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圣桠格雷斯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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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啊啊啊,你这个该死的王八,迟早有一天,我要掐断你的乌龟脑袋啊。”
腥蝶发卡闪耀着红色的光芒,于君玮手中腾空而起,它叫嚣出恶臭般的声音。
仿佛是要抵抗君玮掌中气韵的挤压,它疯狂的怒吼,即使身躯已经被君玮碾碎连块完整的肉都不剩了。
“吵死了,叽叽歪歪,你还不如那只大鹅叫的大声。”
君玮的眸色黯淡的像是洒了一层灰,黑如点漆的深色之中,满是冰冷。
抬手便从空气中拔出漆黑的阿波菲斯之剑,切开空气的同时,也斩碎了那陪伴多年的腥蝶发卡。
他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工作,原本这个支撑君玮思念的腥蝶发卡,不过只是承载着他脑中的那个金色倩影。
既然选择完全放下,那么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彻底与过去做个告别。
家里有少女的话,这颗随时会找机会和自己爆掉的炸弹自然要排除掉。
当然,这并不代表君玮会遗忘天界对他做的暴行,那份无力,那份看着亲近之人死在眼前的无力,他已将其刻在掌心中,永生不忘。
“你根本就不是他,我测你码!!”被切成两半的腥蝶发卡,一半是折损双翼的蝴蝶,一半发出猞猁与雪豹的叫声,辱骂着君玮。
“怎么开始说藏话了?”君玮薄唇微抿,乌黑鎏金的星眸不经意地扫来,眉眼之中一点温度都找不到。
突然想起自己的黑历史,在与恶魔定下契约那段日子,见鬼说鬼话,见人也说鬼话,可谓是脏话连篇,把自己在天界被压抑的天性完全释放出来。
这腥蝶发卡里的恶气韵估计是和自己学坏,虽然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避免夜长梦多,就把你喂给阿波菲斯吧,反正这家伙什么垃圾都吃。”
君玮轻轻地耸了耸肩,踌躇满志地挑眉,用看破一切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周围。
好乱,和那个教皇的办公室一样脏乱差。
教堂中,教皇正在办公,忽然感到一阵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微笑透露出从容不迫的自信,而不屑就在这份从容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君玮缓慢捡起碎裂的腥蝶发卡,展现出一种不以为然的态度。
手里的漆黑长剑微微颤抖,隐约可以在满是木屑的污浊空气听到阿波菲斯的咒骂声,只可惜被君玮封印了,暂时张不开口。
但是却君玮却可以从外面掰开阿波菲斯的血盆大口,以扔垃圾的手法,将腥蝶发卡的残渣狠狠注入剑身内部。
漆黑的长剑向前冲了几步,有力地一跳,那矫健而倒立的剑身在空中迅速旋转着,迅速落入了君玮身后的影子里。
如果没被他封印的话,阿波菲斯必定会发狂,因为在她无意识中,君玮给她娇贵的身躯里喂了垃圾。
“主人,奥兰德骑士长想见一见您。”
“好,我这就来。”
君玮一挥手,被风凿穿的房间,各种掉落在地的碎渣如雨滴重归云层,回到了它们原本的位置。
房梁上的那一盏花篮发出微弱的光泽,君玮抬眼细细观察,用手挑选了一朵长势较好的纯白地榆花。
藏于袖中,君玮按上门栓,提手将房门打开。
斜挎的紫金长剑摆在一旁,霍格兰眼袋上挂着极为漆黑的圈圈,眼球布满血丝,像刀割在苍白的皮肤上,丧失了平日鹰那般锐利的视线。
“花铃,上几碟小菜,霍格兰骑士长劳累一天,眼皮红肿,再沏壶花茶给骑士长洗洗喉咙。”
见他如此,君玮优雅的笑道,袖中拿出纯白的地榆花,插在霍格兰面前的花瓶中。
含蓄,雅静,伤痛,这些故事被瓶里的液体浸泡成一段永无止尽的遐想和悬念。
花瓶中原本花朵鲜活的枝体,虽然枯萎,但没有绝望。
地榆花铃推着南瓜轮子,微笑将准备好的菜品放上桌子,斟上一杯凉水泡的花茶。
“谢谢。”霍格兰小声道谢,迫不及待饮下那杯子里的花茶,以此来浸润自己干燥的咽喉。
