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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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对一个人来说很重要。
从肖侃的角度来说，选择甚至可以决定他的生死。
而他不想死。
拉格纳正直，讲义气，甚至可以来说有点大公无私，理应是肖侃求助的最佳选择，但很可惜，这个人在拥有上述优良品质的同时身肩固执，自负这两个伴生的不太优良品质，这就导致了肖侃在向他求助的时候只得到了一个回应——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就完事了！
而这对于肖侃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肖侃不禁要问，你是谁啊？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我甚至不知道你有多少实力！如果有，当初为什么不和皮扬斯克摊牌？为什么还要舍弃自己的右手？
再说你现在都没右手了，还打算单手握剑劫狱吗？
一大堆问号在肖侃脑子里乱窜，一个人要想获得别人的信任，不光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你还得拿出实力，而肖侃至今为止都没看到他可以挑战整个克林谷村的实力。
那么问题就来了，是让他整天无所事事的待在监狱里等一个他毫不信任的人来劫狱，还是选择另一个给他更多选择的人合作呢？
肖侃选择了后者。
尽管皮扬斯克·马克沁林身上到处透着一股老狐狸的味道，尽管他比拉格纳要老谋深算更多，肖侃也选择和他合作，原因很简单，他不想无所事事的煎熬等死，他想自己做事！他想自己掌握命运！
哪怕与虎谋皮！
“迈伦于是张开他的双臂环抱圣树说，神啊，请不要如此无情的抛弃你的子民，您曾经选择了我们，信任了我们，您赐予我们智慧，赐予我们力量，使我们在最艰难之地获得栖息的家园，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无私，更伟大呢？如果是他触怒了您，那是因为他愚蠢，我们将驱除他，永远的放逐他内心的黑暗，若有一天，他和他的主人一起到来，我们将团结在您的光辉下，与祇奋战到最后一刻！”
“至死方休！”
老人拿着长长的兽皮卷，在光线下一字一句的朗诵着，光芒洒在他的身上，使他圣洁。
“这是一段诗。”
“是啊，很古老的一首诗歌”老人回应他，“写在神与恶魔的最终决战前。”
“你觉得它怎么样？”
“很好，语言很优美，有一种壮烈的史诗感。”
“来自库布斯的年轻‘巫师’，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并不是这么想的。”
“呃。。。”肖侃尴尬的笑笑，“很抱歉，我想起了其他事情，刚才走神了。”
皮扬斯克望着他，脸上露出微笑：“你不喜欢说实话。”
“呃，也不是，真要说怎么样，这其实就是一首很普通的抒情诗，但当它处在那个时代，那个地点上，历史赋予他意义，使他壮美。”
“历史赋予诗歌意义。这是很好的解答。”
“但也许很多事情并非是你想的那样呢？”
“所以？”肖侃愣了一下，反问。
皮扬斯克缓缓将兽皮卷起，他说道：“迈伦是最后的人类之王，也是唯一没有被恶魔污染的人类国度领袖，是他使神饶恕了人类，也是他最后拼死斩下了恶魔的一只手。”
“来自库布斯的年轻‘巫师’，这首歌赞颂的是勇气，人类的勇气。”
他看着肖侃，微笑说道。
肖侃听完，却在心中腹诽，这不还是历史赋予他的意义？勇气也只是历史的一部分而已。
他点点头，算是应和了。
“那么接下来，
就让我们开始今天的试验吧。”
“好。”肖侃点点头，表示他的配合，他将手臂内侧的斧痕翻了出来，对准皮扬斯克拐杖摆放的位置。皮扬斯克则将杖底对准他的斧痕，另一边，索亚正捧着一盆水静候。
“开始吧。”
“神的光辉！净化黑暗！”
嗡的一声！皮扬斯克周围的空气迅速自上而下的流动，犹如水汽一样，紧接着，便看到他的双目和拐杖两端发出耀眼的光芒。
肖侃手臂上的斧痕抖动起来，周遭蔓延的血丝一会骤然紧缩，一会又猛烈的扩张，恐怖的模样在肖侃身上显出，血丝一路攀援到肖侃的脖颈，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像被岩浆烧裂了半个身子，他痛苦的哀嚎起来，全身都是开始痉挛，锁链和他座下的石床剧烈的抖动！
“啊！！！”
“肖侃！”索亚担心的呼唤他，想要上前去，皮扬斯克喝止道：“离开他！索亚！离开他！他必须只能靠自己！！”
撕扯的痛苦给他带来更撕裂的痛觉，晕厥，恶心，崩溃，无数负面情绪奔涌而来，接着是紧随而至的模糊感，他快要失去意识了，突然间，他瞳孔猛地放大，他看到什么了！？有黑色的气体在他四周盘旋，接着周遭的整个环境都变的晦涩，昏暗起来，他的右手臂在这瞬间疯狂蠕动，有东西从那里面爬动出来，它如同蠕虫般在肖侃手臂上缠绕了一圈，然后硬生生的攀附到他的脖颈上，他的面皮上，他的头发上，将他整个人从上而下的吞了进去！
呕！
潮湿感！粘稠感！恶心感！还有那种接近消化味般的奇异恶臭在整个通道里充斥，肖侃顺着这个酸软的通道一路滑行，期间东颠西倒，连他也不知翻转了几个圈圈，直到一声扑通和噗嗤，他才如同一个肠道的废渣般被吐了出来！
当他被吐了出来时，他身上的所有衣服已经被腐蚀殆尽，但他的身体却被一种奇异的火芒所笼罩，使他免受粘液腐蚀的侵害。
扑通！噗嗤！
身后传来坠落的声音，他转头一看，顿时恶心的想吐出来，那是一个被腐蚀到一半的人皮和人骨，上面还有半个黏在皮骨上的眼球在动，此时正转动着看向他！
肖侃不敢再面对他，背对着呕吐出来，紧接着背后又是一声扑通！噗嗤！
扑通！噗嗤
像是某种处理排泄物般的声音不断的在他身后出现，他不敢再久留，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他必须找到那个地方。