来,再跟我车回驻地。可我沿海岸线走太远了,有点迷路,等回到那里,大大超过两个小时。我有点着急,一直等她到快天黑,我又开车找她,天黑后,还是迷路了,等我找到驻地,已经很晚了。”

“这么说,这女人对你不辞而别啦?”

赵启山:“也不能这么说,是我回来晚了。”

嘉美出现在田汝真那里,军统不会不知道,很有可能已经知道,是八路军将她,或她们带出的东北。赵启山要做到的,是自己与八路军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承认和嘉美情人关系,那不知道嘉美行踪,就说不过去了。

至于军统找到嘉美询问,有哥哥田汝真在场,嘉美不会说错话的。嘉美再无经验,也不会说是赵启山,与八路军合谋,把她带出东北的。为了不与嘉美编的理由相冲突,赵启山选择的是不知情。

“头一天,你会见过八路军吧,把过程讲一遍。”

赵启山:“从沈阳出发,奉命迎接海军先遣组,两辆车,在鞍山留下孙副队长和一辆车。路上见八路军拦路,不允许通过,我便找他们的长官理论,顺便了解一下,他们是从哪里来的,目的,以及人员、武器情况。”

“你见到了什么人?”

赵启山:“团长姓张,副团长姓周,来自山东他们的老巢,从黄县上的船,没有什么武器装备,只有一些短枪,人数不详。”

“后来他们出现在山海关,支援了其他八路军部队,清一色的日式装备,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与你有没有关系。”

赵启山:“我不清楚,与我毫无关系。”

“与那个山口嘉美有关系吗?”

赵启山:“我不清楚。”

张新白又沉不住气了,“这么大的通共嫌疑,叫你撇的一干二净。老实交待,你和八路军两个团长,都谈了什么,怎么那么长时间?”

赵启山:“当时与八路军还算友军,主要是互相试探,我首先提出,他们不该阻拦我们通过,他们说是误会,然后互相标榜抗战功绩,还问我们,在东北行动队有多少人,我吹嘘有五六百人。你来我往,互相试探吹牛,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后来,我队员在外面,和八路军的卫兵,发生了争吵,这些你们都可以问队员。”

老彭有点不耐烦,“这个日本女人的事情就过去了,进行下一个问题吧。”

张新白:“怎么能轻易放过,这里的问题很大,我问你黄金山……”

“对不起,请称我赵启山。”

张新白:“甭管什么山,我再问你,那女人带的孩子,是哪来的?你为什么说是烈士的孤儿?”

赵启山:“我不知道那孩子是哪来的,如果找到那女人,可以好好问问她。说烈士的孤儿,都是她自己说的。前面我也说过,她在孤儿院也兼职,那个孤儿院院长,也是反战同盟的人,我去过孤儿院,有抗日反满分子被打死,警察也把很小的孩子,送到那所孤儿院。目的也是让孩子,从小接受日本教育,灌输皇民思想。在最后一次我去时,其他工作人员,告诉我院长被抓,日满中协会也有几人被抓。”

张新白还想抠下去,老古也不耐烦了,他已经得到指示,如果赵启山只是有亲共苗头,想与共党合作抗日,就放过他,怎么说这是军统树立的英雄,别自己打自己的脸。东北抗日,不同于关内,人能活下来,旗帜不倒,没被赤化,其它都不重要。

“好了,问点主要的,别抠这些枝梢末节。”

张新白不吭声了。

“赵启山,讲一讲你和抗联的关系。”

其实,在抗联问题上,赵启山最担心的,不是与魏政委建立起的联系,而是袭击机场中重要一环,那就是蔡文波。

赵启山平静地回答:“这还要归结陶站长指挥的行动,我们救了抗联南满独立支队政委,这个人姓魏,还有这个支队中,负责情报的老金……”

“为什么行动队,其他人不知道,只有你与他们来往?”

赵启山哼了一声,“这就是实力上的差距,他们人数多,从丹东劫法场认识了他们,其人数一直保持在一两百人。我想利用这支队伍,有求于他们,他们怕被出卖,只和我一人联系,减少了解他们的人。”

“说一说联系了多少回,都是怎么联系的吧。”

赵启山:“因为我们救了他们头头的命,那个姓魏的,与日本人不共戴天,所以投桃报李,等于我们借了他的兵,完成了我们的任务。”

“第一次合作,是袭击机场吗?”

赵启山:“是的,汪精卫发表艳电后,总部要求我们主动出击,要求能搞多大,动静就要搞多大,当时我与行动队,与区站,甚至与我奉天组的电报员,都失去了联系,这个情况,陶站长,孙队长都可以证明。”

“你失联的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你就介绍一下蔡文波吧,你怎么和他认识的,怎么找到他的?”

这又是一个坎,该来的,终将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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