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决战西羌联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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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通死后，法正便让吴班先行出发，带着需要休整的队伍返回冀县。至于那些归顺的西羌骑兵，则被他分批派去挖掘河道，每人也不必多挖，但每人都要动手，直至水势完全淹没了山谷内的羌族人。
一个时辰后，山谷内再无一人从水面上冒头，近两千名顽抗到底的羌族骑兵被全部处死。这一幕不禁震撼了那些归顺的羌族骑兵，就连甘宁和司马懿的心中都有些受不了，毕竟战场厮杀和屠杀是两回事。
“兴霸、仲达，你们都是主公看重之人，将来都要纵横沙场，生死之事需尽早看淡。如何取得优势，获得最后的胜利，才是你们需要考虑的问题，须知慈不掌兵！”法正看出了两人脸上的异样，司马懿倒无所谓，但甘宁是一定要好好劝导一番。
甘宁听罢神色一正，连忙躬身行了一礼，朗声道:“多谢法先生指点，甘宁受教了！”
司马懿赶忙跟着施礼，并连声道谢，法正也依次还礼。三人处理完此地的事务，然后就带着两万五千余名归顺的骑兵返回河谷口，军报则由朱富提前送往军中。
这几天都处在休战状态，西羌联军的骑兵攻不进来，而李式也不愿发起进攻，双方就这么互相僵持着。收到军报后，他也没有什么大的举措，反而通告全军，己方的援军即将到达，稳定军心的同时，并下令全军继续休整，等待战机。
三日后，法正率领归顺的羌族骑兵返回河谷口大营，李式将他们安排在大营的一片单独区域，严加看管的同时，也不给他们发放武器和甲胄，就连伙食都严格管控，但相比于山谷之中的一日一餐还是要强上不少。除此之外，他还于三日前撤回了在白龙江上游负责引水的士卒，尽量减小沼泽地的面积。毕竟，他现在的兵力已经不弱于对面，而且庞德的消息在这几日就会传来，决战之日已经不远了。
相比于李式的悠闲，对面的羌族大营里就显得异常忙碌了，白马羌和钟羌部落首领得知双方之间有一片沼泽地之后，想了无数个办法来化解此计。比如，派人绕过前方的沼泽地，去连绵的群山里寻找新路径，结果他们派的探路人员至今杳无音信，生死未卜；白龙江水流湍急，他们的羊皮筏刚一下水，就被冲得七零八落，此计也不见效；他们还尝试用树桩铺路，可树桩之间的缝隙却让他们吃尽了苦头，马蹄卡在缝隙里后，战马就成了一个个路障……
经过无数次尝试，西羌联军的部落首领们也找到了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那就是制作厚木板，在沼泽地上浦路，给麾下的骑兵们造出一天坦途。这些日子里，除了日常防卫的精骑，每日都有不下三万名羌族士卒在附近砍伐树木，锯木截板，忙活得不亦乐乎。
就在西羌联军的铺路大业即将完成之际，两封军报一前一后地送到了双方大营，分别交到李式和钟羌部落首领的手中。
庞德在信简中详细述说了进攻钟羌部落驻地的全过程，屠戮钟羌部众一万余人，并掠夺了大量的牛羊马匹作为补给，目前已经潜伏起来，等待钟羌部落的援军。而钟羌部落传回的消息就显得有些潦草，只提到部落的驻地受到大队骑兵偷袭，伤亡惨重，目前族群已经被冲散，敌人不知所踪。
李式看完信简后大喜，传示全军，并安排了大量的斥候去监视对面羌族联军的动向。
钟羌部落的首领不以为意，但还是派遣两千精骑返回组群，希望能够尽快击溃来犯之敌，维护后方稳定。
三日后，两封从钟羌部落传来的军报再次一前一后地送到了双方大营，而这一次，李式一直等待的战机也到来了。
两封信简的内容大致相同，钟羌部落的首领派遣两千精骑返回支援，还没有回到驻地，就被潜伏已久的庞德率部偷袭。以有心算无心，两千钟羌部落的骑兵被庞德斩杀殆尽，仅有数十名骑兵侥幸逃脱，并带回了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庞德率部往白马羌驻地的方向去了。
白马羌和钟羌部落的首领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他们从逃回的士卒们那里了解到来犯之敌的数量，也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一番商议过后，两人决定共同派遣一万精骑连夜出发，赶往白马羌的驻地，务必尽快歼灭来犯之敌。至此，羌族联军的数量减少到三万出头，和李式驻扎在河谷口时的兵力差不多。
