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轻生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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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的氛围早就过去，带着美好愿望开始新的一年的人们，仍旧过着变化大不的日子。
从来不缺课的夜蛾正道，今天却没空上课，原因是他接到了一项祓除特级咒灵的委托。
尽管观月她们已经有过几次对付特级咒灵的经验，但其实在不缺少人手的情况下，高专是不会派出级别低于咒灵的咒术师进行祓除任务的——不过高专一向缺人。
这段时间，难得老师们没有忙得不可开交，特级咒灵的消息一经上报，就分配给了夜蛾正道。
一听说消息，长期以来都处于杂鱼烂虾包围圈、觉得自己筋骨都松散了的五条悟，身体扭成麻花状，没有骨头一样在夜蛾正道身边蹭来蹭去。
“老师～带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这个“我们”，当然是指他、观月、硝子还有杰，在某种程度上，他五条悟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
观月、硝子和杰排排站定，看着五条悟取下墨镜，顶着漂亮的脸蛋，仿佛不要脸地撒娇耍赖。
“不行。”
“一个好的老师，要以身作则言传身教呀！”
“yue……”夏油杰很给面子地率先呕吐出来。
第二个被催吐的人是夜蛾正道，他脸色乌黑，神情写满嫌弃。
“你去了能干嘛？不给我捣乱就算好事。”
五条悟露出“你真不识抬举”的臭脸，不服气地说，“我可是最强好不好！”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眼看计划就要落空，五条悟更加胡搅蛮缠，似乎下定决心一定要去。
虽然夏油杰刚刚吐了一下五条悟表示不耻，但想要跟着去对付特级咒灵的心倒是和五条悟一模一样。
他想了想，笑说，“老师，您就让我们去吧我们可以跟着老师学习，最重要的是能观摩老师英勇的风姿。”
男人嘛，一听到赞美难免会得意。夜蛾正道被夏油杰一句“英勇的风姿”捧得飘飘然，仿佛自己本来是一脸皱巴巴的旧衣服，现在全身上下都被熨斗熨过，服帖妥当。
“咳咳，这个嘛，老师我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啦……”夜蛾正道欲盖弥彰地咳嗽几声，想借此掩盖自己的动摇。
他的目光在自己的四个学生身上转了一圈，无一例外收到了期待的眼神。
夜蛾正道内心清楚，带着她们并没什么问题。特级咒灵不好对付，即使是他也不能全身而退，受伤几乎是百分百概率，硝子现在战斗力日益增强，已经不需要别人保护，带着她还能及时疗伤。观月、悟和杰都实力强劲，如果遇到突发情况，有她们在也好照应。
“去是可以去，但是你们要保证，绝对不会给我添乱……”
“好耶！”
还没等夜蛾正道把话说完，少年们立刻发出欢呼，庆祝着互相击掌。
夏油杰就在观月旁边，她和硝子互相击了掌，按理说就要面向夏油杰。
可两人四目相对时，夏油杰抬起的手突然局促地摆动了一下，迅速地收回。他应该是不想这样做的，因为这会使得他和观月表面如常的关系更加如履薄冰，可身体的反应却要比大脑快许多。
他心跳了一下，马上去看观月的反应，用眼睛对她说抱歉，她还愣着，没反应过来。
“我……”夏油杰想开口说什么。
“好耶！”五条悟突然闯进她们之间，清脆地和观月互击击掌，他兴高采烈，好像总是那么高兴，永远不会有难过的时候。
他一来，就把观月的目光夺走了，她笑着对五条悟说，“好幼稚，gojo。”
夏油杰只希望她们能赶快启程，去寻找特级咒灵。
……
夜蛾正道带着少年们到达发现咒灵的地方，这次的地点是学校，和观月她们去过的中学一样，同属高中。
