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乌冬面和荞麦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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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报告书了吗？咒灵真的会有自己的意识？”今天难得有时间休息，夏油杰拿着两罐果汁，在五条悟旁边坐下。
“谁知道呢？”五条悟挑了从包装看糖分含量更多的那听，喝了一口果然很甜，幸福地眯起了眼睛，“有没有都没关系吧，反正袚除不就好了。”
夏油杰没说什么，既没有附和他，也没有摇头。
“不过这次看来，观月同学的咒力果然很强。”
“哇啊，她拿着村正的时候超帅的。”
五条悟突然激动起来，夏油杰担心他把饮料洒到自己身上，往旁边移了移。
妖刀村正在日本历史上很有名，倒霉的德川家族总在使用这种刀的人身上栽跟头，后来干脆把它列为“禁刀”。从江户时期开始，人们就把村正称作妖刀。
观月握着长刀的时候，有一瞬间五条悟比较了一下她和村正谁看起来更锋利。
一惊一乍的白毛没一会儿却开始叹气，“不过她对我来说有点危险。”
“什么意思？”
什么样的人会让五条悟觉得危险呢？
“她手里的与一之弓和村正都可以破除我的无下限，而且她应该还有其他咒具，估计也一样有效——就是说她想射我就射我、想砍我就砍我咯。”
听起来还真像五条悟的天生克星。夏油杰忍不住想象了一下五条悟挨打的场景——当然，他不能表现出来。
“她怎么会有那么多能破除无下限的咒具？”
“我跟你说过吧，那还不是五条家没用的前前前前……不知道有几个前——家主干的好事。”五条悟竖起手指，“因为他爱上了观月家前前前前——也不知道有几个前——家主，把收藏在五条家能破除无下限的很多咒具都交付给她了。上次五条家的老头叫我回去，让我离观月同学远一点来着。”
“怕你也像个蠢货一样被杀死吗？”夏油杰挖苦道，他知道好友一贯讨厌五条家族，嘲讽起来丝毫不留情面。
“瞎操心。”五条悟把果汁喝光，给出了大拇指，“从她的实力来看，要是她想杀了我，我是可能有点危险，但我可是最强啊。”
“你还真是自信。”夏油杰喝了一口果汁，对他来说太甜了，他不怎么喜欢。
他垂下手摇了摇罐身，感受到里面的果汁晃晃荡荡。
“不过，人类中早就有那种事不是吗？”五条悟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什么？”
“因为过得失败又找不到女友，就上街杀害女性。”
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所以就算产生那种有意识的咒灵也不奇怪。”
“是。”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
“嗤，没用的东西。”五条悟伸了个懒腰，把空空的易拉罐捏扁，准确无误地投进远处的垃圾桶，“好！百分百命中！不愧是我！”
“那么，休息结束，打工去咯！今天杰又跟观月同学一组啊。”
咒灵球真的非常难吃，夏油杰从刚开始使用术式直到现在，都无法对它的味道释然，甚至一直以来那都是他部分压力的来源。
最近的组合任务都很轻松，硝子还在休息，很多时候不是五条悟跟观月见夏一组就是他跟观月见夏一组。
他像平时一样吞下了咒灵球，然后呸了几口，呸完他才想起旁边还站着观月见夏。
“咳。”夏油杰稍微不自然地咳嗽一声，低头不太自然地盯了一会儿自己的鞋，碰巧看见扎起来的裤脚，又想起她和硝子说他的裤子很丑。
但是这一回观月见夏倒没有笑他，她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咒灵球吃了会不会觉得饱？”
“……不会。”不过他得缓缓才能吃得下东西就是了，毕竟吞了抹布一样的东西。
“你饿了没？”
“……”他说怎么观月突然问他饱不饱，原来是她饿了。
“要不回高专之前我们去吃点好吃的吧？”观月见夏说，“夏油同学喜欢吃什么？”
“我吗？”夏油杰想了想，“我不怎么挑食，非要说喜欢，荞麦面吧。”
“面啊——”观月做出考虑的表情，“我刚好想吃乌冬面，夏油同学有好吃的面馆推荐吗？”
“常去的有一家。”