羌族联军分兵的消息很快就传回李式的大营，他连夜让法正和甘宁从归顺的骑兵里挑选五千名来自小部落的精骑，并按照之前对待烧当羌和当煎羌部众骑兵的政策，命其随时准备出战。
那些来自小部落的骑兵一听说出战有赏，凭借杀敌人数就能立功，还能担任军中的伍长什长之职，纷纷报名参战。不仅是小部落的骑兵，就连来自博南羌和勒姐羌的骑兵也争先恐后地想要报名，不过法正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先从小部落里挑选，又顺便挑选了五千名来自博南羌和勒姐羌的骑兵作为后备力量。
李式自然不会亏待这五千名来自小部落的羌族骑兵，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一番，并安排从当煎羌和烧当羌部众选拔的伍长和什长们作陪，联络感情的同时，也让这些新加入的羌族骑兵们看到诚心归顺的好处。不仅是这些被选中小部落精骑，就连余下的两万余名羌族骑兵都有了为李式效命的想法，毕竟这些人在原来的部落里就是最底层，拼死搏杀的是他们，富贵确与他们无关，而跟着李式却有了阶级跃升的希望。
次日下午，命甘宁率领五千名来自小部落的羌骑出战，李亭和徐荣率领一万精骑紧随其后压阵，马超带着五千精骑在外围策应，徐晃则是去动员那五千名来自博南羌和勒姐羌的精骑，随时准备出战。
两军之间的沼泽地已经缩小了许多，而且经过西羌联军地不断铺设木板，这片曾经让他们头疼不已的泥泞地，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成为李式出兵的坦途。
收到李式出兵的消息后，白马羌和钟羌部落首领也不禁捶胸顿足，暗骂汉人奸诈狡猾，他们忙活十余日的成果竟然便宜了李式。而己方刚一派兵回援，对方就大举来犯，一环扣一环，将他们算得死死的。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赶忙安排防务，派遣精骑前去迎敌。
“杀！主公有令，斩首五人者，升伍长；杀敌十人者，升什长；超过二十人者，进入主公的亲兵队伍！”穿过沼泽地后，甘宁高声喊道，并为麾下的羌骑鼓舞士气。
与此同时，西羌联军的前锋也已经列队完毕，领头者是勒姐羌部落的首领勒芸。她也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全家人都在营中为质，甚至连她本人都被白马羌和钟羌部落的两位首领玩弄了数日。强烈的屈辱感使得她异常仇视来犯之敌，看到甘宁的前队后，仿佛一头雌虎一般，带着数千精骑就迎了上去。
“轰！”甘宁的铁戟和勒芸的长枪撞击在了一起，长枪瞬间脱手，就连她本人也差点被甩出马背，幸亏被一旁的亲信扶了一把才重新稳住了身形。可她身旁的亲信又怎么会是甘宁的对手，没几回合就被对方杀了个干净，而她也被甘宁的亲兵直接擒获。
勒芸被擒自然引起了西羌骑兵的骚乱，就连军阵都出现了一个大缺口，冲锋之势也减缓了不少。
甘宁则是欣喜若狂，勒芸是羌族的大部落首领，被他当场擒获，这可是一个比临阵斩将更大的荣誉。再说了，勒芸本人颇有姿色，长期身居高位使得此人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献给自家主公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在甘宁有些洋洋自得之际，“嗖”的一声，一支冷箭袭来，重重地钉在了勒芸的胸口上，一代部落女枭雄自此香消玉殒，至死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阵营的方向，似乎想要寻找放箭之人，可这终究也只能是奢望。
同样满脸震惊之色的人还有甘宁，但随即震惊就化为了愤怒，甚至还有着一种羞辱感。他甘宁就是使用弓箭的好手，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被射杀了俘虏，到手的鸭子飞了，简直是在捋他的虎须。他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并迅速找到了放冷箭之人，厉声喝道:“兄弟们，给我砍了这狗贼！”
有甘宁这样的猛将带头，下边的骑兵们自然也不会含糊，硬骨头都被怒火中烧的甘宁给拿下了，他们跟着拿功劳就行，何乐而不为。更何况羌人本就崇拜强者，以武力为尊，能跟随英雄征战也是他们的荣耀。
仅仅一刻钟，甘宁就带着五千精骑冲破了西羌联军的前队，速度不减，径直向着对面的营寨冲去。至于那个放冷箭的羌人也已经被他追上，一戟挥出，直接取了对方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