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直来直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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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这么说，我才算明白，为什么你会对那场球这么上心，赛前一星期天天拉着我们加练，还不让我们喝酒、看片。当时我还说，去年才切了他们一个5：0，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其实你也不是没说过你的担心，你跟高二、高一的队员训话说，“如果你们不好好练，只怕明年就不是一中的对手了。”只不过那时我们都觉得你是在激大家，没人真把一中当回事。就像你说的，咱们已经赢麻了。

还有，那天训练完，咱们一起吃夜宵，你问我看过日报上写的文章没有，说一中是守强攻弱，我们是攻强守弱。我说：“那不就是咱俩强呗，咱想办法多进他两个不就完逑。”你给了我一个爆栗，让我好好想想，是要跟他们硬碰硬，还是想办法打他们的薄弱环节。

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动脑子的事情。你指到哪，我们跟你打到哪不就完了？以前踢球，现在搞事业，不都是这样么，你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你还说，眼光得放远一点。别看咱们二中在市里拿了六连冠，要是拿出去，别说全国了，在省内也就只能算个中上水平。远的不说，高一你还跟着师兄拿了地区的高中锦标赛赛冠军，去年轮到咱们挑大梁，就只打进了四强，没进决赛。你说就是咱们在市里赢得太轻松，一碰上不比咱弱的硬茬子，战术素养上的差距就体现出来了。你的原话我都记得：“碰到不如自己的也就算了，碰到好对手，那就不是光比跑得快、技术好，得比脑子。要不然，那些豪门俱乐部请大牌教练干什么？直接把最好的球员全买了不就行了？”你说这话的时候，又给了我一爆栗。

你说咱们都看过一中的比赛。日报上点的一中两个队员名字，艾明是前腰，跟我对不上，让我好好回忆回忆，琢磨琢磨怎么对付陈耀阳。那时我还想，他不是应该跟你对位么，后来你说变阵我才知道，你是早有谋划。

老实说，一开场我没觉得他有多少能耐。我进的那个球，不是吹牛逼，我自己觉得还是挺漂亮的，过他就跟过一桩子似的，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那个张瑞祥，比陈耀阳难缠多了。不管我做多少假动作，他都好像早有预判，就是知道下一步我要往哪走，我被他弄得一点脾气没有。

半场咱们2：0领先，结果下半场被一中摁着揍。我到现在还想不通，他们是吃药了还是咋地，过了中场休息，像是换了支球队一样。那是我踢过最窝囊的半场球，一个人顶在前面连球皮都摸不着，就是跟着他们一中折返跑。他们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抢球，也不管前面什么情况，抢到球就是一个大脚。偏偏陈耀阳那小子还老能拿到点，老大你去贴他都没用。我反正是想不通，明明就是个高一的菜鸟，怎么老大你会搞不定他。你刚才这么说我就懂了，都是为了小妹嘛！让他不要输得太难看，以后做了亲家，面子上大家都过得去。

到了加时赛，你说你顶回去打中锋，我往边上拉开，帮你带走一个中后卫。我说，早就该这么打了嘛，我们就是要攻出去，跟一中这帮小子废什么话。你看，最后还不是你压过了陈耀阳那小子，我们才能赢的嘛！

……

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以前大家是对手，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今晚我给您敬杯酒，大人不记小人过；现在老大说大家都是朋友，老大的朋友就是我孟波的朋友，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还有你，陈耀阳，你要敢再欺负小妹，我还要揍你，打不过也要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