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屈辱的博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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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羌联军的骑兵虽然冲出沼泽地，但却失去了引以为傲速度，在李亭的箭阵下成片成片地倒下，仅仅五轮齐射，死伤的羌骑就超过了两千人，如果算上那些倒在沼泽地里的西羌骑兵，伤亡超过三分之一。因此，后方的西羌骑兵不等博通下令，后队主动变前队，也不管博通的死活，争先恐后地向着西羌大营奔去。
博通带着数十名亲信停在了原地，一脸茫然地看向天空，仿佛想要找出一出活路似的。向前一步是死路一条，可他更不敢跟着一起逃跑，如果就这么灰溜溜地逃回去，白马羌和钟羌部落的首领肯定会将他生吞活剥了，就算能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放他一马，组群里的几个头人也不会放过他。
忽然间，博通觉得羌族部落首领的身份成了一种负担，而他也仿佛忘却了往日里作威作福的样子，十分渴望能够成为一名普通族人，这样的话，他就能跟着大部队逃出生天了。可这终究只能是幻想，他的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决定权并不在他这边。
“博通首领，天上有什么东西啊？你带来的那些骑兵都逃走了，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管饭啊？”李式见大队羌族骑兵都已经逃走，而博通则呆在那里进退两难，不由得调侃道。
博通听到后，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反驳李式。
“汉人将军，你们不过暂时赢了一阵罢了，竟然敢如此辱没我家首领，当真以为我们好欺负吗？”博通的一名亲信厉声呵斥道，紧接着又有数名亲信跟着一同附和。
“还有硬骨头吗？”李式似笑非笑地说道，根本没将这几个跳梁小丑放在心上。
“有！当然有！”“我，算我一个”……博通的亲信陆陆续续地说道。
李式看了身后的桑格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可没时间跟他们耽搁，除了博通外，一律射杀！”
“嗖”“嗖”……仅仅数息的功夫，博通身边的亲信就被射杀殆尽，而他本人也收受到刺激，有些癫狂地喊道:“杀啊！继续杀啊！把我也杀了，把我也杀了吧！我倒要看看，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们怎么控制我博南羌的十余万部众！”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事实，俘虏里的头人们以及你的那些亲信都已经被处死，余下的两万多人也都被我关押在河边的山谷里，只要我一声令下，就能将他们全部处死。等我腾出手来，他们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投降要么死，绝无第三个选择，至于你，可有可无！”李式轻蔑地说道。
“什么？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必遭天谴！”博通声嘶力竭地喊道，但双腿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色厉内荏，他快扛不住了，不如将其拿下，送到山谷那边，交给司马懿处置。”法正看到博通的表现，赶忙轻声提醒道。
李式点了点头，吩咐桑格接下来吓唬一下博通，然后便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也跟着你的亲信们一起去吧！”
李式的话音刚落，桑格便抬手一箭射向不远处的博通，箭矢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在其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也彻底地惊破了他的最后一丝胆气。
劫后余生的博通缓缓地睁开双眼，又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瞬间就明白了李式的用意。他可不认为桑格会出现失误，此人作为李式的亲兵统率，武艺超群，这一箭绝对是得到了授意。想到这里，他也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尊严和脸面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连滚带爬地从马背上跳下，双膝跪地，头如捣蒜，连呼饶命。
李式和麾下的众将们都笑了起来，桑格连忙安排人去将博通给绑了，并按照法正的吩咐将其送往关押俘虏的山谷。
由于作为前队的一万精骑损失惨重，西羌联军栽了一个大大的跟头，需要休整上一两日，好好安抚一下军心，况且暂时还没有办法去处理那数里宽的沼泽地，无法继续用兵。因此，白马羌和钟羌部落的首领决定暂时休战，一来寻找破敌之策，二来也可以整顿军心士气，等待再次用兵的时机。
由于那些小部落的首领和头人们被斩杀殆尽，悍勇之士则被抽调到李式的亲兵队伍中，俘虏们没有了领头之人也就没了主心骨。因此，司马的筛选工作进展得很顺利，等博通被送到山谷时，五千余名西羌精骑已经被挑选完毕，等待李式派人来押送。
博通的到来使得司马懿的筛选进度提升了不少，为了活命，他利用部落首领的身份，直接命令博南羌部落的俘虏投降。此外，他还谎称勒姐羌部落的首领勒芸已经战死，各族的族人也都落去了李式的手中，希望其他部落的俘虏们也能识时务，老老实实地投降。当然，这些都是出自司马懿的授意，而他也希望能将功补过，让李式放他一马。
仅仅两天的时间，司马懿就在博通的帮助下处理完了筛选俘虏的任务，两万七千余名俘虏中有两万五千多人愿意归降，余下的近两千人也被单独关押，等待李式的下一步命令。博通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两万余名归降的骑兵不出意外，他的性命应该能得到保障。
次日清晨，法正带着甘宁和吴班以及一营精骑赶到山谷，了解完情况后，也不由得夸赞了司马懿一番，并进行了下一步的工作安排。归降的骑兵跟随他和甘宁率领的精骑返回河谷口，司马懿和朱富也一同返回；吴班率领留守山谷的士卒返回冀县休整，轻伤者协助照料重伤者，到达冀县后，吴班自行返回大营；至于那些拒不投降的俘虏就不再浪费功夫了，直接处死，由那些归降的骑兵负责掘开河道，也算是献上一份投名状。
法正的一系列部署让众人在佩服的同时也不禁心生寒意，可司马懿却有些眼红。这可是近两千名训练有素的精骑，如果能够降服，放在战场上就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而法正说杀就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众人都看到法正的杀伐决断，可他却看出了法正的底气所在——李式对法正的绝对信任。
博通左等右等不见法正宣布对他的任命，心中不由得有些焦躁，可也不敢直接询问对方。在他看来，协助司马懿筛查和整顿这些俘虏是大功一件，特别是他还有博南羌首领的身份，对于约束这些俘虏还是有一定的作用，起码也得给他一个将军的职位。
法正自然看到了博通那抓耳挠腮的样子，但对于这种部落首领，李式的一贯政策是杀之而后快，只是此前对方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才没有直接斩杀，看对方的样子还想混个一官半职，简直是痴心妄想。他微微一笑，朗声道:“兴霸，你来给博通首领宣读主公的命令吧！”
“好嘞！请法先生放心！”甘宁抱拳说道，并快步走到博通身边，还没等对方回过神来，一杆短戟就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甘将军何意？我帮助主公收服了两万骑兵，是有功之臣啊！”博通一脸惊恐地说道，连对李式的称呼都变成了主公。
“你也配？主公有令，处理完山谷里的俘虏后，将你斩首示众，请博通首领好走！”甘宁一脸鄙夷地说道。说罢，他手中的戟刃一划，博通的脖领上顿时留下了一道数寸长的口子，鲜血直喷，眼见是不活了。
博通的悲剧还不仅限于此，他之所以能再次率领一万西羌精骑进攻李式的营寨也并非易事，他的妻妾、儿女、兄弟，甚至连年迈的老母都被囚禁在西羌联军的大营里作为人质。等逃兵返回大营后，白马羌和钟羌部落的两位首领大为震怒，直接下令将他的兄弟和两个儿子处死，并抛尸荒野。至于他的妻妾和女儿也被赏赐给麾下的将士们玩弄，就连他那七十多岁的老母都没有放过，下场凄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