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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马圈里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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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收网后,邢一伟感叹地说:

“姚工长,在家门口放小场子,能打到几吨鱼就烧高香了,而你仍然能打到八十多吨鱼,这是奇迹呀!历史上没有一个工长能做到这一点,我服了!”

父亲回到家里,母亲为他脱胶鞋,使多大劲也脱不掉,原来是他的鞋里灌进了水,在里面结成冰,只好把凳子放在炉子边,让父亲坐在凳子上,把胶鞋里的冰化成水。驼绒围脖冻在了他的脸上和脖子上,驼绒冻进皮肤里,像冰块上冻结的羊皮一样坚固,只能等到冰化去才能摘下围脖。母亲望着父亲的脸和双脚,禁不住泪流满面。

“岫蓉,俺不是好好的吗?恁哭啥呀?”

“恁冻成这样子,俺看不下去!”

母亲转身走进里屋,双手捂住嘴,失声痛哭。父亲的脖套和胶鞋里的冰都化成了水,母亲给他脱掉胶鞋和脖套,端来一盆热水准备给他烫脚。屋门外传来了阿古的声音。她今天穿上了红色的蒙古袍,黑色的头发上系着驼绒毛围巾,脚上穿着锃亮的马靴,风姿绰约。她走进母亲家。

“岫蓉,姚工长没有冻伤吧?”

“阿古,没有,我打盆热水给他烫烫脚;恁看,他的脚冻得不活血,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阿古看到父亲的双脚,她惊恐地说:

“岫蓉,不能给他烫脚;他这是冻伤了!”

阿古妩媚的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她夺过母亲手里的盆子,急忙向外面走去。她把热水倒在雪堆上,两手捧住雪往盆里装。正从小卖店买东西回来的左红和梁春花看到了阿古。

“阿古,你今天打扮的和新娘一样,往盆里装雪干啥呀?”

阿古顾不上抬头,急急地说:

“姚工长脚冻伤了,我给他搓脚。”

两个女人和阿古一起走进母亲家。

“岫蓉呀,姚工长的脚冻伤了,你拿热水给他烫脚,冻伤变质了,造成红肿、发炎、腐烂,严重的会截去双脚。”

母亲吓得脸色煞白。左红和梁春花眼睛盯住阿古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宛如蚊子死死的叮住血管。阿古摘下围巾,挽起袖子,露出洁白的皮肤。她一手抓住父亲的脚,一手抓雪在父亲的脚上搓着,直到把双脚搓得柔软,渐渐地出现红色。

“岫蓉,你给姚工长擦脚,别穿鞋,就这样晾着。”

然后,她又在父亲的双颊和脖子上搓雪,直到皮肤上露出了红色。她把盆子拿开,又拿来一条干毛巾说:

“岫蓉,你身子不方便,我给姚工长擦脸。”

她把父亲的双颊和脖子上的血水都擦干净,额头上挂满了汗珠。

“姚侗,多亏了阿古,俺要是用热水给恁烫脚,恁截去双脚就成了残废。”

父亲感激地望着阿古。左红向梁春花抛着暧昧的眼神。

父亲的冻伤到了晚上就好利索了,他第二清晨照常出网。二号网和三号网也照常出网。

左红在走廊里扒着长白菜,张宏武走出屋门,黄英在屋里喊着,“你忘了戴手套!”他又转身回到屋里,戴上白色的羊皮手套。

“大包呀,穿戴的这么多,你是要上冰呀?”

“我上什么冰呀,吴邪这家伙懒;他昨晚上喝多了,我套车送阿古去达石莫,给她阿爸阿妈送棉袍去!”

“大冷天的,什么时候走啊?”

“现在!”

