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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吴邪诬告父亲强奸阿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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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背上了强奸犯媳妇的恶名,分场里的渔工和妇女们见到她都鄙视她,她和他们打招呼,可他们像看到一只绿豆苍蝇一样,都远远地躲开了,尽管孩子们的妈妈在家里警告他们,“以后不许叫强奸犯的老婆姚婶!离她远远的,别让她身上的晦气传染到你们的身上。”可是孩子们对母亲的感情却越来越深,他们避开妈妈的视线,到母亲家看她,还到草原上采来格桑花送给她,母亲把格桑花插在瓶子里,她每天抱着花瓶,等待着父亲归来。

母亲扛着铁锹下地干活,春山和小伙伴们都围绕在她身边,春山夺过母亲肩上的铁锹,扛在自己的肩上,其他的小伙伴帮助她拎着水桶,和她一起走进菜园里。他们和母亲学着拔草,很快就把地里的杂草拔干净了。母亲拎起水桶,“姚婶,你歇着,我们去打水。”春山拎起水桶和小伙伴们向河泡跑去,他们像小鸟一样快乐,两个人拎着水桶,后面跟着一群小伙伴,不停地喊着,“加油!加油!”

他们摇晃着拎着水桶走进园子,撅起屁股,吃力的浇地,那滑稽可笑的样子逗她开心。地里的活干完了,她早已把通红的柿子摘下来,到湖边洗干净,把柿子分给孩子们吃,“姚婶种的柿好吃,又酸又甜。”她看到孩子们恨不得一口吃掉柿子,柿子汤流到嘴边、流到衣服上,她开心的不得了。孩子们把柿子装到兜里,回到家,被他们的母亲看到了,她们抢过柿子摔到地上,“你再和强奸犯的老婆说话、再要她的东西,不要回家了,我把你扔到草原上喂狼吃!”

阿古的头上缠满白纱布,脸上结上黑色的痂,她形容枯槁,两眼无神,失去了往日妩媚风情的色彩。母亲把她接到家里,她的目光里含满了愧疚和不安。

“阿古,你不要往歪里想,你和姚侗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母亲和宋玉珠、马淑兰做着饭说道。

“阿古,你听岫蓉的话吧,她没把这事放在心里。”

“是呀!阿古,姚工长被警察抓住了,岫蓉一点火都没有上,她相信你和姚侗。”

阿古流出了眼泪。

“淑兰,姚工长莫名地背上了黑锅,他遭罪了!”

她抹着眼泪。

“阿古,你别哭了!”

母亲拿毛巾给她擦干脸上的泪水。

“不要哭了,再流泪你脸上的伤疤好得慢了。”

张宏武和黄英拉开门。

“阿古,豆杵子把你打成啥样了?”

他俩风风火火地走进屋里。

“我的妈呀!头都打破了!脸上都是伤疤。豆杵子被雷劈傻也傻不到这种程度,玉珠!走!咱俩找豆杵子算账去!我把他的脑袋凿出一个洞来!”

“英子,吴邪不是被雷劈傻了,也不是耍酒疯,是和姚工长有关系。”

“这和姚工长有什么关系?”

“哎呀,英子!这都和恶人有关系,是恶人的诬告!”

“姚工长被谁诬告?”

“英子,知道不就好了吗。恶人诬告姚工长强奸阿古,这股风传到了吴邪的耳朵里,吴邪他……”

“姚工长强奸阿古?天大的笑话!吴邪没有长脑子,可能的事情吗?他是蒙族,头脑简单,牲性!”

“英子,你说话注意点!阿古也是蒙族。”

张宏武憋不住了。

“我知道阿古也是蒙族,蒙族就是牲性!像野马一样野蛮!”

张宏武嘎巴嘴说不出话来,他气得摔门而去。

“姚工长是被人诬告抓走的?左红和梁春花挨家逐户地串门说姚工长强奸了阿古,姚工长又是这两个浪b诬陷的!”

黄英骂出脏话,马淑兰脸红心跳,她低下头。

“要是姚工长强奸的罪名成立,他判刑入狱。”

“姚工长没有强奸我!姚工长没有强奸我!……”

阿古站了起来,她愤怒地说道。

“阿古,警察来调查的时候,你说出事情的真相,姚工长不能判刑入狱。”

黄英的话说得她们都松了一口气。

“姚侗可惜了,他即使不被判刑入狱,他背上了和阿古通奸,生活作风不正派的名声,他的前途就此结束了。”

我哭了起来,母亲抱起我,给我喂奶吃。

“英子,我没有和姚工长通奸,我俩是清白的,我可以向长生天发誓!”

