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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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听到弗雷德·韦斯莱的这句话，凯特·希兰的眼里滞了滞，但还没等她做出更多的反应，她突然猛地起身走到了窗边。刚刚的缱绻让他们错过了金斯莱的第一发警报，而现在陋居外已经陷入一团混乱，宾客们纷纷幻影移形，破坏魔咒如流星般砸在落在了防护罩上，穿着斗篷戴着面具的身影闯进了帐篷。
凯特脸上的轻松神态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备战中的严肃神色：“我不能被他们发现在这里。”凯特迅速把裙子拉上，看都没看弗雷德一眼就原地转了个身——而她真的只是原地转了个身。
弗雷德一把扶住了差点没站稳的凯特，凯特皱眉：“他们施了反幻影显形咒，他们想把所有人都留在这里。”
凯特刚想打开房门，楼下已经传来食死徒的声音：“把这里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许放走！”
凯特回头，一把抓住了弗雷德：“有什么另外离开这里的通道吗？”
弗雷德摇头：“除非从窗户跳出去。”
“那也会直接落进食死徒的包围圈里。”凯特听到食死徒匆匆上楼的脚步声，她挥了挥魔杖，门无声地锁住了，而她还在拼命想着办法，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弗雷德拉开了衣柜门：“也许在里面躲一躲？”
“不行，他们肯定会拿着窥镜和探秘器在这到处搜寻，就算我用了隐身咒，他们也肯定能察觉到这里有人。”凯特摇头。
“你会隐身咒？”弗雷德的语气里有一丝惊叹。那并不是什么简单的魔咒。然后他摸了摸下巴，“我想到一个主意。你信我吗？”
凯特的眼里没有丝毫犹豫：“任你处置。”
话音未落，弗雷德拉着凯特就一起钻进了衣柜。衣柜里男生的衣服乱七八糟地层层叠叠，两个人挤在衣服堆里还有些拥挤。“现在需要你施展了不起的隐身咒了。”弗雷德在凯特耳边低声，并关上了衣柜门。
衣柜里一下陷入了黑暗，只有衣柜缝里透进一缕光亮。借着这缕光，弗雷德可以看到凯特用魔杖敲了敲自己，她的身体随着她的动作，从上之下逐渐融进黑暗，只有偶尔她在光下微微移动，他才能辨清她身上的轮廓。她还冲外面挥了挥魔杖，灯光甚至更暗了一些，然后是一个“闭耳塞听”，保证二人发出的声响不容易被外面发现。
弗雷德不安地挪了挪位置，手试图找到一个支撑点，却忽然发现自己伸出去的手，按在了一片看不见的柔软山峰上。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笑，弗雷德看不见凯特，却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在自己面颊拂过。凯特在他耳边用气音说道：“看来你还是觊觎我的身体。”
弗雷德咬牙，把手收了回来，但脑海中还是不禁浮现出，如果凯特此时并非隐形存在于他面前，会是什么样的画面。那想象令他需要让他忍下一些本能的冲动，并且十分艰难。
一时间衣柜里陷入了沉默，空气里只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窗户外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食死徒的狂笑声，弗雷德甚至能听到，楼上罗恩房间里的食尸鬼在不安地移动，他不禁担心起了自己的亲人们，不知道他在帮助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时，他的亲人们是否需要帮助，他们又是否遇到了危险，乔治是否在找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他感到凯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这不同于之前他们之间的任何亲密接触，这个握手不带有任何□□的色彩，他知道这个女人在试图告诉他，他的所有担心都不会发生。
“他们只是来找哈利·波特的，他们不会对魔法部员工的家人们下手。”凯特在空气里轻声说，“毕竟，纯血巫师很珍贵。”然后是一声嘲讽的轻笑。
弗雷德艰难地苦笑了一下。下一秒，房间门被食死徒猛地撞开。
“这屋子锁上了，肯定有问题！这里面一定躲着人！”然后，窥镜就疯狂地尖叫起来，弗雷德忍住了捂住耳朵，当他看到食死徒对着衣柜即将喊出“人形显身”时，他猛地往外一栽，撞在了那个食死徒身上。他的手也就这样，从凯特的手里离开。
“嗷！”食死徒被撞了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差点面具都掉了，“什么人？！”
弗雷德“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佯装一脸害怕：“我怎么会在这儿？刚刚是什么人给我灌了酒！”弗雷德等着面前的两个食死徒：“是你们干的吗？！”
