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章 鬼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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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具备的两种融合灵力相互排斥，修行了也没有意义……”斯摩尔摊了摊手，说道。
“你啊，你可真是空有天赋……”普尔普斯的影像出现在斯摩尔面前，此时他的目光就跟看着一个冥顽不灵的熊孩子一样，“你不要忘了，升灵跟融灵的原理是相同的，都是通过将能量融合，从而诞生新灵力的过程，唯一的不同只是在对脉络的要求上，升灵要高出很多……你现在要收集的这些药材，虽然对你融合炎与雪两种灵力没有帮助，但也会让你在进行融灵时更加得心应手，你修行了这么久，不会已经忘了就算是融灵，也不是任何人都能修行的吧。”
斯摩尔愣了，普尔普斯说的确实没错，他还真把融灵本身的修行难度给忘了。
“还有啊，你这个死脑筋也多转转弯。”普尔普斯仍旧在滔滔不绝地说道。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有确切的实体，此时肯定是唾沫星子四溅，“虽然几乎所有的修行者都认为升灵是在融灵法的基础上创造新的灵力，但实际上，就算不是灵力，融灵法与升灵法也是同样适用的，哪怕是外来的力量。”
“其他能量？甚至外来力量也行？”斯摩尔瞪大了双眼，这一点他还真没想过。但现在既然普尔普斯都这么说了，仔细一想，不是也能说得通吗?
“不然呢？你以为修行升灵的人都会跟你一样，能同时融合出两种新属性的灵力吗？”普尔普斯无奈地说道，“你不可能不知道在第二次艾鲁达世界保卫战时，圣公会的大祭司长菲尔格吧，根据史料记载，他虽然天生只有水属性这一种灵力，但通过后天的修行，不仅获得了土与风属性的灵力，甚至通过类似于升灵的方法，将本不属于自身的雷电之力与他人融灵后产生的炎属性灵力融合，成为足以轻松灭杀如同山岳般巨大腐兽的超强术法。”
作为正史，《艾鲁达大陆史诗》对这一桥段介绍的极为详细，斯摩尔自然也是读过的。直到此刻听到普尔普斯提起，他才想起来确有记载。不过，他又有些狐疑地问道：“但史书上也不确定，仅仅是说类似于升灵，这种融合方式会不会另有他法……”
“不是没有可能，但既然说类似于升灵，就说明升灵也有几乎同样的效果，”普尔普斯说道，他指向斯摩尔，“所以说，虽然你无法将炎属性与雪属性进行融合，但你可以通过借助其他形式的能量，融合出只属于你的独特灵力。比如说我所掌握的……”
鬼力……
听到普尔普斯这么说，斯摩尔立即就想到了这种特殊的力量。普尔普斯作为前慑天教团的教团长，不仅精通鬼力，甚至可以施展出噬月这种可怕的禁招。但与此同时，鬼力对他自己的腐蚀也是显而易见的，要不是凰灵的慷慨出手，自己在联合比武那时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目前，以你现在的阶段，鬼力并不适合用于你修行升灵，原因嘛，首先就是你体内的鬼力根基尚浅，强行用来修行升灵，只会将你这点根基彻底消耗殆尽。”普尔普斯再次指了指斯摩尔，“其次，在升灵阶段，鬼力对脉络强度的要求要比一般属性的灵力高上不少，你要调配的药剂，我在慑天教团时曾经见过某位前辈配置过相似的成品，将这种药剂用作鬼力升灵，还有不小的差距。”
“不过嘛，你也不用沮丧，”看到斯摩尔面露失望的表情，普尔普斯安慰道，“虽然你现在不能进行有鬼力参与的升灵修行，但将鬼力用于相对基础的融灵是可行的。虽然现在这么做还有些风险，但如果你真能调配出能够增强脉络的药剂并且服下，风险就会小上很多……你要干什么？”
普尔普斯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斯摩尔再次抬起双手，左手随即被一团火焰环绕，而右手在一阵剧烈的颤抖后，逐渐被一层紫黑色的阴云笼罩，普尔普斯自然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是鬼力是什么？但是与他所能操控的鬼力相比，斯摩尔召唤的这些鬼力能量显得十分稀薄。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强度，风险倒是不大，但我不建议你尝试。”普尔普斯面色严肃地说道，“不要让挫败感影响到你的行为，在这样一个财团搞这种修行，你不怕被什么别有用心的人盯上吗？不要忘记，几天前你刚刚从什么地方回来。”
普尔普斯在说到“什么地方”时，特意加重了语气。斯摩尔浑身一个激灵，立即就回过神来。他能感受到普尔普斯突然爆发出来的煞气，这种煞气，只有在普尔普斯为数不多的真正愤怒的时候，才会出现……
算了，多想无益……
带着这个想法，斯摩尔索性结束了修行，随后在床上躺下，一扭头便沉沉睡去。时间转眼间就来到了第二天。当斯摩尔等人陆续盥洗完毕，走出卧室时，玛格兰希毫不意外地出现了。
