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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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立即丢下旗帜，开始追踪福维尔夫人。他发现她正坐在大型沙龙的沙发上，与玛德琳进行着生动的对话。
“他们当然是在现场谈论，但拉戈尔和克拉梅兰怎么样了？”小丑心里想。
他很快就看到他们在分散在房间里的人群中徘徊，急切地提问。
“我敢打赌，这些可敬的绅士们正试图找出我是谁。继续努力，我的朋友们，问问房间里的每个人，祝你们成功！”小丑窃喜。
他们很快就放弃了，但心事重重，渴望独自一人思考和深思熟虑，以至于他们没有等到晚饭，就离开了福维尔夫人和她的侄女，说他们要回家了。
小丑看见他们到更衣室去取斗篷，几分钟后就离开了家。
“我在这里没什么事可做”他喃喃自语道：“我也可以去。”
他用多米诺骨牌把衣服完全盖住，然后出发回家，认为寒冷的霜冻空气会让他困惑的大脑冷静下来。
他点燃了一支雪茄，沿着圣拉扎尔街走去，穿过洛雷特圣母院街，直奔蒙马特郊区。
一名男子突然从某个隐蔽处冒出来，用匕首向他冲去。
幸运的是，小丑有一种猫一样的本能，这使他能够保护自己免受眼前的危险，并发现任何威胁。
他看到，或者更确切地说，他猜到了，那个人蜷缩在一所房子的黑暗阴影中，他镇定自若，采取一种态度，使他能够在面前张开双臂，避开刺客。
这场运动无疑挽救了他的生命；因为他胳膊上挨了一刀，如果刺进他的胸膛，那会立即杀死他。
愤怒，而不是痛苦，使他疾呼：
“啊，你这个恶棍！”
退缩了几英尺，他开始防守。
但这种预防措施毫无用处。
刺客看到自己的一击未命中，并没有再次发起攻击，而是迅速逃走了。
小丑说：“那当然是拉戈尔，克拉梅兰一定在附近。当我在教堂的一边走动的时候，他们一定是走到另一边，在那里等我。”
他的伤口开始痛了；他站在煤气灯下检查。
这看起来并不危险，但手臂被切到了骨头。
他把手帕撕成四条带子，像外科医生一样灵活地把胳膊绑起来。
“我一定在追查一些重大罪行，因为这些家伙决意谋杀。当这些狡猾的流氓只面临警察法庭的危险时，他们不会毫无理由地冒着因谋杀而受审的风险。”
他想，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也许还能用胳膊；于是他开始追捕他的敌人，小心地守在路中间，避开所有黑暗的角落。
虽然他没有看到任何人，但他确信自己正在被追捕。
他没有弄错。当他走到蒙马特大道时，他穿过街道，这时他认出了两个影子。他们穿过同一条街，稍微高一点。
“我必须和绝望的人打交道”他喃喃自语：“他们甚至不遗余力地隐藏他们对我的追捕。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冒险，欺骗范弗洛的马车伎俩对他们来说永远不会成功。此外，我的轻帽子是一个完美的灯塔，可以在夜间指引他们前进。”他继续沿着林荫道走去，头也没转，他确信他的敌人就在他身后三十英尺的地方。
“我必须设法摆脱他，”他对自己说。“我既不能回家，也不能带着这些恶魔跟在我后面去大天使那里。他们在跟踪我，想知道我住在哪里，我是谁。如果他们发现小丑是弗杜特先生，弗杜雷是莱科克先生，我的计划就会泡汤。
他们会带着钱逃到国外，我将留下一只受伤的手臂来安慰自己。我所有的努力都会有一个不愉快的结局！”
一想到拉戈尔和克拉梅兰要逃走，他就非常恼火，一时想把他们抓起来。
这很容易，因为他只要向他们冲过去，大声呼救，他们三个人就会被逮捕，带到看守所，交给警察局长。
警方经常采用这种巧妙而简单的方法逮捕他们正在监视的罪犯，因为如果没有搜查证，他们就不能逮捕他们。
第二天就有了一个一般性的解释，如果当事人是无辜的，他们就会被释放。
小丑有足够的证据支持他逮捕拉戈尔。他可以出示那封信和残缺的祈祷书，他可以在韦西内特的房子里透露当铺老板的票，他可以展示他受伤的手臂。他可以强迫拉戈尔承认他是如何和为什么冒用拉戈尔这个名字的，以及他冒充福维尔先生亲戚的动机是什么。
另一方面，他这样匆忙行事，是为了确保主要策划者克拉梅兰的安全。他有什么证据反对他？没有一个。他有强烈的怀疑，但没有对他提出有根据的指控。
经过思考，小丑决定像他迄今为止所做的那样，独自行动，独自和独立地发现所有怀疑的真相。
做出这一决定后，要采取的第一步是让他的追随者嗅到错误的气味。
他迅速地沿着塞巴斯托波尔街走去，走到艺术与梅蒂尔广场，突然停下来，向站在一起说话的两名警察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次演习取得了他预期的结果，拉戈尔和克拉梅兰站在离他大约二十步远的地方，一动不动，不敢往前走。
