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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都多大的年纪了,还在这装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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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白光,那作为世人信仰的最高存在,费利克斯静坐在床铺上,仿若她不是天界的造物,美得纯粹,就是天界本身。

绚丽的光环请出了今天的主角,它从费利克斯身中缓缓升起,显得那样高贵、典雅。

她披着银纱,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圣格兰霍普,将美丽展示给他看。

她是纯洁的象征,天真的灵魂,华丽而不失淡雅,眼眸白中透金,白似一汪水银,金似一颗明珠。

璀璨夺目,将柔和的月光洒向圣帝亚多利大陆,秋月似水,费利克斯的美丽令人神思万里。

从她那摄人心魄的笑容中,圣格兰霍普低下头,对主的羞愧情意于心中腾起,他已经放弃了神父的身份,仅作为一个普通的凡人活着。

一生不为谁,圣格兰霍普心里只装着被天使夺取性命的妻子。

胸前挂着的十字架吊坠在费利克斯靠近时,一只白鸽,有一身洁白无瑕油亮的羽毛,从吊坠里飞出,就像一位天使在翩翩起舞。

圣洁的光辉被它拖在尾巴后,和窗外枝头落下的仲夏夜之梦,白鸽飞到费利克斯肩上,张开双翼,俯下头,做出臣服的模样。

与教堂的石像一样,这位莫名降临于自己小屋的天使,就是他过去所信奉最高位的创造天使,费利克斯。

圣格兰霍普一想起那强制摘取妻子眼睛的冷漠天使,她那坚强的苦笑,再次上演在自己的脑海里。

他握紧了拳,气韵搅乱了微风,眼眸警惕看向传播仁爱的费利克斯。

对待一位象征爱的天使,心中升起怒火,催生出想一拳打碎她那虚伪面具的冲动。

风,刮的很急,越过阻碍它的墙壁,白鸽的羽毛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飞舞,没有目的地四处飘落。

不一会儿,费利克斯伸出一绢指,羽毛像变魔术似的变成了一只只可爱的白衣天使,轻快的向圣格兰霍普飞来。

“我向你的妻子道歉,当年取走她的眼睛,是为了拯救千千万万个平凡的生命。”

费利克斯没有道清是谁取走了圣格兰霍普妻子的眼睛,她只用含糊其辞的理由,用拯救生命的借口,去增加已逝去的重量。

“圣帝亚多利大陆会铭记她,为了报答你的妻子,我会给予你想要东西。”

我想要的东西?圣格兰霍普的拳头松了,抬头,心中无边的怒火消逝一般,无数种过去妻子的微笑呈现在他眼里。

青筋从脖子上延伸至脸旁,在费利克斯以为拿捏他的软肋时,圣格兰霍普的眼眸如利剑般锐利,手中的气韵在空气中燃烧。

因为,圣格兰霍普认清了,费利克斯那金色的眼眸,就是自己妻子的眼睛。

在妻子快死时的呻吟,她那仅剩一只的金瞳如夕阳落下的颜色,成了圣格兰霍普唯一的心痛。

他不会认错,就算那金色眼眸不再有独属于她的温柔,也绝不会误认。

“东西?主,别自欺欺人了。”气韵猛烈燃烧,与空气不断摩擦化为白色火焰,被圣格兰霍普掌管于手心。

哟,被发现了,预感自圣格兰霍普为中心爆发的气韵,费利克斯伸手撤回给他带来温暖的小天使。

像观赏动物园里猩猩会如何应对的游客,她柳腰微展开白羽翼,纤巧秀美的双足,踩在地板上的瞬间,竟发出像踩在水面上的清脆声音。

“圣格兰霍普神父,我可没打算欺骗你,善意的谎言好比过沉重的枷锁,你的妻子确实拯救了千万生命。”

随后,纯白的圣火灼烧了她的衣物,将她身为天使的形态彻底暴露在圣格兰霍普面前。

对罪恶的事抱持着绝对的拯救态度和行为的天使光环浮现,庞大的洁白羽翼突破屋顶,像削开黄油般顺滑,屋子半边直接被掀开,石料碎屑如瀑布倾撒一地。

映照着月光,圣格兰霍普手中那团白色火焰犹如萤火之烛,那遮盖天际的庞大羽翼足以压死他这只蝼蚁了。

他过去所信仰的天使,以仁爱着称的创造天使费利克斯,怎么长成这样?

