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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别离纽约交奇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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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陈清泉后,铁济堂招上辆出租车,和夏东菊、莫莫、威利斯三人前往机场订好了次日飞芝加哥的机票,然后便返回唐人街。

青龙堂的一楼大厅,徐大飞、崔世安、郭闯还有另外一人正在谈着话,徐崔两人被何九重拗折的手此时都已厚厚缠上绷带。

铁济堂一跨入大厅,徐、崔、郭三人见了大喜迎上前去。

徐大飞抢先开口:“济堂兄弟,你可回来啦,这几天真把我们都给急坏了。”

铁济堂歉然而说:“谢谢三位兄长挂怀。今天又为我的事牵累徐大哥和崔大哥受伤,我真是万分过意不去。不知两位兄长手臂的伤现在感觉怎样?” 说着往两人的手臂看去,见打绷手法甚是巧妙。

崔世安接过话:“济堂兄弟,不必在意,既是在这道上混的人,谁能避免得了不受伤的?有吴大医在,我们这点小伤那是举手之劳的事。”然后便给他介绍另一人,原来那人便是吴大医。

吴大医是纽约华侨医院外科主治医生,他原名叫吴建宇,因他医术高明,所以别人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吴大医”。

铁济堂本想给徐大飞和崔世安检查伤势,见吴大医已给他们接好骨上了药,也就不便多此一举。

而他和吴大医却是一见如故,两人甚为投缘。吴大医性格略有些许内向,一股书生气,平时话不多,但处事沉稳,若是跟他投机谈上话题却也能滔滔不绝说个彻夜通宵。

随后,徐大飞又在飞龙酒店摆下一桌酒席款待铁济堂等。席间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东西南北的龙门阵,铁济堂把前几天的经历也说了。

徐崔郭吴四人没想到他到鬼门关走了一趟,同举酒杯给他脱难庆贺。自然也对那位神秘相救的人大感兴趣,纷纷猜测。

这当儿,铁济堂突然想起一事,便朝徐大飞打话:“徐大哥,听莫莫说那天你带兄弟们去洛梅云苑找我们,遇上了天雷帮的老二杜鸣天,不知这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大飞说:“杜鸣天这人相对来说为人比较低调,人不算坏,虽是天雷帮的老二,但他的能力不在老大司徒雷之下,反而有过之而无不及。几年前,他跟一个女人好上,但后来这个女人背叛了他,跟别人走了。这事对他的打击非常之重,自此消沉不振,不再理会帮中事务。后来司徒雷因病去世,他也没接手老大之位,对帮中之事依旧是不理不问,以至于天雷帮四分五裂,最后散了伙。”

浅喝口酒,他继续讲:“那天我带着兄弟们去屠龙帮的老窝‘洛梅云苑’寻找你的下落,杜鸣天恰巧出现在那,做起了和事佬,让我给他个面子,带兄弟们离开。杜鸣天虽已不在道上混,但他的威名不减,这个面子我不得不给他,所以就带了兄弟们离开‘洛梅云苑’,再设法打听你和东菊的下落。”

他话音刚落,夏东菊搭上话:“不知救济堂哥和我的那人会不会就是这个杜鸣天呢?”

徐大飞说:“也有可能。下次碰上我问他一下,如果真是他可要好好谢谢他才是。”

夏东菊却不解说:“让人想不明白的是倘若真是杜鸣天救了我们,为何他又躲开不跟我们见面?搞得神秘兮兮的。”

徐大飞也想不明白,一时大家又纷纷猜测。然而众人又哪知道救铁济堂和夏东菊的根本就不是杜鸣天,而是另有其“人”。

酒宴将终时,铁济堂端起酒杯站起身说:“这次纽约之行虽不尽人意,但能和四位兄长结识,也是人生幸事,不枉此行。这杯酒,我敬四位兄长以表小弟赤诚之心。”

徐、崔、郭、吴四人也站起身端上酒杯,徐大飞说:“能结识济堂兄弟,那是我们的福分。来,干了这杯酒。”

崔、郭、吴三人同声应和:“正是。来,干杯。”

五人干了酒坐下,铁济堂说:“四位兄长都知道,我这次来纽约是为了找夏仲达一家,既然他不在这,我打算明天就离开纽约到别处去找。”

