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粉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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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月在那男人身上留了一点咒力，五条悟用六眼完全可以追踪到那个男人。
他们跟着咒力轨迹一路到了那个男人住的地方，男人似乎只是普通上班族，住在廉价的租房区。
五条悟和观月见夏站在居民楼下，他摸着下巴问观月，“应该是在三楼，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说话间，五条悟感受到观月留下的那股微弱的咒力向他们靠近了，“好像他现在下楼了。”
“先躲起来再看。”观月带着五条悟找了个地方掩藏。
那个男人没一会儿就从楼上趿拉着拖鞋走下来，应该是要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东西。
他看起来很悠闲，丝毫没有在电车上狼狈的样子，看来是觉得自己安全了。
“我们先进他家里去。”观月说。
“私闯民宅？”五条悟有点惊讶，他倒是不害怕被警察抓住什么的，只是没想到来观月一个世家大小姐会做这种事。
“都说了是做坏事。你要是害怕，我就一个人去。”
五条悟感觉观月好像瞪了他一眼——又好像没有，总之她似乎误会他怕事了。
男人已经彻底没影，观月没有犹豫，准备上楼。五条悟赶紧跟在她后面，因为被看不起了有点气鼓鼓的。
什么嘛，他不是那个意思啊。
“我又没说不去！”
她们俩溜进居民楼，这里没有电梯，观月和五条悟只能根据咒力的气息走到男人居住的楼层和房间，门上了锁。
“怎么开门？”五条悟摩拳擦掌，准备直接用咒力打开。
“会被发现的。”观月衬衫拦住了他，从衬衫口袋上拿下一直别在那里的黑色发夹，在他面前晃了下，“用这个。”
观月掰开细长的发夹插进锁孔，轻轻地转动几下，门就开了。
“哇哦，好厉害。”五条悟一脸神奇地凑过来，墨镜滑倒鼻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露出来。
观月也一脸新奇，“原来真的有用。”
这其实是她第一次实践。
五条悟:……
刚刚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还以为是早有准备，原来真的只是一时兴起。
“啪嗒啪嗒——”是那个男人的拖鞋声，他快上楼了。
“快进去。”观月轻轻地推了五条悟一下，两个人迅速开门关门。
这间房子不大，厨房小的放不下冰箱，只能把冰箱放在客居室里，挡住了一半的厨房门。
冰箱的存在造成了一些视觉盲区，五条悟和观月见夏决定躲进厨房。
男人进了门，往冰箱这边走。
“唉，今天真晦气。”男人抱怨着自言自语道，打开冰箱门准备取一瓶啤酒就着刚买的速食吃。
“啪！”
摆放整齐的一排排啤酒突然都除了事故，有的直接炸开，有的像开香槟一样喷出酒水，大分贝的声响掩盖住了始作俑者的响指声。
男人被啤酒浇了满身，噼里啪啦炸开的碎片把他吓得直往后退，突发事件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观月憋着笑和五条悟对视，她从他漂亮的蓝眼睛里看到了得意。
男人没觉得不对，只是咒骂着，擦了擦身上的水，嘴里嘟囔着，“迟要去投诉……”
他准备去换衣服，不知怎么的被一条本该远远放着的电线绊住脚，摔了个大马趴。
他的身体砸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男人挣扎着起身，看到自己的沙发枕头、电费单、速食、玻璃杯都飘了起来互相打架，怎么看怎么灵异。
他吓得大叫，以为是撞鬼了，疯狂地朝门跑去，但是无论他怎么扳门把手，都没办法打开门，刚刚绊倒了他的电线像蛇一样缠住了他。
五条悟边边用操控咒力边探着头偷看男人的丑态憋笑，观月突然注意到他裤子的一角露出去了。
她把五条悟拉回来，本来他们就只能躲在办面厨房门后，地方狭窄导致他们隔得很近，她这一拉几乎把五条悟整个转了身面对着她。
他的墨镜早被他收起来，黑眼睛和蓝眼睛像时间静止一样毫无隔阂地对视。
这还是第一次，五条悟无法保证自己能控制咒力，因为他走神了。
观月看着眼前五条悟放大的五官，注意力却集中在他白色的头发上——它们看起来软软的，一定很好摸，最好像棉花糖。
“啪！”玻璃杯落地。
枕头、缴费单、速食都摔到地上，电线也停止了缠绕男人。
