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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吴邪邂逅情敌巴特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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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照在白雪上,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风无力地吹拂着大地。马圈外的几只喜鹊在雪被上蹓跶,它们看到吴邪在它们的身边走过,都亲昵地向他点头微笑。他走进马圈里拿起草叉子,准备给马槽填草。张宏武打开休息室的门喊道:

“吴邪,马圈里和马槽里的草我都备好了,你进屋吧!”

吴邪看到了马圈里和马槽里备好的草料,他放下草叉子走进休息室里。张宏武正在有滋有味地喝着砖茶。吴邪看到被子的套面和褥子单都没有了。他惊讶地问道:

“被子的套面和褥单都哪去了?”

张大包喝了一口茶,慢吞吞地说:

“左红昨晚拿回家去了。”

“她拿它们干嘛呢?”

吴邪给自己倒了杯砖茶,漫不经心地问。

“她嫌咱俩脏,拿回家去洗。”

“大包,她怎么知道咱俩的被里和褥单脏呢?”

“你问我,我去问谁呢?你去问问马圈里的几匹马吧。”

张大包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放心了。两个人在说话间,左红抱着洗完的被里和被单走进休息室里。左红穿着天蓝色的棉祆,头上裹着洁白的毛巾,脸颊像早晨的阳光一样明媚。

“大包呀,你太干净了!被里和褥单都变成黄色;我回家洗了几盆黑泥汤子,熏得我吐了好几回。”

她说着,麻利地换上被里和被单,把被子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床头。

“左红,那是吴邪身上的黑皴;他一年四季都不洗澡。”

“张大包,你一年四季能洗几次澡呢?你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怨不得黄英不和你睡一个被窝里。”

左红说到了他的痛处,他耷拉下来脑袋,眼睛瞅着地。左红自知失言,又暖心暖意地说:

“大包,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啦。咱们分场谁不知道黄英爱你,没有你的热被窝她睡不着觉。”

“他娘的!……”

张宏武一声凄厉的叫声,马圈里的几匹马倏地挣扎缰绳,宛如受惊似的拽着马槽,发出了“吱嘠吱嘎”响声。

“左红呀,她嫌弃我了!……”

张宏武的脸上挂满了凄怆的表情。

“大包!大包!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咱们唠些高兴的事情。”

左红急忙赔着笑脸。吴邪转头,她看到了他后脑勺上敷的白药和斑点的血渍。

“吴邪,你的后脑勺怎么磕破了?”

她心疼地问。她的两手抱住他的头,仔细地看着。

“后脑勺磕破了,一定流了很多血吧?你出门一定要戴好帽子,受了风,可不是闹着玩的。”

“左红,没事的。我昨晚上在山谷里碰破了一点皮。”

“昨天晚上?你在山谷里?”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晚上到草原上去呢?多危险呀!要是发生点意外,我……”

她忽然意识到张宏武在屋里。

“吴邪,阿古咋办呢?”

她仿佛是失去了吴邪一样的感觉,如丧考妣地站在他面前。

“左红,吴邪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你不用为他担心。”

左红转悲为喜。

“大包说得对,大包说得对!我刚才惹大包生气了,我回家给你

俩炖牛排吃。”

她扭着腰,像燕子一样欢快地走了。

母亲从街里托人买来了布料,她坐在缝纫机前给爷爷、叔叔、姑姑们做新年的衣服。分场里孩子们的衣服都做完了,了却了她一大心事。

阿古抱着一摞熟好的羊羔皮走进母亲家。

“岫蓉,你刚给孩子们做完衣服,该歇歇了!别累坏了身子,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她抱住母亲的肩膀,脸颊贴在她的脸庞上说道。她放下手里的活,看到阿古放在炕上的一摞羊羔皮说:

“恁拿来的羊皮真好看,都是卷毛。”

阿古拿起一张黑色的羊羔皮说:

“岫蓉,这是我从达石莫拿来的熟好的羊皮。”

