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加斯顿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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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年有两万五千卢币，”他在签署合伙协议几个小时后写信给他：“我自己有五十万卢币。一年前，这笔钱的四分之一会使我成为最幸福的人。现在，这对我来说毫无用处。地球上所有的黄金都无法消除我们处境中的一个困难。是的，你是对的。我太轻率了；但我为我的降水付出了昂贵的代价。我们现在下山的速度如此之快，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拯救我们；我们必须跌入谷底。试图中途停车是愚蠢的。无论贫富，只要加斯顿和瓦朗蒂娜有见面的风险，我都有理由发抖。如何将它们分开？我哥哥会放弃他的计划，去发现他深爱的这个女人的下落吗？”

不，加斯顿永远不会放弃对初恋的追求，当他遭受最严重的阵痛时，他用最恳切的声音呼唤她，证明了这一点。

他没有变好。尽管经过精心护理，他的症状有所改变，但没有好转。

每次袭击都比前一次更猛烈。

到了周末，疼痛从他的头上消失了，他感觉很好，可以起来吃点东西了。

但可怜的加斯顿只是他从前的影子。在一周内，他的强健体质被打破了。十天前，他夸耀自己的健康状况很好，现在身体虚弱，弯腰像个老人。他几乎不能拖着身子走，在温暖的阳光下瑟瑟发抖，好像没有血一样。

他倚在路易斯的胳膊上，慢慢地走下来，看了看熔炉，坐在一个炉子前，全速燃烧，他宣布自己感觉好多了，这种强烈的热量使他苏醒过来。

他的痛苦都消失了，他可以毫无困难地呼吸了。

他的精神振作起来，他转向周围的工人，高兴地说：

“朋友们，我没有白白拥有良好的体质，我很快就会康复的。”

当邻居们打电话来看望他，并坚称这病完全是由于气候变化引起的，加斯顿回答说，他认为他们是对的，只要他身体好，可以旅行，他就会回到里约热内卢。

这个答案在路易斯心中激起了多么大的希望啊！

“是的，”他热切地说：“我会和你一起去；去巴西旅行会很有魅力！让我们马上开始吧。”

但第二天加斯顿改变了主意。

他告诉路易斯，他感觉很好，并决心不离开蓝国。他建议去花都咨询最好的医生；然后他会见到瓦朗蒂娜。

那天晚上他变得更糟了。

随着病情的加重，他对没有博凯尔的消息感到更加惊讶和不安。

他又用最急迫的措辞写了一封信，然后由一位等待答复的信使寄出。

拉福卡德从未收到过这封信。

午夜时分，加斯顿的痛苦又卷土重来，再次爆发暴力，C医生第一次感到不安。

死亡似乎不可避免。加斯顿的痛苦在一定程度上让他离开了，但他每时每刻都在变得越来越虚弱。他心不在焉，双脚冰冷如冰。在他生病的第十四天，在昏迷了几个小时之后，他苏醒过来，请求一位牧师，说他会效仿他的祖先，像基督徒一样死去。

牧师在半小时的拜访后离开了他，所有的工人都被召来接受主人的告别问候。

加斯顿对他们说了几句客气话，说他在遗嘱中已经为他们做好了准备。

他们走后，他向路易斯许诺要继续进行炼铁工作，最后一次拥抱他，然后垂死地躺在枕头上。

当钟声敲响到中午时，他静静地呼吸着最后一口气，轻轻地喃喃自语：“三年后，瓦朗蒂娜，等我。”

现在，路易斯实际上是克拉梅兰侯爵，

此外，他还是个百万富翁。

两周后，他与负责炼铁厂的工程师安排好在他不在的时候处理一切事情，然后在去花都的火车上就座。

前一天晚上，他给劳尔发了以下重要电报：“明天见。”

劳尔忠实于他的同伙制定的计划，而路易斯在奥洛龙观看时，他留在花都，目的是恢复福维尔夫人的信心和感情，并消除她心中可能产生的任何怀疑。

这项任务很困难，但并非不可能。

福维尔夫人对劳尔的铺张浪费感到苦恼，但她从未停止过对他的爱。

无论他犯了什么错误，无论他将来会犯什么愚蠢的错误，他都会永远是她最爱的孩子，她的长子，她高贵英俊的加斯顿的活生生的形象，她年轻时的情人。

她崇拜她的两个儿子，吕西安和亚伯；但她无法克服对这个不幸的孩子的纵容，在孩子出生的那天，她被从怀抱中拽了出来，被雇来的陌生人的怜悯所抛弃，二十年来被剥夺了家庭的影响和母亲的爱。

她为劳尔的行为不端自责，并接受了他的罪责，对自己说：“这是我的错。但对我来说，他不会受到世界的诱惑。”

劳尔知道这是她的情感，所以毫不犹豫地利用了这些情感。

完成一件邪恶的事情，从来没有比这更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了。在天真坦率的外表下，这位早熟的恶棍隐藏着惊人的机敏和洞察力。他可以随心所欲地用青春的天真无邪来装饰自己，这样天使们就可以屈从于他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的柔和表情。在世的女性中，很少有人能抗拒他富有同情心的声音中令人激动的音调。

路易斯不在的那一个月里，福维尔夫人过着相对幸福的生活。

这位母亲和妻子，这个纯洁、天真的女人，尽管有她最初也是唯一的过错，却从未享受过如此平静。她在陶醉于孝爱的阳光下，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受到了魅力的人，孝爱几乎具有情人的激情；因为劳尔的忠诚是热情的、始终如一的，他的态度是如此温柔和得胜，以至于任何人都会把他当成福维尔夫人的求婚者。

由于她还在乡下的座位上，福维尔先生每天早上九点进城，直到六点才回来，所以她有全部的时间献给劳尔。当她在他位于维西内特的家里和他共度早晨时，她经常会带他回家吃饭，并与她共度夜晚。

他过去的所有错误都被原谅了，或者说，他们的全部责任都落在了克拉梅兰身上；因为，现在他不在了，劳尔不是又一次成为她高贵、慷慨、慈爱的儿子，成为她生命中的骄傲和安慰吗？

劳尔很享受他所领导的生活，对他所扮演的角色很感兴趣，他的表演很完美。他拥有使骗子成功的能力，相信自己的骗术。有时，他会停下来思考自己是在说真话，还是在演一出可耻的喜剧。

他的成功是了不起的。即使是谨慎、不信任的玛德琳，也无法摆脱对这位年轻冒险家的偏见，她承认自己可能受到了外表的影响，做出了不公正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