男人从电线惊魂里逃脱，似乎直觉厨房有什么不对，他暂时忘记了恐惧，慢慢朝这边走来。
观月感觉到五条悟和她一样屏住呼吸。
就在男人要进入厨房的那一刻，五条悟拉住了观月见夏的手腕，“快跑！”
他拉着观月见夏的手腕，一把推开了男人，被他控制无法打开的木门这时候顺利为他们打开，几乎是飞奔着，他们跑下了居民楼。
“你们两个臭小鬼！”今天遭受了到好像有几百次摔打的男人一爬起来就在他们身后紧追，“别让我抓住！”
男人被啤酒打湿的衣服配上他摔得青紫的脸和一瘸一拐的跑步姿势实在太过于滑稽，观月边跑边忍不住回头看他。
他们一直跑一直跑，路过了匆匆的路人，路过了挂着风扇的杂货店，路过了自行车，路过了青草和绣球花，直到跑到人少的小道才停下来。
剧烈地奔跑多少让观月有点呼吸不过来，五条撑着膝盖喘气，也很累的样子。
等休息好了，观月才有空观察周围，是陌生的道路，应该是住宅区，附近的墙头都种了一排高高的花，从围墙里一拥而出，他们正站在一簇簇的粉色蔷薇墙下。
她很熟悉蔷薇花，不论是什么颜色的蔷薇，花语都很美好。
“这是哪里？”
“不知道。”五条悟没一点慌张的样子，把不靠谱的话说得理直气壮。
“等下要怎么回去？”
“问路。”
“这里哪有路人啊？”
“不用担心，大不了敲门问啦。最强不会让你迷路的。”五条悟信誓旦旦地跟她做保证。
“……”
观月见夏没说话了，其实她并不担心会走丢。
她回想一下刚才做的事，越想越好笑。
“五条，刚刚为什么要跑啊？”
“不是被发现了吗？”
“可你是咒术师，你是最强诶。”
“……”
这回贫嘴的五条悟难得沉默了。
……好像是哦。
因为早上的事心情并不好的观月感觉现在好多了，苦闷一扫而空，她忍不住弯起了眼睛，“笨蛋，gojo。”
她讲话总是柔声细语，五条悟头一次这么清楚地意识到。
不过现在他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你第一次对我笑诶。”他一脸新奇地凑近观月，好像要近距离观察她的笑容一样。
“胡说，”观月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仔细想了想根本不止一次，“我明明对你笑了很多次。”
“这就是第一次。”五条悟坚持。
“笨蛋gojo。”观月又说了一次。
吹来一阵风，也许因为穿过小道，这股夏天的风是凉凉的，粉色的蔷薇花随着凉风轻轻地摇曳，她们有的朝着蓝色的天空生长，有的垂下来，似乎是想拂一拂路过的人的发丝。
五条悟觉得自己可能跑的太久了，还是说天气太热了，也许是这股风裹挟着的花香有什么迷人的作用，反正——谁知道呢，他现在有点晕晕的，他甚至想好像我真的有点笨哦，今天怎么这么笨蛋。
“接下来干什么？”
“回高专咯。”
“那个男人怎么办？”
“我们不是知道那个人的地址吗？就直接告诉香取小姐，让她来决定是否报警吧。”
“好哦，但我不想这么快回去诶——”
“那你想去哪里？”
“我们去买喜久福吧！”
“好哦。”
“咦？真的陪我去吗？”
“不仅陪你去，还可以请客哦——前提是找得到路。五条同学今天让人很惊讶。”观月停下脚步，偏过头认真地看着五条悟。
他年轻漂亮的脸实在是令人爽心悦目，观月对蓝眼睛白头发有天然的好感。
“惊讶什么？”五条悟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就顺杆子往上爬，“哦，你说这个啊，没什么好惊讶的啦——我可是最强，绅士风度当然也是第一名啦。”
他像是被夸奖了尾巴会翘上天的猫咪，也像鼻子会变长的匹诺曹。
五条悟那张脸就算是摆出很臭屁的表情也好看，观月被他逗笑了。
“快说快说，我超级帅气吧？”他得寸进尺地凑过来巴巴地问。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讨厌夸奖？五条悟巴不得所有知道他的人都夸他帅——嗯，他知道自己很帅。
这次观月没有首先退开和他保持距离，她微微歪头思考了一下，在五条悟期待的目光里说，“嗯——不知道。”
“喂！这算是什么回答！我果然就是很帅气吧？哼哼，我就知道。”五条悟有一瞬间的炸毛，很像是护食的猫咪。不过就算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也很快自我攻略完成，骄傲自满地陶醉着。
观月甚至都插不了一句嘴。
“快点走啦，再耽误下去什么都买不到了。”
“要毛豆味！”
“先找到路再说啦。”
他们身后那簇簇生长的蔷薇又被风吹动着摇曳，明媚的花朵像是少女美丽的笑容。
粉蔷薇的花语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