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竟然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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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力量失控这件事，林秀川其实很无奈。
动作游戏里，只要知道主角能砍、怎么变得更能砍就够了，为什么能砍、为什么能变得更能砍，他玩游戏那么久基本上没留意过。
但现实中的力量，可不是数值那么简单，他并不清楚，那些力量到底来自穿越，还是来自别的，他便不太敢和更多人说，选择俊太，则是因为在他看来，目前最能、最容易接触到、自身又很能打的，也只有这名好友了。
他知道这好友过去的经历。
他还零星知道，俊太他父亲脾气暴躁，却也有些身手，从小逼着俊太练这、练那，虽说不清楚目的是什么，但这名好友的体质的确是被练出来了。
不然游戏开场里，也引不开深渊兽、救下主角。
把这些事旧事重提，秀川也是有盘算的，他感觉，若是让俊太把他自己的事情说一说，那么这种展开的语境下，或许自己再提出什么非常之事，就显得不那么惹眼了。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俊太对他的话，反应很平淡。
“原来如此。”
俊太一向散漫的面容上，罕见地露出思索的表情，他揉了揉头发，语气有点沉凝，“没想到秀川竟然会碰到那种事情，我还以为那只是种传言。”
……啊？
为什么……我铺垫了半天，生怕你大惊小怪、刨根问底的，结果你就这个反应？
你怎么跟早就知道一样啊？
你这样，岂不显得我很像个小丑？
林秀川一下子蒙了，下意识的，他张了张嘴。
“那种事？哪种事啊？俊太你不惊讶吗？”
俊太倒的确惊讶了，不过他惊讶的地方和林秀川想的不一样，“惊讶什么？惊讶你刚才说的？哎？秀川你竟然不知道吗？”
林秀川感觉额头有点痛，他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点疲惫。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不过俊太你知道的话，麻烦把你知道的都说给我知道，拜托了。”
“呃，为什么秀川你突然这么郑重……”
又是一阵惊讶，俊太揉了揉头发，脸上带着困惑开口了，“这样吧，如果秀川你说的，是指接触深渊会有可能改变体质的话，那我的确很惊讶你不知道。”
“虽说我也是一个月前知道这些的，就是那次……”
顿了顿，他露出不愿回忆的表情。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总之，那次之后，我自己查了许多，后来……”
“啧，后来还问了那个烦人的家伙，然后确定了，深渊那种东西，似乎蕴含着一种特别的能量，专门负责深渊的那些人，把那种能量称作灵能。”
“刚好也和你说一下吧，专门负责深渊的人，都在一个叫做卡塔尔的部门里，全称好像是什么什么研究、什么什么机动来着，我忘了。”
“这个部门会处理各种深渊事件，医院里你应该见过他们的人了。不过那些都是干些杂活的，真正和深渊战斗的，叫做机动干员。”
“这些机动干员面对深渊时，除了依靠装备，还要依靠灵能，而这些灵能，都是来源于深渊，也就是只要是机动干员，必然和深渊有过接触。”
“而灵能也很好解释，就……对了，我们之前看的漫画里，像什么气啊、查克拉啊、灵力啊、内力啊，秀川你按那个理解就对了。”
“灵能和那些虚构的能量差不多，能让机动干员获得更强大的力量的同时，也会改善人的体质。只不过，也并非每个人接触深渊，就能获取灵能，这个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是没查到，还是那个家伙不知道，还是压根没有研究出来。”
说到这里，俊太抿了下嘴唇，“我觉得我应该说清楚了吧？或者秀川你还不清楚的话……”
他犹豫了一下，咬咬牙，“那我找那家伙……我找我老爹再问问。”
俊太此前解释时，林秀川一直保持沉默，此刻他终于开口了。
他摇着头，语气有点复杂，“多谢了，不过不用麻烦了，我清楚了。”
他清楚了俊太的话，也清楚了更多事情。
比如，他无意间产生了思维盲区，他把本该是这世界常识一般的东西，想得太复杂了。
深渊在这个世界，并非什么保密的事情，针对深渊的部门，比如卡塔尔，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也就是说，对深渊有什么疑问，只要想问、找对人，其实都可以问到。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深渊和地震、海啸、雷暴、火山喷发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是一种人力无法抗拒、或者难以抗拒的自然灾害，最起码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就是这样。
各国对于灾害，基本都有着正规的应对部门，比如自然灾害有气象局和救援部门，火灾有消防局，那么深渊也有着对应的部门，那就是卡塔尔总署。
卡塔尔总署和其他灾害应对部门、和除此之外其他部门没什么区别，都有着规章条例、形式制度、人员配备等现实情况，甚至更现实的是，卡塔尔总署和其他所有部门一样，还有着官方网站。
俊太这会儿就跟怕林秀川还没清楚般，不放心地嘱咐着。
“要不，我不找我老爹也行，我再上卡塔尔的官网看看，我之前就是在那里查的。或者秀川你自己查一下也行，你脑子比我好用多了，说不定是我之前查得不仔细，有什么漏掉了，而你刚好能发现。实在不行，我们找个时间去卡塔尔再神川的分部问问。”
“真是的，秀川你到底怎么回事嘛，我看你住院一脸忧愁，出院没心没肺的，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清楚了，你怎么连那种事情都不知道啊？你、你……你感觉身体有问题，你早说啊，唉，你真是的，你……你让我说什么好啊？”
……呃，好了好了别说了，再说孩子就被说傻了……
这样尴尬地苦笑着，林秀川忽然想起了一个月前，在医院的一个小细节。
“不过还是那句话，对于半个月前那起事件，若是林同学想起什么，还请及时联系我们。我记得给过你联系方式了。”
这是医院那两名黑衣男，也就是卡塔尔负责常规事务的工作人员的话，他当时只担心被别人发现自己穿越，发现是他引开的深渊兽，却没想到人家那么说的意思，还代表着“有事情你真的可以来找我们，我们专业处理这个”。
……感情之前有些瞎担心啊，该怎么说呢……唉，好心累……
这样想着，林秀川忍不住叹着气，随手捶了一下身旁的沙袋。
砰！
沙袋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水塔那么高的躯体，肉眼可见地晃动了几下。
紧接着，帆布碎裂的声音，劈里啪啦地传出。
无论是还在絮叨的俊太，还是沉默叹气的秀川，都是愣住了。
良久。
俊太咽了口唾沫。
“那个，我想我大概知道，秀川你为什么要问我在前园的事情了。”他忽然换了个话题。
原本正在错愕地望着逐渐开裂的沙袋，听到俊太的话，秀川愣了下，“啊？”
俊太又咽了口唾沫，“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想问问我，我对于掌控力道有没有心得……”
他转而苦笑，“拜托，我或许是能打了一点，但你别忘了，一年前我就打不过你啊，你都控制不住的力道，我怎么会有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