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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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洞窟里太暗了，但雷丘的闪光技能很快将整个洞窟照亮。天海摸索着找到了第一层的入口，这一层的地势蜿蜒曲折，共有五条逶迤通路，就如同……基格尔德的身躯一般。
“加把劲，雷丘。”他对身旁的宝可梦说，“留意身边，别让那些弱小的家伙靠近我们。”
雷丘甩着尾巴点头，电流噼里啪啦地聚集在双颊边。
天海对终结洞窟中的宝可梦没有任何兴趣——除了基格尔德。他对此志在必得。
哦，如果这是y的版本，那么终结洞窟里应该还会有沙基拉斯。想到这里，他又激动起来，这可是未来的准神啊，如果好好培养……称霸卡洛斯不是梦！
第一层的光线隐隐约约，适应了黑暗后甚至可说是明亮。天海知道这一层有三个重要道具，和一只最为重要的宝可梦。
金刚宝珠，白玉宝珠，白金宝珠。这是那三个重要道具，对于现在的天海而言没有任何用处，但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好他以后会不会收服神奥的那三只神兽——他又在做梦了。
他此行只有一个目的，收服基格尔德。
天海攥紧了口袋里的大师球，这是他从系统那儿兑换来的，费了他好些心神的特殊大师球。必要情况下，这枚大师球甚至可以用来夺取他人的宝可梦。
害，应该做不到那地步。他乐呵呵地想，除了他——又有谁知道基格尔德的去处呢？
他从洞口行进一段坑坑洼洼的道路，直勾勾地冲着基格尔德原本的所在之处前进。在此过程中一只沙基拉斯袭击了他，而这正合他意，天海收服了那孩子。
沙基拉斯懵懵懂懂地跟在新鲜出炉的训练家身边，仿佛被迷惑了神智，只知道亦步亦趋。
“……怎么回事？！”
天海确信他已经到了基格尔德的藏身之处，但别说那身姿巍峨的龙神了，他连一只小拉达都没瞧见。
他陷入了完全的懵逼。
紧接着他看到一角少女漆黑的裙摆，以及那布料暗纱细褶底下修长笔直的双腿。老色批的眼泪从嘴里流出来。
再然后，他猛地一惊，擦了擦口水，差点一跳三尺高。
“什么人？”他历声问，新收服的沙基拉斯忠心护主，蹦跳着凑过去，恶之波动迸射而出，却只是徒劳地与波导弹相撞，僵持片刻后彻底爆裂开来，烟雾霎时间弥漫了整个洞窟。
烟雾散去，还是那袭漆黑裙摆，还是那双笔挺长腿，再往上看去是少女冷若冰霜的一张脸，秀丽冷淡，成髻的鎏金长发即便经历方才骚乱也一丝不乱。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天海君。”
——那是卡洛斯至高无上的冠军、这个地区最强大的人，凛。
金发少女漫不经心地走过来，步伐很慢也很稳，却有王女出巡的气派，眼睫是垂着的，那样一张漂亮的脸本该没什么杀伤力，如今却凌厉得过分。
少女身边的骑士摆出警戒的姿势，正是先前使用波导弹抵挡恶之波动的路卡利欧。这只人形的大狗警惕地从喉咙里挤出咕噜咕噜声，满脸写着超凶。
凛伸手摸了一把路卡利欧的毛，嘴角竟然微微翘起来了。“天海君，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她和善地说，“终结洞窟外有精英训练家看守，不过既然你能出现在这里……我也没必要把你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了吧？”
“凛小姐真喜欢说笑。”天海也笑了，且笑得颇有风度，“我以为我从来不是无知的小孩。”
少女微微笑起来，点染笑意的面庞像一朵雪山玫瑰缓缓盛开，馥郁又危险。
“你当然不是小孩。”她的嗓音比冬风更加冷冽严酷，“但你确实无知。”
这句话说得剑弩拔张，于是气氛也随之紧张凝固，凛轻笑一声，睥睨着眼前的年轻男孩儿——在这一刻天海才发现，踩上高跟鞋的凛在身高上几乎和他不相上下。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才忽然发觉，凛并不只是一个漂亮的花瓶——又或者说她从来不是花瓶。她自信，冷静，强大，并且是卡洛斯地区无关性别的最强。
强者的威严带给他恐惧和紧张感，天海咬着牙，在这几乎可以说是恐怖的气势下无法说出哪怕一句话，他旋即听到凛带着笑意的嗓音，淡凛如流风回雪，虽有笑意，但细细品来仍是冷的。
“天海君，要和我对战吗？”在剑弩拔张的现在她仍然彬彬有礼，仿佛卡洛斯传说之中五千年前最高贵优雅的淑女，“只是打一场尽兴。无论输赢，我都会把基格尔德的行踪告诉你。”
听起来是场稳赚不亏的交易，天海很自信，他不认为面对冠军他会处于下风。
于是他说，“好。”
凛看着面前少年脸上那略显油腻的笑容，心中一阵犯恶心，她不着痕迹地拧起纤秀的眉头，谨记不露破绽，从容得体。
她可说是谦逊有礼地微微压下腰身，提起半边裙摆行了一个相当淑女的礼，权当对战之前的礼仪。她不在意是否得到回应，她只在意输赢。
“去吧，伞。”女孩儿的嗓音轻如一场梦境，“为我带来胜利。”
“既然这样……就决定是你了，风速狗！”
天海抛出了风速狗的精灵球，他想的很好，为的是属性克制。
凛冲他微笑，谦逊有礼，请天海先攻。
天海没想着客气，因凛确实是个强敌。
