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坑惨西羌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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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式看完庞德的军报后微微一笑，不禁有些感慨地说道:“孝直啊，幸亏有你相助，我军才能在白马羌和钟羌部落赶到之前做好防御工事，他们的兵力虽然比我们多，但也绝对攻不破我军的营寨。接下来就要看庞令明的表现，能够逼迫多少西羌联军回防，就要看他能给西羌联军的后方制造多大的麻烦了。”
“主公过奖了，这都是全军将士一同努力的功劳。请您放心，诸羌部落的骑兵基本上都在这里，后方必定空虚，只要我们拖住他们，庞令明定能将他们的驻地搅和得天翻地覆。他们若只派遣少部人马回防，庞令明自会将其击溃，我们按兵不动即可，只要对方敢派回大量骑兵，我军的战机就到了，西羌联军将一战而定。”法正笑着说道，言语之间充满着自信的神色。
“孝直说得对，这一年多来庞令明一直在外领军，身经百战，作战经验丰富，定会找准战机，圆满完成任务！至于即将赶来的白马羌和钟羌部落的联军，就让他们在大营外侯着，吃闭门羹去吧！哈哈哈！”李式说罢，两人都大声笑了起来，没有一点大战即将来临的紧迫感。
只要制定好战术，后续的行动只需按章办事即可，再加上法正、徐晃、甘宁等人的辅佐，李式在河谷口过得相当惬意。直到第二日中午，西羌联军赶到了河谷口的南面，两军相距二十里，他这难得的闲暇时光也就此结束。
这两日，李式收到了两大喜讯，让他欣喜不已。其一，马云禄有喜了，他的血脉再次得到延续。在这大战即将来临之际，后宅添丁就显得愈加振奋人心，他连忙安排人将马云禄送回冀县修养，并将喜讯通知了远在石城的岳父马腾。其二，司马懿传回消息，那些来自小部落的羌族俘虏已经筛查完毕，得羌族勇士八十三人，由马岱安排的亲兵送往河谷口。此外，司马懿还请求继续留在收押收押俘虏的山谷，继续筛查博南羌和勒姐羌部落的漏网之鱼，并着手组建出一支可堪一战的骑兵队伍。
“主公，这个司马仲达当真是天下奇才，我也终于明白了您一直防备他的原因。他先是知会了一声朱富，引水灌入山谷，硬生生地将俘虏里的漏网之鱼逼出了一部分，再利用这些怯懦之辈筛查出更多的人，二话不说直接斩杀，极大程度上震慑了那两万多名俘虏。他又借机从那些来自小部落的俘虏里挑选亲兵，并让马岱派人送回来，所做之事堪称完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对组建一支骑兵队伍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规模可能会很大。此人虽然年纪轻轻，但对于人心的把控程度简直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司马氏的家学果然名不虚传！”法正看完信简后不禁感叹道。
李式微微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司马懿既然喜欢做这些繁琐的事情，那就让他去做，此人虽然才华横溢，智谋超群，但还是有些年轻气盛，不能沉得住气，比之老师和孝直还不够看，至少在统兵作战的经验上，他还很欠缺。而我也绝不会给他历练的机会，想要在我手上接触兵权，简直是痴心妄想！桑格，派人给司马懿传令，让他从俘虏里组建骑兵队伍，务必要慎之又慎！”
桑格躬身应诺，立刻派人去传令。法正听到李式对待司马懿的态度后，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对李式的先见之明而感到敬佩。他虽然有些孤傲，却并不是嫉贤妒能之人，而且他的才智也绝不再任何人之下，还不至于去排挤司马懿。司马懿本人有才却工于心计，和这样的人同殿为臣，确实让他有些头大，此人日后一旦身居高位，那绝对会成一匹害群之马。
当天晚上，白马羌和钟羌的首领联名给李式下达了一封最后通牒。信简的内容狂妄至极，不仅让他归还西羌诸部的俘虏，还要求他让出陇西郡和武都郡做为赔偿，否则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封信简并没引起李式的怒火，反而让他感觉有些好笑，对方直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所处的具体壮况。先不说他那坚固的营寨和寨前蔓延五六里的沼泽地，就是他安排在羌族联军后方的庞德都能让对方吃一壶，以有心算无心的感觉真爽。
