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棋圣身份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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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还真是秀川的想法，他还为此想了、铺垫了一大堆话，只不过被一句“你竟然不知道吗”给噎住了。
而这会儿，这个想法也没必要说了，一方面俊太也说出来了，另一方面和他说的一样，他一年前就打不过秀川，大概率对秀川的情况无能为力。
这怎么办啊，难道真要去接触卡塔尔？那不是主动把自己往深渊那边送吗……
可不去问，还能问谁呢，俊太显然不行，他父亲似乎和卡塔尔也有点关系，不然不会知道那么多，总不能去问小唯吧？那除了让她担心，也未必能问到什么啊……
或者去问医生？可医生知道这些，说不定会把事情告诉卡塔尔，那不一样的结果吗？而且当时医生的说法是，我的身体情况没什么异常啊，也就比较健康啊……
想着穿越后坚持到现在的想法，秀川陷入了纠结。
这时，俊太忽然缓缓收敛了之前惊愕的神态，若有所思了起来。
片刻后。
“要不这样吧，”俊太沉吟着，缓缓说道：“刚好这边有这么多训练场地，秀川你先试一试，看看目前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然后你我一同想想办法。”
秀川愣了下，这其实也是他的打算，用前园中学的设施测试一下自己。
这里人迹罕至，设备虽简陋但很齐全，虽说万一弄坏了有点对不起这里的不良，但他感觉顾不了太多，总不能跑去健身房、或者卡塔尔那里搞专业测试，大不了之后找个机会，给这里弄点新器材算作赔偿好了。
刚才各种心事，让他忘了这个打算，此刻听俊太提起，他皱着眉沉吟片刻，无奈地点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
在前园中学测试，大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的结果，让林秀川和户津俊太都是大皱眉头。
不是因为秀川目前的身体太弱，恰相反，是因为太强了。
由于秀川那随手一捶，天台上水塔一样的沙袋已经多处开裂，俊太便建议让他用尽全力，看能打出什么水平。
林秀川没有用全力，他总感觉全力的话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于是他“稍微用了几分力”。
然后水塔大小的巨大沙袋被打爆了，里面的沙子跟下了场沙尘暴一样，铺了天台一地。
对此结果，两人都是极为惊骇，尤其是俊太听秀川迟疑着解释，说他只是“稍微用了几分力”后，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惊归惊，两人还算冷静，假装没看到那个惨不忍睹的沙袋，开始祸害起其他简陋但沉重的健身器材了。
随后，卡车用的轮胎做成的杠铃挺举几百下，二三十个轮胎、铁棍之类的杂物堆在一起在天台山推几十个来回，校园空无一人的操场上跑一百多圈……在俊太的建议下，林秀川依次尝试了前者在前园时的锻炼方式，当然，是难度扩大很多后的锻炼方式。
结果，所有的方式，林秀川都轻轻松松地做下来了，连汗都没流多少。
他没流汗，俊太戴着的头巾都快打湿了。
“喂，秀川，虽然知道接触过深渊后，人的身体素质会变强……”
他苦笑着，语气说不清是羡慕还是担忧，“但你这也太强了吧？我怎么就没碰到这种事……不对，我碰到了，只是没你这么幸运……也不对，你这也不算幸运。”
“唉，总之，以后跟你打架这种事是不可能了，而且真按你说的，你做这些的时候，对身体的状况没有一点具体感觉，那就太麻烦了。”
闻言，秀川擦擦鬓角下流淌的几缕汗水，苦笑着点头。
“我就感觉，我现在跟个几岁的孩子一样，只不过我手里，有一把手枪。我根本不知道这手枪该怎么用，但一旦动到扳机，说不定就会伤到人。”
