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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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是山贼围杀了咱们镖局，抢走了万家的镖物？”成回青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问：“不是说这条路走过一趟，山贼不敢动咱们镖局吗？”
“说是山贼，但问题是……他们下手忒狠了，我醒来的时候镖局的人死了一大半，昏迷了一些，还跑了一些，被吓疯了几个。寻常山贼凭什么敢这么干？我这不是又去看了看嘛，尸体的死亡痕迹不像是山贼莽夫的手笔，应该是其他人伪装成山贼的。”
说着王大壮叹了口气，“哎，想查清楚，还得去山上找山贼问清楚。不过咱们有必要这么做吗？咱俩上山，万一也被那些山贼宰了咋办？”
“谁说只有咱俩了？我还能再找一个厉害的帮手，我觉得这一趟势在必行。报不报仇的无所谓，万家的镖物肯定很值钱，落到别人手里多亏呀！”成回青想到了白城安，虽然很讨厌那个家伙，但是在利益跟前，他还是可以先摒弃偏见的。
“听你的，你先计划一下，我得找个人去！”说着，王大壮准备起身往外走。
“找谁？你在这个大山呼镇还认识其他人吗？”
“不认识，我是替我师兄来找他的。”王大壮挠了挠头，“还有一件事，顺便跟你说了吧！但条件咱们得先说清楚，不论你多么生气，你都不能打我。”
成回青叹了口气，“我猜猜看，是不是咱们从万家偷换来的两箱珠宝，你他娘的给花光了？”那两箱珠宝，是成回青利用自己的功夫，一点一点偷偷换来的，正是他拉肚子的那个晚上偷梁换柱的，没办法换来的珠宝只能交给王大壮。王大壮和镖队第二天走得急，成回青没来的问他是怎么处理的，现在看来，果然是出问题了。
“这倒没有，那两箱珠宝我没花，就是弄丢了。”
王大壮看着成回青拿出刀，立马后退两步，着急地解释道：“他娘的，说起来也怪我找错了人。当晚换东西的时候，我找了一个市井泼皮给我搭手。那么多货我一个人总搬不动吧？可谁成想换了货之后，那家伙用药把我也给下了，我也一直在找他！”王大壮狠狠灌了一碗酒：“他娘的，要是让我找到他，老子非活剥了他的皮！”
“找不到货，我活剥了你的皮！”成回青拍桌而起：“你早怎么不跟我说？现在都有什么线索？！”
“淡定，淡定。”
王大壮嘿嘿笑道：“先吃饭，填饱肚子再找人。我知道那家伙是个赌鬼，方圆十里的赌馆找一找，总能找到的。”
在成回青发飙之前，王大壮立马转移话题：“可我不明白的是，镖局怎么就突然被围杀了呢？也是因为这事儿我上次来找你，才把珠宝给忘了。我严重怀疑镖头李修生有问题，他根本没喝被下药的水，可是我醒来没见到他人，也没找到他的尸体。就连阿三的尸体也不见了，我不是说阿三是内应，但是李修生很大可能性是内应！”
这些话王大壮故意留在这时候，以转移他弄丢了珠宝的话题。
“我他娘的管镖局人是怎么死的，我现在就想找回珠宝！”
“珠宝晚些时候再找，我有急事，等我先办完了，很快就能找到那个偷我珠宝的家伙！”
王大壮坐下，目光绕过成回青看向他身后的柜台。那里只有一个慵懒的小二趴着打呵欠，他要找的人也在这里。
“我有一个师兄，临死前跟我说了一个事儿，这事儿是个秘密，值大钱，我得找到答案。”王大壮盯着成回青，目光坚定视死如归。
“临死前？师兄死了？哪个师兄？！”成回青一脸错愕，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叫只零。”