他说完走出门。左红赶紧放下手里的白菜,走回家里。她打开柜子,拿出自已不舍得穿的殷红色的棉大衣穿上,在镜子前照来照去,还心神不宁地望着窗外,当她看到张宏武赶着马车把阿古接走的时候,她兴奋地往脸上搽雪花膏,梳着头发的发型,直到她满意为止。她装了满满一塑料袋子手把肉,带上两瓶山东老白干酒,轻轻地关好门,蹑手蹑脚地走过梁春花的家门,在走出走廊的时候,她向后看了一眼,生怕别人看到。

她走到马圈里,看到只有几匹备用的马在吃草,不见吴邪的身影。她走进马圈东面马官休息的小房子里,看到吴邪躺在小床上睡觉,桌子上沏了壶浓浓的砖茶,浓酽的像扶桑花一样。左红走到床前,两个手指轻轻地揉搓着吴邪的耳垂,他用手打了一下左红的手,“大包!你快送阿古去达石莫,瞎闹啥?”他翻了一下身,嘴里咕哝着。左红捏着嗓子说:

“我送阿古去达石莫,你放心吗?”

他觉得声音不对劲,翻转身子看到左红站在床边,身上散发出来浓浓的香气,他吃了一惊。

“左红,你怎么来了?”

吴邪慌张地穿上鞋,手发抖。左红痴痴地笑,她的脸像初升的太阳一样红,娇滴滴地说:

“二号分场的大英雄,你能杀死骆驼,还怕我这个小女子吗?”

左红说着脱掉大衣,露出了咖啡色的毛衣,妩媚多姿。吴邪吓得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地说:

“左红……左红……阿古不在家……”

“阿哥,你不说了吗?阿古去达石莫了。”

她把塑料袋里的手把肉倒进桌上的盆里,又拿出两瓶白酒。吴邪看到还冒着热气的手把肉和两瓶白酒,紧张的情绪倏地消失殆尽。

“左红,你是请我喝酒?这白酒还是那天在你家喝的山东酒?真好喝,馋死我了!”

他顿时来了精神,喜笑颜开。

“我早晨没有吃饭呢!”

他拿起羊排大口吃了起来。

“左红,你像草原上的百灵鸟一样的善解人意。”

他端起碗,把一碗酒喝掉。

“阿哥,你太自私!光顾着自已喝,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喝呢?”

左红佯嗔地说。

“我的小阿妹,咱俩干杯吧!”

他说着,和左红碰了一下碗,一饮而尽。

“阿哥,你慢点喝!一瓶酒都喝完了,别喝醉了!”

“我没事!”

他说完把左红手里的酒瓶抢回来,给自己又倒上一碗酒。

左红一碗酒下肚,脸红的像是草原上的红百合花,眼睛里的光芒像秋水一样美丽。吴邪醉眼朦胧地看着她,仿佛是在毡包里,看到阿古。

“阿哥,屋里烧得太热了!你把炉篦子烧红了,你想把我热死吗?”

她说着就把身上的毛衣脱掉,露出了丰腴的上身,只穿着红色的乳罩。吴邪的目光迷离,“阿古从来没有穿过乳罩呀?她是从哪里买的乳罩呢?”他在想。

“阿哥,你愣什么神?我不漂亮吗?”

她站起来,走向吴邪,把他拥抱在怀里,亲吻他的嘴唇;吴邪被她吻得激情燃烧,像炉子里燃烧的火焰一样。

“阿哥,你的身子虽然瘦小,但你身上的肌肉是多么强健呀,像牛犊一样壮实。”

她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把被子给他盖好,走到门前拴好门,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扔掉,掀起被子,钻进被窝。吴邪搂住她,感觉到她的身体胖,而且身体上散发出香皂的香味,“阿古没有这么胖呀?阿古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是奶茶的香味?”他的酒劲渐渐地消失了,他睁开眼睛,看到左红的媚眼如丝般的细腻。

“左红!是你?……”

他惊叫起来,倏地从床上跳下来;他吓得半死。

“阿哥,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你还怕我吗?”