二十步！这是小丑想要的开始。在与警察谈话时，他拉了他们站在前面的门铃，门铃发出空洞的声音，告诉他门是开着的。他鞠躬，走进了房子。
一分钟后，警察走了，轮到拉戈尔和克拉梅兰按门铃。当门房出现时，他们问是谁伪装成小丑走了。
他们被告知，没有这样的人进来，而且房客那天晚上也没有一个人伪装出门。“不过，”门房补充道，“我不太确定，因为这所房子有一扇后门，在圣丹尼斯街开着。”
“我们被骗了”拉戈尔插嘴道：“永远不会知道小丑是谁。”
当拉戈尔和克拉梅兰焦急地试图想出一些办法来发现小丑的身份时，弗杜特急忙沿着后街走去，在时钟敲三点时赶到大天使身边。
普洛斯珀从窗口望着他，远远地看见了他，跑下来为他开门。
他说：“你发现了什么？你看到玛德琳了吗？拉戈尔和克拉梅伦在舞会上吗？”
但弗杜特先生没有习惯在别人可能听到的地方讨论私人事务。
“首先，让我们到你的房间里去拿些水来洗这个伤口，伤口像火一样燃烧。”
“天哪！你受伤了吗？”
“是的，这是你朋友劳尔的一点纪念品。啊，我很快就会教他砍断一个人手臂的危险！”
普洛斯珀在平静地清洗和处理手臂时，看到朋友脸上的愤怒表情，感到很惊讶。
“现在，普洛斯珀，我们会尽你所能地多谈。我们的敌人处于戒备状态，我们必须立即消灭他们，否则就什么也不做。我犯了一个错误。我走错了方向，这是一个容易发生在任何人身上的事故，不管他有多聪明。我为这个原因采取了行动。那天，我确信劳尔和夫人之间存在应受谴责的关系。福维尔，我想我掌握了通向真相的线索的末端。我应该更加不信任，这个解决方案太简单，太自然了。”
“你认为福维尔夫人是无辜的吗？”
“当然不是。但她的内疚感并不像我最初想象的那样。我猜想，福维尔夫人迷恋一个有魅力的年轻冒险家，她先给他取了一个亲戚的名字，然后把他介绍成她的侄子。这是一个巧妙的计谋，目的是让他进入她丈夫的家。
“她开始把她能处理的所有钱都给了他，后来她让他把她的珠宝拿到当铺去了；当她没有什么可以给的时候，她允许他从她丈夫的保险柜里偷钱。这是我最初的想法。”
“就这样解释了一切？”
“不，这并不能解释一切，正如我当时所知道的那样，因此，我应该更彻底地研究我的角色。如果我的第一个想法是正确的，那么如何解释克拉梅兰的立场呢？”
“克拉梅兰当然是拉戈尔的帮凶。”
“啊，错了！我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一直认为拉戈尔是主要人物，但事实上他不是。昨天，在他们之间的一场争执中，锻造师（钢铁制造商克拉梅兰）对他亲爱的朋友说，‘最重要的是，我的朋友，我劝你不要反抗我，因为如果你反抗，我会把你碾碎成原子。’这就解释了一切。优雅的拉戈尔不是夫人的情人。福维尔，但克拉梅兰的工具。此外，我们最初的猜测是否解释了玛德琳顺从的原因？玛德琳服从的是克拉梅兰，而不是拉戈尔。”
普洛斯珀开始反对。
弗杜特耸耸肩。为了说服普洛斯珀，他只需要说一句话，告诉他三小时前克拉梅兰宣布了他与玛德琳的结婚意向，但他没有。
“克拉梅兰”他继续说道：”只有克拉梅兰一个人掌握着福维尔夫人的权力。现在，问题是，他对福维尔夫人产生这种可怕影响的秘密是什么？我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从年轻时起直到十五个月前才见过面；作为福维尔夫人。福维尔的名声一直是诽谤所不能及的，我们必须在过去寻找她顺从他的意愿的原因。”
“我们永远无法发现它”普洛斯珀悲伤地说。
“克拉梅兰的过去就可以让我们发现它。啊，今天晚上，当我提到他哥哥加斯顿的名字时，他脸色苍白。然后我想起加斯顿突然去世，而他的哥哥路易斯正在探望他。”
“你认为他是被谋杀的吗？”
“我想那些试图暗杀我的人会做任何事。我的朋友，盗窃现在已经成为次要的细节。这很容易解释，如果这一切都能解释清楚，我想对你说，我的任务完成了，让我们去向法官请示逮捕令。”
普洛斯珀眼睛闪闪发光。
“啊，你知道有可能吗？”
“是的，我知道谁给了钥匙，我知道是谁说出了这个秘密。”弗杜特说。
“钥匙可能是福维尔的，但......”普洛斯珀有些不定。
弗杜特见状，提醒道：“你说的话太愚蠢了。我想你已经忘了。但幸运的是吉普赛记得。你知道吗，在盗窃前两天，你带着拉戈尔和另外两个朋友去和吉普赛夫人共进晚餐了？尼娜很伤心，责备你对她不够忠诚。”
“是的，我记得。”
“但你还记得你对她的回答吗？”
“不，我没有”普洛斯珀想了一会儿说。
“好吧，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尼娜，你责备我没有经常想起你，这是不公平的，因为就在此时此刻，你亲爱的名字正守护着福维尔先生保险箱的安全。’”