“各位贵客，昨晚睡得可好？如果有什么问题，请务必提出来，在下一定会改！”
看着这位什么都要亲力亲为的财团首领，斯摩尔只能摊了摊手，说道：“我们休息的很好，多谢玛格先生的款待，另外……昨天晚上我不小心把卧室给……”
“贵客可真是会开玩笑，昨天晚上咱们财团的府邸里一直都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啊，”玛格兰希哈哈笑道，随后他又一脸严肃地回过头去问其他侍者和守卫：“你们在这里，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说实话！”
“没有，我们没有。”侍者和守卫立即纷纷答道。玛格兰希这才又换上笑脸，对斯摩尔恭敬地说道：“阁下昨天应该是做梦了，请务必好好休息——啊对了，如果各位贵客都已经洗漱了，请随在下前往餐厅用餐。”
众人面面相觑，但考虑到昨天玛格兰希态度的变化，便没有去多想。当他们步入餐厅时，斯摩尔看到桌上放着一个透明的方形玻璃容器，里面放着一盆奇形怪状的藤蔓状植物。数根粗大的黑色藤蔓，如同八爪鱼一般地缠绕着一朵近乎透明的诡异青色花朵。青色花朵的外围，生长着三片肥厚的鳞片状花瓣，环绕着一个酷似中年女人正脸的花蕊。
“贵客，这就是您要的殁青藤。”当斯摩尔在餐厅落座后，玛格兰希将玻璃容器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放在斯摩尔面前，“请您放心，这殁青藤虽然已经有好几十年的花龄，但在下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小心照顾，品质方面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嗯……”斯摩尔看着眼前这株诡异程度不输给石铃荆草的植物，心里颇为满意。虽然这株植物的面向着实是差了点，甚至还不如石铃荆草，但根据斯嘉蒂为数不多的描述，眼前这么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至少不是假货。之所以他能这么肯定，原因是在紫月灵学院学习期间，他就看到过与这株植物有关的文字信息。尽管不多，但作为在亚拉巨坑这个奇特地点附近发现的生物，殁青藤同样有自己的野史逸闻。
相传，在久远的中古时期，亚拉腊山周边有两个小国，彼此为了亚拉腊山上的资源争斗不休。后来，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时，其中一方为防止对方间谍渗透，便制定了严格的规则，要求所有出国归来的人在出国前后均需要进行登记备案。但就有那么一个名叫清璃的歌女不信这一套，只因为自己的情人正在邻国做做生意，便悍然无视本国法规，借道亚拉腊山与其私会。直到事后归来两个月，情人被发现是真间谍时，才东窗事发。
面对上门士兵的质问，这位歌女不仅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上报的必要，还口出狂言，声称这件事本就应该先由士兵们来找她。甚至在得知自己的情人是间谍之后反诬说有人陷害自己。由于态度恶劣拒不坦白，情人作为间谍的铁证无可辩驳，再加上形势紧张，最后歌女清璃与情人在亚拉腊山上双双被处以绞刑，并被草草掩埋。而她体内那污秽、堕落的血，污染了一大片亚拉腊山的土地，随后长出来的，是漆黑色的诡异藤蔓，也就是后来所说的殁清藤
在确认无误后，斯摩尔便将殁青藤收入了自己的空间存储手镯中，随手又将在死亡荒漠中获得的魔焰之心拿了出来，放在餐桌上，说道：“玛格先生既然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那我们也不会亏待你，殁清藤已经收下，这枚魔焰之心就是你的了。”
看到魔焰之心时，斯摩尔等人明显能看到玛格兰希眼中的贪婪。那双瞪大的双眼就说明了一切。但就在数秒过后，玛格兰希就再次换上了一脸殷勤的笑容，恭敬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呢，贵客想要殁清藤，在下奉上就是，哪敢跟贵客再索取什么条件啊……”
斯摩尔有些发愣，虽然玛格兰希这么说是想让自己白得一株稀有药材，心里却没有那么高兴。对他们来说，魔焰之心并没有什么用处，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拿回来一颗，这个玛格兰希说不要就不要了？当下便将魔焰之心推到玛格兰希面前，说道：“玛格先生，一码事归一码事，这次的交易既然已经有过事先敲定，就不允许再轻易被更改，殁青藤我已手下，作为交易，你必须按照委托的要求收下魔焰之心。”
“我们曾经是王城赏金猎人工会的赏金猎人，所以这一块我们是不会让步的。”眼看斯摩尔态度坚决，科洛丝也站了出来，斩钉截铁地说道，“玛格先生的赠予行为虽然是出于自愿，但实际上是在损害赏金猎人的尊严，这种行为的后果，作为商人的您应该很清楚。”