地榆花铃看着霍格兰那瓣瓣零落,这样的心情即便跌落谷底,还是不曾萎靡,因为,她也曾体会过无数次。
“霍格兰骑士长,您随时可以来花店做客,无论是吃饭还是喝茶,我都永远欢迎。”
君玮也为自己倒上一杯花茶,仿若隐藏在水底的巨兽,他散发着笑意,只抿半口便放下,在霍格兰沉默期间絮叨道。
“如果能买我店内的产品就更好了。”
“咳咳咳……”不知是被水呛到,还是被君玮的话噎住了,霍格兰硬生把喉咙里倒灌出来的花茶咽回去,左手握拳咳了咳。
“不开玩笑了,霍格兰骑士长有什么想知道,我会尽量给您想要的答案。”
眼眸一颤,霍格兰沉声错顿,肉眼可见的疲惫与不甘显露在平静的君玮面前,握着的器皿在不断晃动,滋滋爆裂的空响伴随在他周身。
“店主,圣桠格雷斯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人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杀害了。”
“冷静些,霍格兰骑士长,哪怕您再怎么愤怒也不会使她死而复生。”
含苞待放的地榆花窝居于花瓶中,君玮在霍格兰耳旁打一响指,花莫名开的美丽。
在花瓶中散发的温馨与舒展,暴怒的霍格兰的心绪受到安抚,空响声逐渐平息,他似乎忘却了劳累。
“抱歉,我太着急了……”
眼球中的血丝少了些许,霍格兰现在的样子,宛如一只炸毛的狮子,身后的紫带子都险些拘束不了那暴乱的头发。
“这倒不是事,毕竟我年少时也容易生气。”君玮伸回手,还是那样优雅,仿佛天底下任何事物都掀不动他的内心。
“您是说,那位昔日的奥兰德骑士教团的第一任骑士长。”
“正是,在边境魔物狩猎圣帝亚多利大陆的人民时,是她横空出世,将所有魔物放逐。”
霍格兰他紧紧地抿住嘴,握着拳,身旁的紫金长剑鸣叫出啾啾声,君玮知道他在努力忍住心中的怒火。
“人人都奉她为圣帝亚多利的英雄,甚至在圣桠格雷斯失踪那段时间,人民都赞扬她不贪图权利的高尚品格。”
“可没想到,圣桠格雷斯的遗体上没一块完好的地方,四肢被打断,心脏与各个器官都不翼而飞,完全就是一副空虚的躯壳!”
他不觉得悲,但心中又不知是什么滋味,然而他忽而明白了,他现在心里早就麻木了。
菜碟碰上霍格兰那狂暴的气韵,咣啷咣啷抖动着,细微的裂纹缓慢散开,像是被下了最终的无期判刑,等待自己的碎裂。
霍格兰的神色更加难看,眼眶里燃烧着怒火,鬓角有一条青筋轻轻跳动。
“过激了,过激了。”对此并不感冒的君玮连忙安慰他,又打了一个盖过周围气韵引发噪音的响指。
“先尝尝菜吧,花铃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君玮宛如神速般用筷子夹起一块肉片,放置在霍格兰的菜碟中。
这次霍格兰没有说话,只是嚼着口中的菜,却觉得那菜似是泥做的,但要真是泥做的,也应该有些泥滋味吧。
一旁的地榆花铃不知内情,她冰蓝的眸子闪烁着疑惑的光芒,食指抵在怀中玛丽苏娇嫩的脸蛋上,细想着。
是我的厨艺退步了吗?感觉这位骑士长不喜欢我做的凉菜,可主人平时吃的时候那么幸福……
“您既然能找到圣桠格雷斯的遗体,那么店主一定清楚她当年为什么失踪吧?”霍格兰放下当作叉子用的筷子,一脸希翼,热切望着平淡的君玮。
“这……”
眼瞅着霍格兰涨红了脸,怒目四顾,像是一匹被迫窘了的野兽,正在那里伺机反噬的样子,让君玮不好拒绝。
再加上君玮一开始就夸下海口,他只得叹息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本泛黄,甚至结着蜘蛛网的几页纸,递到霍格兰身前。
“您自己看吧,出于我与她的交易,我不能说出有关她的任何信息。”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店主可能与圣桠格雷斯的失踪有着一点关系!
霍格兰的眼睛冒着焚烧掉一切的火熄灭了,他的嘴唇里藏着咬得死生物的牙齿也闭合了。
看着君玮递来的纸,霍格兰越发觉得魔幻,一条深深的皱纹从紧咬的嘴唇向前气势汹汹的突去。
脸色有点青起来,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脸上连着太阳窝的几条筋,尽在那里抽动。
“她把生命交给了店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