“阿古呀,谁不知道你和姚工长是清白的,可是你能消灭了谣言吗?谁又能证明你俩是清白的?左红和梁春花这两天都笑开花啦,她俩的丈夫马上要当分场领导了。”

“姚工长呢?”

“玉珠,姚工长自身难保,当领导的事情和他无缘了。”

母亲抱着我说:

“姜工长和于工长是老工长,他俩当分场领导是再合适不过了,姚侗刚参加工作,他打一辈子鱼我就知足了。”

“长生天啊!到哪里去说理去?做个好人真的好难!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阿古痛苦地流泪。

“阿古,你别哭了!你脸上的伤还没好。”

“岫蓉,是我不该搬到二号分场来,是我连累了姚工长,害得他

毁了前程。”

她痛哭流涕,手捶着自己的胸口。

满分场的人都知道姜树枝和于福田要当分场领导了,他们两家门庭若市。刑一伟在家里宰了一只羊,做了一桌菜给姜树枝和于福田祝贺;他俩坐在桌前,都挺直腰板,俨然是分场领导的派头;刑一伟恭敬地给他俩倒酒。

“姜工长,于工长,祝贺你俩!”

他俩美滋滋地喝着酒。外屋地,刑一伟的老婆在做菜,她把大勺颠的铿锵响,瘦脸上挂满了怒气和不情愿的表情。邢一伟走到外屋地,贴在她耳朵上说:

“孙小兰,你慢点,姜工长和于工长在屋里坐着呢;我的工长职务在他俩手里攥着呢。”

孙小兰把大勺颠得更响了。他挥起拳头,她把大勺里的肉颠到炉篦上;他狠狠地瞪她几眼,无可奈何地走回里屋。

“一伟,小兰菜做完了吧?你让她上桌吃饭吧。”

“姜工长,你不要管她;她一会在外屋地吃。”

他给他俩削手把肉,放在他俩的碗里。

“一伟呀,如果不是姚侗压着你,你早就是一号网的工长了。”

“谁说不是!都是姚侗这个丧门星搅和的。”

于福田喝的红光满面。

“姜工长说的对,不是姚侗,你当一年的工长了。”

于福田的话煽起了他的火气。

“姚侗这个犊子!他到我们一号网,我没开过一天的心,看着他表面老老实实的,谁能知道他强奸阿古?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让吴邪一刀杀了他!”

外屋地响起了剁肉的“笃笃笃”响声。

“一伟呀,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姜树枝喝了口酒,像领导一样说话。

“许场长瞎了眼,用他当工长,现眼了吧?姚侗强奸妇女;我看他怎么收场。”

他说到姜树枝和于福田的心里,他俩高兴地一口口地喝酒。

“姚侗真他妈的是白痴!自己有老婆,还去强奸妇女!他妈的!他是自作自受,大狱里的犯人都瞧不起强奸犯,打不死他,也得

把他打成残废!”

外屋地传来了扔菜刀的响声,姜树枝和于福田陡地一惊。刑一伟尴尬得陪笑说:

“小兰不小心,菜刀掉到地上了。”

“菜刀掉到地上可不得了,小心砸到脚。”

姜树枝煞有介事地说道。

“姜工长,没事的,小兰干活鲁莽。你俩马上就要荣升了,咱们今天一醉方休!”

他们酒至微醺。姜树枝吐着烟圈。

“一伟呀,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他忙不迭地说:

“姜工长,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我就是想当一号网的工长。”

“ 一伟,你没有打算,你想当一号网的工长不就是打算吗?”

于福田说完,他和姜树枝都笑了起来,刑一伟怔怔地看着他俩,不知道他俩笑的里面卖的是什么药,眼巴巴等着。

“一伟,姜工长早就有心扶植你当工长了。”

刑一伟激动的要跪在地上。美树枝和于福田饭饱酒足,他俩出门的时候和孙小兰打招呼,她像是没有听到,狠狠地把擀面杖摔在菜墩上。邢一伟送走他俩,回到家里,他气得火冒三仗,操起菜墩上的擀面仗。

“孙小兰,败家娘们!你不给老子面子,老子今天削死你!”

孙小兰站直身子,冷静地说:

“邢一伟,你削,你不把我削死!你不是你爹揍的!”

