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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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归根，小河冰封。
欲有雪来，漫天迷雾。
肖凡盘膝而坐，身上伤势早已不见踪影，于清晨睁眼，便见白灵已生小火，庞大身躯盘绕一侧，便起身走去，取肉烤之。
食罢，一人一蛇相视一眼，便朝前路狂奔而去，眨眼已过百里。
几天后，黑夜来临，却见百里外山间光亮如旧，犹如破晓，忙疯狂奔去。
只见眼前无山，有磅礴大城，宫殿林立，火光灿烂，人群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灯火通明，有光芒四溢，七彩斑斓，宽阔何止千万里。
大城东侧波光澜澜，大湖如海，舟船成万，人影皆是，西侧茫茫大雾，如封似闭。
光芒流转间可模糊瞧见，里面山群林立，凶兽万千，人影匆匆而过，南侧天梯依山而建，高耸入云，两旁有深红宫殿，不知多少。
“到了！”
“终于到了。”
一路寻仙而来，于不知几千万里外，终见其迹。
肖凡心神狂喜之间，又不禁忐忑，深感不安，望着前方大城，犹如巨兽张口，稍有不慎便死无踪影。
望向白灵，见其双眼复杂，情绪低落，有喜有忧，有悲有恨，便伸手抚摸。
“我们准备几日，再进城。”
一人一蛇转身而去，于百里外寻一隐秘之处，迈步而进，再用别物遮之，使常人疏忽之下不易察觉。
便掏出身上血丹，一一服下，人蛇皆用功，天地元气如海铺盖而来，远胜之前。
……
大城北侧，有少年少女骑马而来，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身穿华贵衣裳，色泽艳丽，于清晨登山赏雪。
行至山腰凉亭，下马落地。
放眼望去，山色苍茫，大雪纷飞。
伸手腰间一挥，便有桌椅突现，通体晶莹剔透，整块纯玉所造，又有壶杯几盏，绿里泛金，非俗之物。
有丫鬟模样少女上前，双手一抓间有飞雪凝聚而来，堪堪落入茶壶，再单手拂过，只见有火通红，刹那间水沸，翻滚不已。
又有侍女取茶而来，放于其中，再一一倒于茶杯，侧身缓缓落后。
皆落凳而坐，只见当中一人，少年之姿，神色自若，浓眉大眼，一脸正气，身穿青衣，端起桌前茶杯，一饮而尽。
“今日吾等于此相聚，赏此美景，当是修炼之余一大趣事。”
言语附和之罢，众人皆饮，侍女再倒。
谈笑间，其侧有少年大笑而起，眼神直直朝着一旁少女看去，只见其眼若桃花，脸如鹅蛋，樱唇小嘴，身穿白衣，持礼端坐。
“今日怎见慕雪师妹？真乃难得”
少女未及搭话，身后侍女已面有怒色，张口就道。
“我家小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关你何事？”
“道友息怒，小环若有得罪之处请多多见谅。”
少女微微低头，抱以歉意。
其旁女子一身红衣，英姿飒爽，朝少年望去。
“张广道，是我邀请慕雪师妹，你有何不满？”
浓眉大眼少年闻言看向张广道，神色间有所不满，又有少女一身艳丽，见状娇艳欲滴般的急忙出声。
“师姐”
听闻，已是不知怎回，只能暗自哀叹一声，再端起茶杯细细品茗。
良久，有人提议徒步登山，便众人皆往。
只见浓眉大眼少年与红衣女子并肩谈笑间独自上山，白衣少女与其侍女小环迈步朝山深处走去。
艳丽少女快步小跑追去张广道身旁，一路叽叽喳喳不停，其他男女亦三两成群，四散而开。
少年少女，皆盼春来。
十四五岁，最是花季。
已晌午，人群零散奔走山间，狂风来，大雪更急，山深几里处，大树旁，白衣女子举目眺望，身后有玉桌凳椅，茶点些许，侍女紧随一旁。
“小姐，歇息一下。”
“好，小环，你也坐。”
便见两女坐于桌旁，食用之际，看着大雪落在身旁，山前银装素裹，好不惬意。
忽有风急，有影飞来，刹那间身前万雪停顿，结冰散落，白衣少女持剑挥去，蓝色剑气与影相撞，有箭矢落地，一分两半，有蒙面黑影四周而来，十几余人。
见状不妙，侍女小环双手一拉一推白雪成剑，疾速射去，被黑影避开，又临身前，小环手过腰间，有剑而出，挡于白衣少女身前，朝之刺去。