三双手,一双展开,代表着对罪人的怜悯,一双合十,为祈祷的信徒寻找幸福,另一双则为她自由行动,行强取之事,断无果之情。

“只不过,那千万生命的代表,就是我,天界创造者,费利克斯。”如此怪诞的姿态,她的语气尽显傲慢,赤裸的双足下踩碎小天使的光圈,俯视着想动手的圣格兰霍普。

她把自己创造的小天使踩碎了?这与圣格兰霍普心中那个仁爱的天使形象相差甚远,他似乎低估了费利克斯的狠辣,深吸一口气,直面她那圣洁的威光。

不把生命当作生命的天使,又怎会在意被夺去光明的人呢?

“主,哦不,费利克斯,崇尚仁爱的您,也会要以别人的性命,去延续您的生命吗?”圣格兰霍普果然还是无法理解,双手汇聚气韵,布满白色火焰的身躯,向傲慢的费利克斯走去。

这份战力的差距,让圣格兰霍普感到绝望,可他应该给死去的妻子一个交代,也给自己寻求多年未果的罪孽一份解脱。

“不,圣格兰霍普神父,你想错了,我只是觉得她的眼睛很特别,就拿来用用了。”费利克斯随言几句,摆弄脚下破碎的光环,用气韵托举一个血淋淋的小天使,然后扔向瞳孔睁大的圣格兰霍普。

圣格兰霍普征征留在原地,如同一幅印象派的油画,血迹混撒在冷色的大地,音浪缭乱,凄惨灵魂在他耳边嘶吼。

那小天使像被撕毁露出里面棉花的玩偶一般,沾在圣格兰霍普脸颊,破碎的光环化为他的泪,淌过脸上的血渍。

“只是拿来用用……”圣格兰霍普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反复念着这句话,似铁锤敲打他的心,对费利克斯唯一的期许也破灭了。

“好了,我给你想要的真相,我就是间接杀害你妻子的凶手。”费利克斯收拢身后庞大的羽翼,倚靠羽翼在半空,打了个哈欠,试图激起他的杀意。

当年用矛挖走他妻子眼睛的神秘天使,就是他信仰一生的天使。

圣格兰霍普已不再为神父,所以他可毫无顾忌,用尽全身气韵,势要给傲慢的费利克斯一个惨痛的教训。

以命换伤,叫她长久居于高位,享受信徒侍奉的高贵身躯,也尝受被挖走血肉的痛苦。

在寒风的映衬下,有些凄凉,也有些萧瑟。那粗壮的躯干,在寒风的怒吼中颤抖着,更加咬定地板。

“你不会真想和我动手吧,圣格兰霍普神父。”费利克斯温柔的笑道,让人毛骨悚然,绢手在空中握住一柄透明剑影,以睥睨万物的杀戮气息指向坚毅神色的圣格兰霍普。

“跪下,拥有罪孽之人。”

数个被踩碎的小天使,干枯的身上黑红血脉喷张,而费利克斯声音像砂纸磨过桌面一样沙哑,自有冷宵尖刻的味道。

一声落下,圣格兰霍普身上的火焰瞬间被黑暗吞噬,周身包围的气韵如风散去。

他将肩膀骤然缩紧,窒息的心灵呼喊不出自己的名字,不断被诡异撕裂,就像棉布用力向两边撕开,双闷沙哑,响过一声又一声。

这就是最高位创造天使的实力吗?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倒流,全身被一股从天而降的巨力压制。

迷茫之中,圣格兰霍普好像闻听到他碎裂的腿骨,正逐步表现出下跪的姿势。

艰难忍受这碎骨的气韵压制,他会因费利克斯这份强大而下跪,身体虽残破,灵魂却是完整的。

他不会下跪,不怕痛苦,只怕丢掉刚强,不怕磨难,只怕失去希望,怕无颜去见妻子。

“嗯?竟然还有余力反抗。”费利克斯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讶,要知她手里握的是圣剑格拉姆的虚影,一般凡人在这股气韵下早就被压成肉沫了。

他竟然抗下来了,这片圣帝亚多利大陆,还真是不可思议。

唉,那是……

费利克斯凝神一望,一个蔚蓝色的倩影,正帮已断掉双腿,眼眸即将黯淡的圣格兰霍普承受一部分压力。

有意思,这可太有意思了,已死之人依托了他的执念,竟产生了如此纯净的气韵之灵。

这般神奇,费利克斯却再按低了剑柄,格拉姆暴出耀眼的金光,更甚的气韵如洪水突破了堤坝,宣泄而出。

圣格兰霍普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只留不能跪下的遗念,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欣喜微笑的费利克斯。

蔚蓝色的倩影紧抱住圣格兰霍普,它在倾天的压力下,幻化出人形模样,眼角流出几滴蓝色的泪水。

“是你吗,休思贝儿?”圣格兰霍普虚弱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出现的蔚蓝身影,将他紧紧怀抱。