徐大飞一听却说:“这哪能行,找人也不急于一时半会。既然来了纽约,就待上个十天半月,让我们好好带你领略一番纽约的风情,再走也不迟。”

崔世安在一旁添劝:“济堂兄弟,我们兄弟几个和你可谓是一见如故,人生难得这样的事,若不好好聚上一聚岂不是件憾事?你就多留几天,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

郭闯接过话:“济堂兄弟,我们才刚刚聚上兴头,你就要走,这不冷了我们兄弟几个的心吗?无论如何你也得再留十天八天,让我们一帮兄弟都高兴高兴。”

吴大医也把话来劝:“济堂兄弟,再留几天吧,你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来纽约。”

徐、崔、郭、吴四人你一言我一句盛情挽留铁济堂。

只是铁济堂去心如箭,如何还有心情呆在纽约?当下便说:“四位兄长的这番盛意济堂心领了,但这个时候即便纽约是人间天堂,我也无心待得下去。我现在一心只想尽快找到夏仲达一家,不想再节外生枝惹出其他是非。我应承四位兄长等找到小蕾后,定当再返纽约和你们好好聚上一段时间。”

四人见他如此说了也只得作罢,不便再挽留。

酒宴后,崔世安提议来个花亭夜谈,徐大飞、郭闯、吴大医都十分赞同。 铁济堂却担心徐、崔两人的伤势,吴大医说无妨,他才欣然应允。

当晚,几人在飞龙酒店后园一个花亭里,摆上茶具,天南地北地聊了开来。他们谈论国家、民生、战争、局势、创业、人生、未来以及帮派之间的恩怨、各地的逸闻趣事等方面的话题,直至夜深方散。

次日早茶后,徐大飞派底下兄弟阿梓开车送铁济堂四人前往机场,临别时,众人免不了一番道别。

车子在过了威廉斯堡桥后不久,没想却在路上出了故障,铁济堂四人只好打算改乘出租车去机场。

几人在路边正等着出租车,却见一辆马车狂飚过来,眼看就要撞向他们,那车夫却并无收缰之意。

铁济堂飞步上前,一把扯住马缰,奋起神力死死地将那匹马拖住。那马突然受阻,犟往路中间斜奔出三两步,扬起前蹄怒叫,马车也戛然停下。

马车厢里一名金发碧眼的男子走了下来,大约三十岁左右,看着铁济堂一脸怒色斥喝:“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扯停我的马车?”

铁济堂淡然而说:“你的马车像龙卷风一样飚过来,若不拉停它,我们岂不被撞成肉饼?”

金发男子神情极为傲慢,扬头吐话:“我花了二十万美元打造这辆马车,今天是第一次上路,我正要好好享受它的速度,却被你鲁莽地打断。真是低等人种!快给我的马道歉。”

铁济堂还没答话,夏东菊早抢过话:“先生说话如此低俗无礼,却自认为高人一等,真是让人感到可笑。”

威利斯却迈过来瞪起眼,“谁是低等人?你应该给我们道歉,知道吗?”

金发男子眼神睥睨,瞥了他一眼说:“物以类聚,低等人只能和低等人在一起。”

莫莫嘻嘻一笑,操起他那略有进步的蹩脚英语怼他:“那是当然。像你这样的人只能和马这种低等动物在一起。”

金发男子嘿嘿冷笑,“你们如果有我的马那等高贵的话,也算是中等人了。”

铁济堂不亢不卑接上话:“上帝创造了人类,并没有列分高低贵贱,在上帝的眼里人人都是平等的。你有权利享受马车,我们也有权利享受生命。只有漠视生命的人才是最卑微,像先生如此高雅的人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金发男子见他说话得体,略放低身份抛出话:“刚才看你能拉停我的马车,可见有几分蛮力。这样吧,你跟我对打一场,若是能在我拳下挨得了五分钟,这事儿就算了,你们也不必道歉。”

话音刚落,威利斯却忍他不住把身板往前一挺,“打猫哪用得着铁棒,不用我师父出手,我两只拳头就够你受用了。”

金发男子鼻孔里哼出冷气,“黑家伙,你还不配跟我动手。”

