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鬼门关外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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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对不对?有没有?”
“走不走?去不去?来不来?”
“什么他娘的屁话?真烦!”我脑子里终于发出一个出于自己意识的声音,我皱着眉头扶着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此时雨已经停止,峡谷内的积水此时也消失不见踪迹。我回过神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扭头连忙看向两侧的墙壁随即瞳孔骤然一缩!
由于刚从昏迷中苏醒,背部还传来阵阵剧痛使我完全没注意到此时的峡谷正发散着一种昼亮且又丝毫感觉不到刺眼的乳白色光芒。
“这他妈什么鬼?”我有些烦躁环抱着胳膊向峡谷深处走去。
或许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捷径就在这个时候显现!毕竟直面怪异的现象,无知的人只会幻想出更加怪诞的可能性。
地面依然有些潮湿,鞋子踩过还能带起许些泥浆,我很讨厌这种路面。虽然先前昏迷在峡谷里已经让我的衣服从头脏到了尾,但是在这种湿漉漉的地面行走就如同步入雷池一般,一个不小心就会感受到那突如其来的阴冷寒意。峡谷前不远的拐角处传来阵阵嗡鸣,这是我之前就听到过的声音,只不过那时声音是从岩壁里传出来的,这次则似乎是在一个点位集中发散了起来。
我记得那边好像是石门的方向,走过拐角看,果不其然。
看到那石门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实话,今天的怪事已经几乎让我魂飞魄散!此时此刻,我很确信我找到瓮口中所说的捷径了!
那石门此时通体散发着幽幽白光,那光成团又成絮状在空中漫无目的地缓慢飘荡变幻。原本只是石雕的石门,此刻竟诡异地张开了一道刚好能钻进去一人的门缝,那原本在石窗里若隐若现的人影此时却不见了踪迹。
透过门缝往里窥探,好像隐隐有烛光窜动又有像是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从看不见的地方传入耳中。门内和普通的客房一样,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四把石椅,屋子正中心挂着一张古画看不清内容,石床对头两角各摆放了盆石头雕成的绿植。石床下炕坑里烧着石柴暖着炕头,石桌上点着石蜡烛发出微微火光!似乎除了那光和火不是石头以外,屋子里所有的物件全是石头做的!然而,就在我侧着身子一只脚刚踏进那石门后,从我落脚的地儿开始整间屋子就如同苏醒了一样,顷刻间变成了一个与往常无异的房间了。只是除了那炕还是石头堆的,其他的物件都变回了原本该有的模样,那挂在正中间的古画此时也变得清晰了起来让人能看出里边的内容。(一个老太拄着拐站在一个顶上长了迎客松的石洞前。)
我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不寻常的地方,这屋子似乎也就仅仅只是一间不寻常的房间了。然而不寻常的背后似乎又是极为寻常的东西……难道这间屋子就只是某个世外高人神隐的密室么?我皱着眉头长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那石床上,被柴火烧的温热的石板让我的身体由下自上传来一股股暖意很是舒服,一个没忍住我整个人身子一倾便直接躺在了那石床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屋顶怔怔出神。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原本潮湿的后背此刻被石床的烘烤下阵阵暖意穿过皮肤钻进胸腔里无比温暖,就好比被包裹着一般让人不由地产生困意。
“一路上难以置信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在承担啊……他妈的!唉,这也是我活该吧,如果不是自己贪玩往山里跑……”
我小声嘟囔着逐渐开始有些哽咽,或许我归根结底还是想做个平凡人吧。就这么思索着这些陈年旧事,只觉得头脑越发的沉重,困意如同潮涌反复侵袭直到眼皮再也无法支撑,我斜过身子侧躺在这石板床上竟一不留神昏睡了过去。
“小伙子,这可不是你能睡觉的地儿!”
然而刚闭上眼,只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吓得我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拿起一块砖头蹲在床角盯着四周。
“这呢,这呢!”
只看那墙壁上挂着的画卷内,石洞前的老太此时正拄着拐杖面朝这画卷外看着我招呼着手。我倒吸一口冷气身子又往后靠了靠,瞥了眼半开着的石门盯着那画卷里的老人悄悄往门口的位置挪了挪身子。
“你怎么跑到这里边来的?几百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着活人进来!啊哈哈哈!”说着那老太就开始咯咯咯的笑,那皱巴巴的嘴长的巨大,牙上的黄渍就像是从来没清洗过垢痕的船底,一笑起来整个人拄着拐杖浑身都在颤巍巍。
这老太看的我浑身渗的慌,和画里的人对话对谁来说怕都是头一回!只是想到这一线天里的捷径多半就在这屋内,了解情况的人怕是也就只有眼前这不知是人是鬼的老太了,想到此处我只好硬着头问道:“我在找一个能到另一个世界的通道,老人家,你知不知道在哪?”
