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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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今天冬天为什么这么难过，咒术师们遇到的困难比以往多很多。
通常情况下，咒灵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它们会攻击普通人类，但不会主动袭击咒术师，最近的情况却是很多级别比较低的咒术师频繁受到攻击。
一开始没人放在心上，低级咒灵给咒术师造成的伤害并不大，而且很容易祓除。但随着时间推移，事情越来越不对劲，攻击咒术师的咒灵级别似乎越来越高，而且次数越来越多。
在两只二级咒灵合作袭击了高专的三年级导致他重伤后，高专上报高层，希望能够查清此事。
展开调查以后推进有些慢，人类对咒灵的了解程度无法支持他们对超出从前认知的事进行快速判断，一时之间大家都没什么头绪，但如果放任不管，事态发展可能会不可控制。
除了应付咒灵，咒术师们还要小心“盘星教”的教众，最近他们也一直在找咒术师的麻烦。
盘星教事是一个非术师宗教团体，追根溯源，它在奈良时代诞生，和咒术师的兴起、发展几乎在同一时间。
在从前怪力乱神的时代，咒术师不像现在这样需要刻意隐瞒自己的踪迹，拥有不死身的日本守护神并不是一个秘密。
凡存在，必有痕迹。
即使是现在，也仍然有部分普通人知道咒术界的事，除了观月氏这样的人类家族，盘星教也算作其中。也许是因为盘星教诞生很早，他们知晓天元存在并且奉之为神。
盘星教教众并不算少，但大多是普通人。时不时和咒术界作对的大都是盘星教的高级教众，多数是民间咒术师，有一定的实力。
说起来，咒术师们曾经和盘星教也有过合作的时候，也许那种时日已经一去不会复返。
“因为最近咒术师频繁遭到咒灵和盘星教众的攻击，大家最近出任务要格外小心一些。”
夜蛾正道上课时给大家讲了具体情况，提醒学生们注意安全。
尽管危机四伏，咒术师们还是得继续他们的职责。
“这个盘星教怎么和观月家很像……”五条悟小声嘀咕道。
都是作为普通人占多数的群体，收纳咒术师进入、有时会和咒术界作对，唯一的不同可能是观月氏几乎彻底融入了咒术界，但盘星教大部分教众和普通人一样不知道咒术存在，只把天元当做宗教之神。
观月似乎听到了他的嘀咕，一点也不在意他把自己的家族和反派们相提并论，微笑着说，“是和我们家很像。”
五条悟偷看她一眼。
“这些人根本就不了解天元，为什么能这么狂热呢？”听到夜蛾正道介绍盘星教，硝子若有所思，“人为什么会信仰宗教，一直以来我都搞不懂。”
“因为是弱者吧，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五条悟回答吊儿郎当，旁若无人地把腿搭在课桌上，“我可不信神。”
神子怎么会信神，他就是神。他自大地想着。
只有弱者才会把信念寄托在虚无的东西上，要是足够强的话何必造神，自己就可以当自己的主宰——甚至别人的主宰。
“悟，你要允许弱者存在。”夏油杰说，“人们有时候只是需要一个信念来支撑自己，强者可以做到由心而发，但弱者也有自己的方式，如果他们不那么做，没有信念的活着，那也过于空虚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直以来在生存法则方面的观点都背道而驰。
五条悟认为世界是“弱肉强食”，夏油杰却抱着“强者有保护弱者的职责”这样的想法。
他们能成为挚友，在硝子看来是挺不可思议的。
但细想一下，二年级加上中途来的观月只有四个学生，只有他们俩是男生。咒术师之间不能相互伤害，他们又经常做对方拍档，感觉就算是老虎和兔子也能做朋友。
虽然他们各自的观点虽然截然不同，但好在从来没试图改变对方，就这么争论又相安无事地持续着。
夜蛾正道咳了两声，提醒他们不要说闲话。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教鞭，趁着发放手里的资料，走到五条悟旁边打了一下他不安分地腿。
