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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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爱丽受尽折磨的躯体，维雅震惊极了。她还以为爱丽幸运地逃过了一劫，可是事实却残酷地摆在了她的眼前。
维雅跪倒在地上，头发沿着面庞垂下，看起来十分狼狈。娇小柔弱的她只能用双手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眼泪顺着维雅的脸颊滑落，最后滴落到地面上。无助的少女攥起拳头，手指都因为与地面摩擦而破了皮。但是维雅不在乎，她只是愤恨自己的好友被她牵连，落得如此下场。
突然，她快速站起身，向这一切的元凶——艾扎克，扑了过去。在他的身上乱抓乱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爱丽她们下手！！你的目的不是我吗？我跟你走就好了，为什么连他们你都不肯放过，为什么……为什么啊！”少女的哀嚎回荡在安静的刑室中。
维雅已经饿了两天了。残余的体力本就不多，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她就把仅剩的体力挥霍一空了。少女的跪坐在艾扎克面前，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刑室中仅留下少女若隐若现的啜泣声。
艾扎克刚刚任由维雅拉扯击打，少女柔弱的拳头打在他身上没有任何效果。
“为什么？呵，因为她们选择了与我为敌，还不断干扰我的计划。我当然要惩罚她们。”
“你这个恶魔，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哈哈哈哈哈……”听到这个词，艾扎克不禁大笑起来。
他放开了绳索，放任维雅跪在地上。然后走到了刑室最中央的椅子上坐下。
“年轻人，你真的相信报应吗？”
“你原先不也是一名谦逊公正的骑士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艾扎克皱了皱眉，看向凯特这个冒失的年轻人。
“我原先，也相信恶人会遭到报应。”
艾扎克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他轻声咳嗽了一下，然后继续说着。
“就是因为相信报应和公正，我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你说谎！”
“王子殿下，你还记得你是为了什么拿起剑的吗？”
突然，艾扎克问了一个让凯特摸不清头脑的问题。
“我是为了一个女孩。”
没等凯特回答，艾扎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出生在一个平民家里，父亲打理一家铁匠铺。那时候的生活很简单，父亲教我打铁，母亲编织些衣服卖钱。一家人其乐融融，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艾扎克陷入了回忆。那脸上浮现的，幸福的笑容甚至让凯特也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那时候我的梦想很简单，娶隔壁家的小苏珊当妻子，继承父亲的铁匠铺。就只有这些而已。后来，村子里唯一的一名骑士，发现我臂力过人，推荐我去大城市，说我有机会成为一名骑士。他觉得我留在这个小村庄里十分可惜。”
艾扎克顿了顿，深呼了一口气。
“骑士对于我们家来说，可是相当大的人物了。我父母都建议我去，我也想见见世面，就跟着骑士大人来到了帝都。”
“带着梦想和憧憬，我每天不停地挥剑，练剑。不久之后，苏珊也来到了帝都，她是被村子里的贤者大人举荐来给贵族老爷当侍女的。我很高兴，因为我又可以和心爱的女孩儿见面了，训练也更加勤奋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5年。我从一个握不住剑的小屁孩儿，变成了一名剑术精湛的见习骑士。只要迈过那道坎，成为正式的骑士，我也就可以带着苏珊衣锦还乡了。”
“成为见习骑士的那一天，我兴奋地跑到苏珊工作的贵族府邸门口，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为了刻苦锻炼，那时我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到她了。”
“我足足喊了她一个小时，喉咙都喊哑了也不见她出来。最后被门口的侍卫们轰走了。”
“可我却不甘心。当晚，我就偷偷潜入到了府邸里面，寻找苏珊。终于，在堆满刑具的地下室里，找到了苏珊。她全身上下布满了伤口，身下是一摊早就干涸的血迹。而身子早就被玷污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她看到我来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王子殿下啊，你猜猜，苏珊和我说了什么？”艾扎克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平静地看向凯特。
凯特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料到艾扎克经历过这样的过去。
“她让你救她出去，是吗？”
“呵，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说出口的那句话。‘呐，艾扎克，杀了我，求你了。’”
艾扎克依旧很平淡地说着，似乎在讲的故事和他自己并没有关系。
“我当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看着苏珊那早就失去生气的眼神，听着她哀求的语气。我崩溃了。大声吼叫着向屋外跑了出去。”
凯特咽下一口吐沫。
“理所当然，我被贵族家的侍卫抓住了。当他们得知我是因为苏珊才潜入进来后，那个人渣，居然当着我的面，让所有在场的侍卫一起玷污了她！”
艾扎克的表情变得狰狞而恐惧。
“她临死时的表情我一直都忘不了。我发狂地吼叫着，我拼命地挣扎着，甚至不顾剧痛挣脱了绳索，但是这些都于事无补，我还是没能救得下我心爱的姑娘。”
声嘶力竭地艾扎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本不打算回忆起这些被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往事。
“当时我就祈祷，祈祷全知全能的神降下神罚处死这些混蛋。但是神并没有理会我。”
“一天后，得到消息的我的师父，前来向贵族老爷求情，让他放过我。作为赔罪，我跪在了贵族的面前，整整一个小时。”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再相信什么公正了。我知道，我还太弱小，无法和那位贵族相抗衡。”
“我发愤图强，不断精进自己的剑术。我要成为将军，成为元帅，成为帝都里炙手可热大人物！我要让当初犯下滔天大罪的家伙匍匐在我脚下！”
“可是就算我获得了帝都举办剑术大赛的第一名，皇室也只是发配我到约勒丝来当个狗屁城主。在查尔斯，我已经没有办法实现我的报复了。”
凯特说不出话来，在他的内心中，善与恶是绝对不容混淆的概念才对。
“如你所见，现在，我是帕尔斯的间谍，为了得到权势，为了可以报复我的仇敌。我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凯特混乱了，他内心一片乱麻。
“现在，王子殿下，告诉我，你还相信所谓的公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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