玛格兰希吓了一跳，连忙唯唯诺诺地说道：“是，是，两位贵客说的没错，那这颗魔焰之心……在下就收下了，实在不好意思！”虽然他的话说得十分卑微，但眼底那种欣喜的神色并没有逃过斯摩尔和科洛丝两人的眼睛。虽然因为一些原因导致自己必须要尽可能地巴结斯摩尔等人，但看到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就这么拿出去了，不可能不肉疼。
“这样才对，合作愉快。”斯摩尔淡淡一笑，说道。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平平淡淡，没有再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除非算上斯摩尔等人在临行前，玛格兰希把自己的宝贝儿子格里芬拉了出来，硬要让其向斯摩尔等人赔罪的事情。算上之前的，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败给斯摩尔等人了。但与以往不同的是，格里芬这次不仅一改跋扈的态度，而且看到斯摩尔等人就全身发抖，满脸惧色，与他父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面对这种情况，斯摩尔倒也没再深究，也没有让格里芬对自己做出什么赔罪的举动。毕竟自己现在最正式的身份仍然是紫月灵学院的高年级学生，格里芬对自己赔罪，尊严必然受到打击，日后在学院里虽然不敢再正面惹自己，但暗地里的话，换成谁都无法推测了。
大约一小时后，载着斯摩尔等人的苍云从比斯迪斯的无人郊区起飞，逐渐离开了烈阳高原区域。根据斯嘉蒂提供的与药材有关的情报，他们此行的下一站，是位于紫月大森林树海深处的绿萝族。
绿萝族，一个世世代代居住于紫月大森林界域的古老种族。根据起内部的史书记载，绿萝族的文明历史可以追溯到中古时期的早期。但由于其活动区域隐蔽且不集中，再加上第二次艾鲁达世界保卫战时，紫月大森林奇迹般地并未受到多少战火波及，因此圣公会等组织直到战争结束后很久才与其建立稳定的联系。
考虑到绿萝族在此生活已久，圣公会明智地选择了尊重他们的生活习惯，对这边近乎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只进行了最小程度的开发。在这里，除了传送大厅，方便通行的道路，以及斯摩尔与克莱尔就读的紫月灵学院以外，是看不到任何具有其他界域建筑风格的大型建筑的。
由于有了死亡荒漠的经历，因此处于综合性的考虑，斯摩尔等人选择回到艾鲁达尔王城暂做休整：查诺特决定去王城赏金猎人工会请哈德尔协助自己维护苍云，毕竟走了一趟凶地，他必须要确认苍云的机能是否受到损伤；科洛丝作为刺客部队的成员，也提出需要回总部向弗尔凡等高层人员汇报此次在死亡荒漠中的新情报。克莱尔与斯摩尔便回到了斯嘉蒂的私人住所。
“你可真是个疯子。”
听完了斯摩尔与克莱尔的讲述，斯嘉蒂无奈地说道，“那个兰希财团的胆子倒是不小，单单让你们几个小毛孩子去死亡荒漠的腹地寻找魔焰之心这一条，就足以被圣公会制裁了。”
“我们最后还不是安全了嘛，您就不要再责备啦！”克莱尔撒娇道，“你没有看到玛格兰希那个家伙最后被吓到的样子，简直太可笑了！”
斯嘉蒂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家伙，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呀，成熟一点好不好？你知不知道自己对于我和……和那个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她又看向斯摩尔，“少年，你每次出现在我这里都能带给我震惊，不论正面还是负面的都有。但你这次玩的可有点大了。”
觉察到斯嘉蒂情绪中的一丝不满，斯摩尔知道这是因为他的疏忽大意，导致几个人差点葬身于死亡荒漠的缘故。对此他也只能苦笑道：“确实，这次是我太过粗心，害的克莱尔遇到危险……”
“大祭司大人，您就别责备她了嘛，最后还不是他救了我嘛！”克莱尔嘟着嘴，不悦道。
“就因为你能平安归来，所以我只是责备他。”斯嘉蒂无奈地说道，“玛格兰希的所作所为，圣公会和刺客部队自有方法去制裁他，至于斯摩尔，你说你用的是水晶结界脱困？”
斯摩尔点了点头，便从自己的空间存储手镯中取出那块紫色的符文水晶，递到斯嘉蒂面前。斯嘉蒂在仔细注视了一番，便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说道：“原来如此，你们两人的运气可真是够好的——或者说，是斯摩尔的运气太好了。”
“大祭司大人您认识这个水晶？”斯摩尔诧异地问道。
“岂止是认识，”斯嘉蒂淡淡一笑，“这块幻方结界水晶，内部暗藏着一种只有导魔师才会使用的强大护盾术法——幻影变换结界。这种结界不仅有护盾的防护作用，而且能够反弹敌方的攻击，如果是导魔师本人主动发动，结界甚至可以被当做武器进行攻敌。”
“难怪那个守卫的刀会顺着原路砍回去……”克莱尔回忆起在兰希财团时那个侍卫死掉的场景，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