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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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秦天苏醒，黑袍小姑娘又哭又笑，更带着一丝愧疚:
“小道士，我没有办法，我只能…”
余下的话被秦天打断:
“别喊我道士。”
听了这话，小姑娘以为秦天终于还是有所愠恼，毕竟神忌力可不是好东西。
然而接着却听少年开口:
“我叫，秦天。”
小姑娘脸上的神情僵住，有些不知所措。
秦天看着那张小脸，想要坐起:
“能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黑袍小姑娘赶紧扶住了他:
“姬山扔掉他身体里的晶石，我才想到了办法。”
“它的力量一定能救你。”
说着，声音低小起来:
“之前你体内的神忌力无缘无故消失，我以为这次也会……”
“可是并没有。”
“不过我用凭虚手套调整，使得神忌力和你本身的灵力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彼此互相支撑，也互为牵制，暂时不会侵蚀你。”
“但是我不知道能持续多久，或许……”
说到这，她抬头看着秦天，眼中是那么悲悯:
“从现在开始，你再也离不开神忌力，它成了你灵脉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你已经算是半个堕人了。”
听出了她话语里的复杂情绪，秦天有些感动，心道:
‘难为你这么替我担心，可我却不能告诉你真相。’
其实，事情并没有小姑娘说得那么糟糕。
不如说，反而因祸得福。
由于洞真仙的存在，秦天体内的所有力量都能被操控，那些令虚神也忌惮的神忌力同样如此。
借助这种力量，齿轮得以修复灵脉，也保存了性命。
而且神忌力并未完全被消耗完，仍在细胞内‘蛰伏’。
秦天动用仙者意志，施展【驱动】的能力，即刻就觉得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现在的境界，若是按照第一次对战堕人时的爆发来看，恐怕还要略强一些。
那么，便该有窥境巅峰之上?
而当所有神忌力都被转化，又该是怎样的实力。
隐隐的，有些兴奋。
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思来想去，对着小姑娘展颜一笑:
“不管如何，总之要谢谢你，而且我终究还活着，不是吗？”
小姑娘睁大眼睛，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怎么能这么坦然、这么轻易地接受?
“秦天！”她喊道，这是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
“什么?”
“你不只是个傻子，还是个癫子！”
“那可是神忌力！”
“我看你别叫秦天，干脆叫秦癫算了。”
这番话让秦天摸了摸下巴，好像真的在煞有介事地思考:
“也不错，或许将来有一天，别人会这么称呼我…”
“秦癫仙长，秦癫真人。”
“噗嗤！”小姑娘掩住嘴，却还是发出声来。
“你笑了。”秦天望过来，看见了她弯弯的眉眼。
“怎么，不许我笑！”说着瞪大眼睛。
“不，挺好看。”
“你！”小姑娘举起手，却被秦天半路捉住。
“你干嘛！”
然而秦天捉着她的手，将掌心打开，其中正有一块神忌力结晶！
少年目光冷峻。
小姑娘这才知道是自己多心，接着解释道:
“姬山取出来两个，我只给你用了炼丹房里的那块晶石，现在看来，这块结晶已经不需要了。”
说着就要将它摧毁。
然而秦天伸手拿过，说道:
“不。”
小姑娘蹙眉:
“你想做什么?”
秦天抽出道袍上的一根线，将结晶系好，挂在脖子上:
“姬山说过，丹鼎帮助他们做实验，这个结晶就是成果。”
“留着它，或许能知道他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小姑娘还是有些担心。
秦天先一步开口道:
“放心，我知道它的危害，你不用操心。”
“什么你你你，我叫螭星！”小姑娘气鼓鼓道。
螭星…
秦天不知道她生得哪门子气，不过终于得知了她的名字，也算真的相识一场。
趁着修整的时间，秦天再次审视胸膛里的齿轮，这回不止打退了化灵境，更是让自己的修为都猛涨了一截。
他眯了眯眼睛。
有洞真仙存在，应该能找到修仙的意义吧。
又默念道:
‘何为仙……’
虽然靠这个‘嘴遁’了姬山，但这又何尝不是秦天一直以来想要追寻的答案。
不过此番经历，让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二人又歇一会，返回方龙城。
只是在他们没注意到的地方，村落中那些尸体的胸膛部位，隐隐透体而出一片红光。
……
方龙城外的那四头堕人最终还是被御灵司命们消灭，最后收殓了尸体带回御灵司。
秦天到的时候那位司官正在找他。
“你们去了城外?”司官问道。
秦天只说外出击杀了树洞里另一头不曾出现的堕人，其余的都没有提。
司官听完看了一眼黑袍小姑娘，也就是螭星。
看起来他是误会了什么，秦天没去解释，不如说这样更好，但是对于螭星的身份却越加好奇。
“那个树洞可还记得，带我去。”司官突然说道。
对于那个地方，秦天还是有些恐惧，不过有司官领头，或许能从那里找到什么线索。
之后，二人带着司官、李焱，以及几位司命，一同去往树洞。
走过那条小道，到了巨坑之上，底下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斗笠男子果然已经不在，只剩下了一地的堕人尸体。
螭星掩住口鼻站在秦天身后，司官面沉似水，带着李焱走了下去，其他的司命则在上面警戒。
秦天没有靠太近，只在边上望着他二人。
那位司官吩咐李焱翻开堕人尸体查看，神色凝重。
不多久，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朝秦天二人招了招手:
“过来。”
秦天靠近一看，司官手中正捏着枚丹药，是从堕人尸体腹部翻找出来，只剩了一半，像是还未消化完全。
“可认得?”司官问道。
螭星与秦天都是目光一凝，这丹药有些眼熟。
即刻接手过来，用力捏碎。
其中果然有红色的粉末！
“乾灵丹！”
“神忌力！”
二人异口同声。
秦天与螭星的反应都让司官诧异，尤其是「神忌力」那三字。
“何谓乾灵丹?”他神情郑重。
“丹鼎真人炼制的丹药，其中掺杂了神忌力的粉末。”秦天解释道。
这时，一旁的李焱开口:
“司官大人，之前丹鼎真人还在时，城中许多百姓都去求过这种丹药……”
话未说完，司官已是面若冰霜:
“你是说，城中许多人都吃过这种含有神忌力的丹药！?”
李焱从未见过司官的这副模样，战兢兢道:
“如果小道士所言属实，便是如此。”
这番话，其中含义再明显不过，司官看向螭星，沉声问道:
“确实是神忌力?”
小姑娘点头道:
“是。”
司官神色沉凝，随即喊来那几位警戒的司命，吩咐道:
“找，每个尸体都翻一遍！”
不多时，有司命喊道:
“司官大人，这有一枚丹药！”
“这也有！”
“我这也是！”
接连响起的喊声，让司官的脸色愈发阴晦。
秦天同样如此。
丹鼎炼制的乾灵丹最终还是引发了祸患，眼前的这些堕人多半就因为其中的神忌力。
斗笠男子的帮手之一果然是丹鼎，他们在暗中人为制造堕人。
想到这，早已怒不可遏。
然而随即，脑中闪过一丝念头。
“不对，那个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