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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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成回青趁着阿怡在楼里给客人跳舞的时候，偷偷跑出了青楼，去一棵约好的大柳树地下找王大壮。
王大壮一看见成回青，就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脸诉苦：“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我花了六钱银子买白头发和假胡子，花了二钱银子叫镇南的那个穷书生给我起了个带仙气的名字。然后我就想，装个假道士，说我知道红马的秘密出去行骗挣个吃饭钱吧？可现在谁都不信这个了啊！红马两个字刚出口，就被人打了。你看我的脸，上药还花了我二钱银子。整整一两啊，就这么没了。”
王大壮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上的圆月亮。
月亮很圆，泛着淡淡的光晕。洁白的月光洒在一座古旧的石桥上，桥头有一棵上了年纪的大垂柳，柳树下面站着两个悲伤的少年。
“大壮啊，你这个名字已经很好了，听着就不会骗人。你说，那个书生给你起了什么名字？”
“说起这个，就更惨了。”王大壮狠狠锤了拳身旁的垂柳，面不改色：“这个钱白花了。我被打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报上名号。王半仙，怎么样，一听就值二钱银子吧？”
“我给你取个值四钱的名字，王大仙，骗人之前你先把名号喊出来肯定不会挨打。”成回青用关爱的目光看着王大壮。他还是老样子，一脸憨相，傻的可爱。
“名字就先算了，办正事吧！客栈老板有一位姑娘叫余霜，我要看的就是她的屁股。”
王大壮的眼睛突然闪亮，发出比圆月还明亮的光。这让他说出去的话显得不那么猥琐，却还是有点……诡异。
成回青叹了口气，良久无语。
“走，我武功不好，我行动不便，你跟我一起去。”
王大壮拔出腰间的一把刀，猛的扎向身旁的老垂柳。约两寸的刀身有一半嵌入树身，他扶着刀，仰视月亮，目光炙热而渴望：“走！”
已是午夜，两少年相互搀扶着在夜色中穿梭。他们的速度不快，但身形潇洒。很快绕过打更人翻入客栈，客栈柜台内有一个小二在酣睡。王大壮一边朝小二走过去一边说：“就不浪费时间找人了，直接问他吧！”
说罢他拿出刀，架在了小二的脖子上，然后把他给叫醒。
“谁啊，干嘛！”小二挥了挥手，迷迷糊糊地醒来。
“余霜在哪儿？”王大壮低声问。
一把短刀架在脖子上，小二抖似筛糠，问：“两位…好汉，可否帮我掐一下大腿？”
“别废话，快说！”
王大壮用力，刀刃紧贴小二的脖子。
“后…后院，南屋。”
王大壮收刀，成回青一拳将小二打昏。
两人前往后院，一开门便是满地皎洁的月光。王大壮咽了口唾沫，望着不足十米的南屋，想象里面有一位年轻姑娘在月光中沉眠……他倒是不知道怎么往前走了：“先说好，我不是淫贼，你得给我作证。”
他严肃地看着成回青，三分侠气七分傻气，着实不像好色之徒。
成回青愣了愣，他张开口，诸多问题又给憋了回去。他知道王大壮不是登徒浪子，冒着不要脸的风险来这里看姑娘的屁股一定有他的道理。
“罢了，你只管去，我在这里给你望风。”成回青双手抱怀，站在原地。他可不想去看姑娘家的屁股，上次看了阿怡一眼，到现在还没有从她那儿解脱。
王大壮拍了拍成回青的肩膀，鼓起勇气，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南屋走去。他在一片静谧的氛围中摸入闺房，点亮了蜡烛。
借着烛光月光，他看见余霜躺在床上。脸半明半暗，看不清容貌。王大壮走近，心跳到了嗓子眼。
“我生平最恨淫贼，但是姑娘，长话短说……对不住了！”
他将蜡烛放在床头，隐约看见了余霜的脸，但是看不真切。大抵是个美人胚子，王大壮没心情抚顺余霜散乱的头发仔细瞧瞧。
他看见自己伸出去的手都是颤抖的，咬着牙才敢一把翻过余霜的身子。慌乱之中，他的速度仍然奇快，掀开被子再脱去裤子的功夫，余霜才醒。
“呀！呀！鬼啊！”
余霜吓得尖叫了起来，她翻过身，抱着被子蜷缩在床角，惊恐地盯着王大壮。她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整个人愣在了那儿。随之，寂静的房间隐约发出诡异的响，循声看去，是王大壮上下打颤的牙齿。
好久，王大壮才动了动眼珠子，面容有了神色。
他看向余霜，姑娘依旧蜷缩在床角，恐惧地盯着他，一声不敢吭。
为了看清楚王大壮，她已抚顺了自己的头发。床头的烛光静静地燃烧，伴着月光，王大壮完全看清楚了余霜的脸。
余霜很好看，被吓到了，眼睛泛着月光，目光闪躲，怜人。面容也泛着月光，还有烛光，一阵白一阵暗红，光在她的脸上摇曳，精致极了。说不上绝色，却叫王大壮浮躁的内心逐渐安静下来，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不一会儿他又没来由地燥热起来。
转过身，王大壮一颠一簸，似是要逃出这间闺房。
走到门口，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抱拳道：“对不住了余霜姑娘，我师兄只零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只零？是只零叫你来的？！”
突然，余霜激动起来，顾不上自己只穿了贴身的衣物，掀开被子便要追已经出了门的王大壮。“你别走，你告诉我，只零在哪儿！”她喊着下床，脸上再无恐惧之色，似乎也忘了醒来时这浪子正在看自己的屁股。
她就像是发了疯的女人，冲下床，冲向院子。“你别走，别走！”她大声地喊，冲到院子里的时候，偌大的地方只剩下自己和满地月光。刹那她安静下来，吸了吸鼻子，委屈地嘟起嘴巴，随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只零你混蛋！只零你在哪儿，你说好要带我走的呀！”
六个月前只零来过这，走的时候带走了余霜的心，留下一个誓言，很快就会再回来带着余霜离开。这六个月余霜一直在等待只零回来的那一天，可是一直等到今天只零都没有再回来。家父逼着她嫁给财主王家的二子，余霜誓死不从。她不知道她还能抗争多久，隐隐约约她觉得六月前那些美好的时光只是她向往爱情衍生的幻梦。
直至今日，她方才听见那浪子少年说“我师兄只零让我代他问好。”
可是人呢？——“人呢！你回来，告诉我只零在哪儿呀！”
除了月光，没人能听到她的问话。
王大壮已经离开客栈到了街上，成回青跑在他身后。
成回青一边跑一边回过头来问：“怎么样？看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吗？”
王大壮没有回答。
他闭上眼，心浮气躁。再睁开眼，成回青已经停下了，挡在他前头。
“现在我们去哪儿？”成回青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啊！”
“我们，还是去找那两箱珠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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