凯特没有笑，她努力让自己的身影隐藏在衣柜的阴影里，如果这个时候她不是隐身的，食死徒就能径直地看到穿着礼裙的她就大喇喇地坐在衣柜里。
被撞倒的那个食死徒用魔杖指着弗雷德：“你在里面干什么？！”
弗雷德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有话好好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里面，可能是那三杯火焰威士忌的作用，我平时就爱钻里面。”
另一个食死徒拿着窥镜往衣柜方向去了，窥镜叫得更响亮了。“这里面有人吗？”食死徒产生了怀疑，手即将要往衣柜里探去。
弗雷德努力掩饰脸上的紧张，猛地跨了一步：“这里面要是有人，刚刚就得跟我一块儿摔出来！”说着，他猛地打开了衣柜门，露出“空无一人”的衣柜给食死徒看。
凯特看着面前的弗雷德，虽然她知道弗雷德看不到她，但二人莫名地对上了视线，交换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弗雷德猛地关上了衣柜门：“看到了吧？”
没想被阻止的食死徒并不满意弗雷德的“坦然”，他面露怒意：“让你多管什么闲事？！”他高举魔杖，“——钻心剜骨！”
这完全出乎弗雷德的意料，他猛地就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根本无法控制地从他嘴里流出，刻骨的剧痛在他身上疯狂喧嚣，说好的不会下手呢？他在地上打着滚，仍不忘看向衣柜。他看到食死徒还是不死心地往要去衣柜方向探个究竟，他抓紧了手里的魔杖，在疼痛的间隙中挣扎要不要对食死徒施咒——
“你们对我的儿子做了什么？！”
亚瑟·韦斯莱冲进了房间，魔杖猛地一挥，那给弗雷德施咒的食死徒猛地往后一倒，被束缚咒捆坐在了椅子上。有更多的“魔法部人员”和食死徒涌了进来，亚瑟根本无惧这些恶徒，将略显虚弱的弗雷德从地上扶了起来。
乔治也跟着冲了进来，他看到自己的兄弟受难，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弗雷德的身边。
亚瑟对食死徒群们举起了魔杖：“你们尽可以搜查我的房子，要是你们这能找出救世主来，这整个家都任你们处置！但再怎么说，我也还是魔法部的一员，你们要想对我和我的家人动手，还得问问你们的上司，是不是真的要这么做？！”
食死徒们被亚瑟震慑住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有人提醒领头的食死徒：“这是玩笑商店的那俩韦斯莱，还是有点名气的。”
“是啊，明天我就去接受巫师周刊的采访，告诉他们，我昨天尝到了钻心咒的滋味。”弗雷德靠着乔治，勉强站立，露出了戏谑的笑。
“那也要它们愿意登才行。”食死徒领头露出嘲笑，但他也没有再继续为难韦斯莱家的人，挥魔杖给那被捆绑的食死徒解了围。他环顾整个房间，拿起箱子里的一两件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商品看了两眼，挥了挥手，带着恶徒们离开了房间。“你们全都要给我下来，我还要好好审一审你们！”他说。
等食死徒们都离开了房间，亚瑟走到弗雷德面前，心疼地用力地拥抱了自己的儿子，先走出了房间。弗雷德觉得自己好多了，虽然那刻骨的疼痛还留存在他的记忆里，但他已经可以自己站着了。他不自觉地往衣柜方向多瞟了两眼，引乔治也好奇地看了过去，但他什么也没说，拉着乔治，一起跟着父亲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空了下来。凯特无声坐在了衣柜里，她感到自己的隐身咒正在慢慢失效，但她相信韦斯莱家不会有人再允许食死徒闯进这个房间。她在黑暗里握紧了魔杖，她想起了刚刚那个男孩倒在地上的模样，眼里的愤恨更多了许多。但她忍住了自己心里的鲁莽，听着楼下的声响，乖乖等待离开陋居的时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她看到窗外已经开始天蒙蒙亮，弗雷德·韦斯莱终于打开了衣柜门，和她四目相对。
“他们一直在审讯，现在终于走了。”弗雷德把凯特从衣柜里拉出来。凯特蜷缩久了，脚下一软，直接扑进了弗雷德的怀里，被弗雷德抱了个满怀。
凯特看着近在咫尺的弗雷德的脸，看到他面色有些许苍白，汗水浸湿了额间的发梢，让她忍不住皱眉，帮他擦了擦那些紧张和痛苦留下的痕迹。弗雷德的眉间松了松，看着凯特的目光柔软了几分。
凯特拉了拉裙子，站直了身子。
“谢谢，我的小英雄。”凯特看着年轻的男孩轻轻笑了笑，她踮了踮脚，一个吻如蝴蝶经过，落在了弗雷德的唇间，“这是给你的奖赏。”
弗雷德一时间有些发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酒红的裙袂在他面前旋转起舞，那女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他面前。凯特·希兰像一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幻觉，就这样幻影移形了。
弗雷德舔了舔嘴唇，那温热仿佛还停留在那里，她皮肤的味道好像也还留在这空气中，留在他深深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