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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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二房三房不会来找自己麻烦，顾灿也说不上是高兴还不高兴。
没人找麻烦自然是好的，只是现在太无聊了，她倒希望有人来找她麻烦。
人嘛，有时候也贱。
【灿灿！早上好！】系统“叮”一下冒头，它这段时间出现得特别勤快。
身上也从淡蓝色变成了紫色。
顾灿当时就吐槽过，怎么升级还带换色的。
“早，今天又想和我分享什么八卦？”顾灿问道。
自从叶云洲出征以后，人人似乎都担心她过得不好，变着法子来找她。
比如叶封禹和杜若，天天上门，不是下棋就是让她出门。
又比如曹雨晴和方宁，隔三差五就递拜帖，邀她出门踏青。为此这附近的花海园林，她都走得差不多了。
再比如顾大富，本应该去各州府处理生意的他，一再推迟出门时间，几乎天天派人送东西上门给她。
最后就是……眼前的系统了。
它升级完出来后听说叶云洲出征了，急得差点“上火”，一直问“为什么会变成这么危险的走向”。
说实话，这个问题顾灿也无法回答。
她反倒过来安慰系统，让它别急。
系统见她这么淡定，更慌了，觉得她是在硬撑。担心她会憋出抑郁症，于是天天来给她讲八卦，顾灿还在想，升级这玩意儿也不靠谱啊。
这段日子，系统把它所有同事的八卦都讲了个遍。
顾灿听得直摇头，机器之间也这么八卦。
系统又飞低了点：【在分享八卦之前，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顾灿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什么好消息？”
系统道：【你的评估时间快要到了，我会把你这一年多来的情况上报给主脑系统，由它来评估。】
顾灿都差点忘了这茬。
一开始的时候系统就跟顾灿说过，它要留下来评估她的状况，确定她能独立自主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哪怕是被特批选中的，该走的流程还是不能免。
顾灿问：“评估过了以后会怎样？”
系统回答道：【那就说明你长大了，没有我也没关系了。】
顾灿一噎，她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了系统一眼：“不是，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的？
后半句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这玻璃心系统，又得跟她闹了。
“算了，那得评估多久？”
系统道：【按照以往的经验，都是一个月左右，耐心等待啦。】
顾灿心想耐不耐心的，她也没着急。
“行，期待有好结果。”
系统身上的光更亮了些。
好消息说完了，它又开始说同事的八卦。
顾灿静静地躺在椅子上，看着水洗过般的蓝天白云，耳边是系统叽叽喳喳的声音，偶尔有一阵风吹过。
她心想：最了解她的人，很快也要离开了。
……
自从叶云洲出征后，萧其舟每日就盼着从北方传回点消息。
与此同时他也没闲着，开始肃清朝堂。
找了个由头把心思不纯的几个都收拾了，不是降职就是打发去其他地方，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
每日上朝像上刑。
皇上阴晴不定，稍有不慎就会被牵连。
今日早朝，萧其舟还是一如既往地冷着一张脸，底下的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和皇上对视。
萧其舟直接喊了礼部尚书周图的名字：“恢复科举的准备如何了？”
周图没想到今日被点名的是自己，还好他早有准备：“回皇上，已经安排下去了，随时可以昭告天下。”
萧其舟满意了：“既如此，退朝之后朕便下诏书，让各位学子早做准备。”
说完这个，他又看向户部尚书：“粮草的事如何了？”
“回皇上，我们派去的人已于五日前从龙元和北燕出发，臣预计还有半月，便能到达八方城。”
萧其舟在心里算了一下，能赶上。
“盯紧点，别误了前线的事。”
“是。”
-
萧其舟的动作很快，退朝后没多久，诏书已经拟好。
明年正式恢复科举的诏书一经发布，便引起轩然大波。
所有的学子们都懵了，谁也没想到皇上的动作如此之快。
一时间，所有的私塾、学堂都挤满了前来报名的学生，一些贫穷的学子，则开始向亲戚四处借银子买书。
无论如何，对于天底下的学子而言，这都是一个极好的、能出人头地的机会。
顾大富知道以后，马上资助了几个贫穷的学子。
这倒是让顾灿刮目相看。
她这个便宜爹一看就是土大款，也没听说他有什么学问，想不到还会资助贫困学子。
顾灿问他原因，顾大富便道：“我小时候那会儿穷，但我母亲，也就是你祖母还是砸锅卖铁让我跟夫子学了一段时间。后来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加上我也不是读书的料，便回家了。”
“你祖母对于家里没银子让我继续读书这事耿耿于怀，我便想着，如果我能帮助一些贫困学子出人头地，你祖母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吧。”
“会的，”顾灿说道，“一定会的。”
虽然这个祖母长啥样她也不知道，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顾大富的思想非常开明了。
离开顾府以后，顾灿便也想着找几个有潜力的资助一番，这样以后有用得上的人就好办事。
这么想着她便去京城里几家文人才子常聚的茶楼逛了一圈，结果一个看上去能高中的都没有，全都是歪瓜裂枣。
顾灿看得心累，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些人对自己没有清晰的认知吗？
店小二见她和丫鬟在一楼大厅走走停停，最后实在忍不住上前问道：“夫人，请问您是在找人吗？”
连翘皱眉：“怎么？你们店这是在赶客吗？”
小二叫苦不迭：“小的哪敢啊？就是见夫人一直走来走去，就想问问是否需要安排雅间？”