“好！回去告诉你家首领，明日辰时，我们双方各出一万精骑，营外交战。让我也见识一下你们西羌联军的威风，可不要向博通和勒芸那样仓狂逃窜啊！”李式看着眼前的使者，笑着说道。
白马羌和钟羌部落首领派来的使者冷哼一声，略微拱了拱手，然后就几个随从扬长而去。
等西羌使者走后，李式叫来吴班，命其带着一百名士卒前往白龙江上游挖好的沟渠处引水。由于之前为了不引起西羌联军的警惕，他刻意命人控制了引水量，使得沼泽地的面积并不是太大。现在双方即将开战，他的目的是先拖延上一些时间，让庞德去偷袭西羌联军的后方，那沼泽地的范围自然是越大越好。
次日清晨，经过一整夜的放水，李式的营寨前方直接形成了一个四五里宽的沼泽区。此时正值七月底，野草繁茂，这个宽阔的沼泽带并不惹眼，自然也没有被对面的羌族联军探查到。
辰时初，双方精骑按照约定相继出营，并摆好了阵势。
西羌联军的一万精骑在博南羌首领的博通带领下率先发起了进攻，他不停地催促麾下的精骑赶路，誓要将对面的一万精骑杀得溃不成军，赢回一丝颜面。先前大败的经历让他在部落的地位直线下降，几个负责留守的头人甚至都不怎么听从他的指令，说起话来也是阴阳怪气，如果再不能凭借军功得到周遭部落首领们的支持，他这个部落首领也就做到头了。
李式这边的部署就显得十分另类，前方的骑兵用战马拖着一节节木桩，后边的士卒人人携带弓弩和木盾，骑兵作战用的大刀长矛却不见踪迹，倒是有不少人的马背上挂着套马杆，就是那种驯服烈马用的工具。由于沼泽地就在营寨前方三里处，木桩很快就被放置在沼泽地的边缘，士卒们人人弯弓搭箭，等待对面骑兵的到来。
二十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转瞬即逝，博通很快就带着麾下的士卒赶到了沼泽地，“噗通”“啊！”……惨叫声不觉于耳，不时的有士卒从马背上跌落，甚至有不少战马都翻倒在地上，被后面的大队骑兵碾死在马蹄之下。
“废物，加速前进！”博通大骂道，并下达了全速前进的命令。麾下的骑兵们也敢忙紧夹马腹，加速前进，毕竟草地湿滑，冲锋途中跌落马背的情况时有发生，众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嘶……”博通胯下的战马发出一阵悲鸣，差点将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而他附近跌落下马背的士卒也越来越多，根本不符合常理。
“首领，啊……前边不正常……越来越泥泞不堪……不能再冲了……”博通的亲兵最先发现了异常，连忙向自家首领提醒道。
博通这时才恍然大悟，眼前的泥泞道路是人工为之，而他本身显然又中了汉人将领的奸计，懊恼的同时不禁大骂李式卑鄙无耻。
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博通又一而再再而三地下达冲锋命令，骑兵队伍的速度已经加速到了极限，想要停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唯有硬着头皮往前冲，只要能冲破眼前的泥泞地带，那就还是有一战之力。至于后方的支援，他已经无暇考虑了，只要能冲破对面的军阵，白马羌和钟羌部落的首领自会率部支援，可要是他失败了，那他注定要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到这里，博通眼神中寒芒闪烁，冷声喝道:“杀啊！汉贼就在眼前，杀贼立功的机会到了！”
“呼……”博通率领的骑兵听到命令后，更加卖力地紧夹马腹，呼喊着号子，拼命地往前冲。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前方的路段已经不能用泥泞来形容了，不少地方都能看到浅浅的水坑了，而刹不住脚步的骑兵却争先恐后地冲了上去。前队的骑兵大批倒下，后队的骑兵又冲了上来，直接将前边的战马和骑手踩在马蹄之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短短的四五里路，就有不下一千五百名西羌联军的精骑倒下，要知道冲在最前面的骑兵都是队伍里的精锐，他们没有倒在杀敌的路上，却死在了博通的胡乱指挥之下。沼泽地的尽头并不是一片坦途，反而是无数根一尺多高，散乱无序地摆放着的木桩，看似不高，却能极大程度地限制骑兵们的冲锋。
不仅如此，木桩后边的一个个弓箭方阵也早就整装待发了。李亭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卒便万箭齐发，根本不需要瞄准，只需要根据令旗地指引，按照不同的角度射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