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毕业去与留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那些年,那些学渣(b)!
再次见面，已经是毕业的前夕。隔了一年多的时间重新站在学校门前，会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看着来往的人流，现在的我可以很轻易地找出哪一个是即将毕业的学生，哪一个是刚进校园的新生，哪一个是不上不下不老不嫩的中段生。主要是气质不同，每一个人在经历了实习期以后都会有着不同程度的变化。有一个共通之处，就是变得成熟了。
有的男生蓄起了胡渣子，其实我更愿意相信他那是懒得去刮。
有的女生穿起了套裙和高跟鞋，打扮得给妖似的。这是褒义词，没听过别人形容一个女生如花似妖吗？那么现在你听到了。
有的人，打着一个电话，嘴上已经老板老板地说上了，也不知道他是找到了一份什么样的工作，繁忙到连一个毕业礼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而我，穿的是T恤牛仔裤。要不是眼神显得无精打采，是完全可以当一名新生……自欺欺人。同样是在打电话，我是打给张广源，按道理，他是最有可能第一个出现在约定地点的，事实却是只有我一个人站在校道上，就是当初蹲点看女生的那个地方。
“啊，疯子，你要理解我，这个时间段，堵啊，我都在二环上堵四十分钟了。”电话的那边的声音很杂，不时的会传来鸣笛声，的确挺堵。
“哦，要是人齐了，我们可不等你？”
“没事，我不到，你是不可能等到云生和书隶的。”
“别跟我说他们两在你车上……”对于张广源的这句话，我只能这么理解。
“哈哈，猜对了，我去机场接的机。”
“书隶坐飞机我可以理解，云生什么时候也舍得坐飞机了？”
“我包的机票。”
“……”为什么没我份呢？我想了想，好像此前的通话中张广源有提及飞机的事，当时我下夜班，心里头想着睡觉的事，就没太留神。
“就这样，你一个人先去别的地方转转。”噪音大，通话费劲，在说清了事情以后张广源就挂了电话。
“哎……”我活动一下身体，朝着校外走去，对于排解孤独这件事，没有比找吃的更好的办法了。
还是那几个小摊，我走到一个卖煎饼果子的摊前，朝着摊主说道：“兴哥，来一份煎饼果子，微辣的。”
“好的。”应了一声，摊主熟练地拧开气阀，热灶，上糊，步奏一气呵成。
介于我能喊出他的名字，在忙碌的同时，他也不禁多看了我几眼，因为其他熟悉这个小摊的同学只会笼统地喊他老板。不过他该是不记得我的，因为当初跟他相熟的是郭图，而我只是站在一旁。
我是清楚地记得这么一个情景，当时张广源说了一句：“这味道，如果在繁华的商业街附近盘下一个小店，效益一定比这好。”
然后兴哥笑着回答：“我想过，只是还是喜欢在这边，没读上大学，就想着站在离大学近一点的地方。”
实际据郭图说，他是小学毕业就去当学徒了。成了家，有了孩子，就把更多的机会留给了下一代，即使现在有了成人高考，也没想着完梦。
至于郭图怎么就会跟一个小摊摊主如此熟悉……这是个迷，又或者归咎于吃货之间的惺惺相惜？
“看着挺眼熟。”看气氛有些沉闷，摊主随口说了一句。
“以前常来，刚实习回来。”
“快毕业了啊。”
“嗯。”
“免费给你加个火腿，庆祝一下。”
“那我不客气了。”这是个意外收获，也许是他为自己忘了熟客感到不好意思吧，这是个实在人。
“老板，给我也加个火腿。”
“加火腿1块钱。”
“刚才那个同学不是免费吗？”
“那是老顾客。”
“哦，那以后我常来，然后把同学也介绍过来，是不是也有优惠？”
“有。”
这是我转身离开时听到的对话，听起来挺傻得感觉。但在几年前，我们是真的热衷于这么做。
我们是即将毕业了，但新的同学还会来，这是一个温馨的循环。
“嗨，陈枫，这边。”正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转身，才看见班上的戴梦梦正和另外两名女生围坐在一个小桌前。
“好久不见。”我习惯地想招手回应，一动作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还拿着煎饼果子，慌忙又换成左手。
那两名女生是背对着我的，只觉得有些熟悉，走近了，才看清模样。其中一个是夏依然，她是真的好久不见了，这时休学归来，还得再学校多留一段时间。至于另一名女生……
“认不出来吧？”看我的样子有些惊愕，戴梦梦出言取笑。
“当然认得出，麦田。”回过神后我说道：“留了长发还真有点认不出来。”
“是吧，我也被她下了一跳。”
“好久不见。”麦田说了一句，那语气、那音色，倒是没多少变化，我还是觉得假小子的造型更适合她。
“陈枫，你毕业以后准备做什么？还会做医生吗？还是说准备考研究生？”邀请我坐下后，戴梦梦开始进入主题。
“没想好。”我含糊地应道，然后反问了一句。
“我准备考研究生。”
“哦，魏书隶也准备考研究生。”
“魏书隶的事早就知道了，我没他那水平，只准备考取本校的研究生。”
“那也不简单。”
“是吧，考本校我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那你是准备接棒戴老师了？”
“也没什么不好啊。”
“嗯。”
又聊了几句，在二次确认了毕业礼以及毕业照的时间后我就离开了。戴梦梦的热情，并不会让我妄想到毕业表白这种狗血的情节，这只是在前进的路上感到迷茫时，本能地从同龄人的身上找到可以参考的地方罢了。
毕业礼上，校长激情澎湃地说了好长一段话。也不尽是废话，其中有提及不少人的名字，有被知名院校录取的，有被大型科研机构录用的……在我们还在等毕业的时候，这部分精英已经走在了前方。
羡慕吗？应该说没什么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