她把羊毛贴在母亲的脸上。

“岫蓉,暖和吧?这是羊羔皮,做羊坎肩穿,又暖和又漂亮。”

她把羊羔皮贴在自已的身上,弯着身子,妩媚动人的气质让母亲羡慕。

“阿古,恁是做羊皮坎肩?俺现在给恁做,现在正是大冷天,恁穿上羊皮坎肩暖和。”

“岫蓉,不着急!我怕把你累坏了。”

“俺不累,羊皮坎肩好做。”

“岫蓉,我不是给自已做。你看,我拿来这么多羊羔皮,是给你和淑兰、黄英、玉珠,还有我每人都做一件。”

“阿古,俺家还有没用完的缎子呢,正好吊面。恁把她们都叫来吧。”

母亲在柜子里拿出了做衣服时剩下的缎子,几种颜色的布料放在缝纫机上。走廊里传来了她们的笑声。母亲站起来,微笑着迎接她们。

“岫蓉呀,你一会儿闲不住,我们都替你累。”

黄英抱住了母亲。

“都是黑色的羊羔皮,简直是太美了!”

宋玉珠把羊羔毛贴在身上。阿古拿起缎子料说:

“岫蓉用缎子料给咱们做吊面,更漂亮了!”

马淑兰抢过一块嫣红色的缎子,贴在她脸上。

“岫蓉,我喜欢嫣红色!”

“这块嫣红色的布料给我们的大美人做吊面。”

黄英嗲声嗲气地说。

“英子,你别撒娇了,快让岫蓉给咱们量尺寸做坎肩;我和玉珠钉扣子。”

阿古从缝纫机里取出线,拿出扣子。

母亲很快地把五件坎肩做好了,宋玉珠和阿古把扣子钉上。她们都穿上了缎子吊面,黑卷毛的羊皮坎肩,黑色的卷毛露在两肩上,衬托着各种颜色的缎面,显示出了异常的高贵典雅,宛如清朝妃子们穿的坎肩一样款式。她们都互相看着,最后把羡慕的目光都集中在马淑兰的身上。

“还是淑兰吊面的颜色好看,鲜艳夺目。”

“玉珠,你后悔没有抢到嫣红色的缎子吧?淑兰穿上它,像我们蒙古公主一样美丽。”

阿古惊叹不已。

“岫蓉,还剩三张羊羔皮,给谁做个坎肩呢?”

“给老大做吧,他怕冷。”

母亲说道。父亲打网回来,他走进屋里。

“姚侗,俺没做饭呢。”

母亲抱歉地说。

“俺不饿。”

曹老大看到马淑兰没在家,他走进母亲家。

“俺知道恁在这里。”

“老大,恁快过来!岫蓉姐给恁做个羊皮坎肩,给恁量量尺寸。”

母亲给他量完尺寸,把三张羊羔皮摆在炕上,用尺子量着,准备给他剪裁。

“淑兰,三张羊羔皮不够给他做坎肩的。”

“岫蓉,老大身高体胖,别给他做了。”

“给俺姚大哥做吧,他比俺干的活多。”

“老大说的好,给姚工长做。”

阿古惊艳地说。

父亲穿上母亲做的羊皮坎肩合适的感觉,阿古看到后欣慰地笑了。

左红拎着一盆牛排和两瓶白酒走进屋里,她又换上了紫红色的

棉袄。

“左红,你今天有喜事了?回家之后又换身衣服?”

“大包,我今天看到你高兴。”

左红打开瓶盖,把酒斟满,甩着黑发,一脸的笑。

“吴邪,你喝酒啊!你傻了吗?你看到左红不高兴吗?”

吴邪怔了一下,马上端起酒碗。

“我……我……”

左红看到他惊恐的神色,只是痴痴地笑。

“吴邪,我不是老鹰!不会吃了你。”

“你真以为我是豆杵子呢?”