左红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下来,站在他的面前。

“左红,你赶紧穿上衣服!要是阿古知道了,她会宰了我!”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眼睛回避她的玉体,声音像杀猪般的惨叫。

“阿哥,你不是总想找一个海洋媳妇吗?你的海洋媳妇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不要吗?我会好好的爱你的。”

左红温柔的话语像燕子般的呢喃。她抱住了吴邪。

“阿哥,你盖上被子,别着凉了。”

吴邪急得跳下床。他抓起床上的裤子穿起来。

“阿哥,我原来看不起,自从你逮到狐狸,杀死骆驼,我爱上你了,天天都在想你;你是我心中的大英雄。”

左红说着说着掉下眼泪。吴邪被她的话语和眼泪感动了,他呆呆的看着她。

“阿哥,我是真的爱你!……”

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掉落在洁白的皮肤上。

“阿妹,我早就知道了,可是……”

左红抱住他,他给左红擦干眼泪;左红抱住他,两人一起钻进被窝里。

“阿哥,你真棒!我以为你家没有孩子,是你不会做呢!”

左红说完,妩媚性感地笑了。

“左红,你家为什么没有孩子呢?他不会吗?”

“阿哥,我家有一个儿子,老姜喝酒后和我生的孩子;孩子几岁了,天生痴呆,在老家呢,他奶奶抚养。”

“你再要个孩子吧。”

左红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手抚摸他的脸颊,幽怨的眼神看着天棚说:

“阿哥,我怕再生个痴呆的孩子,老姜你是不了解他;他不喝酒从来不碰我,只要他喝了酒,就做那事,我害怕了。”

“我想和你生个孩子。”

她抬起头,凝视着他。

“我比老姜喝得酒多,也生个痴呆的孩子?”

左红在他身上掐了一下。佯怨地说:

“你个呆子!你喝酒的时候我避孕,你不喝酒的时候我不避孕!”

“我的小左红,真有你的!”

吴邪两手激动地抱住她,闻着她的头发和身体上的清香。

“我没有阿古长得漂亮,但我比阿古会疼老爷们,比她干净;我每天在家里都洗个澡。”

“我的小阿妹,我说你怎么这么香呢。”

两个人又如胶似漆地缠在一起。

“阿哥,你舍不得离开我了?你像小伙子一样健壮,不到一个小时,你做了两次;你真棒!”

左红的脸颊像雨后的犁花一样美丽,她的柔情、她的妖媚、她的风骚、她的煽情彻底征服了吴邪;她像蜂巢吸引蜜蜂一样的牢牢地吸引住他;在她穿好衣服离开的那一刻,他紧紧抱住她,仿佛今生今世不会再见面了。

“阿哥,只要你有空我就来找你。”

她挣脱了他的怀抱,刚要出门,又转过身子,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阿妹,我明天上山给你逮狐狸。”

“阿哥,你不要去逮狐狸了。”

“阿妹!你不是要戴狐狸皮的围脖吗?”

“阿哥,我是喜欢狐狸皮的围脖,现在的气温下降到了零下五十多度,你别冻坏了。”

她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便消失在马圈里。吴邪的心里瞬间涌入了春潮,他和阿古结婚之后,从来没有一次这样的感觉。他望着几匹吃着草的马,望着马圈的大门,他多么希望左红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马圈里。他走到桌前,把剩下的酒倒进碗里,喝着酒,吃着手把肉;他忽然觉得左红煮得手把肉要比阿古煮得好吃。“左红,你真的会疼老爷们!”他自言自语地说,一口把碗里的酒喝光。“我明天上山,逮住狐狸,给左红做围脖。”他把碗放在桌子上,心里想。

吴邪躺在床上,想着左红要给他生个孩子的机会;他多少年来都渴望有个儿子,但阿古不争气,偏偏生不出孩子;想要儿子的愿望伴随着阿古一年年的肚子瘪瘪的,没有一点的怀孕迹象,他的愿望像泡沫一样破碎了;他以为他今生不会再有儿子了,但左红的话又让他燃起早已破灭的希望,他带着这个希望睡着了。他梦到在百花盛开的草原上,左红牵着小男孩的手抓蝴蝶;左红猫着腰去抓落在花朵上的蛱蝶,她的手刚刚接近它的翅膀,它倏地飞了起来。小男孩跑到左红的身边。

