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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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兴系统的主要功能是用积分兑换先进的设备、图纸与资源，这些商品大多较为昂贵，最便宜的也要二百积分。
除此以外，商城里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比如永不出油的秀发、白皙透亮的皮肤、令人吃惊的弹跳力、可以舌战群儒的口才，这种对于完成任务没有太多裨益的商品相比之下价格十分便宜，不会超过三位数。
系统向来主张宿主将每一分积分花在刀刃上，所以起初对这些功能没有介绍。
没想到意外来得如此之快，虞眠在高温环境下缺氧，已经意识恍惚到开始胡言乱语了。
系统担心宿主的身体，紧急使用商城的筛选功能，选出两个较为符合虞眠目前身体状况的商品，强加到虞眠身上。
原本疲软的双腿有了一丝微弱的力量，虞眠像极了一个即将漏气到干瘪的气球，用最后一缕气，飘到了院子里，瘫在木椅上。
呼吸逐渐平缓，脸颊上的红晕和温度也降了下去。充盈的氧气使得虞眠恢复了意识，她一个鲤鱼打挺，抬手摸了摸脸。
“吓死了，还以为我真的有了一张厚如城墙的脸。”
系统哼了一声，“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把胡话当真。”它摆出两个商品页面，“现在宿主有了可以忍耐住高温的皮肤，靠近火炉时不会感到灼热，还拥有了强大的呼吸能力。”
虞眠屏住呼吸，用嘴吸气后缓慢匀长的呼出。
“真的耶！”她想起现代时的体育考试，内心有感而发，“如果能早点遇见多好，这样我的肺活量成绩就不会那么难看了。”
系统又哼唧一声：“宿主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积分吧。”
尽管此次兑换是系统不得已而为之，但它已经存在于虞眠体内，并开始作用，所以自动扣除积分。
虞眠看着总积分那一栏赤红的“－30”，欲哭无泪。
还没暴富，先暴负了，她再一次感受到了任务的紧迫性。
因为“大力士”的时效性，虞眠一天只能打半个小时铁，其余时间里全靠欧冠华一人。
好在欧冠华经验丰富，虞眠将铁锅的样子画了个图，仅过了两日，两个病秧子就已经打出了铁锅的雏形。
这几日柏梧早出晚归，每日回来时都是疲惫不堪的模样，想来是被私塾的先生压榨的厉害，什么脏活累活都要他来做。
欧冠华的药由虞眠来熬，但柏梧的药比较特殊，熬起来复杂，所以还是欧冠华来负责。
吃过晚饭，欧冠华端着药碗去到柏梧的屋子。
药汁苦涩难闻，柏梧却眼也不眨地一口饮尽。
他放下碗，瞧见欧冠华还坐在桌前，目光呆滞地凝视桌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遇到何事了？”柏梧问。
“无事。只是眠眠这丫头这几日总是跟着我打铁，看样子是认真的想要把铺子办下去。我想问问，你怎么看？”
在虞眠回来之前，欧冠华已经决定要关掉铁匠铺了，如今打铁不仅吃苦受累，还不赚钱，柏梧当时也赞同了他的想法。
谁能想到虞眠回来了，还一门心思扑到打铁上。
“无所谓。”柏梧说，“她想如何便如何。”
欧冠华和柏梧生活了将近三年，但还是摸不清他的心思。在他看来，柏梧虽然寡言，可心地纯良无害，大事上颇有主见。
此番话应当是赞成虞眠的做法。
欧冠华叹了口气，“也好。眠眠看着也是个有主意的，或许有朝一日，铁匠铺也能重返往日风光。”
欧冠华离开后，柏梧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茶杯，轻喃道：“往日风光……”
药味传到虞眠那里时只剩淡淡的清香。
沐浴后，发梢还在滴水，虞眠用布巾包着头发，去门外擦发。
一出门，便看到柏梧又在凝望着月亮。
古人常对月思乡，联想到柏梧的家世，虞眠不禁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话音落，柏梧轻飘飘地看她一眼，这一眼却差点把虞眠看到地缝里去。
“你背诗倒是比私塾里的孩童背的好。”
虞眠脚趾抓地，气氛尴尬到窒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架空朝代会有李白啊！
别人穿越靠诗词歌赋崛起，她穿越靠社死得到脚下的三室一厅。
虞眠故作镇定：“你会背下一句？”
柏梧背过身，眼底泛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进屋关门留下一句悠然的“睡了”。
“……”
虞眠轻咳一声，捂着脸跑进了屋。
这几日相处下来，虞眠发现柏梧并非像他外表那般高冷，只是慢热，所以说话略显疏离，熟悉后也可一本正经地开玩笑。
