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编造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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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晨，老爸神神秘秘地跟我说：“楚浩，你想不想知道，小李姑娘是怎么说服我做手术的？”
我放下手里的书，有些惊讶地说：“爸，你嘴巴一直很严的，这次终于要破例了吗？”
老爸说：“哎，你是我儿子，我为了你破例不是应该的啊？”
我假装正经地绷紧了脸说：“爸，这样不好，既然这是您跟李瑞雪之间的秘密，那就不好说出来，不然坏了规矩！”
老爸瞪了我一眼说：“你还教训起老子了！怎么的，真不想知道？”
我用书盖上了脸说：“不想知道。”
“我只数三个数，选择权给你。”老爸挑逗着我说：“3、2……真不想知道吗？1！错过这个机会你就等着后悔吧！0.9……”
我腆着脸放下了书，说：“别数了，快说吧。”
老爸胜利般的笑了，终于正色说道：“其实那天我离开，就已经决定不做这个手术了，因为你也知道咱们家的情况……”
说到这里，老爸忽然拉近了我的胳膊，微笑着继续说：“后来小李姑娘突然问我，想不想看到你结婚的那一天，想不想抱个宝贝孙子……”
我隐隐猜到了李瑞雪的想法……
老爸续说道：“李瑞雪跟我说，她很喜欢你，希望和你在一起。但是如果我不做这个手术，她就会觉得，你身为做儿子没尽到孝心，是个不孝子，这样既没能力又不孝顺的男人，她便不会嫁给你。”
我脸色一变，问：“她真是这么说的？”
老爸欣喜地点头说：“我一听她这么说你，当然要替你说话啊，我告诉她，你一直很孝顺也很懂事，不做手术是因为我自己不敢上手术台，跟你有没有能力没关系。”
我心里那个惭愧啊！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但老爸似乎没注意到我的不安，又道：“李瑞雪就说，我必须要做手术，她才能完完全全的接受你，爱你，和你在一起……最后她说，等我把手术做完了，恢复好了，她就和你结婚。”
老爸说完闭上眼睛，满脸幸福的笑容。我猜他此刻脑子里想的都是：我和李瑞雪给他造个大胖孙子的情景……
我几乎要跟他解释，这一切都是李瑞雪不得不撒的谎，但……我又怎么能够在这种时刻让老爸失望呢？
我不敢想，如果我说出了实情，按他那脾气，刚修复好的心脏多半要气出个好歹来。
所以，我只好沉默地接受了李瑞雪用善意编造出来的婚姻。
很快，天生分享欲极强的老爸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老妈，于是，这间冰冷的病房瞬间充斥着欢庆的氛围。
爸妈凑在一起低语，时不时瞅我一眼，笑那么一笑。我心说爹，娘啊！你们才跟李瑞雪认识几天，有必要对这个“儿媳妇”这么上心吗？她有那么好吗？如果你们知道，她一次次寻死觅活的样子，你们定然会反对我们在一起的！
可是，我要如何跟他们说出实情呢？我叹气，至少等老爸彻底恢复好了，再旁敲侧击吧。
我要谢谢李瑞雪，她确实用了一个让老爸无法拒绝的理由，让他开心并且踏实地做了手术，但我又有点气她，她这么做，不就等同于把我推上风口浪尖，任由风雨蹂躏吗？
而且，我又不能跟她说这件事，因为老爸答应她会守住秘密，我跟她说这些，岂不是出卖了老爸？
我头疼！比看那些数学公式还疼！
……
接下来的一些日子，除了每晚收到李瑞雪发来的晚安，简单聊几句，很少接到来自厦门的消息。就连一向关心我的蒋雯，在得知老爸顺利做完手术后，也没再跟我联系……似乎厦门那边的人都忘记了我，但我也在这段无人打扰的安静中，攻克了许多学习上的问题。
这天下午，我在病房看书，忽然接到舒曼的电话，她告诉我公司已经抽调了一些人去了新厂，而我因不在公司，幸运避开了这次人事变动。
几天后，公司竞聘初试的日子也即将到来，我必须尽快返回厦门，参加这次事关前途的考试！
挂断舒曼的电话回到病房，老爸对我说：“小浩，你的假期是不是快结束了？”
其实我早已过了探亲假，是蒋雯一次又一次替我延长了假期。
我点头说：“嗯，公司的竞聘考试也马上要开始了。”
老爸略显催赶的说：“赶快回去！我身体早就养好了，再过两天就办理出院，我还得上班呢。”
“爸！”我急道：“您可别想着上班了，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多养几天，你那协警……最好还是别干了，吃力不讨好还危险……”
老爸摇头说：“你爸这辈子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不然你说，但凡我有个大学文凭，是不是早就当上处长了？”
“那稳稳的！”
“行了，那个……爸跟你说……咱家条件不好，我和你妈都觉得挺亏欠你的……”
我打断他说：“爸！您这说的什么话……”
老爸罢手说：“这次又连累你掏空积蓄，还借了李姑娘那么多钱……咱们一家都要努力，争取早点摆脱困境，给你买大房子……所以我必须要去工作，你呢，明天就回去吧！”
“爸……其实我早就想过，把厦门的工作辞了，回老家和你们一起生活，这样也能照顾你们。”
老爸沉吟片刻说：“我和你妈何尝不想你在身边，可是你还年轻，目光要放长远，你一份工作干了三年，丢了重来不是全浪费了吗？人生没几个三年，何况厦门还是大城市，你在那边接触的人也不一样……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回去好好工作！”
话落，老爸又笑笑说：“好好对人家李瑞雪，尽早把这个姑娘娶回家！”
我嘴上答应，心里却在摇头……
第二天，我告别了爸妈，听了老爸一路的叮嘱，然后看着老妈抹眼泪……只身来到火车站，坐上那开往我难以割舍的城市……沉重而激动的心情让我辗转难眠。
因为我不知道这一去，又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