有人倒，有血起，眨眼间小环面色苍白，与少女持剑靠背相立。
“小姐，我来挡住他们，你向山里逃，程道友他们听到声响定能赶来。”
不是迟疑之际，少女手中宝剑一挥，斩断万雪，黑影急避间，踏步如飞，瞬间越出，向山深处去。
五六黑影紧追其后，持剑砍去，剑气四溢，皆被少女身后蓝色气墙所挡，不得临身。
一追一逃之间，已过千里，少女驻足，转身收剑，全身光芒大放，右手平平划过，只见元气滚滚而来，夹杂风雪，刹那成雨，漂浮身旁，又重若万钧，直直射去。
黑影奔跑躲避不及之间，有一人血溅当场，其余几人围绕四旁，又持剑刺来。
掌过风起，有剑破碎，有人吐血倒退，少女不防之下，亦有暗箭临身，血色染红了白衣，如梅绽放。
只见黑影悍不畏死，又直直冲来，少女匆忙之间从腰间抹过，有盾如老龟之壳，色泽黝黑，剑刺于其上，不留痕迹。
黑影相视之间，手中有丹药如果，朝之扔来，电光火石之下，轰然落于龟壳，爆炸声起，风过之后，盾牌如蜘网，千百裂痕，再散落成块。
少女脸色慌忙，又有雨起，与黑影厮杀不断。
却见身后凌空有剑，此剑雪白，少女忙侧身，依然插入几许，抽剑而去，鲜血再起，身前再多一人，依然蒙面，全身白衣，见少女不支，背靠大树，众人皆围。
“大小姐真是厉害，炼气四层就能到如此地步，还害我损失几名手下。”
有人应声而来，从山侧出，此女一双丹凤眼，相貌柔和，声若春风，一身绿衣，紧紧裹住苗条身材。
“我就知道是你。”
“知道又如何，等程山他们赶来之际，我已无踪影，能奈我何？”
“贱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便持剑而起，蓝色剑气呼啸而来，其余人影也见状扑来，眼看危在旦夕。
百米外，山洞里，肖凡与白灵早已观望半天，此刻，白衣少女身有血起，在抵挡之际又有双剑从空中现，不及半尺之距。
情急之下，白灵蛇尾甩动，有树枝为箭，精准落于剑上，白衣少女猛然侧身间脸色苍白。
“谁？”
绿衣少女转头大喝，见无人应声，便催促尽快，好及时离开。
只是不知何时，白衣少女双手划过间雨滴已渐渐粉红，直到一霎那，通体鲜红如血，一股疯狂嗜血弥漫而来。
只见此时少女眼眸通红欲滴血，神色再也不复之前慌张。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趁此机会来杀我？”
“邪法！”
绿衣少女见血雨瞬间面如死灰，双眼怨恨。
“果然你们父女都阴险卑鄙，虚伪无耻，居然修炼如此邪恶之法。”
“哼，邪法又如何？你敢杀我么！”
其状若疯癫，与众身影持剑快速扑来，却未到身前，已有血雨淋身，顺着雨流，尸骨无存，好不诡异。
肖凡望着眼前一幕，暗叹好一道仙家法术，杀人于无形，又威力无比，双眼放光，若有机会学之定能实力大增。
白衣少女随之身形摇晃，嘴角流血，其双眼已复清明，从腰间划过之时有丹药几颗，赶紧吞下盘膝而坐。
一会，便脸色微红，起身后朝前微拜。
“谢道友刚才相救。”
其拜之所向，正是山洞处，肖凡闻言目光一闪，看向白灵，白灵庞大身躯骤然缩小，如同巴掌，又飞入右手衣袖，肖凡从而起身，背剑推开巨石，走向风雪。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有人自山出，踏过白雪。
有人抬头起，一眼望之。
“李慕雪”
“不知道友是否有空，容小妹宴请拜谢。”
“不必了。”
“那道友日后有何事，慕雪力所能及之处，请不要推脱。”
“巧了，还正有一事，在下从小于山里苦修，欲下山行走，能否麻烦李道友带个路。”
“如此小事，那道友请随我入城。”
李慕雪目光深邃之间，百米外有人狂奔而来，正是侍女小环与众人，只见小环全身鲜血，脸色微白间急促问道。
“小姐，你没事吧，刺客人呢？”
“死了，多亏此位道友相救。”
众人闻言才看向肖凡，浓眉大眼少年与红衣少女持礼相待，目光闪烁。
“程山、刘景蝶。”
“肖凡。”
“道友炼气一层之修为，敢于出手相助，真乃豪杰。”
“随手而为，当不得程道友如此谬赞。”
程山见肖凡面无异色，又深看一眼。
众人随即便打道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