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其实我一直都在幻想怎么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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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你懂什么,用扭曲的语言将人引导成嗜杀的怪物,这可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了。”
“再让他们吃掉自己的亲人,就算保留一部分意识,也会含着泪吃下。”
那摊被金须墨龙踩成西瓜汁的血液,浇着碎肉,开始拼凑起之前还未被踩碎的人形头颅。
希德尼娅毕竟是地狱里最臭名昭着的恶魔,这点手段也只是她的开胃菜罢了。
“喜欢看着亲人之间的相互啃食,您的口味那么血腥。”地榆花铃推着南瓜轮子,一前一后,娇弱惨白的双手彰显着无力。
但在她抬眼时,眸子里的寒冷亦如冰川崩塌般,倾轧在希德尼娅所操控的人形头颅上。
脚部的猩红花根窜进土壤,发出如同人喝水时的声音,细小的枝干变得肿胀,似乎是满溢于土壤中养分。
一旁的彦良辰看到这幕,连握剑对峙的勇气也丧失了,这完全超脱他的想象,寒冷气流从它的手背上爬着,直至袭击他的内心。
若非肩部上的地榆花散发的清香,在强迫彦良辰保持清醒,他早就昏厥在地了。
“别介意嘛,我的口味向来如此,正因为不想哭,想肆意的笑,我才成为恶魔呢。”
那人形头颅无视地榆花铃寒冷的凝视,它突然狂妄的笑道,那被血肉塞满的眸子从血丝,再到眼球,逐步蔓延。
一双绝美的,丝绒般的眼睛,水汪汪的光彩把眼睛填满了。
“其实我一直都在幻想怎么杀了他,以前也好,现在也好,我甚至做梦都想亲自手刃他。”
“看看他这么一位强大的人,究竟会露出怎么绝望的表情。”
那眸子中暴露出疯狂,就是一个间歇性疯子,一会笑一会恼,血液弥漫了它的虹膜,血肉疯狂地把自己的眼睛撕裂。
“再说,一具完整的,蕴含强大气韵的尸体,我真的心痒痒啊。”
雷激情万丈的猖獗的打着,渲泻一样的,狂风摇动着拔树,惊雷暴虐着地面。
是雨,雨下的很大,包括人形头颅身后的金须墨龙也同样准备宣泄自己的怒火。
下颚中有滚烫的迹象显现,金须墨龙欲要喷出炙热的火焰,来将这个大言不惭的恶心玩意烧成灰烬。
一只花藤伸向了金须墨龙的尾巴,揪了揪,让它硕大的龙瞳望向地榆花铃白净的脸,那双蓝眸在暗示它不要出手。
“希德尼娅女士,一个大人物决不应该窥探事物的细节,至少不该窥探令人不快的事物。”
没有疯狂性格的人,只有随意行事的恶魔,地榆花铃深知这一点,她的双手交叉着,优雅放在小腹前的裙摆,这让她看起来十分游刃有余。
“尽管了解一切是重要的,但也不必了解事物的全部细枝末节。”
语气渐缓,她在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到后来才发现这根本没用,关于君玮的一切话题,地榆花铃总是会舍弃优雅的礼仪。
纯白花嫁沾染了血色,地榆花铃变得有些狂乱,两颊攀附了花枝,像刻在其上一样,蓝眸中也闪着血一般的光。
白色是纯洁的颜色,可当有其他颜色占据了白色的领地,那便只能一错到底,永不回头。
“何况,您连我都要忌惮,又怎么可能会了解主人,会是主人的对手?”