铁济堂朝黑大个说:“布鲁斯,别忘了你的梦想是在电影里展现你的拳脚,现在并不是时候。我们走吧。”说着抬步往先前等车的路边行去。

金发男子移身挡在前面,骄慢说:“没胆量跟我打是吗?那好吧!我姑且降低身份接受你的道歉。”

铁济堂依旧淡静说:“我不想跟你打,也不必向你道歉。你继续坐你的马车,我继续等我的的士,谁也不犯着谁。”

金发男子却不肯罢休,抬手一记直拳就往他面门捣来。铁济堂焉能给他打着?移步闪身避过。

金发男子接着一记勾拳奔到,铁济堂挪步又闪开。脚步才落稳,金发男子展开拳势左右勾拳旋风般飚来,铁济堂挥手挡开。

两人一攻一守,打得不可开交。金发男子拳风呼呼,迅猛力重,拳拳不离铁济堂面目,然而却又怎能打得到他?双方折腾不久,铁济堂突然出手,金发男子早四脚朝天倒翻在地上。

金发男子滚爬起来,却是不服,提拳又撞过来,还没看清楚对手怎么出手,自己又倒在地上。这人也是皮粗肉糙耐摔,跃起身来还是不服,挥动拳头再打,不料一切近又着撂翻了。

再爬起来,这下却不敢鲁莽动手了,他愣愣看着铁济堂,一会儿才开口:“你不按规则打,怎么可以用脚?”

铁济堂笑了笑说:“这里不是拳台,是街头搏斗,只要把对方弄倒,用头也行。”

金发男子似乎倒也服了,收起之前的傲慢,却朝他行了一礼说:“你是我见过最懂搏击的人,我想请你当我的搏击教练。”

铁济堂还上一礼,“真抱歉先生,我对搏击教练不感兴趣,况且我们现在就要离开纽约。”

金发男子甚感失望,“先生,请原谅我刚才的无礼。我叫菲利普·文森特·坎布里奇,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铁济堂清风一笑,“我叫堂吉诃德·铁。”

“堂吉诃德,你是华人吗?”

“是的。”

“我听我父亲说过中国有句话叫做不打不相识,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坎布里奇伸出右手,目光充满诚挚。

铁济堂也伸过手和他握在一起,两人相视哈哈而笑。

夏东菊和威利斯、莫莫三人见这两人打了一架反倒成了朋友,却也满心欢喜,围过来跟坎布里奇打起招呼自作介绍。

随后,坎布里奇问知铁济堂他们要去机场,便请四人上马车,要送他们前往机场。

铁济堂也不拒绝,谢了他,然后给阿梓招呼两句,一行人上了马车,坎布里奇吩咐车夫驰往机场。

五人在马车厢里摆开龙门阵,欢快地聊起天。谈话中,铁济堂得知坎布里奇的家族是纽约四大家族之一,他父亲是联邦参议院议员,一手创立坎布里奇集团公司,旗下有多家大型公司,涉及银行、房地产、酒店、矿产、钢铁等方面生意。坎布里奇担任其家族公司的总经理,负责打理一切生意。他有两大爱好,一是玩马,二是拳击。为了玩马,他建立了一个贵族马场,里头每一匹马都价值不菲。

坎布里奇听得铁济堂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事迹,大为赞佩,说自己曾也想加入军队远赴欧洲作战,但因为一些原因未能如愿。后又说起他父亲也曾是一名军人,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

两人一路交谈十分愉悦,多有谈到心坎里的共鸣之处,之前的不快早抛到大西洋去。

铁济堂发现坎布里奇并不是个蛮横恶人,他不过是因为出身优越,以及传统思想的影响,认为自己是纯正的贵族血统,在肤色和地位上应当高人一等,所以比较骄傲。

而让铁济堂绝没想到的是这个“不打不相识”的朋友后来竟成为他的合作伙伴,两人联手创办了一家医疗科技公司,为世界的医疗发展作出不可忽略的贡献。

马车一路奔驰,不久到达机场。当下,铁济堂四人别过坎布里奇,提上行李进入机场候机室,很快登上飞机飞往芝加哥。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趟航行铁济堂他们差点儿就被送往天堂去见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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