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观月家族和五条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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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月禾穿着和服，坐在自己的起居室看书。
今天她没有工作，因为这是每周她定给自己的休息日，她比平时晚起了一点，起床后吃了早餐就开始看书，她不喜欢用电子产品消磨时间。
现在已经将近十一钟了，她渐入佳境，完全被手里的书吸引住。
“家主，五条家的长老已经到达待客室了。”她的管家三枝美都小姐在这个时候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是个短发干练的青年，穿着西装，浑身的现代感很强。
“让他等着吧，我的书还没看完，就差几十页了。”虽然已经沉浸在书的情境当中，但观月禾还是把目光从书籍上转移到三枝的身上，她和人说话时总是看着别人的眼睛，以示尊重。
“好的，我明白了。”收到家主的示意，三枝美都已经完全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她退出家主的房间，另一位观月家的人员正在等待她的回复，她是负责起居室待客的水桥瞳。
五条家的长老昨天就派人打来电话预约了今天的会面，他们五条家倒是践行了守时的美德，但是观月家主明显不想。
会面应该在十一点钟，观月禾却拒绝了管家的会面提醒，放在平时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她这么做想传达的意思只有一个——没必要尊重五条家。
那是他们发起的会面约定，已经几百年没有来往的观月家和五条家之间的某种平衡被打破了，而且天平微妙地偏向了观月家这边。
求人的话，这点冷待还是要受的吧，今天可是她休息日，她答应见面已经是给了面子，至于时间，五条家说的可不算。
水桥瞳原路返回起居室，另一位负责待客的高木青子小姐泡好了茶，正在为五条家的长老斟茶。
她穿着和服，长发上由两根簪子盘起。
五条长老身后站着两个穿着武士服的男人，都面色如铁。
那老头的身边坐着一个年轻人，相貌堂堂，看起来是五条家的重要年轻派。
“家主身体不适，劳烦五条长老多等一些时间了。”水桥的声音平和温柔，挑不出什么错处。
但那年轻人却动了怒气，“观月家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吗？长老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还要再等？”
“只会耍心眼的女人们，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成为了名门望族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生生地卡住了，因为尖锐的簪子抵住了他的脖颈。
因为烹茶的缘故，高木青子也坐着，她离这位不知好歹的年轻人很近，而这年轻人毫无防备心。
“您要继续说吗？”高木青子冷冷地声音传过来，她的长发上只留下一根簪子——那原来是武器不是装饰品。
年轻人白皙的脖颈被划伤，流下了血痕。
“你……”
“够了，英士。”五条长老苍老严肃的声音阻止了这场冲突，“注意言行，我们应该等待。”
“果然还是五条长老明事理。”水桥瞳笑眯眯地说，“青子，别为难他了。年轻人口无遮拦，既然已经受过教训，就不必再追究。”
高木青子收回簪子，若无其事地把用完的茶具端了出去，她整个人都冷冰冰的，让人觉得她沏出来的茶也许都会是冷的。
“那么，请在此等待。”水桥瞳传达完家主的回复，并不准备待在待客室，她起身离开了这里。
在她离开之后，年轻人的脸色难看，有些不明白地看向五条长老，“爷爷，您为什么要容忍这种女人的无理？”
“英士，这里是观月家，我来之前已经和你说过这是怎么样的家族了吧。我们不是为了示威才来这里的。因为你毫无防备，被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刺伤，你现在应该反省，而不是抱怨。”
五条英士讪讪地闭了嘴。
走廊外，水桥瞳追上了高木青子，“青子，刚刚那个人有咒力吧，居然这么容易让你得手，还流血了。”
“我的簪子拔下来就要见血的。”
“啊——”水桥假装起了鸡皮疙瘩，抱着手臂直捋，“太中二了，‘杀手’青子小姐。”
高木没有理会她的调笑，把手里的茶具交到了她手上，“说好的，你来洗茶具。”
今天本该是高木青子去询问家主，而水桥瞳留在这里招待，但是水桥瞳说五条家的长老一股子老人味，不要在茶室待，就和她交换了。
“嘛，好啦，我去洗。”
临近下午两点，观月禾看完了书午休了一会儿，经由三枝美都小姐再次提醒，才想起还有人待在会客室。
“真等了这么久？”
“是的，水桥和高木招待了她们午餐后，他们就一直等到现在。”
“那好吧，就去见见好了。”午休过后的观月禾神清气爽，她整理了一下仪容，带着三枝美都去往会客室。
她们到的时候，水桥瞳和高木青子在会客室外头站着，都没有进去。这是对客人的大不尊敬，但毕竟对象是五条家。
她们两个从小就生活在观月家，观月禾对待她们就像自己的女儿，她用没有责备意义的目光笑着看了她们一眼，水桥瞳偷笑着和高木青子一起为她们的家主拉开了门。
房门打开的声响让闭目养神的五条长老睁开了眼，随行的两个武士和始终正襟危坐的五条英士挺了挺胸膛打起精神。
他们已经备受冷落几个小时，做好了今天见不到观月禾的打算，就是不知道谁会走进来告诉他们这一消息。
但意外的是，观月禾走了进来。
尽管五条英士在此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位观月家主，他也马上辨认出了她，她身上有种特殊的感觉，可以称之为光彩照人，但那光彩不来自她的衣着或者妆容——她并没有化妆，而来自于她本身。
那些令人厌恶的男人的审视几乎是立刻落在了观月禾的身上，但是她并不在意，他们的审视就像小狗在打量牵着它绳子的人类，心想着“我能不能对付得了她呢”，当然是不能。
因为五条家是观月家的手下败将，从前是，现在以后也一样会是。
“五条长老，您好。”观月禾在五条长老的对面坐下，没有任何礼节性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客套。
“观月家主。”五条长老向这位比他年轻很多的女人低了低头示意。
“我是个懒得客套的人。观月家和五条家互不来往很多年了，您今天以五条长老的身份来见我，是代表你们五条家族想和观月家族‘再续前缘’吗？”观月禾故意把“再续前缘”四个字咬的重些，其中不乏挖苦之意，毕竟她们都知道，那段缘分对五条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事。
她的姿态端庄，但态度却显得散漫，她甚至不和五条悟长老有什么眼神交流，专注于去斟青子刚端上来的茶水。
五条长老并没有因此恼怒，反而顺着观月禾的话说了下去。
“我们确实在想，观月家族是否还愿意和五条家族来往呢？”
观月禾挑了挑眉，终于正眼看向五条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