说起这个，王大壮就唏嘘起来了，他把身前的酒满上：“还记得那天的天气很好，师兄的心情却不好。他边吃早饭边跟我说，他得了花柳要去看病。我连忙离他几米远，他骂了我一顿去上茅房了，可谁知道大掌柜后脚就跟着去了，出来师兄就被大掌柜杀了。师兄还没死透的时候我去救他，师兄临死前就跟我说了一个秘密。”
成回青一脸蒙圈：“什么秘密？”
“听我先说完啊，我跟你说说我师兄是怎么死的。”王大壮一口饮了一杯酒，才缓缓说道：“显然是大掌柜发现师兄也得了花柳，早有传言师兄跟老板娘有染。师兄死得可惜，将来如果有本领我会为他报仇。但是现在不行，现在……还是先以挣钱为主。”
王大壮咬着牙却款款深情：“我们兄弟二人从小入了天下镖局，拜了同一个师傅一起长大。师傅窝囊死得早，我们二人一直相依为命，我把他当当亲兄弟——”
“你他娘的先等等啊！”成回青打断王大壮，“你别光自说自话，我没明白，为什么大掌柜发现你师兄得了花柳就要杀他，还有他说的那个秘密究竟是他妈的什么？”
“因为大掌柜也得了花柳，而大掌柜的花柳是老板娘传染的，老板娘的花柳很可能是我师兄传染的。要不是因为这个病，大掌柜肯定也跟着这趟镖来了。”王大壮说罢缓了口气，把成回青拉到身边，小心翼翼地说：“而那个秘密，就是红马的秘密……”
——传说跑马山往南五十里的红马山上有一匹红色的马，通体冒出血光，似幻似影。传说找到红马的人可以要求红马实现自己的一个愿望，事实上，各路大佬已经相继证明这是真的。
三百年前草莽李承乾找到红马，在乱世中揭竿而起，推翻暴君今明，创建新朝康国。两百年前穷书生万子玉找到红马，便有天财滚滚来，一跃成为康国最大的富豪，康家至今富可敌国。一百年前侠客江沉昔找到红马，习得天下绝世武功风华剑法，独自一人血洗陈家暗杀门，得天下豪杰崇拜，登上新任武林盟主。
从此红马叫天下人皆知，一年三百六十日，红马山上日日人生鼎沸，好不热闹。可是再没有第四个人找到红马，有痴者上山，一生随日出而起，日落随处而息，数十载踏遍红马上也未见红马，郁郁而终。也有上了山三五年，花光钱财未见红马就弃了下山的，倒也洒脱。
更有万千人行在赶赴红马山的路上。
江湖上的神棍瞅见商机，逢人便说算到了红马的行踪。其实他知道个屁，知道了自个不去找、三五两银子换给其他人听？可江湖上总有脑子绕不过弯的痴人，在众多白痴被骗聚在一起骂人的时候，江湖才回过味，从此遇见说知道红马行踪的神棍就打。
到现在，大家都只把它当成了传说，就像江湖上第一武功剑法一样，没什么人信了。
但王大壮却坚信不疑：“我师兄告诉我的那个秘密，就是红马的秘密。他不可能在临死前骗我一次，他说的一定是真的。我师兄告诉我说，他上次来这里送镖时就知道了红马的秘密，可他还没来得及利用呢，就死掉了。他把那个秘密写在了一个女人的屁股上，现在我要找到这个女人，看一眼她的屁股。”
成回青听完，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王大壮，“首先，你师兄既然知道了红马的秘密，为什么不知道去找红马，还回镖局？其次，若红马的秘密真的在一个女人的屁股上，你又为何还跟镖局一起送货，跟我一起弄珠宝？找到红马的秘密，不是什么都有了？”
王大壮恍然大悟，“你说得对，等我看了那姑娘的屁股，珠宝就给你，我不要了。”
“你他娘的——”成回青甚至揍王大壮一顿也没什么用，无奈地问道：“你可知那姑娘在哪儿？”
“就在这个客栈！”王大壮嘻嘻笑了笑，“但是白天不好看他的屁股，晚上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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