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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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娱乐公司位于龙景区的文化园，地处繁华街区，从四楼到九楼都是深海的地盘。
赵煜和许晟一起来的。他们到的时候蔡维维已经在等着了，身边还站着陶嘉。许晟看到陶嘉时有点意外，但想到可能是蔡维维找个伴儿陪着就理解了。
他对陶嘉的印象不好不坏，觉得这姑娘为人挺厚道，舞也跳得不错，就是精神上有点问题，本来好好的，平白无故就伤起心来，太多愁善感。
蔡维维说：“我爸爸在外地回不来，特地嘱托我接待你们。”
许晟正专注看着左手旁的墙，淡淡地应了声：“多谢。”
深海娱乐公司充斥着一种金属感，整体装修风格设计得凌厉又时尚。他们现在正站在六楼的通道里，左边是墙壁，右边是透明的特制玻璃，能看到外面的天空，光线却不刺眼。墙壁上挂着许多艺人的照片海报，都是帅哥美女，许晟一边走一边挨个儿看过去。
陶嘉抿着嘴，每当许晟的目光在哪个相框上停留时间超过三秒时她都要紧张地握一下蔡维维的手。蔡维维在后面捅了下赵煜的腰，赵煜吃痛，硬是忍了下来。他看到蔡维维的示意，无奈地摊摊手，上去状似随意地问许晟：“这里面有你感兴趣的人吗？”
蔡维维一脸好奇，陶嘉不安地等着听回答，被上面通知来给他们几个引路的秘书李文茂张着嘴，目瞪口呆，却不敢说一句话。
除了蔡维维，他并不知道剩下三个人的身份，只知道自家蔡总亲自叮嘱说一定要照顾得妥妥当当。李文茂在深海工作多年见识过不少世面，自然猜得出来这些少年少女不是一般人。
问题是，这小孩才多大啊？
许晟现在尚未十五岁，个子在一米七左右，长相清秀，但还是有些稚气。若不是蔡永进的叮嘱和蔡维维的态度，李文茂估计会以为这是他们公司新挖掘的童星。
赵煜的话让李文茂心里只剩下感慨。
这些公子哥，现在都学会泡明星了，长大后还了得？
估计又是一位花花公子后备役。
众人瞩目的许晟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十分发愁。
根据白鸟的说法，这世界里有一个叫戚星的明星，大师兄对他很感兴趣。他们两个猜想大师兄应该会去接近戚星，但戚星遥遥不知所踪，让他根本不知道从何找起。
没有灵力没有妖力，他和白鸟完全无法找出大师兄所在。如果大师兄刻意隐藏自己的信息，那就更难。
大师兄现在到底身处何方？不会真的去做明星吧？许晟担忧地想着。
他时不时会在社交平台和网站门户上关注娱乐圈的动向，人人都说娱乐圈不好混，池大水深。
如果大师兄真的去做明星，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许晟苦苦思索。
他不再看这些相片，问道：“明星，每天都会做什么？”
这个问题让李文茂精神一振：终于轮到他出场了。他笑容满面地介绍道：“那得看具体走的哪条路线了。有的拍电影，有的拍电视剧，有的做音乐，除此之外还要出专辑，上综艺，开演唱会，拍广告之类的。”
“所以说，他们都不在公司？”许晟问。
李文茂点头：“艺人的日程一般排得很满，每天都要天南海北地赶通告，除非有必要基本上不怎么来公司，常在公司的都是未出道的练习生。”
许晟来了兴致：“他们会做什么？”
李文茂道：“上课，舞蹈课声乐课表演课等等，因为很多人不是科班出身，所以出道前要经过公司培训。”他看着他们问：“要去看看吗？”
许晟点头，蔡维维只觉得自己的手被陶嘉攥得紧紧的。她回握了一下安慰她，然后对李文茂说：“李叔叔带我们去看一眼吧。”
李文茂是蔡永进几个得力秘书之一，这次蔡永进出差他的工作就是留守公司。蔡维维很少来深海公司，但他经常出入蔡家，与蔡维维和陶嘉都熟，也猜得出许晟赵煜两人出身不凡，可其他人不知道啊。
公司的人见李文茂亲自带着四个学生模样的人在公司各处参观，都好奇不已。有人主动与李文茂打招呼，言语间都透露着打探的意味，被李文茂三言两语岔开话题。
“这是公司的练舞房。”李文茂介绍着这一层活动区的用处，“大大小小共五间。那边是几间教室，每天都会排课。”
他正说着，一间房间的门打开，走出个短发的青年。他见到通道里这几个人，先是愣了下，又笑着说：“李秘书，今天怎么有空下来？”他说着，看到许晟他们，眼睛一亮。
李文茂往屋里看了看：“你今天是……”
青年说：“教几个小孩练舞。”