吴邪的一句话逗得张宏武和左红都笑起来。张宏武两碗酒下肚,悲伤和痛苦的情绪塞满了他的眼睛。

“大包,你有什么委屈和痛苦说出来吧;你说出来,我和吴邪和你一起分担,别憋出病来。”

“我想把自己的屈辱一辈子都憋在心里,烂在肚子里,我实在受不了。”

他的眼睛里因长年的憋屈溢满泪水。

“我和黄英从结婚的第一天开始,到现在她一直都瞧不起我,说我长得丑,没能耐,天天骂我‘窝囊废’,我是在她天天的骂声里生活的;我天天挨她骂也就算了,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她晚上做梦的时候还喊着她的初恋‘洪双喜’的名字。”

他哽咽了,掉下眼泪。左红和张宏武在一个走廊里生活十几年,第一次看到他掉眼泪。

“我也知道黄英忘不了她的初恋,我和她结婚的当晚我就明确表示:‘如果洪双喜跳河没有淹死,我就成全了你俩’。”

他端起碗,喝了一口酒,他陡地变成了一个勇士,气壮山河地说:

“左红、吴邪,如果洪双喜来找黄英,我成全他俩!”

吴邪在他男子汉的气概下,却变得越来越猥琐、怯懦起来,他连喝一口酒的勇气都没有;倒是左红却越来越胆大,深情款款地看着他,那目光似乎要把他全部装进心里。

“吴邪!你怕失去你家的阿古呀?”

左红凝视着他,嘴唇翘起,妩媚动人的气质令他着迷。

“阿古是重感情的女人,她不会离开吴邪的。”

“大包,不会吗?不会咱们干掉碗里的酒!”

傍晚,吴邪回到家。

“吴邪,你中午没回家吃饭呢?”

“大包炖了手把肉,我俩在马圈里吃的。”

“我给你炖的狼肉,你还没吃呢?”

“阿古,今晚是我值班,我把狼肉拿到马圈里吃。”

吴邪装好狼肉,转身走出家门。

“吴邪晚上都是在家里吃饭呀?”

她在心里说着,望着他走出家门的背影,她怔了一下。

吴邪走在雪地里心神不宁,他的思维完全都集中在老虎夹子上,担心逮不到狐狸,担心会被左红耻笑。他走进马圈里,拿起草叉子给马槽里填满草和碾碎的豆饼,走进休息室里,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听着马吃草的声音,像狐狸的叫声一样响在他的耳边。他似乎看到了雪地里,老虎夹子逮住了两只狐狸,在雪地里打滚。他终于按捺不住了,走到马圈里,马都吃足草料,扬着头,瞪眼看着他。他牵出一匹备用的棕色的马,悄悄地走出马圈,把马牵到一块大石头前,他跳上大石头,从大石头上跳上马背,在月牙儿的暗淡的光芒里,向草原上奔跑而去。他到了山谷里,山谷里寂静无声,他仔细地谛听着,以为会听到狐狸的打滚声,幽深的山谷里仍然是一片宁静。他打马走到他做标记的老虎夹子旁边,看到的是光亮的一片白雪。他失望地跳下马来,用马鞭扒拉着白雪,露出了夹子的铁爪。他失望地坐在雪地里,两手揉搓脸颊,好像是没有脸回家,再见到左红似的。他回到马圈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出网的时间。他给马槽里又填满了草料,手拄着草叉子发呆。

“吴大哥,你想美事呢?”

“他想阿古洁白的脸蛋呢!”

渔工们到马圈里牵马,两个渔工逗闷子,其他的渔工都笑起来。马都吃得滚胖溜圆的,跟着渔工温和地走出马圈,马圈里沉静下来,吴邪的心里也空落落的。他走进休息室里,脱掉衣服,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觉得有一只手掀开他的被窝,一个光滑柔软的女人钻进他的被窝,柔滑的胳膊搂住他的肩膀,他翻转过身来,黑暗里他看到了左红的眼睛。

“阿……”

吴邪的嘴唇被她的嘴唇封住,他淹没在她温柔的怀抱里。早晨的炉火烧红了炉篦子,屋里热得盖不住被子;左红把被子踢到墙角,两个人的胴体缠绵在一起;他俩的胴体像火热的炉火一样的炽烈,仿佛要把床燃烧起来。

“阿哥,我爱你!阿哥,我爱你!”

