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节 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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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回到家后，发现路遥果然在家里。他如往常一样待在厨房，听到昭昭回来，笑着转头问她：“晚饭吃了吗？”

昭昭摇摇头，随即又露出一个笑，“没有，饿死我了。”

“那你快去洗手，马上就好了。”

“今晚吃什么？”

昭昭走到厨房里去偷看，“哇，佛跳墙诶。怎么想到做这个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吃，我嫌麻烦就没动手做，现在……现在正好有点空，便满足一下你。”

佛跳墙，又名满坛香、福寿全，是福建福州的当地名菜，属闽菜系。

相传，它是在清道光年间由福州聚春园菜馆老板郑春发研制出来的。福州官钱局一官员宴请福建布政使为巴结周莲，令内眷当主厨，用绍兴酒坛装鸡、鸭、羊肉、猪肚、鸽蛋及海产品等20多种原料辅料，煨制而成，取名福寿全。这便是佛跳墙最初的原型。

佛跳墙的工序十分繁琐。原料有十几种之多，鲍鱼、海参、鱼唇、牦牛皮胶、蹄筋、墨鱼、瑶柱等等。做法也非常复杂，各个食材要分别采用煎、炒、烹、炸多种方法，最后再汇聚到一起，加入高汤和绍兴酒，文火煨制十几个小时以上，这种味道才能真正达到醇厚的特点。

佛跳墙这道菜知道的人很多，尝过的人很少，尝过正宗的人便更少了。其味道难以形容，用尽各种形容词汇后，最后只能说出“好吃”。

昭昭洗完手出来，见路遥刚把食材放入罐中，“佛跳墙不是要煨制十几个小时以上吗？时间来得及吗？”

路遥答非所问，“正是因为它时间久，所以选了它。”

而昭昭却听懂了。

路遥点起火，拉过昭昭往客厅走，“我们先看会电视，或者你累了就小睡一下。等菜好了，我再喊你。”

昭昭摇摇头，“我不累，我今天睡太多了。你不累吗？”

“不累。”路遥看着她，在她唇上轻吻，“你在这就不累。”

“你就贫吧你。”

两人一直看着电视打发时间。就如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普通，说着笑着闹着，互相依靠。

十几个小时过得很快，天微亮时，路遥设的闹钟也响了。也就意味着佛跳墙做好了。

听到闹钟的声音，昭昭先是一顿，然后开心地说：“耶，终于有机会尝尝佛跳墙的味道了！”

“你等一会啊，我再简单弄几个菜，配着一起吃。”

“不用这么麻烦吧。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完。”

“不麻烦，很快的。”

路遥松开了她，又进了厨房。

确实很快，半个小时不到，他又炒出七八个菜，还蒸好了饭。

昭昭觉得自己真的是闲人一个，于是主动帮忙盛饭。

“吃饭吗？吃多少，我给你盛。”昭昭打开电饭锅一勺一勺往碗里添饭。

“够了。”路遥拿过她手里的碗，“我哪吃得了这么多。”

路遥做了很多菜，佛跳墙自然是主角，围着汤碗摆满了一桌。昭昭拿着筷子静默了会，忽然不知道该如何下筷，“啊，忽然不知道该吃什么了……”

“那就什么都吃一点。”

“嗯。”

一顿饭两人吃得很慢很慢，路遥似乎有种要把桌上菜都吃完的打算。昭昭吃饱了，便放下筷子，托着腮默默看他吃饭。

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低着头，在灯光的作用下，看不见他的眼睛。昭昭想起第一次见路遥，就觉得他生的好看，此后更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欢喜。

路遥抬头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笑着问：“看什么呢？”

“看你啊。”昭昭回答，“我想记住你的模样。”

两人对视看了一会。路遥先走了过来，靠近她。

昭昭抬头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才感觉他吻住了自己。绵长和深入的一个吻。她努力回应着，不想推开他，而他也紧紧搂着她。直到两人气息都乱，氧气缺乏后，才缓缓松开。可依然耳鬓厮磨，用脸轻轻贴着对方，感受同样滚烫的心跳。

路遥在她耳边呢喃：“我爱你。”

昭昭不接话，微微后挪一点，一眨不眨地看着路遥，顷刻间眼睛就发酸视线模糊。他的脸看不真切了。心也是。

路遥抱着她的手没松，本想抽一只手替她擦泪，抬起后又停在那，不敢向前。

“昭昭，我们该分手了。”

昭昭觉得眼中的路遥出现了重影，她抬手抹掉泪，浅浅地笑着，良久之后才回答道：“好。”

他们都知道，彼此的生命里都还有其他无法割舍的东西，所以谁都无法做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去拥有谁，或属于谁。而他们也终于明白过来，你从不属于我，我也从未拥有过你。

“那我有个条件，从此之后，我们一别两宽各自欢喜，永远也不要再联系了。”

昭昭说完转身要离开，路遥叹气从身后抱住了他，紧紧收拢，似要将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把所有的夜归还给星河，把所有的春光归还给疏疏离落。

一切回到原始.asxs.，我们也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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