屋门大开着，许晟看到里面木质地板，还有装满整面墙的镜子。五个青春洋溢的男孩子穿着深色的宽松裤子和短袖衣服，有坐有站，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休息。其中一个人正拿着水杯喝水，和许晟对视了几秒，又转开视线。
他们看着也没比他大多少。
蔡维维说：“这是深海下半年要推出的男团？我听我爸提过一次。”
这种属于公司内部的机密，原本是要保密的，蔡维维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李文茂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许晟他们，他们好像对蔡维维的话并没有多大感触似的，赵煜察觉到，还抬头和李文茂笑了笑。
青年一听这话，差不多也知道这大概是公司高层的子女，原本想说的话就咽进了肚子。
“他们练的什么？”许晟问。
李文茂看青年，青年说：“刚才做的是基础练习，一会儿要练编好的舞步，出道时要用的。”
许晟目不转睛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喃喃自语：“好像很累的样子。”
青年就笑了：“不吃点苦怎么行。”
大师兄也要吃这种苦吗？
许晟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转了大半个深海娱乐，让陶嘉安心的是许晟没有对哪个明星表现出特别的兴趣，他似乎真的就是一时兴起对娱乐圈有点好奇，所以才来看看。现在看得差不多就打算走了。
蔡维维低咳两声：“许晟，可以麻烦你送嘉嘉回去吗？”
许晟闻言，望着他们。
赵煜仰头看天：“陶嘉是和维维一起来的，现在我们两个要去约会，所以……你懂的。”
许晟心想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就同意了。陶嘉上了车，给司机报了自己家的住址，羞怯地看一眼许晟。
许晟坐在后座左边，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车子驶过喧嚣的街道，外面声音嘈杂。等红灯的时候，许晟睁开眼看着外面，突然瞄到不远处的商场。那商场前面有个很大的电子屏幕，现在屏幕上播放的是一则广告，青春靓丽的女明星拿着一瓶牛奶，笑盈盈地看着屏幕外。
“那是谁？”许晟问。
司机看了下，不好意思地说自己不知道。倒是陶嘉，她主动说：“那是刘甜梦，是个女演员。”
许晟若有所思：“她喜欢做明星吗？”
陶嘉在他身后道：“应该是喜欢的吧，做明星受人追捧名利双收，多少人都想进娱乐圈呢。”她解释道：“因为我爸爸在娱乐圈还算有些名气，家里常有这样的联系和来往，所以我稍微知道点。”
许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问道：“你以后也会做明星吗？”
陶嘉被他那双明亮漆黑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不敢与他对视。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鼓起勇气问：“许同学为什么这么关注娱乐圈呢？”
“关注？”许晟否认，“我只是不明白他的兴趣。”
他真是无法理解大师兄的爱好。那个戚星也会像深海的艺人那样手舞足蹈吗？也会天南海北的赶通告吗？也会像这个刘甜梦一样，傻乎乎地拿着牛奶说“每天一杯奶，精神一整天”吗？
为什么大师兄会特别关注戚星呢？
戚星……哼！
他又看了一下电子屏上的女明星，真心觉得这广告拍得蠢爆了。
陶嘉想着许晟刚才的话，精神恍惚。
她的兴趣……她是谁？许晟为什么要说“不明白她的兴趣”？
所以说，正如蔡维维所言，许晟真的喜欢上了娱乐圈里的哪个人？
陶嘉一咬牙，硬生生挤出一抹笑容，说：“外人都觉得明星们风光，其实这个圈子里又黑又脏，乱着呢。那些所谓干儿子干女儿都是面子工程，背地里谁知道他们都搞些什么勾当。之前还有个小歌手，为了让我爸爸帮她写曲子还想勾引我爸爸……”说到后面，她似乎觉得害羞，声音很小很低，脸上一抹绯红。
她再看，许晟的脸色果然很不好看。
陶嘉心一沉。
一直到车子停到陶嘉家所在高档小区的外面，两个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没有再交流。陶嘉下了车，眼见着许晟的车子越来越远，心中暗暗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