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哥哥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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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说：“我们必须感谢上天赐予我们这次愉快的会面。三天前，我的一个朋友从浴场回来，他提到他听说附近比利牛斯山脉有一位克莱梅兰侯爵。你可以想象我的惊讶。我立刻以为是某个冒名顶替者冒用了我们的名字。我坐下一班火车，终于找到了这里。”
“那么你没想到会见到我？”
“我亲爱的兄弟，我怎么能指望呢？我以为你二十三年前淹死了。”
“淹死了！拉维贝里小姐肯定告诉过你我逃跑了？她答应第二天自己去，并告诉我父亲我的安全。”
路易斯装出一副苦恼的表情，好像他不敢说出一个悲伤的事实，然后用一种遗憾的语气说道：
“唉！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
加斯顿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他想，也许瓦朗蒂娜很高兴摆脱了他。
“她没有告诉你吗？”他喊道：“她残忍地让你为我的死哀悼吗？让我的老父亲因心碎而死吗？啊，她一定很害怕世界所说的话。然后，为了她的名誉，她牺牲了我。”
“但你为什么不给我们写信呢？”路易斯问道。
“我一有机会就写信；拉福卡德回信说，我父亲死了，你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家。”
“我离开克拉梅兰是因为我相信你已经死了。”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加斯顿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像要摆脱悲伤；然后他高兴地说：
“唉，哀悼过去是没有用的。世界上所有的记忆，无论好坏，都不值得对未来抱有一丝希望；感谢上帝，我们面前有一个光明的未来。让我们埋葬过去，共同享受生活。”
路易斯沉默了。他的立足点不够肯定，不能冒任何问题。
“但在这里，我已经聊了一个小时了，”加斯顿说：“我敢说你还没吃饭。”
“是的，我没有，我承认。”
“你为什么之前没有这么说？我忘了我自己没有吃饭。我不会让你在你到达的第一天挨饿。我会给你一些好望角老酒来弥补损失。”
他拉了门铃，命令仆人赶快吃晚饭，并补充说这一定是一顿丰盛的晚餐；不到一个小时，兄弟俩就坐在一顿丰盛的晚餐前。
加斯顿不断地提出一连串问题。他想知道他不在时发生的一切。
“克拉梅兰怎么样？”他突然问道。
路易斯犹豫了片刻。他应该说实话吗？
“我已经卖掉了克拉梅兰”他最后说道。
“城堡也是吗？”
“是的。”
“你做了你认为最好的事，”加斯顿悲伤地说；“但在我看来，如果我住在你的地方，我就应该保留这个古老的家园。我们的祖先在那里生活了很多代，我们的父亲就葬在那里。”
然后，看到路易斯显得悲伤和沮丧，他很快补充道：
“然而，这也很好；记忆存在于心中，而不是一堆旧石头中。我自己也没有勇气返回列洛丽亚。我不敢相信自己会去克拉梅兰，在那里我必须去参观拉韦贝里公园。唉，我一生中唯一的快乐时光都是在那里度过的！”
路易斯的脸色立刻变白了。加斯顿没有去过列洛丽亚，这一点使他减轻了沉重的负担。
第二天，路易斯给劳尔发了电报：
“智慧和谨慎。听从我的指示。一切顺利。保持乐观。”
一切进展顺利；然而，尽管路易斯提出了巧妙的问题，但他并没有得到他所要得到的任何信息。
除了路易斯感兴趣的话题外，加斯顿在所有话题上都很善于沟通。这种沉默是有预谋的，还是无意识的？路易斯和所有的恶棍一样，总是把影响他自己的不良动机归咎于他人。
任何事情都比这种不确定性好；他决定直截了当地问他的兄弟，在金钱问题上他的意图是什么。
他认为餐桌是一个有利的机会，并开始说：
“亲爱的加斯顿，你知道吗，到目前为止，除了最重要的话题外，我们已经讨论了所有话题？”
“路易斯，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严肃？你所说的严肃话题是什么？”
“我们父亲的遗产。假如你死了，我就继承了，并且已经处理了。”
“这就是你所说的严重问题吗？”加斯顿笑着说。
“这对我来说当然很严重；因为你有权拥有一半的财产，所以我必须向你说明。你必须——”
“我有权，”加斯顿插嘴道：“请你不要再提这个问题了。这是你的权利。”
“我不能接受这些条件。”
“但你必须这样做。我父亲只希望我们中的一个人继承他的财产；我们将通过不分割财产来实现他的愿望。”
看到路易斯的脸上依然阴沉，他继续说道：
“啊，亲爱的路易斯，我知道什么使你烦恼了；你很富有，认为我很穷，太骄傲了，不能接受你的任何东西。不是吗？”
路易斯开始问这个问题。他怎么能回答而不作出承诺呢？
“我并不富有，”他最后说道。
“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加斯顿喊道。“我希望你和约伯一样穷，这样我就可以和你分享我的一切。”
晚饭结束后，加斯顿站起来说：
“来吧，我想和你一起去，我的，我们的财产。你必须看看这个地方的一切。”
路易斯不安地跟着他哥哥。在他看来，加斯顿固执地回避任何解释。
难道所有这些兄弟般的信任都会使他对自己的真实计划视而不见吗？为什么加斯顿没有透露自己的过去和未来，却询问了他弟弟的过去和将来？路易斯的怀疑被激起，他后悔自己过于匆忙地寻找加斯顿。
但他平静的笑容丝毫没有流露出他心中的焦虑。
他被要求赞扬一切。首先，他被接管了房子和仆人的住处，然后又被接管了马厩、犬舍和宽敞漂亮的花园。穿过一片美丽的草地，是一家正在全面运营的钢铁铸造厂。加斯顿以一个新老板的热情，-解释了一切，包括最小的锉刀和锤子。
他详细介绍了他的所有项目；他打算如何用木材代替煤炭，以及他除了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外，如何通过砍伐森林树木来赚取巨额利润，而这些树木迄今为止一直被认为是行不通的。那一年，他要砍掉一百根绳子。
路易斯赞成一切；但只是用单音节回答：“啊，真的！好主意；相当成功。”
他被一种新的痛苦折磨着；他没有理会加斯顿的话，只是羡慕地把所有这些财富和繁荣与他自己的贫穷作了比较。
他发现加斯顿富有、受人尊敬、快乐，享受着自己劳动和工业的代价；虽然他从未如此残忍地感受到自己处境的悲惨；而且他是自找麻烦的，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23年过去了，当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对加斯顿的所有嫉妒和憎恨又重新燃起。
“你觉得我买的怎么样？”检查结束后，加斯顿问道。
“我想，亲爱的兄弟，你拥有一块最漂亮的财产，而且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地方。这足以让任何一个贫穷的花都人羡慕不已。”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当然可以。”
“那么，亲爱的路易斯，”加斯顿高兴地说：“这是你的财产，也是我的财产。比起花都尘土飞扬的街道，你更喜欢这个可爱的比恩。我很高兴你更喜欢住在自己的庄园里的舒适，而不是城市生活的华丽和炫耀。你想要的一切都在这里，任你支配。而且，为了利用我们的时间，还有铸造厂。我的计划适合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