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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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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凌弈与秋木根二人回到了家中,秋木根的爷爷已是将那客房,收拾了出来,说是客房也就是在堂屋一侧,驴棚旁的西屋中,秋木根的床榻边加了一卷高粱杆编制簸而成的隔山。

西屋对面是东屋,在商邑有着这么一说,东屋助人兴,西屋保财生,这便是商邑的小镇,大多数的小院,以风水堂屋朝阳面南而建。

这时秋木根的爷爷,看到了凌弈吃撑的模样笑道:“吃饱就好,吃饱就好。”

不久后,天色也是逐渐的暗淡了,夜幕至来,随之夜深。

夜深时,凌弈却被毛驴的哼啊……哼啊中……,哼醒了过来。

而在凌弈隔壁的床榻上,却没见了秋木根的身影,这时的凌弈便起身走出了房中。

皓月当空,竹稍头,高风亮节,夏风流。

清凉之夏,晚风习习,只见到睡不着的秋木根,却是在那驴棚上躺坐着。

这时凌弈看到了躺坐着的秋木根。他便抬头向着秋木根开口道:“秋兄,你怎么不睡了。”

只是此时躺坐在驴棚上的秋木根,望着皓月,神情忧伤的说道:“凌兄,这白天还好,熙熙攘攘,做着该做的事,说着该说的话,而这夜里却是无眠为孤独了。”

凌弈跃上了驴棚,也是躺坐在了秋木根的一侧,望着皓月道:“秋兄,是在说芙蓉姑娘?”

秋木根却点了点头,“以前,我们俩也总是在这驴棚上,望着皓月,细说梦语。现在她不在我身边,我好像不太习惯了。”

是啊。凌弈看向了有着忧伤的秋木根,便想到了自己,那时沐遥突然不在他身旁,他也是这样,那种滋味很是孤寂。

手头上有事还好,一但闲下来,就会感觉到特别的孤独无助,像是在寂静的暮色中,一个角落里,被落日余晖昏阳轻抚的一道全世界所遗弃环膝可怜,孤寂单薄的身影。

此时的凌弈拍了拍秋木根肩膀,应当是安慰吧。

只是秋木根却已是眼眸含泪,喃喃道:“我好想她。”

他又转过了头向着凌弈说道:“凌兄,你不知道,我早年很是爱护她,什么事,都是听从于她。小时,她很喜欢吃那荡山的梨子,而我都在梨子成熟的季节,不远百里去给她摘,而现在一想到她,就总会想起她一口咬下梨子时,甜蜜的笑容。”

凌弈没有说话,也是眼睛有些微红,只见凌弈摇了摇头,故作的笑了一下,似乎是要不去想到内心处的自己。

他却向着秋木根说道:“她会回到你的身边的。”不知凌弈是对于这秋木根说,还是对向自己说,他的眼睛一直望着明月。

秋木根见凌弈一直盯着明月,却自嘲的说道:“凌兄,说句不该说的话,在书院时,她要去那洛川步入醉月楼之时,我曾经跪向与她,挽留她不让她去,可她却还是走了。”

这时的秋木根不在躺坐了,而是坐直了身子,又将他的头埋在了双膝之间,低声道:“她去往那里,只要有我在她身旁我都不怕,可是她置身一人,去了那烟花一地,我真的很怕她从此就离开了我。也很怕她步入青楼沦落为风尘女子,归与他人。往后余生没有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是凌弈却是说道:“秋兄,一个女子突然对你置之不理,那一定有着她的难言之隐。或者是……。”

凌弈顿了顿没有说完,又改声道:“我觉得凌兄不必太担心,她如果爱你,见你不在书院了,定会归来的。一个有意义的事不再有意义了,你不在书院,他知道不用她那供你私塾了,我想她都会放下归来。”

此时的秋木根像是没有听尽凌弈所说的话,却又是自嘲道:“爱?以前我不知道什么是爱,现在更不懂了,可能出于寒门的我,没资格吧!”

而凌弈却向着秋木根问道:“秋兄,可曾去过那醉月楼寻她?她在那又怎样?”

