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人生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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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中旬是中心考试的时间,应届生们连考两天,之后估测自己的分数填报志愿。
普通学生大多选择的是普通私立大学或者专门学校,这些学校分数线不高,考上并不难,学生们只要通过中心考试,就能享受假期直到开学。
但对于立志考上知名大学的学生来说,她们的考试还没有结束,要等待名校分数线发布,再去参加心仪大学的校内考试。只有通过校内考,她们的高考才算圆满。
三月份孩子们基本都会收到大学通知书,然后在樱花盛放的四月正式踏进校园,成为大学学生。
诗织、小椿已经申请了国外的艺术类学校,早早拿到通知书。青木要当化妆师,奈奈想当糕点师,所以读的都是专门学校,结果老老实实考国内名校的只有凉子和观月。
等观月和凉子终于通过考试,几个女孩们又可以聚在一起,她们这次没有外出,待在观月家里开睡衣party。
观月去蛋糕店做了蛋糕给她们,除了她买的点心,其她人也带了零食过来。
她们铺了柔软毯子的客厅里坐着,观月用留声机放音乐给她们听,诗织学习茶道,用上好的茶具和茶叶给她们泡茶,这还是她第一次“出师”。
客厅里有佣人摆放好的玫瑰,温柔的灯光照耀着女孩,桌上的六只茶杯升腾起氤氲的水汽。
最近女孩们迷上了diy,青木带来很多粘土和树胶配件,大家围坐在一起做手工。
凉子不太擅长这个,半天都捏不住想要的形状,奈奈却已经用粘土捏了一个饭饭,仔细地给它上色。
“啊——”尝试无果的凉子自暴自弃地仰躺在地上,嫉妒地看了一眼奈奈和其她朋友们的成品。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流光溢彩,因为屋子里各方面都很明亮,她没觉得刺眼,“什么嘛,你们怎么都这么手巧,太嫉妒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事啦。”诗织语气柔和地安慰她。
“对对,像我就不擅长念书。”奈奈连连点头。
凉子被奈奈逗笑,“你那是完全不认真好吗?”
雾野矢奈一上课就无精打采,尤其是数学课。因为老是打瞌睡,她曾经想出办法站着上课,到头来还是睡着,连老师都拿她没辙。
“人家就是不喜欢念书嘛。我又不是凉子你,或者观月。”
凉子和观月是几个人中读书最用功的,成绩当然也是最好的,每次在学校都名列前茅。
凉子的理想是当上从政官,以她的成绩完全能顺利进入东京大学,她计划就读法学院。观月选的是经济学专业,这稍微出乎了女孩们的预料。
观月和听起来就冷冰冰的经济学似乎不太相配,她们原本以为她会选择艺术类专业。不过鉴于观月是世家大小姐,选择经济学又好像在情理之中,大家都打趣她果然是要继承大家族的人。
“不是因为那个啦,只是我这次想做一个不一样的选择。”观月端着正冒热气的茶杯,清亮的茶水隐隐倒映出她朦胧的影子,她一点也不在意朋友们的揶揄,微笑着说。
实际上,女孩子注定听不懂她这话的意思。在她们眼中,观月之前没有并做过别的选择,毕竟她们都只经历了一次高考,她也从来没说过自己想做什么。
比起其她女孩的目标坚定,观月似乎没有一个“唯一”的答案。她喜欢和擅长的东西很多,音乐啦、歌剧啦、绘画啦、运动啦……简直全能一样,游刃有余。
她享受每一样美好事物,什么都喜欢,什么都做得好,所以当她有一天突然说起自己要去上宗教学校,女孩们甚至都不觉得太惊讶。
“对了小月,你考上大学以后,那边的宗教学校还要继续上吗?”
奈奈她们对高专的认知仅限于“关于宗教的专门学校”。
不知道是怎么交涉好,总之观月同时上两个大学的话,两边学校都没有异议。
“是的。”
“那未免也让你太繁忙了吧。”
“我觉得还好啦。”
“经济学和宗教学未免有些不搭调。”凉子一边喝着果啤一边吃点心,比起茶她更爱喝啤酒。
她是绝对的科学论者,最终专业选了法学,在她看来只有科学和法律是可信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凉子,”诗织抱着她的小猫饭饭,喂它吃准备好的小鱼干,“在商业界宗教什么的很流行的。”
做生意的人,很容易信神啊鬼啊的,清水家每年都会专门请寺庙里的法师来家里做法祈求平安与财富。
“哇哦——只能说我们观月不愧是大家之女吗——”奈奈夸张地做出表情,“为了家族练就一身本领!”
观月突然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奈奈笨蛋。”
“诶!?干嘛突然说人家是笨蛋!”奈奈不服。
但马上其她人也中了“奈奈笨蛋”病毒,开始逗奈奈玩,气得她威胁说要把她们全部捏成小丑人,但并不奏效,女孩们仍然哈哈大笑。
女孩们有一搭没一搭聊天,间或掺杂着一些八卦,她们把做好的手工品摆在一起,等它们风干。奈奈说要捏她们的小丑人,结果每一只最终都漂漂亮亮的。
桌上有六个女孩和一只小猫,桌下还有六个女孩和一只小猫。
完成了手工,女孩们又开始打牌。她们散漫地坐着,打到最后竟然横七八竖地躺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人一旦成长到某一阶段,就会产生全新的情绪,从来没有说过“啊,这就是人生啊”清野诗织突然感叹道,“原来我们已经要开始新的人生阶段了啊。”
“感觉昨天还在赶作业呢。”
“奈奈上课睡觉的画面还在眼前。”
“喂喂!不许说啦!”
女孩们又放声大笑了一阵,在那样纯粹的快乐中,弥漫着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
“你们说,我们以后的人生会像我们想的那样顺利吗?”
小椿躺在青木怀里,头脑放空,她全身心都舒服又松弛。
她的未来其实最不稳定,成为音乐人——这是比成为律师、成为老板更遥远的梦想。小野椿难免会在某些时刻变得疑虑,前方的路一会儿明朗,一会儿又模糊。
“谁说得准呢。”一直安静聆听她们说话的观月说。
“未来怎样无人知晓,因为明天还没有到来。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猜测没有发生的事,只活在当下好了。努力过好每一个今天,我想不会后悔的。”
好一会儿,房间陷入了静谧,谁也没再说话。过了很久,她们才听到青木难得温柔地叹息,“是啊。”
观月拉住躺在自己身边的诗织的手,轻轻地晃了晃。
这是她们的团体小游戏,一个人拉住另一个人的手摇晃,这个人又去拉另一个人,好像她们能通过这种方式连接在一起。
诗织拉着小椿,小椿拉着青木,青木拉着奈奈,奈奈拉着凉子,当她们都牵住朋友的手,观月闭上眼睛感受她们的情绪。她们还不知道,至少观月是真正能和她们相连的。
这一刻,女孩们都不约而同地想着:既然如此,人生苦短,应当及时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