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左红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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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母亲穿上毡嘎达,戴上狗皮帽子去找宋玉珠。
“岫蓉,你挺个大肚子,不在家待着,又要干啥去?”
“俺想到河泡里逮几条狗鱼和鲤鱼。”
“这事还用的着你,让姚工长给你从网上带回来呀。”
“玉珠,姚侗怕影响;他不会拿公家鱼的。”
“我的妈呀,姜工长和于工长还少往家拿了,姚工长也真是的。”
“岫蓉,我和你去。”
于洪德喝了一杯水,把水杯放在桌上说:
“岫蓉,我上午没事;我去给你们打冰眼。”
他冲着杯子说,仿佛杯子就是母亲。于洪德扛起镩先走了。
“岫蓉,别着急走!我叫上阿古。”
三个人向河泡子走去。草丛里忽然窜出来一个野兔子,它在草尖上跳跃着向湖边跑去。母亲吓得一哆嗦。
“岫蓉,你怕啥呢?那是野兔子。”
阿古挽着她的胳膊说道。
“我要是带猎枪,一枪打死它,中午给你们炖兔肉吃。”
阿古的皮靴踢着地上的雪。
“阿古,我和岫蓉都穿毡嘎达,你穿马靴不冷吗?”
“我穿上了驼绒袜子,不冷的。”
于洪徳两手拿着镩打着冰眼,寒风掀起他的羊皮大衣的衣襟,天气寒冷的冰上升起一层薄薄的白雾,氤氲在他们的周围。阿古冻得在冰上直跺脚。
“阿古,你后悔了吧?我们穿上毡嘎达都不冷。”
“玉珠,我不冷!……”
阿古蹦跳着,她脸对着于洪徳的脸说,还故意凝视着他;于洪德的脸颊红了,他像一个农村腼腆的大姑娘似的,抱着镩旋转身体,而阿古也旋转身体,两个人像做游戏一样旋转着,有时候他躲不开阿古,他俩脸对着脸;于洪德羞得满脸通红,窘得眼泪掉了下来。
“于洪德,你个窝囊废!你是老爷们!你怕啥?”
宋玉珠两手抱住于洪德。
“阿古不是喜欢你吗,你抱住她,你亲她!”
于洪德吓得缩成一团,蹲在冰上。阿古笑得窒息了。
“玉珠呀,我说你俩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呢?”
于洪徳打完冰眼,他拿起身边的土篮子打捞上来十几条狗鱼和十几条鲤鱼;他把鱼放在冰上,活蹦乱跳的鱼瞬间冻僵了;他扛起冰镩,像草原鼠逃避鹰的追捕一样的感觉,一跩一跩地逃走了。
“我的阿妈!我的阿妈!你看看于洪德的样子,他晚上怎么能敢碰你呢!玉珠呀……玉珠!……”
她笑得几乎断了气。宋玉珠嗔怨地说:
“他不是老爷们!……”
母亲把狗鱼放进大盆里,倒进凉水缓鱼;她缓上鱼后,开始和面,擀面皮,把缓过来的狗鱼扒掉皮,剁成馅子,一个人开始包起饺子,等到父亲收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包了三盖帘饺子。
“姚侗,俺给恁煮狗肉馅饺子。”
“岫蓉,这是张大哥帮恁打的鱼?”
“是于洪德、宋玉珠、阿古帮我打的。”
父亲看到地上扒下来的一堆狗鱼皮,心疼地说:
“岫蓉,我喊马淑兰她们给你帮忙吧?”
“这点活不算啥,恁去休息吧。”
母亲把冻饺子都装在胶丝袋里,她又继续包饺子,直到深夜。清晨,父亲出网,母亲把最后几盖帘饺子包完。黄英在后窗户看到母亲进进出出的,她来到母亲家。
“岫蓉,你现在就包过年的冻饺子?时间旱吧?”
“英子,俺是给卡佳她家包的冻饺子。”
“给卡佳?”
“你一个人包了一胶丝袋子?我的妈呀!这些饺子够全分场人吃三天的。你可真能耐!你招呼我们一声!”
黄英看到母亲的双手被冷水泡得煞白,满手都是狗鱼刺划的伤。她埋怨道:
“岫蓉呀!岫蓉!你可真是的,我们在家都没事,你喊一声呀。你什么事都不麻烦别人,都是自己干。”
“英子,俺是庒稼人,受点累怕啥呢?”
“岫蓉,你挺个大肚子,不方便,我托人把东西送给卡佳。”
马淑兰走进母亲家,她这几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嘴唇上涂了一层厚厚的口红,描的眉如柳叶一样,脸上搽满雪花膏,如夜晚初升的月亮一样白里透红,她身上洒满了香水,像是一朵夏天盛开的花朵,带来了扑鼻的香气。
“英子,快过元旦了,给卡佳捎什么东西呢?”