左红在他的耳边喃喃细语。

“阿哥,我没有吃避孕药,我要给你生个儿子。”

左红躺在他的怀里,流出了欣喜的眼泪。

“阿妹,我也爱你!”

“阿哥,你后脑勺磕破了,是为我逮狐狸的时候磕破的吧?”

吴邪点点头。左红亲吻着他,心疼地说:

“我的傻阿哥,你为什么这么傻呢?狐狸皮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的傻阿哥呀,我就爱你这个傻劲。”

她两手紧紧地抱住吴邪,几乎把他抱到窒息。

“阿妹,咱俩穿上衣服吧,大包一会就回来了。”

“大包?那个懒虫,他起不来。”

左红抱住他,她贪梦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游走。马圈里的马打了一个喷嚏,她俩的身体倏地一惊。吴邪点亮马蹄灯,桔黄色的灯光映照着她胖而白的身体,一股冲动的欲望在他的身上漾溢出来;他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她痴痴地笑。

“阿哥,你离不开我了?你要想我,我哪天再来;阿哥,哪天你去我家,我给你洗澡。”

左红戴上围巾,她的身影消失在马圈里;她眷恋似火的眼神把他的魂魄摄走了。吴邪走到马圈里拿起草叉子把马槽里的草料全部填满,又在马圈里备了足够马吃两天两夜的草,累得他站在马圈里喘粗气。

“吴邪,你这几天犯什么邪?把两天的活都干完了,我可拣便宜了!”

张大包走进马圈里说。吴邪想着老虎夹逮没逮到狐狸。

“吴邪,你六神无主的,天天都在想什么?”

“大包,我……”

他欲言又止。

“吴邪,你回家吃饭去吧。黄英给咱俩炖了牛肚子,中午你过来,咱俩喝点。”

吴邪吃过早饭,匆忙向草原上走去。阳光明媚,但天气嘎嘎的冷,草原上没有一丝的风,宁静的像一位穿着白纱裙的少女,洁白如玉的草原上飞翔着雄鹰,它展开双翅在天空中滑翔,在草原上留下恬美的身影。他望着滑翔的雄鹰,那是他少年时代崇拜的偶像,多少草原上的蒙古民族的青少年们都想成为草原上的雄鹰,——那是草原上人们崇拜的英雄,是少女们心目中的完美的男子汉的形象。然而,他少年的梦想随着他瘦弱矮小的成长过程而破碎了;他被草原上的人们嫌弃,因为他长得矮小,他被剥夺了参加那达慕大会骑马比赛的资格,他的好友——身材高大的色楞参加了那达慕大会的骑马比赛,夺得旗里举办的那达慕大会骑马比赛的冠军,他一夜之间成了草原上的英雄,成了草原上少女们追逐的巴特尔,而巴特尔这个英雄的名子取代了他色楞的名字;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出现,他的心像被马鞭抽打一样疼痛,尤其是巴特尔的名字和阿古的名字在他脑海里同时出现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被勒勒车一样碾碎,十几年来,他在心里和脑海里都回避这个名字,他像是害怕眼镜蛇一样害怕听到这个名字。十几年前的往事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和巴特尔和阿古从小出生在草原上,貌美如花的阿古成了他俩从小争夺的美女,但老天捉弄人,它把巴特尔造就的高大英俊,却把他造就的矮小丑陋,三个人在草原上玩耍,阿古喜欢和巴特尔在一起玩,当他俩骑在一匹马上奔弛在草原上的时候,吴邪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巴特尔杀死。巴特尔夺得了旗里举办的那达慕大会骑马冠军之后,他的名字传遍了草原,他整天和阿古形影不离。巴特尔家里穷,没有牛马羊,他的阿爸阿妈在达石莫开了一个小卖店,挣点微薄的收入养活全家,他看到其他的青年们都给他们的女朋友们买金戒指和金耳环,觉得自己对不住阿古,于是他领着前来买马的外地商人,把在草原上吃草的十匹马买给他,正在草原上放牧的吴邪看到了这些,他骑马跑到扎区,写了封匿名信邮寄到达石莫派出所,巴特尔被抓了起来,判了刑,蹲了监狱。阿古听到后,寻死觅活,吴邪天天跟在阿古的身边安慰她,陪她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灰暗的、最难捱的日子,在一个夏季的夜晚,两个人在酩酊大醉后睡在一起,——阿古成了他的妻子。