“哈哈,笑话,我只不过是……”那人形头颅还未说完话,一根锐利的花藤就贯穿了它的口舌,在其清香的影响下,它像融化的冰激凌,变为一摊烂肉。
“眼高手低,您不如去揭开自己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浆糊。”
“哦不对,这已经是浆糊了。”南瓜轮子碾过它的血肉,地榆花铃以看垃圾的眼神践踏着,与她那毒舌般的口吻将其贬的一文不值。
之前怎么没发现花铃姑娘这么毒舌呢,彦良辰躲在店内,在窗台上露出半个脑袋,眼神迷乱,瞳孔中全是她那沾血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彦良辰肉眼凡胎,所以他并未看见那庞大的金须墨龙正在逐渐缩小,变为一只猫般的大小,喷出的火焰清理地上的血迹。
“不好意思,彦良辰先生,让您见到难堪的一面了……”在彦良辰出神之际,地榆花铃已推着南瓜轮子,来到他面前,轻声呼唤他。
就开始短短不到十分钟,彦良辰就受到两次惊吓,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竟颤抖的疼了起来。
她还是那么优雅,如牛乳般的皮肤上,挂着弯月一样的微笑,脸颊上已没有恐怖的花枝,除了脚部的猩红花根,一如既往。
“没有没有,可那是什么怪物,还有花铃姑娘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为什么不走出这家花店,去观赏外面的世界?”
他内心惶惶不安,似乎天黑的马上就要塌了,心脏剧烈的跳动,血脉筋络充血,马上炸开一般。
“它是一个彻头彻底的疯子,把珍贵的生命视作玩物的丧德医生。”
地榆花铃来到窗前,纯白的窗纱飘起,将她眼前的血肉世界点缀为纯粹的白色。
“至于外面的世界,我不认为会比花店里的景色好看。”
彦良辰暗自思索地榆花铃的话,能够将那怪物摧残的毫无还手之力,却仍将自己束缚在花店里,说明只有店主的人格魅力,值得强大的她为之奉献。
其实他猜的很对,地榆花铃一开始只是君玮衣服的一朵花。
由于从天界坠落到圣帝亚多利大陆,君玮一直细心收藏散落在平凡人家生活中的感动,那些生命里的感动在时间的风中浓厚成一袭醉人的香。
那一抹清香构成了地榆花的香气,也正是地榆花铃最初的模样。
对她而言,君玮就是她的整个世界,无论是多么繁杂缤纷的景色,也无法与君玮相提并论。
何况,她陪伴君玮多年,已走过多少岁月,看过多少绚丽的景色,见识过多少离别,怕是连一本厚重的字典也记载不下。
“这样吗?那店主应该是一个温柔的人吧。”
“是的,主人对待所有的人都很温柔,花铃还从未见过主人发怒时的样子。”
彦良辰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心中又不怎么想回家了,毕竟现在外面太危险,只有留在花店才是明智的选择。
“要喝茶吗,彦良辰先生?”
“不了不了,我现在肚子还有点胀。”
………
“这家伙身边的气韵之灵怎么都这么强,真是该死!”
乌黑的发丝披肩,硕大的恶魔角两旁装饰着鲜红的发缎,她捏碎了装有医用酒精的盏子,紫色的眸子咬着面前的空气。
血色在地板上晕开,染指纯白柔弱的花儿,惨烈的景色放大在眼前,眼角旁的发丝用金色的发夹盘起。
她的双手从纯白中推倒一片地榆花,血珠四落,溅落在希德尼娅身后的地榆花田中。
“这狗东西的气韵之灵毁去了我唯一能在圣帝亚多利大陆活动的肉体,以后的实验素材我去哪里找啊!”
“早知道就先把那座小镇上的尸体回收了,啊啊啊,真烦。”
希德尼娅双手抱头,紫眸里被怨恨填满,自己只是一时兴起想去挑衅君玮,却不曾想透露了自己的心声而失去了肉体。
倒上一杯医用酒精,她仰头一饮而尽,那用金发夹箍起来的发丝垂落,遮盖了原本硕大的恶魔角。
她学会喝酒是想把痛苦溺死,但这该死的痛苦却学会了游泳。
这种情感就像口香糖,时间长了会平淡无味,觉得平淡了就想放弃,而无论丢在什么地方,都会留下难以抹去的痕迹。
“君玮啊,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能死啊!”
在她无能乱吼时,凯撒正在门外瑟瑟发抖,手已幻化成龙爪抵在肿胀的房门上,身体却不自主往后退。
听到希德尼娅在不断喊着君玮的名字,加上这个囚笼似乎快要关不住她了,龙爪震的酥麻,凯撒唯有在心中发发牢骚。
君玮,你人虽不在地狱,但怎么又惹上了这个疯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