“这不,岫蓉给卡佳包的饺子。”
黄英手指着胶丝袋子说。
“元旦快到了,电影队快来分场了,让苏里给卡佳带回去。”
“淑兰不说,我还忘了,苏里元旦前能到分场放电影?”
黄英说到苏里,她的脸上放射出夺目的光彩。
“电影队什么时候来呀?让人等得不耐烦。”
她仿佛是一个人站在分场的大门口,凄怨地说道。她走向窗前,望着白茫茫的草原。
“岫蓉,现在是夏天该有多好呀!满山遍野都是盛开的鲜花;岫蓉,我最喜欢野花,它美丽多姿、芬芳扑鼻,采几朵野花插在花瓶里,摆在窗台上,多美呀!”
母亲和黄英怔怔地看着她。
“淑兰,电影队这两天就会来的。”
“英子,你说电影队这两天就会来?”
马淑兰甩着两个大辫儿,向门外走去。
“电影队来了,苏里也会来的。”
她在走廊里自言自语地说。
“岫蓉,淑兰爱苏里爱得死去活来了。”
黄英也被她的痴情感动了,她的眼前又出现了家乡的小河。
“英子,淑兰有家庭,咱们不能看到她的家庭破裂;英子,恁说是吗?”
黄英望着母亲一脸的淡定,她觉得仿佛在说她。
吴邪在马圈里干完活之后,他坐在休息室里吸烟。左红好几天没有来啦,她忙啥呢?她嫌弃我?不会吧?他左思右想。他掐灭烟头,背着手在马圈里看马吃草,在冰上累了一天、冻了一天的马浑身都散发着热气,鬃毛上的冻冰都融化了,水珠滴落下来,水珠的嘀答嘀答的声音和马吃草的声音碰撞出来,两个声音一高一低地奏响在马圈里,他醉心地倾听着,他喜欢听这种声音,像他最喜欢听的蒙古长调。他摸着吃草的马的鬃毛,而马温顺乖巧地任凭他抚摸,马圈里所有马的脾气他都了如指掌,他把每一匹马都当成了朋友,都给它们起了一个名字,而每一匹马也把他当成了朋友,他不知道自己变成了马还是马变成了他。他走出马圈,夜晚的风吹起地上的雪花,一弯新月挂在夜空中,一颗明亮的星星守候在月亮的身边,他望着夜空,“为什么月亮的身边只有一颗星星守护呢?其他的星星都在夜空的边缘,离开月亮那么遥远呢?它们不喜欢月亮吗?为什么只有这颗星喜欢月亮?……”他带着自己的疑问回到休息室里,脱衣服睡觉,“也许左红像其他星星远离月亮一样远离我。”他想到这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马圈里传来了渔工牵马和说话的声音;他想起来,但他几次翻身之后又开始睡觉,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走进休息室里,进来的人走到床前,他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水味道,“左红来了。”他假装睡着,等待久违的香艳的身体钻进他的被窝,他美滋滋地想着,可是,他等了好久,左红也没有钻进他的被窝里,“左红嫌弃我?”他翻转身子,看到左红背对着他。
“我的小阿妹,你想死阿哥了!”
吴邪两手抱住她的肩膀,亲吻她的秀发。左红转过身来抱住他的光脊梁,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嘴唇拼命地亲吻他的嘴唇。
“阿妹,你快点脱衣服!”
吴邪躲开她的亲吻,两手抓住她的上衣。
“阿哥,阿哥!……”
吴邪听到她异样的声音,停住手,看到她眼睛里洇满泪水。
“阿妹,你怎么了?”
左红抱住吴邪,把脸贴在他的脸上,泪水沾湿了他的脸颊。
“阿妹!阿妹!姜树枝打你了?你怎么哭了呢?”
“不是他打我,我是高兴的……高兴的……”
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阿哥,……阿哥……我怀孕了……”
“你怀孕了?……”
吴邪怔怔地看着她。
“你和姜树枝怀上了?”
左红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是我和你的!”
“真的呀?我要有儿子了?”
左红又抱住他,埋怨地说: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避孕,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避孕。”
“我说你这几天不来了,我以为你把我给忘了?”
“我的傻阿哥,我是真心爱你的!”
左红趴在他的怀里嘤嘤地哭了。吴邪搂住她。
“阿妹,你别哭了!我是和你开玩笑。”
左红捶着他的肩膀说:
“谁知道你是开玩笑呢!……”
她泪流满面了。吴邪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说:
“阿妹,让我摸摸咱们的儿子。”
他的手抚摸她的肚子。
“阿哥,我刚怀孕,儿子还没成胎呢。”
“儿子生出来以后,会不会像姜树枝呢?”