俊太沉默了会儿，揉着头发叹息，“你这比喻……还真是准确。”
“那怎么办，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放任不管，不管是咱俩一起查，找我爹，找医院，找卡塔尔，总得想个办法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
皱眉沉吟片刻，林秀川把“坚决远离深渊、过着平淡日常”这个决定，告诉了俊太。
坦诚以高中后，他叹了口气，“我现在才发现，我对卡塔尔并不了解。”
他这话其实另有含义，他是在说，他以往都按游戏里的记忆去理解卡塔尔，从没有想过，这个部门、包括深渊，在这个世界算是常识。
当然，这个含义他不会说出来。
“不了解的话，我担心贸然去接触，先不说他们有没有办法解决我这问题，万一他们一看我这情况，哎？小伙子你身体素质很不错啊，为了世界和平、为了消灭深渊，来加入我们吧，待遇优厚哦。”
怪腔怪调地编了几句蛊惑、招揽的话，他又叹气，“总之，我是不太想接触他们。不过要是真没办法了，或许……”
他本想说“只能接触下试试”，但他确实不想和那些方面有什么瓜葛，一时有点犹豫。
恰在此时，他看到了俊太的表情有些古怪。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他忍不住苦笑着问。
“……我是在想，我们都高二了，怎么秀川你还是这么中二。”
仿佛学着秀川一样，俊太也开始连连叹气，“拜托，那是个部门而已，别说你不想加入他们，就算你想加入，你不要参加统一考试吗？不需要通过审核吗？”
“这又不是什么中二世界，哪儿有什么为了世界和平、为了消灭深渊，深渊真要能消灭，卡塔尔早解散了。”
“更何况你说什么待遇从优……呵，我老爹虽然不在卡塔尔工作，不过他的部门和卡塔尔差不多，他跟我说，别听那个部门针对深渊的好像很厉害，一线干员的待遇还不一定如一般的警员。”
“警员最起码还有各项福利，卡塔尔的干员呢？也不是说他们没有福利，只是，深渊这种事可不会跟人打招呼，那些干员必须24小时待命，有福利也得有时间享受啊？”
叹着气，俊太语气中，不屑又夹杂着同情，“所以拿我爹的一句话说，卡塔尔的干员比起其他部门，福利多，没错，但没时间享受，退休金、抚恤金，高到让人眼红，但……唉，说难听了，得有命享受。”
“所以啊秀川，你想加入，也未必能加入，而且就算他们给你再好的待遇，也不见得真的有吸引力。”
“再说了，你一直在小唯父母那里住，以水谷伯父、水谷伯母的身份，还有他们平时对你好成那样的态度，他们根本不会允许那个卡塔尔把你要走的……”
说到这里，户津俊太突然顿住了。
林秀川原本听得感觉蛮有意思。
此前和俊太聊到深渊时，他发现了自己下意识地拿游戏里的设定，硬套着理解这个世界，但其实并不合适。
比如游戏里营造出的感觉时，深渊无处不在、到处都在发生，卡塔尔很重要、深渊猎手很重要甚至很神秘等等的感觉。
但经俊太那么一说，他才知道这些东西在这个世界，说是烂大街或许不至于，但勉强可以算得上常识了。
而俊太刚说的，更让他觉得有趣。
在他听来，那个在游戏里神秘兮兮、牛逼哄哄的卡塔尔总署，现实里似乎和霓虹警部没什么区别，因为霓虹警部就是一线警员苦哈哈的，福利不怎么样不说，活多、活累还麻烦，而且按俊太的描述，卡塔尔还不如警部。
……说不定，那个卡塔尔还有着什么论资历啊、打压后辈啊、招人困难不得不挖空心思到处弄干员啊……
这样想着，林秀川听的时候，忍不住就窃笑起来。
而笑着笑着，他也发现了俊太突然的停顿。
“嗯？怎么了，俊太？”他忍不住询问。
沉默良久，俊太才带着古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林秀川，摸着下巴开口了。
“所以，秀川，你为什么不去问小唯的父亲呢？”
“你该不会不知道，水谷伯父，他是霓虹屈指可数的棋圣吧？”
“还是说，你在水谷家待那么久了，依旧不知道棋圣这个身份，在霓虹代表着多大的能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