观月见夏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尽管没什么胃口吃饭，但夏油杰没有拒绝她，让女生饿着肚子不是男生该做的事。
“走吧，我带你去。”他顺从了她的意愿。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染红了游荡的白云，把它们变成瑰红的晚霞。
他们一起走去车站坐车的时候，两个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最后他们找到那家面馆，地方算不上繁华，但店里人倒是不少，这会儿正是饭点。
店主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婆婆。
“小杰，有一段时间没来啦。”婆婆看起来和夏油杰挺熟，刚看到他进门就笑着和他打招呼，看到旁边的观月，笑得更开了，“今天不一样哦，还带了朋友。”
“婆婆，您最近身体好吗？”夏油杰温声问，“这是我的同学观月。”
“健康得很哦。今天吃什么呢？还是荞麦面？这位观月同学也一样吗？”
观月正打量着店里环境，无论哪里都很干净整洁，柜台桌椅已经旧了，反而更有温馨的感觉，听到老婆婆问她吃什么，她笑着说，“婆婆好，我想吃乌冬面。”
“观月同学真漂亮啊。”店主婆婆对观月说，“婆婆给你做分量超足的乌冬面，吃得好会越长越漂亮。”
“我超能吃哦。”这话绝对不是观月在客气，她总是胃口很好，有好好吃饭，身体很健康。
她们看起来相处很好，应该说观月和谁都能相处得很好——最明显的就是最近连五条悟对她的态度都变得友善，让夏油杰和她相处起来更轻松了。
夏油杰找了个地方坐下，等老婆婆去准备做面，观月见夏坐到他对面，看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稔，问道：“夏油同学经常一个人来这里吗？”
“算是吧，之前和悟一起来过几次，他更愿意吃喜久福或者其他甜食，就很少再来了。”
“是怎么发现这家店的呢？看起来一点也不繁华的样子，很不容易发现。”
“初中的时候，那时候我没进高专。”夏油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我没什么朋友，没人一起玩就到处闲逛，有一次饿了随便进到这里。”
“夏油同学，你多大了啊？”
“16岁。”
观月见夏撑着脸笑盈盈地看着他。
夏油杰总是对她的笑好敏感，也许源头还是因为那条被嘲笑的裤子——可恶，他真的很在意。
“笑什么？”
“没笑什么啊。”观月托着腮看他，“只是我问夏油同学什么你就说什么，一板一眼的，好像老师和学生。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抱歉，我不擅长。”夏油杰有点不知所措，他对于和女生在一起的情况很陌生，这是跟和硝子或者平时跟观月一起做任务不一样的“一起”，就像……约会？
什么约会……
夏油杰赶紧把那个奇怪的念头甩出脑海，向她道歉，“我不知道……应该跟女孩子聊什么。”
“那和我多聊天练习一下吧。”
她轻松地说，好像并没有怪他不会说话。
“荞麦面和乌冬面来咯~”婆婆苍老但充满快活地声音插了进来，他的冷面和冒着热气的乌冬面端上桌。
“我开动喽！”
观月向婆婆道谢，迫不及待动起餐具。
她吃得很香，真的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胃口很好，以前大家一起在高专食堂吃饭的时候，怎么他没有注意到呢？夏油杰想，突然发现自己现在也并没有那么没胃口。
吃饭的时候观月并不说闲话，夏油杰后知后觉地感到饿了也埋头苦吃，某种意义上这顿饭吃得流畅又愉快。
夏油杰用感谢观月总帮她治疗的吃饭的理由付了饭钱，等他们吃完准备回高专，夏天的夜晚才好不容易降临了。
“婆婆的手艺真好。”走在路上观月还忍不住回味。
“所以我经常来。”夏油杰忍俊不禁道。
“今天多谢款待，下次再一起来吃好了。”
“啊，”夏油杰好像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笑容，他的丹凤眼会在笑起来的时候变得更有魅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