今天是星期天，学生们都已经离开学校，请她们过来的内情人士刻意遣散了值班人员。
来之前夜蛾正道告诉她们，发现特级咒灵的是高专的“窗户”，也就是眼线。她在这所学校感受到强烈的咒灵气息，前来查看，发现特级咒灵暂时没有伤害过人，但近来戾气日益加重，谁也不能保证长期下去事情发展会如何，便及时上报高专。
一踏进校园，所有人很快也感受到了特级咒灵的气息残留，那太不让人舒服了，连夜蛾正道都皱起眉，只有观月面色如常。
气息如此浓郁，代表特级咒灵很有可能就蛰伏在她们周围。不过也并不一定，有一些聪明的高级咒灵会隐藏气息，还会在某一处故意释放咒力，留下残息迷惑咒术师。如果是后者，就算观月使用术式共情探寻，也很容易被误导。
此时是傍晚时分，空旷的校园里一片寂静，如同未曾容人之境，风声隐匿，只有夜蛾正道一行人走路的沙沙声。
气氛如此诡谲，就连喜欢耍宝的五条悟也没说话。
观月和硝子并排走在夏油杰前面一点，他看着她直挺的背影，不自禁地想起上一回的校园霸凌事件，那是他和观月第一次产生矛盾，也是她们以后“见面”的开端。
在那场事件中，观月第一次向伙伴们介绍了她的“共情”术式，最终能够祓除咒灵，她帮了大忙。
以前有一次，夏油杰和观月一起出任务，她说，知道某个咒灵是由什么情绪构成的，对于她来说就像看食品包装袋上的成分列表那样简单，她甚至可以看到不会被列出来的那部分。
出于对她能力的绝对信任，还有她独一无二的祓除风格，和她一起出过不少任务的夏油杰慢慢地也开始在意起咒灵成为咒灵的“背后”——只是她们现在已经好久没有再搭档过。
夏油杰忽然莫名想要打破寂静，“这次也是校园霸凌事件导致的吗？”
他没有指名道姓问谁，但知道这个答案只有观月。
观月摇了摇头，“气息很浓郁，但我必须看到或者接触到咒灵才能判断。”
通过气息观月只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愤怒、疲劳、恶意、悲伤、攻击欲……想要看到产生那些情绪的具体“过去画面”需要接触咒灵的身体，也就是说接触咒灵相当于从咒灵那里得到“记忆”。
“接触法”并不限于观月一定要用手触摸咒灵，她射中咒灵的箭、花种也能作为媒介。
“我们这么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五条悟停下来，环顾四周，“观月，你能找出它在哪里吗？我用六眼看不到。”
五条悟的“六眼”和观月的“共情”其实具有相似的作用，只不过五条是通过“看”，观月是通过“感受”。
不过不论是眼睛还是心，都总有被蒙蔽的时候。
女孩耸了耸肩，“这是个会欺骗人的咒灵，我一般是靠气息波动判断它们的方位的，目前为止没有察觉到任何不稳定的地方。”
夜蛾正道站在原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咒灵显然没有自己现身的意思，遇到会谨慎地隐藏自己的咒灵相当棘手，要找到它们费时又费力，面对面对付起来也不会简单。
“不如我们分头去找找吧，夜蛾老师？”硝子提议道。
她话音刚落，五条悟突然脸色一变，“它过来了！”
一时之间她们谁来不及反应，夜蛾正道被看不真切的咒灵狠狠撞飞出去，只在空中留下残影，击起漫天烟尘。
五条悟和夏油杰迅速进入备战状态，五条悟打开无下限，夏油杰操控着一只一级咒灵，抢在咒灵二次攻击之前救回夜蛾正道。
扬起的灰尘渐渐散去，咒灵的面貌在她们眼中一点点清晰起来。
比起其它畸形的怪物，它更接近正常的人类身形，硝子可以听到从它嘴里不断发出的“嘶……嘶……”的奇怪声音。
它速度奇快，哪怕是拥有五条悟的六眼也没法近身。
硝子拖着夜蛾正道躲到最接近的教学楼内为他疗伤，那只咒灵在没有试探夜蛾正道的情况下几乎全力一击，给他造成了极大伤害。
观月和夏油杰站在一起，卡因今天偷懒不在，观月没有拿弓箭，带的是妖刀村正，她背靠着夏油杰，五条悟还在尝试和咒灵近身搏斗。
失策了。观月握紧手中的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