左红又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愠色地说:
“你傻透了!儿子像豆杵子。”
“我的小阿妹!……”
吴邪抱住她,在她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
父亲收网回来,母亲给他脱掉胶鞋。
“姚侗,恁没在网上拿回过来一条鱼,今天,为什么拿鱼回来呢?”
“岫蓉,明天是元旦,放假一天,俺请示了许场长,每名渔工都分几条鱼,回家过节。”
“俺说呢,要不,打死恁也不往家拿一条鱼。”
“岫蓉,晚上,把邻居们叫到家里吃顿饭吧。”
母亲把父亲的套靴,驼绒手套和驼绒围脖都挂在火墙上,她走出家门。
宋玉珠、阿古、马淑兰开门后看到父亲在收拾大白鲢鱼。
“姚工长,这哪是你干的活,快给我吧。”
宋玉珠解下父亲的围裙系在自己的腰上。
“姚工长,鱼还要缓一会儿。咱们先坐下来唠会儿嗑。”
她的声音刚落地,黄英端着一盆白面和张宏武走进屋里。
“英子,你来吃饭,还自带白面?”
“岫蓉把白面都给卡佳包了饺子,我不带白面,就吃不上你的鱼馅饺子了。”
“岫蓉就是大方,有一点好吃的都送给别人,自己宁愿吃糠咽菜。你们都坐着,我来干活。”
“我就喜欢看玉珠干活,又干净又利索。”
“大包,你别忽悠我!英子干起活来更利索!你让她干呀?”
宋玉珠斜睨他。张宏武不好意思了。阿古笑了起来。
“大包,”
她俩手挽住他的胳膊。
“玉珠的目光是喜欢你的那种——”
“我也是这样想的,她今天下午,眼睛好像受风了,我觉得有点斜。”
“张大包!我眼睛斜吗?……”
宋玉珠举起擀面仗就要打他,他吓得跑出门外,然后又拉开门,冲着她说:
“玉珠,我喂马去!一会儿我和吴邪陪你喝酒。”
他滑稽可笑的让人心疼,宋玉珠扑哧一声笑了。
“玉珠,大包给咱们来了欢乐,如果没有了他,该多寂寞呢!”
春山和小伙伴们在大院里玩开枪打仗的游戏,一会儿从东房头跑到西房头,一会儿又趴在雪堆里隐藏起来。房檐上的麻雀也随着他们跑来跑去而飞来飞去。夜色淹没了他们的身影,一群灰色的鸽子飞落到屋顶上,看着他们玩游戏,还不时地抖动着身上的羽毛,似乎在向夜空展示它们的美丽。
宋玉珠做好了一桌热腾腾的饭菜,母亲,阿古,马淑兰在桌上摆着筷子和碗。门咣当一声响,她们都惊竦地把目光投向门口,春山手里拿着一把木制手枪,歪戴着帽子闯了进来,他像是一个打家劫舍的小土匪,当看到是春山的时候她们都笑了起来。他跑到桌前拿起一块牛排啃了起来,饥饿的感觉活像几天没吃过饭的小土匪。
“春山呀,你慢点吃。”
马淑兰又从盆里拿出一块羊排递给他,他一手拿着羊排咬一口,一手拿着牛排咬一口,吃得更带劲了。
“春山,你先把肉放下,我给你洗把手再吃。”
马淑兰看到他的手黑黢黢的。
“淑兰,你不用管他;他和他爸一样埋汰!”
“我就和我爸一样!不干不净, 吃了没病。”
“小兔崽子!你学会犟嘴了?”
黄英瞪着眼睛,抬手打他,他跑到门口,撞在了拉开门的张宏武的怀里。
“张大包,你老婆打我;你快去管管她。”
“春山,你惹祸了吧?”
“我没有,我没有!你老婆说咱俩一样埋汰。”
“你妈说对了,不干不净 ,吃了没病!”
“有什么种就会有什么儿子!”
黄英气得脸通红,站在他后面的曹老大、于洪德和吴邪笑了。
“小英子,你别生气了!你生气比猫头鹰还要难看。”
黄英怒瞪杏眼,手倏地抓住吴邪的耳朵。
“小豆杵子!我让你看了!我让你看了吗?”
她揪住他的耳朵在地上转着圈,疼得他“嗷嗷嗷”叫。
“妈妈!你把吴大爷的耳朵拽下来,给我煮着吃!”
“春山,让你妈妈饶了我吧!我夏天给你抓一对百灵鸟。”
“英子,饶了他吧!咱们吃饭喝酒。”
阿古说道。
黄英松开手,吴邪的眼泪差点儿流出来。
“姚工长,明天放假,咱们今晚多喝点吧!”