顾灿叹了口气，顺带看了一眼天色，也不早了。
“不用。”说罢又看一眼连翘，后者掏出一小粒碎银递给小二。
“在这逛了这么久，多有打扰。”
小二呼吸都停了一瞬，他在这家酒楼做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方的客人。
说话都不顺畅了：“谢、谢谢夫人……谢谢！小的谢过菩萨。”
出了酒楼，连翘不太高兴：“少夫人，刚才那粒碎银就不该给他。”
“罢啦，”顾灿道，“我们在人家店里转了这么久，也没点吃喝，给就给了。”
连翘心里叹气，她家夫人什么都好，就是这动不动赏银子的行为让人替她不值。
回到府里，老远就看到叶封禹站在她的院门口等着了，顾灿笑道：“怎么了？又找我下棋？”
“不是！”叶封禹的小脸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哥哥来信啦！”
顾灿一愣，继而狂喜：“在哪？快给我看看！”
-
自从叶云洲离开已经一个半月了。
按照推算，他早就已经到了八方城，所以顾灿一直在等他的信。
终于，等到了。
顾灿看着眼前的信封，指尖竟然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仔细地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
展开一看，里面只有简短地一句话——
【灿灿，展信佳，我很想你。】
顾灿：“……”
她直接气笑了。
叶云洲你可真行，千盼万盼就盼来你一句话的信。
这叫想我？
顾灿面无表情地把信塞回信封里，又扔进抽屉。
叶封禹在旁边等了半天，只等到顾灿把信收起来。他茫然道：“怎、怎么啦？哥哥心里写了什么？”
“就写了一句话。”
“一句话？哥哥去了这么久，就写了一句话？”
显然一句话的信让叶封禹这个亲弟弟都觉得不可理喻。
顾灿点头：“是啊。”
叶封禹也无语了，他算是知道为何嫂子看完信以后一脸不虞，任谁都会不爽。
他盯着顾灿的脸看了一会儿，决定趁早开溜，免得被怒火波及。
“那、那我就先出去了。”
顾灿“嗯”了一声，叶封禹脚底抹油，跑了。
屋里就剩顾灿，她静静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片刻后，她“啧”地一声，认命地起身，把抽屉里的信拿出来，妥善地放置在上锁的锦盒里。
然后又行至叶云洲的书房，叫来连翘帮她研磨，提笔写回信。
【首先，信是可以多写点的，一句话的内容你何必浪费寄信的钱？你下次要再写这么点，我就不给你回信了，明白？最后，我也很想你，家里一切都好，勿挂。】
娟秀的字迹工整地落在信纸上。
顾灿写完后自己读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了才装进信封。
“送出去。”
连翘小心翼翼地拿过：“是。”
……
八方城，叶云洲的落脚处。
“将军！所有将领都召集在营帐里了！”风行脚下生风，直接冲进叶云洲的房里。
叶云洲淡淡地撩起眼皮：“走。”
八方城是离国在边疆的分界线，常年有大军镇守，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攻破的存在。
一旦八方城破，那敌军势必会一路北上，直破京城。
数十万叶家军的据点在距离八方城二十里地的西南方，叶云洲今日要同将领们商讨对策，所以早早便让那群人集合。
自从他回到八方城，大大小小的冲突就发生过数起，但谁也没讨到好处就是。
报仇是要报的，只不过还得从长计议。
叶云洲到达据点时，几个将领正随意坐着聊天，他们有年轻的，也有年纪大的。
“都齐了？”
所有人都起立：“将军。”
“嗯，都坐吧。”
才坐下，马上有人问道：“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发动攻击，俺的手已经痒得不行了。”
“白石，你还让不让将军休息了？将军才回到八方城多久？”
被称为“白石”的那个人摸了摸后脑勺：“俺这不是想给弟兄们报仇吗？”
叶云洲终于开口了：“想报仇没问题，我也不打算放过他们。只是贸然行动，也不行，你们忘了上次那个白药粉了？”
提起这个这伙人就来气。
“南疆那群老毒师可别落在老子手里，否则定绕不了他们。”
“就是！惯会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上次老子差点也着了他们的道，还好躲得快。”
十来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骂了起来。
叶云洲也没有出声阻止，等他们把气撒够了才道：“军医怎么说？”
成辉说道：“那些受伤的兄弟们都没有大碍，只是……这药粉到底有没有其他害处，还需要时间查。”
叶云洲闻言沉默不语。
“对了将军，”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开口道，“还没来得及祝贺你，身上的毒被解了，这京城的太医就是厉害。”
叶云洲离开八方城回京时，是个什么情况他们是知道的。
当时军医拼尽全力也无法判断出毒种，只能提议让他回京，或许京城里的太医能有法子。
叶云洲也抱着一丝期望回京，奈何太医们都看遍了，也表示无能为力。
萧其舟为此发了大脾气，呵斥他们都是庸医。
但，无论怎么骂，他们也没有任何法子。
直到顾灿在机缘巧合下救了杜若，如果不是杜若，叶云洲这辈子都是个废人了。
他还记得刚回到八方城那日，看到他完好无损的双腿，这群流血都不怕的汉子们红了眼眶的样子。
“不是，”叶云洲道，“我的毒不是太医解的。”
“什么？”
大家的注意力马上从骂南疆的老毒物转移到叶云洲的腿上。
“不是太医？那是何人？”
“不愧是京城啊，能人就是多，将军，下次换我和你回京。”
“对对，还有我，让风行这个臭小子留下。”
风行“呸”了一口：“去你们的，就你们这五大三粗的模样，在京城能把孩子吓哭。”
“说谁呢你……”
叶云洲无可奈何地摇头。
每次开会，这群人凑在一块都免不了斗嘴。
拆开来看，每个人都是勇猛果敢的将领，能带领士兵奋勇杀敌的先锋。怎么凑在一块就跟孩童似的，闹个没完。
“行了，都闭嘴。”叶云洲忍不住出声道。
“今天聚集不是让你们吵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