“我不知道,她此时在那究竟怎么样,有没有受人白眼,有没有受人欺负。我有去寻她,可是我在醉月楼的门前说是寻芙蓉,却被那醉月楼的仆人阻拦了,还被托了出来,丢在了门外。在那时我却认定了在这个世间,人没有实力,是不行的,不然也不至于被人丢在了门外,而在那时我便决心去修行问道了。”

只是凌弈心道,原来秋木根是为情而修。

秋木根又说道“在她离开了书院,我也无心与书读,就在书院内整夜的饮酒,老师见我已是无心学下去,在书院的禁令下,不得不对我从重处理,赶出了书院。”

凌弈抬头看着当空,秋木根见凌弈没有说话说道:“凌兄,让你见笑了。”

只是凌弈笑了笑,秋木根的诉说却勾出了凌弈一直压制在心底最低处的沐遥。

而凌弈却说道:“秋兄,你的心仪之人,不是还好好的吗?哪怕她不爱你,你的痛也只是得不到的痛。”

秋木根却说道“唉……可她再怎么为我,也不该步入青楼啊。”

这时秋木根看到了凌弈双眼微红,满是疑惑,心道:“难道这凌中也有着伤心之处。”

在此时秋木根看到了凌弈的木然忧伤,却莫名其妙的感到凌弈似乎与他有着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不免得开口试问道:“凌兄,也有着心伤?”

这时凌弈本是压了很久的他叹了叹道:“唉……是我家遥遥!”

“遥遥?”

“对,她是沐遥,早年她与我一起东海逃难,是我雪姨的女儿。”

“那她为何离开了你?”

“是我害了她,当初若不是我的任性,带他跑出去,她也不至于会那样!”

“哪样?”秋木根侧着头向着凌弈问道。

“半年前,我们还是在东郡,本初是想与她一起突破天冲之后,与她一起去寻她的娘亲。而我因犯了错,被爷爷禁闭了起来,因为在家中无趣,我就带着她,去往了我们东郡的百丈涯带她去寻宝。然而我们在半路中遭到了暗杀,暗杀是险,我们渡过了。后来到了寻宝之地,又出现了两个修行人,与我们发起了争斗,奈何那二人卑鄙,用暗器欲要射杀于我,后来被遥遥挺身相护,我才将命保下,而遥遥却是被那暗器正中心口,现在都是生死未知。”

只是此时的凌弈握紧了拳头,像是欲要把那牙齿咬碎了一般厉声夹杂的哭腔又道:“生死未知啊……”

此时的凌弈如若修为还在定会直接暴走,去往那天元宗屠杀。

奈何他的丹田,已是不在,怕还未为沐遥报仇,死掉了,一直隐忍着,伪装着吊儿郎当样子隐忍,无所事为的隐忍。此时的他已是隐忍到了极点,就等着有朝一日丹田筑全,给那天元宗来场造化般的屠杀。

而此时的凌弈却是紧皱眉梢敛回了心中异动之意,又含下了一口气,悔恨的道:“若不是,我当初的贪玩,也不至于让她落得那样的下场。”

秋木根没有对凌弈观色,只是察言他又向着凌弈问道:“那凌兄的身体也是因此所祸?”

凌弈点了点头。

“我是强忍着不去想她,而那一幕幕遥遥负伤的画面,却始终在我的脑海里飘忽不散,但是我却没日没夜的无所谓的洋相所掩盖,秋兄,你说我累不累?而在秋兄脑海里却是甜蜜的画面。我比不上秋兄。”

此时在凌弈的心里,却是被魔争,一侧复仇的声音在他得心中最低处呐喊而出,一侧的父母之谜压制着他不让他冲动。

秋木根看着凌弈一脸木然自嘲的模样说道:“小巫见大巫了,原来都是天涯沦落人。”

凌弈一摊手“莫提了,莫提了。眼下还是要有实力,才能去做你该做的事。”

只是凌弈的眼神定了定道:“人这一生啊,总该习惯着不该习惯的习惯,才是对自己的磨练。我相信,余生再次见到遥遥时,她会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

凌弈又向着秋木根安慰道:“我也相信,芙蓉姑娘不久后就会归来!”

只是此时的秋木根看到了凌弈像是一位虎落平阳看观音,静而后动的卧伏者;又像龙卧浅滩等风来,心远冲九霄的志高之人。

此时的秋木根却是眉梢一凝,不在是神情忧伤,却是向着凌弈重重的点了点头。

“凌兄,受教了,我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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