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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1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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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爸哥二哥还没起床。

哥早早起来了,但气还没消。

我也因为小淼总不顺着我说话而没睡好、心烦意乱。

“走不走?哥带你去澳洲玩儿。”我还在刷牙呢,哥就跑来和我说了他的决定。

其实我正有此意,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如今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我钱已到手,人也清闲,为什么不去澳洲找小淼呢?昨天晚上我就一直寻思这件事情:与其朝思暮想凭空猜测,还不如直接去找她。

哥的心思我也知道:周妙和张展如今也在澳洲呢。张展他爸张校长和小淼他爸王老板也算熟人了。如今王老板已经在澳洲定居,张校长把女儿送到澳洲读书,也是想多个熟人能有照应。但张展拐了周妙同去,这是张校长未料到的,其实也是哥未料到的。

哥做事一向讲求师出有名,我知道他老早就想去找周妙她们了。他会捞钱,其实没什么能阻挡他。但他就是没去,我猜他不想被人议论说是追女孩儿去了。

但我不在乎,谁议论我什么都可以。我就是要去找小淼。

于是我和哥一拍即合,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启程去办护照。

“时间是不是太紧了?又办护照又办签证,开学之前还能去成么?”我有点儿担忧。

“不要紧。昨天我查了,现在这些证件下得都快,还可以加急。护照下来之后,我找展展帮我从澳洲那边儿递签证,她说会快一些。”

我闻言大喜,感觉意气风发,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我和哥去讨老婆了。

但事不遂人愿。

旁人办理加急,都是三两天就下来了。哥从第三天开始,就一天跑一趟,直跑到第十五天,正常不加急的也该能下来了,我们的护照却还没有被批下来。

如此,在开学之前去澳洲应该是没戏了。

我倒霉惯了,这点儿挫折还是承受的住的。

但哥比较沮丧。

若是以往,以哥的任性,应该是不惮于旷个一两周的学,去澳洲一趟。但我这还没去学校报道过呢,总不能还没入学就开始旷。

哥也明白这一点,又不想一个人独去,于是像个蒸瘪了的茄子,整天颓着。

我见他如此,也无心去和同学聚会,整天在家里埋头做题,懒得说话。

爸看哥和我这几天越来越不对劲儿,便旁敲侧击地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本受哥所托,要在签证办下来之前瞒着爸,就一直遮遮掩掩。

但爸实在胡思乱想,这几日来把各色祸事都猜了一遍。终于,他把我拽到一边儿一脸正色,“你哥是不是欠了高利贷?”

我真佩服爸的想象能力,于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没有没有,他就是想去办个护照,但是一直没办下来。”

我还是有所保留,没说哥想去找周妙的事儿。毕竟爸不太同意哥和周妙相处,我可是答应过爸,要劝哥“正经”的。

爸听了这话,脸上焦虑的神色却有增无减,仿佛办不下来护照这件事儿,比欠了高利贷还严重。

他也没和我多问,直接去对门儿把哥拉了出来。哥这会儿在帮他郑老师带学生批作业呢,就这么被拽了出来,有些不悦。

“为啥护照办不下来?管理处的人有和你说么?”

哥不愿理他,还瞪了我一眼,怪我泄密。

爸却有些心急,“正经问你事儿呢,你别闹!”

但哥最烦爸这么说他了,

便立刻回怼,“谁闹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讲道理,哥因为最近比较泄气,所以这话怼得也没什么气势,比他平时那副天上王大地上王二的样子顺气多了。

若是往常,爸绝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气。

但那天爸非比寻常,像神经搭错了一般,直接从腰里掏出他防身用的大铁链子,反手就把哥身边儿的凳子给敲酥了,怒道,“你给我好好说话!”

我见状吓得要命,赶紧捞起哥床上的枕头,抱着枕头退到厕所旁边儿的墙角。

二哥本来是在北屋里面宅着呢,闻声立刻提剑冲了出来,我猜他出来是想帮哥的。毕竟爸从前拿铁链子出来的时候,都极其可怕,哥一个人难能应付。

哥也着实吃了一惊,没料到爸的反应会这么大,也不知道二哥心中所想。

他环视一周,开始分析:爸拿着武器站在厨房门口,把他逃到厨房的路给堵上了;二哥拿着武器站在大门口,把他逃出家门的路给堵上了;这二人把他堵在门厅里让他没有退路,而我把他枕头拿走了,让他连个能挡着防身的东西都没有。

这种架势分明就是要把他给困住。

哥如此想了一番,便料定是我们三个共谋,要继续之前那个整治他的计划。

于是哥心火大增,当即捞起一旁被爸敲酥了的凳子,朝二哥攻去……

我赶紧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在墙角蹲下了。

但我心乱如麻,感觉他们谁受伤我都不想看到,于是我定了定神,勉强睁开一只眼睛。

见他们都舍了武器、场面还算是可控,我便抽身到北屋里,准备掏出个棉袄穿在身上,再去拉架。

等我穿了棉袄再出屋子的时候,他们已在中场休息了。

看样子哥没有败阵。

也暂时没有伤员。

但爸显然火气未消,望着家里的桌椅板凳,扬言道他是因为怕把家里东西弄坏了,才未尽全力,于是要约哥去后山一决胜负。

哥当然不惧,从阳台掏出个铁炉钩子,便往外走。爸见状,拎起他那号称九节鞭的大铁链子,也往外走。

我准备出去拉架,但想着大夏天的,我穿着棉袄出去未免太过显眼,便就又把棉袄脱了。

二哥这时正扶墙站着呢,看他神色是败阵下来。看我弄了个棉袄穿来脱去,他便跟我说,“把衣服给我吧。”

他也不容易。他人了在家中宅,突然之间就挨了顿打,这会儿还要研究着去拉架。

我说要不还是我去拉架吧。

他摇了摇头,说我力气不够拉不了他们。

我想了想确实如此,便把棉袄给他了。

于是他就拎着棉袄,和我一起跟在哥和爸的后边儿,也朝着后山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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