日子还算快活，偶尔有些小鱼小虾来找茬，也被虞眠赶走了。
铁锅的制作开始收尾，后面的工艺交由欧冠华，虞眠在一边拎着铁锤，打算自己打一柄匕首。
日头正盛，火气蒸腾。
欧冠华光着脊背，身上都是汗。虞眠看起来却很清爽，脸不红，气不喘。她看着欧冠华的肌肉，偷偷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几日打铁怎么不长点肌肉呢？
大门被人推开，来人脚步铿锵。黄竖汻前几日派了几人来捣乱，最后都灰头土脸地跑回来。
黄少爷心气不顺，自己主动过来了。
“呦，这才几日不见，姑娘怎么如此寒酸了。”他觑着虞眠的粗布衣，嫌脏似的后退两步。
“呵。”虞眠冷笑，“黄公子倒是一成不变，一样的难看。”
“你！你……”
“我什么我，我把手里的铁随便砸两锤子，都比你的脸好看。”
虞眠翻了个白眼，把本来要用的小锤子放到一边，拿起大锤子，一锤子下去，砸偏，差点落到黄竖汻脚面上。
黄竖汻蹦着退了一步，脸色极为难看，眸中有被冒犯的怒意，吼道：“我警告你——”
虞眠才不管他说什么，一锤接一锤，落点永远在黄竖汻脚边，直接把人撵了出去。
黄竖汻在门外跳脚：“你等着，我看你后天如何丢脸！”
门在他眼前被用力关上，哐的一声，震天响。
第四日，铁锅终于做好，虞眠将锅洗干净，拿到厨房准备一展身手。
欧冠华跟着进来：“我来给你打下手。”
“不用，我自己可以，您就瞧好吧。”虞眠狡黠一笑。
兰朝人很少用油做饭，植物油用来点灯等日常生活，能炒菜的是动物油脂。
如果铁锅能在兰朝推广，想必农业和油产业也会跟着进步。到时候便可以利用铁制作相关的器具，一举多得，良性循环。
虞眠做了两道菜，一道韭菜炒鸡蛋，一道辣炒羊肉。益气补虚，解毒散血，很适合他们三个吃。
盛菜时不小心被烫了一下，虞眠想着之后要在铁锅上加个木柄。
韭菜味道独特，吃不惯的人会特别讨厌，但大部分人都可以接受，不然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就不会那么受欢迎。
欧冠华自然不挑食，吃了一口后点评：“与饺子味道差不多，但是香气更为浓郁。”
接着他夹了一片羊肉，入口后眸光一闪，毫不吝啬夸赞：“美味！”
辣味完美掩盖了羊肉的腥膻味，辣椒的香气混着羊肉的香气，爆炒后羊肉更加入味，口感鲜香滑嫩，别有一番风味。
得到了欧冠华的肯定，虞眠欣喜若狂，将两道菜分出一小份装进食盒，准备去给柏梧送饭。
路上，系统通知道：“恭喜宿主，铁锅发明成功，获得积分一百，当前积分七十。”
虞眠走在台阶上，险些崴了脚。
霎时，她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畅快，仅是发明铁锅便可以获得一百积分，等铁锅普及后又可以获得多少积分呢。她忍不住设想，衣摆在风中都荡起了愉悦的幅度。
虞眠春风拂面地走进慎德书院时，孩子们正在吃饭。想来柏梧和这里的先生一般严格，柏梧只是站在一侧，一群孩童便如同鹌鹑一般安静地吃饭，一丝声响都没有。
虞眠轻声走进去，将食盒递给柏梧，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两人坐在房间的另一角，柏梧刚打开盖子，香气便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
虞眠弯着眼笑，等着柏梧被她做的菜惊艳。
柏梧尝了一口，在她希冀的目光里，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语气平淡道：“铁打得不错，炒出来的菜有点盐味。”
“……”
虞眠看着他温和的轮廓线条，微微抿起的薄唇，不满道：“36°c的嘴巴里怎么会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柏梧挑眉，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专注地小口吃饭。
虞眠一眼扫过去，恰好看到他吃掉一块韭菜。
她内心嘀咕：就像小兔子吃草。
柏梧在一旁吃饭，虞眠就盯着他，思绪纷飞，反思铁锅哪里还能改进。
技艺没有那么精致，以后积分多了可以考虑做不锈钢锅，还有油的事……
“油是个大问题，怎样才能有可食用植物油呢？”
“什么？”柏梧抬眼问她。
虞眠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念叨出声了，多一个人多一分思路，她坦诚道：“今天炒菜用的动物油，价格太贵。若是能产出植物油就好了，低廉又美味。”
“你说的植物油，是从何而来？”
“比如说，大豆，花生，芝麻……”虞眠一一举例。
“好，交给我。”
虞眠讶异：“你有办法？”
“在私塾，最不缺的就是人脉。”柏梧意有所指。
虞眠回眸，看到一个男孩眸中忐忑地向他们这边张望，对视后他鼓起勇气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