“妈妈,妈妈!你真笨!又没抓住蛱蝶;我要爸爸来给我抓蛱蝶。”

左红釆摘下来一朵红百合花,

“儿子,你看呀,妈妈给你釆了一朵花。”

她把花递到他的手里,小男孩嘟起嘴,把花扔进草丛里。

“我不要花!我要蝴蝶!……”

小男失落地哭出来。

“妈妈抓不到蝴蝶呀。”

“我找爸爸去!我找爸爸去!……”

小男孩转身跑去,他看到吴邪背着老虎夹,转身又跑了回来,拉着妈妈的衣角,害怕地说:

“妈妈!咱们快走吧,豆杵子来了。”

左红望着走过来的吴邪,憋不住地笑出来。

“他不是豆杵子,他是你吴大爷。”

“妈妈,你胡说!他是豆杵子,小朋友们都叫他豆杵子。”

左红笑得像风中的花朵一样漂亮。

“小朋友,我是豆杵子?我怎么钻不进豆杵子洞里呢?”

吴邪手指着豆杵子洞问他,小男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豆杵子洞,怔怔地说不出来话。左红笑得前仰后合。

“小朋友,我不是豆杵子吧?大爷给你抓蝴蝶去。”

吴邪抓了一个红色的蝴蝶和一个白色的蝴蝶。

“小朋友,给你;你喜欢吗?”

“我喜欢红色的蝴蝶。”

“吴大爷,你再给我抓一只红色的蝴蝶。”

吴邪又给他抓到一只蛱蝶。

小男孩把白色的蝴蝶放飞了,他接过蛱蝶。

“咦,这是妈妈刚才没有抓到的那只蝴蝶;我喜欢这只蝴蝶!”

小男孩说着又把红色的蝴蝶放飞了。

“蛱蝶,我喜欢你!我要把你带回家里去。”

小男孩在草原上奔跑起来,一群鸟在他的前面飞起,天空里飘满了花香。

“阿哥,他是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

他惊讶地望着奔跑的小男孩。

“他不像吗?他的脸长得像从你的脸上扒下来的,他的小眼睛和你的小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你没有看出来吗?你觉得是不是呀?”

左红说完,她妩媚地笑了。吴邪激动地望着小男孩,他忘情地说道:

“像,太像了,他是我的儿子!”

小男孩奔跑着向天空里飞去,消失不见了。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你快回来!……”

“吴邪!你想儿子了?”

吴邪醒来,他急得出了一身汗,看到张宏武站在床边,发现自已是在做梦。他坐起来,讪讪地说:

“我做了一个梦。”

他像是仍然沉浸在梦里。

“吴邪呀,你想要儿子,让阿古给你生一个。”

张宏武闻到了被子上有一股雪花膏的香味。

“被子上怎么会有一股雪花膏的香味呢?你和哪个女人在这里睡觉了?”

吴邪惊竦地说:

“大包,你太多疑了,哪个女人能看上我?会和我睡觉呀?我把阿古身上的雪花膏的味道带到被子上了。”

张宏武看着像豆杵子一样的他,他张开嘴,露出两颗黄褐色的门牙哈哈大笑。

“吴邪呀,这个世界上只有阿古能看上你,如果再有第二个女人看上你,她就是精神病。”

张宏武说得他消除了紧张的情绪。

“我喂完马回家,今晚是你的班。我煮的手把肉够你晚上吃的,你回家拿点酒来,晚上自己喝点。”

“吴邪,我自己喝酒没有意思,你陪我喝。”

吴邪哼着小曲儿,到马圈外给马槽里备草去了。

“吴邪这小子今天反常,他好像有喜事?——这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他妈的!他抽羊角风!”

