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再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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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彧表示点点头,用不善的眼光看了一眼郭秋。
这把郭秋看得莫名其妙,心想哪句话得罪这位了?
“哈哈哈,了解、了解,此事说到底,你也没有官职、他也没有官职在身,两者皆是草民,不过是寻常打架斗殴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崔彧觉得自己懂了,落魄的甄家怎么能跟礼部尚书叫板?
这件事,多半是郭秋的陷阱,可惜甄家老二脑子木讷,没看出来掉了进去。
郭秋一听,立刻不乐意:“崔大人,我虽是草民,可我父亲乃礼部尚书郭仁,此人目无法纪,在太仆寺当众动手,影响恶劣,太仆寺卿点名严惩,请大人秉公执法!”
说完,头颅一扬,心中火气蹭蹭往上升,这老家伙摆明了要和稀泥,简直不把山东士族放在眼中,当即也不想给这老家伙面子了。
甄碇感动泪流,说的好啊!
你再多说点,反正爷的身份,要不了咱的命,不就是打人吗,多给爷办两天,住个开心!
崔彧皱眉:你父亲礼部尚书?礼部尚书怎么了?山东士族怎么了?别人怕你,我博陵崔氏可不鸟你。
心中的痒处还没解答,看都没看郭秋,继续微笑道:“甄公子,你这字写的好啊!不知师从哪位名家?
古往今来的名帖本官也临摹不少,可从未见过这等字体,甄公子可否解答一下?”
崔彧眼神火热,直勾勾盯着甄碇。
甄碇莫名其妙,字?什么字?我没写字啊……名字?我的天……这家伙被我的签名震住了?
“额……我随便写的,没有老师。”
崔彧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置信,随后大声笑道:“哈哈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幅字,说是开宗立派都不为过。
笔触风格与众不同,别处从未见过,这岂是随便谁都能创立的?莫不是把整个长安城的读书人都羞愧死。”
这话说的,甄碇感觉自己尾巴都翘上天了,虚荣心大大满足,之前那些才子吹捧,毕竟都是草根,甄碇只感觉那些人没见识。
现在五品大官也来夸奖,嘴都咧开了!
有些害羞又有些傲然:“承蒙大人夸奖,偶然所得、偶然所得,还并不完美,有待精进、有待精进。
别处……的话,哦,我在花满楼抄了几份诗词,现在也挂在那里,大人没去过,自然没见过小子的乱写乱画。”
行,见这老家伙如此识货,顺便给花满楼打打广告,多去几个大官,就算去走一趟,也能吸引不少人去卖弄自己。
得意之情渐起,念头一转,暗叫一声不好……这爱字之人,难道会因为这幅字偏袒自己?
那不打水漂了吗?
赶紧挽回:“偶然所得,这样突然的文字变化,需要一瞬间的悟性,有时转瞬即逝,所以这字有时候写的好、有时候写的不好……”
崔彧一懵,随即精光闪烁:“说的好!原来如此,仲礼不愧是能开宗立派的人物,怪不得!怪不得!哈哈哈。”
崔彧神色激动,拍手叫绝,来回踱步:“怪不得,我临摹那么多字帖,这些年只得其形不能得其意。
贤侄此话,一语点醒梦中人!
细细想来,写字之时,跟作诗作词一样,悟性与灵感并来,一笔而成,这字就有意境!妙啊!妙!”
甄碇郭秋二人更懵,之前还甄家老二,一会儿就变贤侄了?
就在这时。
一队身穿郭府衣服的大汉走了进来,打断崔彧继续问询的想法。
只见其一人,赶紧上前,手拿礼部尚书信物交给崔彧。
崔彧此刻正在兴头上,被人打断脸色不悦。
交头接耳一番,只见崔彧一挥手:“既然礼部尚书不追究,那此事也好了结,把你家公子带走吧。”
说到底这事情不大,两个青年口角冲突,就算动了手也没出事,只不过动手的地点不好,在外面,官差碰到这种事都躲着走,因为嫌麻烦又没有油水可捞。
郭秋以为来人是给自己撑腰的,本来就是自己占理,在那人跟崔彧交头接耳之时,神色又发起狠来:“甄家老二,你等着吧!大理寺卿的怒火和礼部尚书的怒火,定将你狠狠治罪!
还想当官?大燕的官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没人撑腰的你什么也不是!”
甄碇权当那人在放屁。
眼睛一直盯着来人和崔彧,看见二人神色便暗叫不好,就在崔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甄碇恶从胆生,不行!这大牢非把老子关进去!
不顾一众大汉围观,动如脱兔,猱身而上,神色凶狠间,一招白猿托桃直冲郭秋要害!
郭秋只觉一道黑影从甄碇所在方位冲了过来,吓得那是肝胆俱裂,眼睛大睁,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又来?啊……哈啊……哦吼吼~”
那一众大汉,看甄碇的动作,脸色立刻白了,谁能想到甄碇还敢动手?
还那么毒辣。
万一郭秋那里出什么问题,老爷得把他们皮扒了。
“你敢!”
这群大汉怒目圆睁,带着些惊慌冲了上来,把甄碇团团围住。
“打~哦吼吼~呜呜~给我……打他~”郭秋在地上缩作一团,眼泪鼻涕横流,声音尖细发出不似人声。
拳头巴掌腿脚屁股一股脑的往甄碇身上招呼。
甄碇也是学了几招,赶紧护住要害,等闲时间白猿托桃、扫堂腿、戳膝盖、撞腰眼接连使出,空间狭小,他们躲避不及,三五个大汉便被放倒地下。
突然脑袋挨了一拳,甄碇眼睛恍惚,已然稳不住身体。
一想这样下去不行,打人坐牢的目的达到,不能傻乎乎继续挨打,一边奋力反抗,一边朝着所在地上的郭秋挤了过去。
一个滚身,来到郭秋身旁。
只要不伤残……应该没事。
一把拽住郭秋衣领,神色发狠,一拳一拳朝着郭秋眼眶打了过去,“嗷”一嗓子叫唤,脸上鼻涕横流眼眶乌青,再也没有骄傲之色,全是讨饶。
硬扛着身后拳头手脚拉扯,死都不放郭秋领子,心中只有这张脸。
等到周围突然安静,自己身体被强大的力量拉开之时。
才发现身后的大汉,早已被衙役控制住,甄碇脸上非常狰狞,刚才那一瞬间,他把这些年积攒的怨气,对父亲的埋怨、对大哥的无奈、对山东士族的阴险全发泄在郭秋身上。
等甄碇回过神来,再去看他,郭秋早已晕过去,身体像面条一样软乎乎,呻吟之间,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