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村长家的狗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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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四儿往周围看了看，这忽然而来的腥气，跟平时闻到的鱼腥肉腥，不一样，有点儿像血腥，但又不怎么像。
总之，这味道不寻常。
东南西北散开寻找的各路人马陆陆续续回来了，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带回来一星半点儿消息。
“我可怜的宝儿。”村长媳妇哭号不断，村长本来就烦躁不安的心，让他媳妇哭的，基本上找不到北了。
村长急走几步，走到她跟前，抬手就抻了过来，一个漏风巴掌，结结实实的糊在了她脸上，“你这败家娘们哭什么哭，家里这么多人，你不看着孩子还有脸哭。”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怎么叫我看不住？这大年下的，我不用接待客人？”村长媳妇急急辩解。
“你还犟嘴？”村长无比烦躁的接着抬手打她，因为身边儿的几个邻居拉着，这抻过来的两下子，没糊他媳妇脸上，糊在了不知道谁的身上。
村长媳妇本来当众挨了打就觉得丢了脸，这会儿一看有人拦着，立时就硬气了些。
“你打死我，打死我。我死了，让我的魂去找宝儿。”村长媳妇横着上半身，牛一样的撞向村长。
正在劝着村长媳妇的婶子大娘们，肯定不能让她撞过去，急忙拉着。
“少说两句，都少说两句，这会儿添什么乱。找孩子要紧。”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村长媳妇哭闹的声音，瞬间降了几度。
“我的宝儿，这可怎么办。”
谭四儿这会儿无心看这个热闹，顺着风来的方向找了找。越往二进院子那边走，这腥气就越浓些。
只是，有点儿奇怪的是，说它浓吧，也不像，说没有，那更不像。
又往前走了走，似有似无的味道，变成了稍微浓烈些的臭味儿，是牲口窝棚的臭味儿。
狗，是狗的臭味儿。谭四儿觉得这家的狗，比自己家的狗臭太多。
谭四儿紧走几步，来到狗窝前面，除了察觉那味道重了以外，自己那双比常人看得清的眼睛，还看出了狗窝前面的地面上，有几条拖着什么东西走开的印子。
但这印子上面，似乎被什么扫了又扫，掩盖了不少。
谭四儿小心翼翼的弯腰往狗窝里面看了看，黑黢黢的窝里面除了稻草，还有一大截破旧的被子。
只是这狗窝出奇的干净，自己家里的狗，经常会叼着棍子骨头进窝里或吃或玩，村长家的狗怎么这么干净？除了这半截破被，什么也没有。
谭四儿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伸手进去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到。顺利把那半截被子抽了出来。
往被子底下一看，谭四儿倒抽了一口冷气，尖声叫了出来。
前院里或吵或商量的村民，听见有人叫，立刻不吵了。
四下里张望，也没找到是谁喊这一声。
“婆婆，婆婆，妈。快，快来人呐。”谭四儿缓过这口气，立刻大声叫人。
婆婆松开村长媳妇，推开眼前的几个人，往声音那方向跑。
婆婆前面跑，缓过来的村民们也跑着跑过来了。
“婆婆，你看，你快看。”谭四儿蹲狗窝前面，手里拉着半截被子，结结巴巴的喊。
“你起来些。”婆婆赶过来，一把拉起谭四儿往后挪了挪，自己歪头往狗窝里瞄了一眼，影晃晃的，也没看见什么。
“你看见什么了？”先跟过来的村民弯腰往里看。
谭四儿抬手指了指狗窝，挡在嘴边儿的话，一个字儿也没说出来。
胆子大点儿的，弯腰伸手往狗窝里掏。
摸了摸，脸色就不好看了。
哆哆嗦嗦的把摸到的东西拿了出来，竟然是一截腿骨。
“哪来的这么大的骨头？”跟过来的村长分开人群，赶忙问。
“这是什么骨头这么长？”
“是人的吧？瞅着还是个大人的？”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
掏骨头的那位村民，又弯下去摸了摸 ，掏出来几块细碎的长形骨头。
“还有？”村长苍白的脸上，满脸的不敢相信。
“把这窝端了看看还有啥？”这时，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
“对对，拆开看看。”众人附和。
说拆就拆，几个壮年男人几下子就把窝拆了，光剩下个底儿。
平铺的稻草间，一小堆森森的白骨。长的短的，看不清是什么位置，或者是什么动物的。只有一个半截圆儿的，众人看的明明白白，是半截人头骨。
胆大的看的倒吸冷气，胆小的女人们，都捂住了眼睛。
“村长，这是怎么回事儿?”片刻沉默间，有人问了一嘴。
“我，我也不知道啊。”村长一脸茫然，转过头，看他媳妇。
“我也不知道，我们家养着这个狗，性子还挺好，从来不咬人啊。”村长媳妇也挺茫然。
“二狗子，二狗子。”村长媳妇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猛的喊起来。
“兴许，兴许是从外头叼回来的。”村长面无表情的接着说。
“村长，狗从外头叼东西回来不稀奇，稀奇的是它为什么知道用被盖上？”第一个摸狗窝的人，实在是憋不住了，这村长怎么回事呢？怎么还拎不清了呢？
“对对，这狗怕不是成了精了？”只要有敢领头儿的，就不缺附和的。
这句话刚落地，几个胆子小的，叫唤了一声，又马上扣住嘴倒退了几步。
他们这一退，剩下的人也跟着退。
“别听风就是雨的，谁说它成了精了。它成精，我们这一家子还活得好好的？”村长看着这群人，一脸不耐烦。
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村民们更怕了，又退了几步，把村长和村长媳妇留在了狗窝前面。
“你们……”村长抬着手，点着人群划拉了一圈儿。
“谁说你家没事儿？没事儿，可能是不到火候。这不就有事儿了？”第一个摸狗窝的人，张嘴反驳。
“可不。”
“孩子都不见了还不是出事了？”
人群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让村长的脸色越来越白。
“这会儿，找孩子才是大事儿。即便狗有问题，那就分开一路人先找狗。”有人说了一句公道话，
“成了精的狗谁敢找，跑就跑了吧，还找？”
“得找，找着了打死，要不然，霍霍人可怎么办？”
“对对。得打死。”
“让谭四儿去找，前几天，我还抬着她去河道那里救三妮子呢。”说话的，是刘婶子家邻居。
“好。我去。”谭四儿点了点头。
“你们快去找孩子，把这里空出来给我。”谭四儿想让他们尽快散开，毕竟孩子失踪的时间越长，越难找。
“孩子……”村长媳妇咽下了后面的话。
“你放心吧，放心，她行。”婆婆拉着村长媳妇往外院走。
“都散开，别忤在这里。散开帮着找找。”刘婶子家邻居大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