真相像雷鸣般突然降临到普洛斯珀身上。他绝望地拧着手，喊道：
“是的，噢，是的！我现在记起来了。”
“那么你就可以很容易地理解其余的事情了。一个歹徒去找福维尔夫人，强迫她把丈夫的钥匙交给他；然后，冒险地把钢制钮扣放在吉普赛的名字上，打开保险柜，拿走了三十五万卢币。福维尔夫人在屈服之前一定非常害怕。盗窃案发生后的第二天，这个可怜的女人几乎要死了；她冒着最大的风险给你寄来了一万法郎。”
“但究竟哪个是小偷，拉戈尔还是克拉梅兰？是什么使他们如此专横地对待福维尔夫人？玛德琳怎么会卷入这件事？”
“这些问题，我亲爱的普洛斯珀，我还不能回答；因此我推迟了会见法官的时间。我只要求你等十天；如果那时我还不能找到这个谜的答案，我会回来和你一起去向帕特里金特先生报告我们所知道的一切。”
“你打算离开这个城市吗？”
“再过一个小时，我就要上路去博凯尔了。克拉梅兰和福维尔夫人都是从那里来的，福维尔夫人在结婚前叫瓦伦丁·德拉·维贝里夫人。”
“是的，我认识两个家庭。”
“我必须去那里研究它们。我不在的时候，拉戈尔和克拉梅兰都逃不掉。警察正在监视他们。但你，普罗斯珀，必须谨慎。答应我在我旅行期间留在这里当囚犯。”
弗杜特先生所要求的一切，普洛斯珀都欣然答应了。但他不希望自己对未来的计划或过去的动机一无所知。
“先生，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你来救我有什么理由？”
这位非凡的人悲伤地笑了笑，说道：
“我会在尼娜面前告诉你，是在你和玛德琳结婚的前一天。”
......
普罗斯珀开始感激朋友的大力帮助。
回忆起他的神秘保护者所经历的调查领域，他对其范围感到惊讶。
虽然他假装走错了路，但一周内发现了多少事实，而且发现得多么精确！弗杜特把他的证据进行了分类，并得出了一个普洛斯珀认为他永远也不可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达到的结果。
他意识到自己既没有弗杜特的洞察力，也没有他的微妙之处。他不具备强迫服从的艺术，不具备在每一步都建立朋友的艺术，也不具备使人与环境结合以达到共同结果的科学。
他开始为朋友的离去感到遗憾，因为他是在逆境中站起来的。他怀念那个时而粗鲁但总是和蔼可亲的声音，那是鼓励和安慰他的声音。
他感到无比失落和无助，不敢自己行动或思考。
他很明智地听从了导师的建议。他被关在大天使的房间里，甚至没有出现在窗户前。
他有两次听到弗杜特先生的消息。他第一次收到一封信，信中这位朋友说他见过他的父亲，并与他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随后，克拉梅兰先生的贴身男仆（范弗洛）杜布瓦前来告诉他，他的“赞助人”报告说一切进展顺利。
在他自愿隐居的第九天，普洛斯珀开始感到不安，晚上十点钟开始散步，他认为新鲜的空气可以缓解头疼。
亚历山大夫人似乎对弗杜特先生的事情有些了解，她恳求普罗斯珀留在家里。
“在这个时候，在城市的一个安静的地方散步，我能冒什么风险呢？”他问道：“我当然可以漫步到植物园，而不必遇见任何人。”
不幸的是，他没有严格遵守这一计划；因为，到达奥尔良火车站后，他走进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要了一杯啤酒。
他坐在那里啜饮着杯子，拿起一份日报《太阳报》，在雅克·杜兰德署名的《时尚八卦》标题下，读到以下内容：
“据我们了解，我们最著名的银行家之一克劳斯·福维尔先生的侄女不久将与路易斯·德·克拉梅兰先生结婚。订婚消息已宣布。”
这个出乎意料地传来的消息证明了弗杜特先生的计算是正确的。
唉！为什么这种确定性没有激发他绝对的信心？为什么它没有给他勇气等待，给他勇气克制自己的责任？
他已经看到玛德琳与这个恶棍不解之缘，心里很难过，他想弗杜特先生可能来晚了，没用了，于是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为婚姻设置障碍。
他用笔和纸，用伪装的手给福维尔写了以下几句话：
“亲爱的先生，您把您的出纳员关进了监狱；您的行为很谨慎，因为您确信他的不诚实和不忠诚。
“但是，即使他从你的保险柜里偷了三十五万卢币，难道他也偷了福维尔夫人的钻石，并把它们当押在现在的皮埃特山吗？
“尽管你警告过我，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成为公众丑闻的对象。我会监视我的妻子，并且不信任英俊的表兄弟。
“此外，在签署玛德琳小姐的结婚契约之前，我会去警察局打听，并获得一些关于高贵的克拉梅兰侯爵的信息。
“来自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