张宏武自言自语道。

吴邪懒得干活,即使干活的时候他也总是偷奸耍滑;张宏武往马槽子里填十叉子草,他最多往马槽里填一叉子草,干活期间,他不是抽烟,就是进屋喝口水,转转磨磨地磨洋工;张宏武更是出了名的懒虫,他冲着他发火、瞪眼睛,都无济于事,久而久之,他习惯了他的懒惰,容忍了他的一切;吴邪抓住了他的弱点,经常给他打猎,弄些野味和他喝酒,逗他开心。今天,他一叉子又一叉子地往马槽里填草,勤快的令人费解。“一对成了精的狐狸会在哪里出现呢?我把老虎夹子下在哪里呢?”他把最后一叉子草填到了马槽子里想。

张宏武在屋里喊道:

“吴邪!马槽里的草够了,马圈里的草也足够马吃一宿的了,你快回家去看看阿古吧。吴邪呀,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犯什么邪!”

吴邪放下草叉子,一溜烟儿地跑回家,他站在走廊的门口望着左红家的后窗户;他以为能看到她,但玻璃窗前并没左红的脸蛋。阿古在外屋地炖着肉。

“阿古,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说的时候眼睛不敢正视她。

“吴邪,你不想我回来呀?我想晚上吃过饭回来,阿妈惦记你吃不上饭,阿爸让我给你带回来狼肉,是他们催我回来的。”

吴邪从柜子里拿出两个老虎夹子,往麻袋里装。

“吴邪,狼肉煮好了,你到哪嘎达去?”

“我下完夹子回来吃饭,打只狼回来。”

“吴邪!我现在煮得是狼肉!”

他没有回答。阿古望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半天没有愣过神来。

吴邪顶着刺骨的寒风,背着老虎夹子,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上。寒风在他的前方打着响亮的口哨,卷起一阵阵的雪打在他的身上和脸上,钻进他系带的狗皮帽子里。他猫腰向前走着,尽管如此,他还是多次掉进雪坑里;他走上山巅,察看狐狸的蹄印,一阵狂风吹来,把他吹翻在地上;他身体瘦小,从山顶上像雪花一样滚到山谷里,幸亏他狗皮帽子的带系得紧,否则就会吹到天空之上,他后背的老虎夹子撞击到头部,把他击蒙了;他蜷缩在山谷里,狂风席卷着雪,渐渐地把他埋没了;他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长时间,觉得胸口发闷,鼻子和嘴巴里塞满了冰凉的东西;他两手扒雪,慢慢地从雪堆里爬出来,看到天空上的一轮明月和它身边的一颗星;他借着月亮的光芒,在雪地上寻找狐狸的蹄印,在半山腰里,他终于找到了狐狸的蹄印;他掏出老虎夹子,两脚吃力地蹬开老虎夹子,下在雪里地;他坐在雪地里喘着粗气,点着一根烟吸着,仿佛那轮月亮像左红一样的感觉,而它旁边的那颗星仿佛就是他的儿子似的。吴邪心里充满了希望,他回到家的时候,看到阿古正在马蹄灯下做饭。

“吴邪,你到哪嘎达去了?一宿没回来。”

阿古担忧地问。

“什么?现在是早晨?”

“你被黄鼠狼给迷住了?姚工长出网了。”

阿古帮他脱掉羊毛大衣,又解他帽子上系的带,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解开。

阿古给他摘帽子时候,觉得他的头发被帽子粘住了;她摸他的后脑勺,看到了凝固的血。

“长生天呀!你后脑勺怎么破了?”

阿古的惊叫声,使他猛然间想起自己从山上滚落到峡谷里,老虎夹子撞破了他的头。

“你快坐下!我给你上点白药。”

阿古给他的后脑勺敷上白药,她温柔的手和熟悉的气息,使他的心掠过一丝的愧疚。“如果我不是滚落到山谷里,雪把我埋起来,我早就冻死了。”他想到这里,身体一阵的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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