“哦~原来是想去那个地方啊。你看,我背后这洞窟,是不是你要找的通道啊?从这里进去,就能到你弟弟所在的地方了~”那老太眼睛眯成一条缝像蛇一样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我指了指她背后的石洞。
听她这么一说我蹲在床上不由地也朝着那画中的石洞望去,只是那画里的洞窟就是寥寥几笔涂的漆黑也不看出来个所以然,加上这老太和我在庙里见到的瓮给人又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出于恐惧我并没有上前仔细观摩,反而从床上挪了下来朝着门口走去。
“别着急啊,你走近了看看,这画里的洞子,就是通向你弟弟所在的地儿呢!”
“你怎么知道我弟弟的事的?”听那老婆这么一说我连忙转身狠狠地盯着她问道。难不成是她抓走的我弟弟?只觉得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怒火,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冲到画的一边靠着墙壁抓起画布的一角就准备点了那让人恶心的画卷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弟弟的事的?是不是你带走的他?我***的!”
“你这小子年纪不大火气倒不小啊!我一老婆住在画里,怎么跑去那……秦岭大山?捉走你薛子墨的弟弟?笑话!白瞎了我好心给你指明道路!你且就把我一把火烧了,再另寻它路吧!”那老婆一字一句带着一股子讥讽味,脑袋探在画框边上对着我的耳边尖声说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弟弟的事的?”我咬着牙关猛吸一口气憋着火又问道。
“我和你,是一类人么?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比你门清!你要不凑近了来看看?我在这画里还能闹你不成?啊哈哈哈。”
我发誓,这老太的腔调是我听过最让人发麻的声音,就像那鬼怪里的蛇精!我潜意识告诉所自己这老太绝对不是好东西,内心也在极力的抗拒我想要做出的下一步举动。但是捷径就在眼前,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或许我就再也找不回弟弟了。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操了!”我心里不受控制地反复说着脏话来壮胆,最终还是捏着一角画卷点着火侧过身子探出头看向那画内的洞窟。
然而就当我看向那洞窟的第一眼,洞内的景色瞬间从几笔黑墨变成了更加细致的内容,然而当我把洞里的景色一览无余时,我整个头皮都麻木了!
那洞里显然根本就不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里边赫然摆放着十几具被啃食殆尽的白骨!一边竟还有几具像是还没啃完,骨头边上还滴着血,挂着肉!我手一哆嗦打火机顺势落在了地上,抓着画卷的另一只手也不自主的松了下来。画布铺齐在墙面,那老太此时猛地把整张脸扑了上来,嘴巴长的巨大淌满鲜血!两只枯柴般的手噌地一下就从那画卷里伸了出来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肩膀。
“来呀~你不是要去那个世界么?和我走啊!哈哈哈哈!”她一边狂笑着一边试图接着把那老脸从画里伸出来。
“我操!我操!我***的!松手啊!我***的!”我瞬间感觉裤裆一湿!两条腿踩着墙上用尽全力拿整个身子向后倾倒企图挣脱那双鬼手,我呼吸急促言语癫狂哆嗦,右手极力地摸着地上的打火机却始终抓不到!
眼看那鬼婆子的脸一点点地从画里伸了出来,一条淌血的舌头拉了二十多厘米从我的脖子舔到额头!那湿漉漉的感觉和刺鼻的腥味刺激着我的皮肤和鼻孔,我似乎感到脑袋里最后的一根弦也被绷断了不受控制地“哇”的发出一声尖叫。也就在我发出这声尖叫的同时,只觉着胸口被人猛地一推,随即整个身子都向后飞了出去摔倒在了石门外边。只见那画里的鬼婆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此时终于整个身子都从画里挣脱了出来朝我扑来!就在这生死一瞬间,那石门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哐当一声便关住了,那鬼婆子整张脸此刻就那么贴在石窗上直勾勾恶狠狠地呲着牙、盯着我满脸不甘与恶恨随即渐渐模糊,最终成了起初见到的那个向外窥探的模糊人影。
看着那鬼婆子恶煞的脸和关闭的石门,我满身污垢坐在地上放声嘶吼大笑:“***!来杀我啊!来杀我啊!来啊!***的鬼婆子!操!”喊着喊着便又哽咽了起来撑起身子跪在石门前放声大哭。
此刻,我头脑一片空白,这是我这辈子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我此时只想通过大哭把所有的压力和屈辱释放出来。
为什么,我就不能刚刚像个爷们一样去战斗呢?为什么我一个成年人,遇到这种事还会尿了裤子?为什么我就他妈像个案板上的鱼!就没办法做出一点抵抗呢?真他妈丢人!真他妈羞耻!我握紧的拳头挤出了血,有这力气伤害自己为什么不还手?我锤击着地面放声哭泣,然而此时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四周一片死寂除了我懦弱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我摇晃着狼狈不堪的身子从一线天里走了出来。行至车边我才发现,此时根本没有什么农户和老伯,有的,只是满山坡的荒坟!眼前正有一个坟包被大雨冲塌,探出了一个棺材角就挨着我的车轮,我一脸失魂呵呵一笑,驱车连忙逃离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