【系统，】他在心中询问，指望诈死数日的系统能在此刻给他点反应，【神奇糖果还剩多少颗？平均分配一下。】
幸运的是系统诈尸了：【神奇糖果分配完毕，当前等级差距太大，建议宿主开启紧急外挂。】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紧急外挂这么个玩意。】天海腹诽，但他仍然选择同意，【开启紧急外挂。】
他没意识到紧急外挂为什么“紧急”，时间紧迫，自然也漏掉了系统对此的介绍：【紧急外挂仅在世界意识相撞时开启，用以保全系统碎片——警告，不包括宿主灵魂碎片，如对抗失败宿主将暂时陷入初始空间最深处等待碎片凝聚。】
几乎是在天海选择同意的那一秒，他感受到系统空间、也就是他的精灵球内，与他建立了联系的宝可梦们，无论是等级还是资质都有了质的飞跃，就连一直以来不知为何迟迟有没有进步的利欧路都在这种神秘力量的加持下进化成了威风凛凛的路卡利欧。
天海没有注意到他的路卡利欧有些孱弱，也没有意识到系统强制的等级提升是有时限的，并且会对宝可梦本身造成极大的伤害。
凛不是瞎子，她当然也注意到了风速狗截然不同的气势。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得到必定失去，这是万物轮回的永恒道理，天海不明白，不代表她不明白。
“碎岩。”她下令。
碎岩并不是威力多么强大的技能，只是他们如今身在洞穴之中，粉碎的岩石可以作为掩饰。
天海立刻喊道：“风速狗，用神速！”
神速必定带来先制攻击，可惜凛意不在此。碎岩算是佯攻，路卡利欧刻意接近风速狗，意图却不在攻击，即便用神速避开也无所谓，因为那从来都不是它的目的。
大块崩裂的岩石被路卡利欧用骨棒向四周击打，波导自身体最深处向外扩散，最温和的能量也足以致命，那些石块被波导控制着震荡，并不如何威胁生命，但在对战之中却足够烦人。
路卡利欧的速度本应和风速狗不相上下，但长久以来的对战经历令它格外灵敏，无需训练家下令，波导的宝可梦穿梭在掉落的碎石之间，可怕的巨大的能量凝聚在它口中，在一息之间，猛烈的冲击波吞没掀翻了风速狗。
波导连接了训练家与宝可梦的精神，除此之外，多年的搭档间本就无需多言。
“风速狗！”天海大惊，实际上他能感受到属于自己的宝可梦的生命能量，粗略估计风速狗的血条被削下去了大半，这还是在系统全力加持的情况下……如果没有系统，恐怕连他自己都要化成灰了。
“不错嘛。”凛笑起来，烟斜雾横中天海从女孩儿的眼中读出恶劣，“不过这样还不够。仅凭这点实力，就想染指基格尔德吗？”
“够不够格我自己知道！——火焰轮！”
风速狗听从主人的命令，熊熊燃烧的烈焰将它整个儿包裹起来，伤痕累累的身躯很快被火舌舔舐，火焰能让火属性的宝可梦感到心安。此外，那炙热火焰所散发的温度也轻而易举地将那些碍事的岩石燃烧殆尽。
有两下子，但还不够。凛想，她微笑着，不置一词，不需要过多的交流，此刻一切言语都是多余。
属于波导的、清澈美丽的纯净的光辉聚集成威力巨大的炮弹，在瞬息之间弹射，其速度甚至令肉眼无法捕捉。
至少天海没能捕捉得到。或许风速狗可以，但天海的眼睛跟不上风速狗的速度。
被火焰包裹的风速狗坚决地迎上了迎面而来的波导弹，义无反顾，也因为没有别的选择。又是一次能量相撞，冲击的余波与白烟并行，猎猎强风过后天海睁开眼睛，看到风速狗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心下了然。
已经没有必要了。他想。
至少现在，他终于搞清楚了一件事。
凛根本他妈的不是什么亲善的公主，这女人完全就是魔鬼，黑心的女王！
战斗已经没有意义了，然而凛却不肯放过他。这一刻他才明白什么叫笑里藏刀，什么叫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卡洛斯人真是瞎了眼睛，兹伏奇·大吾也真是瞎了眼睛，竟然没看出这女人天使面孔下的一副蛇蝎心肠！
天海所有的宝可梦都被他派了出来，尽管被系统强化过，它们最终也没有削掉路卡利欧哪怕一半的血量。倒是凛体念车轮战消耗体力，微微一笑，让水箭龟替路卡利欧上场。
全程她都没有用到超级进化，而有属性优势的雷丘竟然干不过水箭龟，三下五除二被冰冻光束一发入魂，冻成了冰坨子。
他余下的宝可梦下场如下：沙基拉斯，被冻成冰坨子；烈焰猴，被精神强念糊了一脸；美纳斯，被能量球致命打鸡。
至于耿鬼……它有幸被伊裴尔塔尔的恶之波动轰进石墙。
天海猛然意识到，如果伊裴尔塔尔在凛手里，那么基格尔德为什么不能呢？
凛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裙摆，似要拂去那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她身上根本一尘不染，而天使刚刚褪下圣洁的外壳转变成黑天鹅的女王。
“哲尔尼亚斯已经不会再出现了。”她对天海说，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完美无瑕的微笑，“但是，如果。如果你是为了基格尔德或者任何一只卡洛斯传说中的宝可梦而来的话，天海君，我这有一句忠告——”
“——滚出我的卡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