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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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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敛意中的凌弈却是笑了笑道:“你我二人女子事,莫要再提了,在提下去,只会扰了灵台乱了方寸。”

此时的秋木根像是有些意气风发,不再是神情忧伤,他便将那花芙蓉去那醉月楼之事抛向了脑后,也是微笑而视看向了一下凌弈,又看向了当空的明月,静了很久,仰着天空问道:“凌兄的初心可曾有着理想?”

“理想?初心?”喃喃自语的凌弈,低下了望月的头心道:“初心?我在东郡的初心应当是我的一家人团聚吧!现在又有了遥遥之祸,还有爷爷期望中相夫之墨下的东圣尊华。”

只是凌弈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却向着秋木根说道:“我的理想,应当是作为天下间的祥者,祥者行天大道,在这世间留下些作为,然后归隐山林,与伊人共话桑麻吧。”

这时听到了凌弈说出了自己的理想,满是惊讶的秋木根道:“凌兄是要做祥者?行天道的祥者?是要为这天下间替天行道的祥者?看来凌兄的理想已是在武帝的高祖奉天承运之上了。”

只是此时的凌弈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凌玄卿所期望的东圣尊华,此时的他挑眉朝天,沉声又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男儿当自强,人间这一遭,该当如此。”

顿时秋木根却是说不出话来直摇头,暗叹不已。

“秋兄,你呢!”凌弈回眸向着秋木根问道。

只是秋木根笑了笑。“我没有凌兄那么伟大,寒门的我,只期望我的一生平安与伊人共同白发,今生便是足以!”

“一生平安?”凌弈想到了这秋木根是一个怯人言语,又不善言语面子薄之人,他笑了笑抬举又道:“那也会有着身不由己时,在被逼无奈下。而你这期望中一生平安下的静逸,若是退无可退,他日九霄展翅时定是能可气吞山河,秋兄原来是个即有远大抱负之人?”

秋木根却笑着说道:“凌兄啊。你太高看我了。”

只是凌弈静静的说道:“寒门之人,在生活所迫下是不可能有着静逸的。”

“是吗?”秋木根哼笑了一声道。

而秋木根又问道:“人生所途,顺水顺风,不就是人间这一遭的春风得意路吗?”

“人生所途,顺水顺风,春风最得意?可我还是看向了峥嵘岁月的万年流,聚力奋进的新人生。”

只是秋木根却笑了笑:“我与凌兄倒是道不同了。”

而凌弈却说道:“是同,道同,秋兄人生的结果与我相同,秋兄的理想是为结果,而我却是看中了人生这一道的过程,共话桑麻,与其白发,便是一句人之所望的神话。”

而秋木根却慢慢道:“过程?”

接着秋木根便不再吱声了,而又躺坐在了驴棚之上,看来他是在想着他这人生这一途的路,该如何走了。

而此时的凌弈也是坐了下来,并不是凌弈是要把这秋木根托大,在世间有一种人最可怕,那便是寒门之人,而这秋木根的理想正是那寒门之人的理想,倘若在这人被逼的走投无路下,这种人心狠起来,可比那阴险狡诈,狂妄自大之人只高不下。

要知道寒门为何成那寒门,若不是人祸之至,都应当是那与世无争的老实人。

至于寒门之人为何那般心狠,所谓与世无争,那便是无拘无束,他们的自尊中的心里承受能力远高于他人,从而有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

而那阴险狡诈之人,他则有着伪装的约束。狂妄自大之人,他反而有着死亡的惧意。

可这老实巴交的寒门之人,他为自己所要守护的东西会不声不响的一直忍让,这种不吭不响只是让你感觉他是人事好欺,可是殊不知他一但想要守护的守护不了了,那么他的手低将会肆无惮忌,是一位极度危险的人物。