吴邪上来了酒兴。父亲给每个人都倒了一大碗酒。
“张大哥!姚工长打鱼创下了历史最高,恐怕没有谁再能破这个记录了,俺们一号网已经完成了冬季的捕鱼任务。”
“老大呀,你跟着姚工长跟对了吧?咱们喝酒吧。”,
桌上响起了碰碗的响声,张宏武和吴邪把一碗酒喝完。
“玉珠,阿古,淑兰,你们的酒喝得少,再喝一大口,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吴邪吊着她们的胃口。
“豆杵子,我们都喝半碗酒了,你如果逗我们玩,我和英子把这一壶酒倒进你的嘴里。”
宋玉珠带头喝进去半碗酒,红潮瞬间涌上了她们的脸颊。
“明天上午电影队来分场放电影!”
“吴大哥!这是真的呀?”
马淑兰惊叫了一声,她兴奋得有些不知所措。
“明天放映的电影是《我们村里的年轻人》。”
“ 《我们村里的年轻人》——”
黄英默念着,她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酒。于洪德坐在桌前,酒桌上的热闹伤佛都跟他无关;她纹丝不动地坐着,像吃斋念佛的和尚。父亲和母亲让着酒,给他们布着菜。明月的光照进屋里,马蹄灯桔黄色的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
春山和小朋友们在院里放鞭炮,响声驱散了院子里的宁静,给座落在达赉湖畔的二号分场带来了新年的气氛。
“姚侗,老家的新年比这里热闹多了。俺还是喜欢在老家过年。”
母亲的话勾起了父亲的思乡之情。
“老家的地能养活咱们全家老小,咱俩哪能来到东北?”
父亲说着说着,他的眼圈红了。
“岫蓉!岫蓉!走啊!……”
马淑兰在走廊里喊着。母亲拉开了门,她满身香气,嘴唇红得像樱桃,弯弯的眉毛,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像是新娘子上花轿一样的感觉。
“淑兰,等俺穿上衣服。”
母亲和马淑兰走进会议室里,宽大的会议室里只有前两排凳子都坐满了孩子。
“仙女婶婶,仙女婶婶,你太美了!……”
春山站起来,他拉住马淑兰的手;她一只手拉着他的手,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说:
“春山,你也打扮得漂亮呀!”
其他的孩子们都羡慕地望着春山,也都渴望马淑兰抚摸他们的头发。母亲和马淑兰仍然坐在上次看电影的凳子上。马淑兰的目光在放映机的支架上和会议室的门口来回穿梭着,她在焦急地等待一个人的到来。会议室里陆续地坐满了渔工和他们的家属们。吴邪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许场长闻到烟味,他回过头去,“快放电影了,谁烟瘾大,谁到外面去吸!”吴邪尴尬地把烟头掐灭。左红挎着梁春花的胳膊,一跩一跩地走进会议室里,当她戴着狐狸皮围脖出现的时候,那红彤彤的颜色刹那间惊艳了会议室里所有的人,孩子们像看到活狐狸一样都吓得脸色发青,只有春山跑到她的身边,手摸耷拉在她胸前的狐狸嘴,所有孩子们都知道了那只是一张狐狸皮,瞬间把她围了起来,都伸手摸摸狐狸毛和尾巴,像摸着皇帝的龙袍似的。她也像女皇一样高仰起头,向后排凳子走去。她看到了所有渔工和家属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她的虚荣心达到极致,尤其是许场长的惊艳的目光,更让她兴奋得不得了,她感觉到自己像凤凰一样光芒四射。许场长和文大头的目光一直都追随她,直到她坐下。
“左红的狐狸围脖至少是成精了一百年的狐狸,姜工长真有能耐,能给老婆弄来世上罕见的东西。”
许场长说的姜树枝的长脸笑了起来,他故意看看父亲,头也和左红一样高高得仰起来。当许场长的目光和吴邪的目光相遇的时候,他倏地低下头,伤佛许场长发现了狐狸皮的秘密。正当会议室里的人都惊艳左红的狐狸围脖的时候,阿古、宋玉珠、马淑兰走进会议室,阿古戴得狐狸皮的围脖像一团火焰一样燃烧了,瞬间照亮了整个会议室,而左红的狐狸皮的围脖黯然失色,有如月光和萤火虫的光一样。
“我的老天爷啊!……”
许场长站起来,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阿古的身上,惊艳的他们都目瞪口呆。
“左红的狐狸皮是成精一百年的狐狸,阿古的狐狸皮是成精一千
年的狐狸;吴邪这小子真有能耐,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许场长说道。
左红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她转身向吴邪望去,目光里充满了怨恨和自卑。姜树枝扭着脖子,像是在躲避着别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