他手里的擀面仗停在空中。

“邢一伟,你是人吗?姚工长对你多好啊!你在家里天天夸姚工长有德有才,对你有恩,你就是这样报恩的?如果不是岫蓉,你的儿子能穿上新衣服吗?能过年的时候吃上香蕉和桔子吗?咱们家夏天能吃上蔬菜吗?满分场里的人都夸姚工长和岫蓉,你今天说的话丧良心!是要遭报应的!”

孙小兰越说声音越大,她瘦削的身体越激昂,而邢一伟像车轱辘一样胖的腰也越来越软,手里举着的擀面仗也渐渐地落下来。

“姜树枝,于福田这两个人谁不了解,你和他打了十几年交道,

你不知道他俩的为人?你不知左红和梁春花是什么东西?她俩当面是人背后是鬼,你难道不知道?”

孙小兰说的他吹胡子瞪眼睛。

“你妈的!别说了!要不是姚侗占了我工长的位置,我当工长一年多了。”

“什么是‘占了你工长的位置’?哪个位置写着你的名字了?谁有能力谁就当工长!许场长选错姚侗了吗?他年青,有德有才,事实证明他比你们强百倍!”

刑一伟嘎巴嘴巴,说不出话来。

“姜树枝和于福田两口子挖空心思想害伤岫蓉,分场的人谁不知道?自己当不上分场领导,又变着法的污陷姚工长强奸妇女,当谁不知道?当谁是傻子?”

“你他妈的,你胡咧咧!姚侗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她不强奸妇女,他能被警察带走?”

“谁跟你说的?你看见了?花儿有被苍蝇污陷的时候,但阳光会证明它的清白。”

“去你妈的!臭娘们!”

他走进里屋,她也跟进去。

“老娘们怎么了?老娘们就是你们的腰带呀?你想扎上你就扎上,你想不扎就扔掉,都是老娘们把你们惯的!”

他躺在炕上,拉过一条被子,蒙住脸;她一把扯掉被子,扔进炕里。

“你为了想当工长,你出卖自己的灵魂!你昧着良心说违心的话,把屎盆子扣到别人身上;我今天终于看到了你丑恶的嘴脸,我为你感到悲哀!你听他俩的忽悠吧,你跟他俩一起走吧。邢一伟,我告诉你,有你后悔、有你倒霉的那一天!你不信,咱俩走着瞧!……”

孙小兰说完,摔门离开了。刑一伟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小兰是高中毕业生,是乡里出了名的女秀才,她说的话有道理,姚工长确实是有德有才,而姜树枝和于福田是出了名的自私自利,玩弄阴谋的小人。打冬网的时候,他俩把打到的大鱼都藏起来,带回家,左红和梁春花倒腾到街里去卖了,其他渔工拿一条鱼回家,他俩就吹胡子瞪眼睛要开除他,渔工都恨透他俩,而姚工长不曾拿一条鱼回家,他打冬网的时候从来不闲着,帮助渔工干活。”

他翻了一下身子,停住了思绪。“妈的!姜树枝和于福田不是人!要是他俩当了分场领导,分场打的鱼都被他俩送光了,哪里有渔工们的活路!”他在心里骂道。“姚侗是渔工喜欢的工长,可他偏偏占了我的位置,他再好我也要恨他一辈子!而姜树枝和于福田虽然没有群众基础,但他俩让我当工长,他俩是我的贵人!管他妈的姚侗咋样呢!我跟定了姜树枝和于福田,我快要当上工长了。……”他想着想着,脸上露出笑容,美滋滋地睡着了。

许场长为了父亲的事情,他特意到了总场和公安局,把父亲被诬陷的事情述说一遍。公安局高度重视许场长的意见,准备派人到二号分场调查,验证阿古的笔体。吴邪铁了心要把父亲送进监狱,他来到了公安局,哭嚎着诉说了父亲在他家里如何强奸阿古,跪着请求公安局法办父亲,他写下了证明材料,签字画押,公安局当晚把父亲送进了监狱,等待判刑。许场长的努力都化作了泡影。吴邪走出公安局站在门口,不肯离去,他忍受着中午不吃不喝,一直站到傍晚;公安局的人员下班回家,看到他站在门口。

“小吴,你怎么还这里呢?”

他看到正是让他签字盖章的细高个警察。

“警察同志,你们不把姚侗送进监狱里,我不离开公安局。”

细高个的警察笑起来。

“小吴,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吴邪强奸了你老婆,你有证据在手,不法办他,天理难容!姚侗已经送进监狱了;你快回家吧。”

细高个警察说完,拎着公文包,骑上自行车走了。

“姚侗,你个畜牲!你也今天,我把你送进监狱了!”