“巴特尔,你是草原上的雄鹰,我是草原上的豆杵子;你没有得到美人,而我却得到了美人。”他望着落在山巅上的雄鹰,自言自语地说。

吴邪向山谷里走去,下夹子的地方仍然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周围没有动物的蹄印。他把老虎夹子从雪里取出,装入麻袋,沮丧地坐在雪上,望着山巅之上飞起的雄鹰,“我真的不是草原上的雄鹰。”他气馁地在心里说。他背着老虎夹子向山巅走去,“左红呀,这回真的让你失望了,看来我逮不到狐狸了。”

他站在山巅向远处眺望,在山下他看到了一群羊和一个白色的蒙古包,蒙古包上的烟筒里冒着黑烟,黑烟像黢黑的鳗鱼一样在苍白的天空上游动。

“我说逮不到狐狸呢?原来这里有牧民的毡房,成精的狐狸怎么可能到这里来呢?”

他叹着气,向远方走去。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吴邪!吴邪!……”

骑马人喊着他的名字,停在他的面前。

“吴邪!你不认识我了?”

骑马人手里拿着马鞭,穿着藏蓝色的蒙古袍,两个袖口露出洁白的羊毛,头上戴着陶尔其克帽,脚上穿着毡嘎达。他微笑着看着他。吴邪觉得他的脸庞是那么熟悉,声音也是那么熟悉,却记不起他是谁。巴特尔扬了扬马鞭,他忽然想起了巴特尔和阿古骑上一匹马,他挥马鞭的姿势。

“你是巴特尔?……”

“吴邪,你认出了我;我是巴特尔!”

他跳下马鞍,热情地抱住吴邪;他的身体倏地颤抖起来,仿佛阿古要离开他。

“巴特尔,你?……”

“我被判了十八年刑,在监狱里表现得好,提前释放了。”

“吴邪,你背的是老虎夹子吗?你逮狼吗?你从小就爱吃狼肉。”

“巴特尔,我不是逮狼,是逮狐狸。”

“你是逮成了精的狐狸吗?你逮不到了。”

吴邪失望地看着他。

“吴邪呀,你不会忘了吧!阿古从小就缠着咱俩给她逮到成精的狐狸,我出狱后,扛着猎枪,走遍了冬天的草原,整整三年才打到那两只狐狸。吴邪,你是给阿古做围脖吧?走,到我包里去。”

吴邪走进巴特尔的毡包里,毡包里暖暖的,没有人。吴邪望着空荡荡的毡包问:

“巴特尔,你没成家?”

巴特尔走到柜子前,取出两张狐狸皮,狐狸的肚子里塞满了干草,像活着的样子。

“吴邪呀,我是判过刑的人,哪个女人能跟我?你看,我的猎枪打在它们的脑袋上,全身上下没有一个枪眼。”

巴特尔在他面前抖动着。

“巴特尔,我最好的朋友托我给他逮只狐狸。”

他嗫嚅地说。

“是你的朋友?你把这只母狐狸皮送给他吧,我把这只公狐狸皮留给阿古,哪天我给她送过去。”

巴特尔说到阿古时的一往情深的眼神,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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