尽管它没有讲话,只是点头,却在圣格兰霍普眼里,满头蓝发戴着格林帽,身穿格子衫衣裙的女子处在花海中,向他回答。

“当然是啦,我亲爱的圣格兰霍普神父。”

然而幻觉也只是幻觉,就像妖精走的时候,留下一束美丽的花,花粉在夜空中散发着美丽萤光,四处飘荡。

眼见那股自格拉姆喷发的气韵越来越近,从空隙之间奔走闪避仿若天方夜谭,地上小天使尸体散发的血雾也一同扰乱圣格兰霍普的心智。

“能在最后的时间,再见你一面,真是太好了。”圣格兰霍普触摸眼前名为休思贝儿的蓝色倩影,在他自己的幻境中,真切的抚摸到了它的发丝。

这就是极限了吗?算了,送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一同上路。

费利克斯催动手中格拉姆,羽翼猛然张开,准备以最温柔的方式杀死圣格兰霍普。

至于那团蔚蓝倩影,还有带回天界研究的价值。

在气韵如海浪般席卷时,地砖的碎末快速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积聚成利剑,以摧拉枯朽的气势扎向费利克斯。

费利克斯立感情势不对,庞大的双翼煽动,形成激烈的风罡,卷碎了利剑。

瞬息间,圣格兰霍普得到了喘息的契机,如烧焦的干柴,倒在蔚蓝色的倩影怀中。

“君玮,为什么不现身一见,偷偷摸摸的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费利克斯将已折断的格拉姆圣剑虚影挥手散去,她走向地面,谄笑着观望四周。

这股熟悉的气韵跑不了,那几把石剑就是君玮当时用冈格尼尔捅穿世界树所运用的气韵所凝。

“你跟我谈正人君子?当年你把我坑蒙拐骗至天界,说做什么代言人,可享万人追捧,受美女爱戴。”圣格兰霍普身后撕开一道裂缝,君玮骂骂咧咧从缝中走出,手提阿波菲斯之剑,额上拧起愤怒的青筋。

他猛力斜推剑身,当下侧面疾趋,君玮的身法变幻加快,一道白影在风罡周围犹如星驰电闪。

刹时,身影如潮,剑光似水,但却重若千钧,费利克斯见状,迅速撑开庞大的羽翼,以其作盾。

由气韵凝成的黑色重剑虚影,当下与费利克斯的羽翼碰撞在一起。

“越想越气,你这个屑天使,不过我说了些话,你就诅咒我一生不会有女朋友。”

地面恐惧般震颤,君玮将阿波菲斯之剑负于身后,手中白光毕露,些许花藤刺向费利克斯,可在羽翼强大的守护下,花藤纷纷磨碎。

他脚步错动,轻踏花藤残骸,身形闪处,伸剑戳向费利克斯的背心,剑势携夹劲力,似有劈山倒海之意。

“怪我何事,谁让你说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装嫩,这只能怪你管不住自己的嘴。”费利克斯身形没动,眼眸瞥见,纯白的羽翼又与君玮的攻势再度磕碰,但却让她一直轻松的神色松垮下来。

“懒得和你打,这个神父我得带走。”君玮收剑,不关心费利克斯是什么狰狞的表情,走到圣格兰霍普面前,伸出手,文雅的笑道。

“这样啊,那我偏不让你带走他。”费利克斯头顶的光环愈大,气韵便提升一分,羽翼上的羽毛如磨刀过后的雪亮,一撒万千羽刃,目标直指君玮。

休思贝儿蔚蓝色的倩影包裹住昏迷的圣格兰霍普,像琥珀一样,保护他不受羽刃割伤。

“他是对我大不敬之人,理应受罚。”先前一副不恭的样子以换上了威严,费利克斯那金白交和的眼眸,一掌探出捏成拳。

欲饮丁真,鉴定为消愁,给我来这一套。

见费利克斯这等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君玮提剑上势,阿波菲斯之剑快斩连攻,以攻带守,剑身晃动,便似有数百柄虚剑同时出击。

羽刃和虚剑互相搅碎,但羽刃的余威直冲君玮,他右捺剑柄,左收剑尖,剑尖上嗤嗤有声,隐然内力顺发,剑气行云流水汇于剑端。

“虽然不知道他为了什么惹你,但如果能让你感到不爽,我很乐意做这种事。”

斩碎所有的羽刃,君玮挥剑提落,一道看似由地榆花铸成的剑气斩杀而来,犹如第一抹曙光刺破黑夜,欲要将淡定的费利克斯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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