她狂笑着走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边说:

“姚侗,我把你送进监狱了!我把你送进监狱了!……”

大街上的人都躲着他走,怕招惹了精神病人。

晚风轻轻地吹,太阳已经落山了,大街上行人稀少,卖冰棍的老太太喊着:

“冰棍儿!冰棍儿!五分钱一根的冰棍。”

两个小女孩买了冰棍,走在大街上吃着。他忽然觉得肚子饿得叽哩哇啦地叫,他想起了自己中午没有吃饭。“前面有一家回民饭店,馅饼没有掺菜,咬一口都是肉和油,再喝上一瓶嵯岗白酒,晚上睡个好觉。”他想着,走进回民饭店。

“许场长,你看!吴邪?他什么时候来街里的?”

文大头说道。许场长和矫琴看到吴邪坐在桌前,在和服务员打招呼。

“不对呀,吴邪来街里干啥?他没有和我请假?”

“许祥,得了吧,人家可能有急事,不和你请假就不请假吧!你不要难为人家。文大哥,把吴邪叫来和咱们一起吃吧。”

文大头走到吴邪的身边,他在点菜。

“服务员,你别给他上菜了,他和我们一起吃。”

吴邪看到了文大头。

“大头,这么巧呢?我点了菜,咱俩喝几杯酒。”

“你和我走吧!许场长和嫂子等着你呢!”

他俩走到许场长的身边,吴邪怯声声道:

“嫂子,许场长。”

他害怕的感觉逗得矫琴哈哈笑。

“吴邪,快坐吧!你是草原上的大英雄,宰骆驼的能手。”

矫琴夸的他消除了内心的恐惧。他嗫嚅地说:

“许场长,我没有向你请假。”

“吴邪呀,不说这些,吃张馅饼,垫垫肚子,再喝酒。”

矫琴给他夹了一张馅饼,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吃完了三张馅饼,打着饱嗝说:

“饿死我了,我中午没有吃饭。”

服务端上来了一盘酱牛肉和一盘红烧羊骨头。

“吴邪,你尝尝回民饭店的牛肉和羊肉。”

“嫂子,我吃饱了。”

他端起酒杯,把杯里的酒喝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吴邪,你一天不喝酒你能死吗?”

“文大哥,蒙古人都善饮,来!咱们喝酒。”

矫琴的酒杯没有沾到嘴边,吴邪的一杯酒喝掉了。

“吴大哥真是海量啊,不愧是草原上的英雄。”

矫琴赞美的他飘飘然了,他自斟自饮把一瓶嵯岗白酒喝光了。

“吴邪,你今天晚上这么高兴,有啥喜事吧?”

“大头,有啊!有啊!有天大的喜事!”

他喝光了一杯酒,眼睛亮起来。

“吴邪呀,你喝了一斤多了,别喝了。”

“许场长,我今天有天大的喜事!我再喝最后一杯酒!”

他摇晃着脑袋,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把姚侗送进监狱了!……”

许场长、矫琴、文大头倏地一惊。

“吴邪,你开什么玩笑?我和许场长上午看姚工长去了,他在公安局里。”

“文大头,姚侗已经被警察送进了监狱,他等待着判刑吧!”

他得意地笑出来。

“姚工长犯什么罪了?”

矫琴看着吴邪问。

“嫂子,他强奸我老婆!”

“吴邪,那是诬告。”

吴邪被击怒了。

“许场长,姚侗和我老婆通奸,这是事实吧?我不管是不是诬告,阿古不告他强奸;我告他强奸,他强奸我老婆。”

“吴邪呀,你是诬告。”

“我没有诬告,我亲眼看到他强奸阿古;我把他强奸的事实写成材料,在上面签字盖章了。”

“吴邪,你疯了?简直是胡说八道!”

“许场长,阿古和吴邪相好很长时间了,阿古给他买布料、给他做羊羔坎肩、给我戴绿帽子,我能咽下这个口气吗!我把他送进监狱算是便宜了他;如果不把他送进监狱里,我一刀宰了他!”

他把杯里的酒喝光,哈哈笑起来。

“姚侗这个畜牲!他一点人味都没有,他是一条狗,他活该!我把他送进监狱了,让他好好尝尝监狱里的味道!让他生不如死!让他没脸见人!让他自己去上吊吧!”

他兴奋得精神失常了,许场长嫌恶地看着他,一肚子火气发泄不出来。

“大头,你陪着吴邪喝酒,我和矫琴回家了。”

许场长和矫琴一张馅饼没吃,他俩饿着肚子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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