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芳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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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去玩什么呢？”细砣说。

“去摘莲蓬吃好不？”老小说。

“好！”他们异口同声。

于是，他们一路起飞跑来到了老大的家。六个人一齐来到了老大家前面的荷塘边。这时，老大的大妹也出来了，老大就把那只蜻蜓给她玩。

突然，一股荷叶与荷花的清香随风一阵阵飘来，沁人心脾。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朵朵鲜红鲜红和雪白雪白的荷花。荷花的花瓣就像毛砣的脸，是那样白里透红，是那样鲜嫩鲜嫩。那一片片荷叶，如同一个个小姑娘身上穿着的绿色衣裙，就像细砣。有的荷叶芯里，还有晶莹透亮的水珠。清风徐来，水珠荡漾。最有味的是，那一个个初长成的莲蓬，它们的眼睛在看着人们，似乎在说：

“你们敢来摘吗？”

“今年，你们这塘莲蓬长得多好啊！”建满说。

“这是从金龙山带回来的种子。”老大说。

“就是我们看见烂荷叶走对风的那里。”老小说。

“哦，搞得好呢。”建满说。

“我们两个人去把队屋旁边的那条船划过来摘莲蓬，好不？”老大向建满说。

“那最好哒。”他们都说。

老大连忙拿了一根竹篙，和建满一起把船撑到了荷塘边。然后他们六个加上大妹，一共七个人都上了船。只有纯纯太小，不能上船。老小早就拿了一个大菜篮来到了船上。老大用竹篙把船撑到了荷叶中间，是莲蓬最密集的地方。这时，他们坐在船边，伸手就可以摘到莲蓬，摘一个就吃一个。老大把竹篙插在塘里，坐在船头上看他们摘莲蓬吃。细砣一边摘莲蓬吃，一边装一些莲子在口袋里，她是要拿一些回去给她妈妈吃。毛砣由于个子太高，她摘了上面的几个莲蓬吃了以后，就找不到莲蓬了。老大连忙提醒她：

“你要弯下腰才能看见，大莲蓬一般都躲在荷叶底下。”

她真的伏在船边察看，一下发现了很多大莲蓬。

“快点咯，那个大莲蓬在那儿，你把船撑到那边去咯。”毛砣说。

“不要撑船，你一扯荷杆，船就会向那边移动啦。”建满说。

老大摘了许多莲蓬放在大妹旁边的菜篮里，她就坐在船舱里吃不赢。老小和良满也是只顾吃。建满一边吃，一边也摘一些莲蓬放在菜篮里。一会儿，就摘了一满菜篮。老小要把船撑到边上，他把第一篮送回去给大人吃。他又上了船扯着荷杆摘莲蓬。这时，都是扯荷杆摘莲蓬。良满由于用劲过猛，船往一边一偏，就进了许多水。吓得毛砣细砣和大妹叫喊不停。

老大看着眼前的情景，不觉念出：

“哥撑船，妹摘莲，

颗颗汗珠挂腮边。

荷密舟横撑不动，

不觉苦，只觉甜。

莲舟逗趣偏，

笑语惊婵娟。”

“好诗。嘿，你怎么不吃呢？”毛砣红着脸说。

“我看着你们吃还有味些。”老大说。

“你吃空气啊？”毛砣说完忽然扔过来一个大莲蓬。

“我**神莲子。”老大接住毛砣扔过来的大莲蓬，剥出一粒莲肉，向毛砣扔过去，正好打在她的胸前。

“真是搞得中呢。”良满说。

“你摸乱讲啊？”细砣说。

“你们这伴——伢——妹子，在干什么——咯？”不知什么时候放鸭的口吃叔叔坐在荷塘边对着他们说。

“我们在——摘莲蓬吃呢。

”老大说。

“丢两个给老——老子吃咯。”

“接住！”老大连忙甩了几个大莲蓬上去了。

新鲜的莲蓬，真好吃啊，又香又甜。

“莲子的肉又嫩又甜。可它那颗绿色的心却是苦的。”毛砣说。

“这就叫‘芳心苦’。你知道吗？北宋词人贺铸有一首著名的《踏莎行》词就叫‘芳心苦’”。老大说。

“不知道。你背得吗？背给我听听。-”毛砣说。

“好。你听着。”

“杨柳回塘，鸳鸯别浦。

绿萍涨断莲舟路。

断无蜂蝶慕幽香，红衣脱尽芳心苦。

返照迎潮，行云带雨。

依依似与骚人语。

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

毛砣听了《芳心苦》后说：

“‘红衣脱尽芳心苦’，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那红色的荷花花瓣脱落以后，就只剩下它那愁苦的芳心了。”老大说。

毛砣听后默不作声，脸上微微的泛起了一阵红晕。

“其实，这首词，要我来朗诵就对了。我觉得好像里面有几句是写的我一样。梁山伯书生，你觉得是吗？”沉默了一会儿后，毛砣红着脸说。

“是啊。你那美妙的声音和标准的普通话，这首词经你朗诵出来，一定是韵味悠长啊。”老大说。

“‘红衣脱尽芳心苦’。写得真好。莲子芳心苦古人都知道啊。可人的心苦又有谁知道呢？是被秋风误啊。”毛砣在自言自语。

一会儿，莲蓬都吃饱了。都坐在船上玩。

“这个莲蓬比桑枣子好吃多了。”细砣说。

“那确是。”

“捉了知了，吃了莲蓬。我们还玩什么呢？”细砣问。

“下午，我们游泳啵？”良满说。

“好啦。”他们又是异口同声。

“还是按老规矩。我们四个人每人带一条菜瓜来。”老大说。

“好。”建满和良满回答。

于是，大家都回去吃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