至于凌弈为何知道,在东郡时,凌玄卿曾跟凌弈说过一段东郡断魂野的一村落之事。

在那一村还未消失之时,有一人为友善,为人软弱,虽是乐于助人却也是一个不善言语之人。

八灵年代的那一年麦收季,东郡有一片晒麦广场,奈何是是为土地泥泞。

他先是用以黄牛带以柳枝清扫那泥泞的广场,又以是石滚碾压几日,没日没夜的忙碌着便把那广场碾为可用石滚碾压小麦脱粒的土地。

然而就在他把那广场布以平整之时,奈何他是老实人,被他身旁的人赶上了,霸用了。

那人也是无所谓,本来这广场布好就是供众人使用的,先用后用都是一样,小麦脱粒也就是几日之事,自己等的了。

只是那人总想着围人围的好点,不与他人争,少气生,他便没有言语,任由身旁的邻居用了。

可是过了几日,他身旁的几家人小麦已是脱好,但是却说麦粒不干,要晒上几日,却一直都在霸占着。

而那人的小麦,眼看着要脱落在地中,后来又下了一场雨,那麦子又是成熟了不少,那人感觉要坏事,这是在经过太阳的几日,这麦子一落地,自己今年,便是颗粒无收了。

于是那人却找霸占广场的几人说道,但却碰壁了。但是却有人还出手打了他,见他不敢还手。不是他不敢还手,而是他考虑到自己的妻儿不敢还手。

后来他没有去用那广场,他的麦子也只是艰难的收回了一些。

只是事还未了,几人见他那一次没有还手人事好欺,便开始了变本加厉,甚至还打了他的孩子,羞辱了他的妻子。

然而就在一深夜他被绑了又遭到了欺凌,他的妻子却因他的老实,怕被凌辱,不得不先是离开了,在他的孩子随着她的妻子离开之后。

感觉到自己无能的他,那一夜,他哭得伤心欲绝,他想悬梁,可他又想到了年仅三岁的孩子与妻子,却没能狠下心来。

然而有一天,他又被欺凌了,他也明白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他倒是有了反抗,倒是却是晚了,他的反抗反而成了挑衅他人的威严,又遭到了毒打,众人的挤兑,奈何断魂野又为大武王朝,楚地以及东郡的交界之处,没有律法之规。

他心是以明了,在那之地自己受屈辱也就算了,可是孩子不能受屈辱,于是他把他的孩子,送到了远方的亲戚家,静静的走回到了家中,不过几日,他又是一次的欺凌下,他的屈辱爆发了,便有了一不做二不休。

炎炎的夏日,晚风凉,夏暑的酷热,人人都在晒粮场席地而眠。

而在众人的熟睡之际,他挥起了屠刀。有了第一个,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杀红眼的他,逢人就杀,那一村本是十余户的人,后来被他屠的所剩无几。

那一年,凌弈的爷爷凌玄卿赶到时,却是晚了,只见他跪在了凌玄卿的面前,双手抓住了凌玄卿的手臂含着泪说出了自己的冤屈辱,而后,他看到了自己的所为,便挥刀自刎了。

凌弈听到后震惊不已,凌玄卿却告诉了他寒门之下的老实人,不可欺,他的软弱忍让,就是他即将挥起屠刀的伪装。这种人,平日里低头不语,处处忍让,但是他若出手,那么他就不会让你有开口的机会。那时的凌弈倒是觉得,那些人凡事留一线,给他留条后路,也不会发生这种惨案,毕竟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村之人。

而凌玄卿却又是告诉他,做人也不能太老实,人之所限,将会走向了极端。

此时的秋木根,倒是老实巴交,与人和善,就怕他想守护的东西守护不住,心灰意冷了。

倒是凌弈却是希望着,这秋木根口中的花芙蓉赶紧回来,哪怕回来与他表明不爱他都行,莫要拖太久,或是羞辱这秋木根了。

凌弈心中暗道:“就是不知这秋木根心中的忍耐力有多强了,如若是忍耐力一般,那可能会想他说的那样,他会是他期望这一生平安。如果是那种面对外界的侵犯,坚毅的忍让,那么以后的他不为谋大义者,那就会是一位走路不抬首,鞠躬不低头的心狠手辣,肆无惮忌之人。”

而凌弈又心中道:“这种人也是很好说服的,凡是给他留条后路,都能够让他回头,就是不知这秋木根心中自尊的底线在哪里,真正想要守护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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