“五条，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五条悟快速地收回脚，扯着脸说，“没有那种东西。”
夜蛾发给她们的是近期遭到袭击的咒术师的陈述，还有他们被攻击时的照片。
在观看时夏油杰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老师，这两张照片里的咒灵好像是一样的？”
夜蛾正道看了他手里的两张照片一眼，“是没错，这只咒灵在袭击了一名成年咒术师以后，又和另一只咒灵一起攻击了你们三年级的学长。”
“好奇怪，这些咒灵似乎挑选了咒术师落单放松警惕的时候。”
后来它们变本加厉，在三年级学长遭受袭击的时候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和其他三个搭档在一起，但有一些咒灵杂鱼引开并且缠住了他们。
那位学长已经是准一级咒术师，最后被两只二级咒灵重伤，奇怪的是其他三位几乎没有受伤，他们的级别要比学长低。
合作袭击并不是只有这一例。
和这起事件完全不同，另一位被袭击的二级咒术师和一级咒术师在一起时，一只咒灵用类似的方法禁锢了一级，另一只二级咒灵去攻击二级咒术师。
咒术师祓除了攻击他的咒灵，但也受伤到几乎不能动弹。
这件事怪就怪在禁锢住一级咒术师的是一级咒灵，按理说它攻击力最强，如果意在二级术师，怎么说也是它主攻胜算更大。
它只负责禁锢一级咒术师，更没有搭救被祓除咒灵或者在它死后继续攻击术师的意思。
“完全就是有目的的冲着固定的人来的吧，感觉……”硝子皱眉，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我之前上报过一个任务，提到咒灵能拥有一定意识，是不是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它们在统一袭击选定的对象？”观月点出了被他们忽略掉的关键点。
因为她的共情术式的缘故，她对咒灵的了解超过很多咒术师。
在她那里，咒灵和人理解起来没有太大不同。
从这些发动的规律来看，似乎是根据自身实力和级别来选择对象，如果选定的是二级术师，就派出相同等级的咒灵。
那么两只二级咒灵对准一级咒术师是为了什么呢？常用的一对一模式在数量上发生了变化。
有几次袭击，那几只咒灵完全能杀死咒术师，到最后却都放过了。所有事件里没有术师伤亡，只有重伤。
它们似乎在搞什么测试要得出结果，并不仅仅为了攻击而攻击。
“如果真是这样，这种有规模的统一袭击是需要高级大脑计划的，咒灵就算有意识也没办法做到这种地步。”
夜蛾正道一面肯定了硝子她们的推理，另一面又摇头说出了最无法解释的地方。
五条悟转着笔，“那就说明有人在背后操纵咯。”
根据逻辑推理，其实不难得出这样的推测，但推测不等于答案，它也同样会被质疑。
大家都愣了一下。
“咒灵被人类操纵的话，那就只有——夏油杰的——”硝子的目光直接落到夏油杰身上。
夏油杰的咒灵操术。
因为在讨论正事，氛围本来就严肃，硝子此时并不是以玩闹的态度把话说出口的。
“喂喂，硝子，怎么用嫌疑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夏油杰无奈地举起手，笑着做了个投降的动作，“你看我像坏人吗？”
硝子：呃，反正不算好人。
“不太可能，”五条悟快速思考了一下夏油杰是幕后推手的可信度，“不是说攻击次数很频繁吗，有的甚至是同一时间段发生好几起，那需要强大的咒力吧？”
夏油杰还没到那种实力，连五条悟都不敢说自己拥有咒灵操术以后能做到这种程度。
“如果有那么强的人存在，咒术界不可能一无所知吧？”观月也提出了疑问。
夜蛾正道的眉头都皱成“川”字，这件事透着一股古怪。
“总而言之，真相还未查明，大家最近一定要小心行事。”
讨论告一段落，硝子满腹疑云不得解答，她下意识看向观月。
观月的目光挺在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雪，白色的雪花已经在窗台积起薄薄一层。
她没有笑，沉默的表情有点冷硬。
“观月？”硝子莫名有点不安。
听到她叫她，观月回过头，又向她露出了柔软的笑容，“下雪了。”
她稍微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